天公作美,前兩日都下了雨,到了今日,晴空萬里,豔陽高照。
按照長安的風俗,新郎官不能親自去接新娘子。
雲義黎的三個堂弟及兩個侄兒全部出動,李文琰也跟着他們一起,清一色穿着藍衫,騎着白色的千里馬。
雲義黎是記得林二妹曾經說過,徐家在迎娶鄧紅時請了焰火隊,唯一的一隻福獅子特別招人喜歡。
這次他娶徐淼淼,請到了長安最有名的焰火隊,特意弄了十隻大的福獅子。
這支焰火隊只在晚上表演,且是喜慶節日或是商鋪開張,從沒有被成親的請過。
焰火隊的隊長特意跟全隊人囑咐,“這是咱們頭一回給大婚的新人辦事,新人又是很有權勢的徐郡主,名揚天下的雲族長,可不能惜力,這一路獅子都得耍下去,噴火的一直給我噴下去,走旱船的也得一直把船給我走起來。”
“徐郡主、雲族長都是長安城的名人,多少雙眼睛瞧着他們大婚。這可是打響咱們焰火隊的好機遇。咱們要是舞的好。以後誰家成親都得找咱們。一年四季都不得休息,天天賺銀錢。”
衆人連聲應下,特意吃個半飽,不敢多吃怕中途解手什麼的。
好傢伙,迎親隊吹鑼打鼓,焰火隊在前面開路,十頭大福獅子全部舞起來,跟燈會一樣的熱鬧非凡,一下子吸引了許多許多的長安百姓。
“今個是徐郡主與雲族長大婚。好熱鬧。”
“好喜慶的大獅子,十頭都舞起來,特別的威風。”
“快去瞧看焰火隊十頭大福獅子。”
一傳十,十傳百,這一路圍觀迎親隊的百姓越來越多,竟是比公主下嫁還要熱鬧。
迎親隊趕在吉時到了徐府大門,紅紅的鞭炮齊放,震耳欲聾。
徐淼淼已經穿好喜裙,化好新娘妝,坐在牀邊,莫明有些離開孃家嫁到婆家的失落。
趙五風、趙六風、洋芋蛋風一樣的跑來,個個喜得嘴都合不攏,七嘴八舌。
“姑,喜轎來了,八個人擡的,轎上的布還有金絲繡着鳳凰。”
“姑,雲族弄了一個很大的焰火隊,噴火、踩高蹺、走旱船的都有,還有足足十頭大福獅子,又是眨眼又是搶繡球,把附近幾條街的百姓都吸過來瞧看。”
“姑,文文帶着我們不開大門,雲族的人塞了好些紅包給我們。佳佳就讓我們把門打開了。”
徐淼淼哭笑不得,“長安沒聽說成親要用焰火隊的。義黎這是要被人笑話。”
趙六風低着小腦袋,問道:“是嗎?可是真的好熱鬧。”
“皇上駕到!”兩名太監齊聲高喊。
“萬歲萬萬歲!”
李嚴戴着一頂深藍色帽子,穿着紫袍便服,接受所有人跪拜,微笑道:“今日朕唯一的妹妹出嫁,朕來送她。”
徐清林熱淚盈眶。
徐磊笑道:“大哥,我們就等着你。”
李嚴特意板着臉道:“我是大哥,今個你得聽我的。”
徐磊摸摸腦袋,“我不是一直聽你的話嗎。”
早有奴婢跑去向徐淼淼報喜。
“大哥。”徐淼淼熱淚盈眶。
吉時至,李嚴將目中含淚依依不捨的徐磊推開,朝已是哭得滿臉是淚的徐清林高聲道:“舅舅,妹剛生下來時,我就說過,妹出嫁我揹她上嫁。”
徐清林失聲道:“嚴兒,謝謝你。”
徐磊乾瞪眼。
衆目睽睽之下,李嚴親自揹着穿着一襲金色雲錦富貴華美無比的徐淼淼,從她居住的院子,一直走至徐府大門外,把她放入喜轎,朝雲族衆人揮揮手,“你們全族上下好好待朕的妹妹。”
雲族族人磕頭之後,在喜慶的鑼鼓聲中,跟在焰火隊及長長的嫁妝後面護送着喜轎回雲族。
“皇帝嫁妹,十里紅妝。徐郡主的嫁妝光是銀錢就高達十萬金,還有不計其數的珍寶、古董。”
“徐府平時不吭不哈,這回真是一鳴驚人,給徐郡主辦得嫁妝那叫一個豐厚!”
“徐郡主是陛下的妹妹,也是太子的姑姑,還是徐郡公的掌上明珠,嫁妝自是豐厚。”
前來徐府觀禮的達官貴人無不驚歎,表情各異。
長安街上的老百姓望着長長的迎親隊伍,數着一箱一箱嫁妝,均是開了眼界。
雲義黎面白如玉,墨眉將要入鬢,鳳眸精亮,瓊鼻朱脣,猿背蜂腰,穿着金色雲錦,陽光下如同落入凡塵的神仙,站在大門前望穿秋水。
遠遠的聽到鑼鼓聲,心裡狂喜,下令放鞭炮。
迎親隊到了雲府,賓客蜂涌而出,聽李文琰及雲族人激動萬分的說李嚴親自到了徐府還將徐淼淼背上喜轎,均是向雲義黎道賀,娶了御妹,族上榮耀。
雲義黎掀開喜轎的轎簾,見心上人蒙着繡着雙喜字的喜帕從轎子裡盈盈走出來,俊臉洋溢大大的笑容,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伸手牽住了紅綢鍛。
一對新人進了大廳,拜堂成親,按照長安的風俗,當着所有賓客的面,雲義黎用稱杆掀起心上人的頭上蒙的喜帕,露出一張明豔秀美無比的臉,人比花嬌,美得驚心動魄,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一天,董飛燕、雲曼婷兩大絕色美人容貌也沒能蓋過穿着金色雲錦喜裙的新娘子徐淼淼。
衆人紛紛誇讚,羨慕雲義黎娶了一個德貌雙全的好妻子。
新人入洞房,衆人去吃喜宴。
“太子、太子妃駕到!”宮人帶着濃濃喜意高亢的聲音在雲府門前響起。
原來李嚴與李南商量好了,既然不能同時出皇宮,那就由李嚴先去徐府送人,返回皇宮之後,李南再去雲族吃喜酒。
李南、海麗榮攜手進了雲府,先是去向徐淼淼祝賀,而後陪着雲義黎去給賓客敬酒。
衆人見太子夫妻親自出馬爲雲義黎擋酒,均是息了把雲義黎灌醉的心思。
喜宴結束,太子夫妻離開雲府,衆人也跟着陸續走了。
洞房花燭夜,徐淼淼與雲義黎吃了交杯酒,立誓不離不棄恩愛至白頭,就洗漱圓房。
次日,二人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徐淼淼春光滿面,眉宇間添了兩分風流,感覺到枕邊多了一個人,突然間有些不適應。心裡暗道:我已經嫁人不能獨睡,要與夫君同眠共枕。
雲義黎神采奕奕,面如冠玉,目光帶着寵溺,聲音極溫柔的道:“晚起無妨。我們都無需害臊。”身爲一族之長,幾年積攢下來的威嚴,量族人不敢就此事笑話。
“好。”徐淼淼在絲被裡的水被雲義黎用力的握了握。
“夫人,可要再睡會兒?”
“夫人,可要喝水?”
“夫人,我給你穿衣?”
雲義黎夫人長夫人短的叫着,徐淼淼咯咯嬌笑。
四大宮女聞聲魚貫而入,見兩位主子已經穿好衣衫,均是面露慚愧之色。
雲義黎坐在梳妝檯前,已經自己盤好長髮用玉簪束起,溫聲道:“日後你們只用服侍夫人洗漱更衣。”
“是。”
“目前族裡第一代成親的只有我,從今日起,你們稱我老爺就是。”
“是。”四大宮女心道:您可一點都不老呢。
雲義黎起身走至牀邊,俯身非常親暱的摟住徐淼淼的香肩,柔聲道:“我讓夫人久等了。夫人現在可以梳頭了。”
四大宮女臉頰微紅。
徐淼淼羞得白了雲義黎一眼,後者竟是伸手颳了她的鼻樑一下,“你我已經是夫妻,還害什麼羞?”
秋菊給徐淼淼梳了一個流雲髻,戴上了一根鑲着紅寶石鳳形金釵,望着鏡裡嫵媚風流的人兒,禁不住誇讚道:“郡主,您今個可真美。”
一對新人洗漱之後出屋,見是個陰天,看樣子馬上就要下雨,對視一笑,昨個成親大晴天,今個就在府裡哪也不用去,下雨就下吧。
用了早飯到了大廳,雲族人早就在此等候多時。
雲義黎讓徐淼淼坐下,一掃往日的溫和麪孔,板着臉肅容道:“我是一族之長,這是族長夫人。日後你們須像敬着我一樣敬着夫人。”
“是。”
雲義黎吩咐道:“你們都來給我夫人敬茶。”
雲族人包括雲曼婷在內,每人手裡端着一杯茶,輪流給徐淼淼敬茶。
徐淼淼每喝過衆人敬的茶,就讓身後春蘭給此人遞去一份見面紅包及精心準備的禮物。
衆人得了心怡的禮物,都很歡喜。
雲義黎肅容道:“我們都去拜祭祖宗。”
所有人去了專門放祖宗牌位相當於祠堂的一個院子。
光線昏暗的一個大廳裡面,正前方的直聳屋頂的木頭架子上面置了幾百個寫着人名的牌位,黑壓壓的一大片。
氣氛很是陰森壓抑。
好在徐淼淼在孃家時拜祭祖宗看到的牌位比這個還要多。沒有被嚇得花容失色。
供桌上面擺着時令水果、香爐。
雲義黎把放在供桌上的九根白蠟燭點着,又點了三根香,帶着徐淼淼向祖宗牌位磕頭,而後當着族人的面,親自把徐淼淼的名字寫在了族譜上面。
徐淼淼好奇的湊過去瞧看,在微黃的宣紙上面,雲義黎的名字旁邊多了,徐氏淼淼,賜婚,六個字。
雲義黎將族譜的這一頁讓族人過目,而後放入玉盒裡面歸位。
徐淼淼無意間瞟過祖宗牌位,在最下面看見了一個長方形的鐵盒,等出來一問,才知道鐵盒裡面裝着雲族所有得到的聖旨。
“幾年前,陛下下旨恢復家族的名譽,給我封了官職,給家族賜了封田,這是第一道聖旨,我考上武榜眼,這是第二道,家族佔了你孃家的光種辣椒上了史書,這是第三道,陛下給你我賜婚,這是第四道。”
雲義黎帶着徐淼淼去了擺放祖宗牌位大廳後面第二進的一個雜屋。
“這裡的下面是條秘道,能夠通往城外護城河下游的一個村子。”
徐淼淼秀眉微挑。
“這是我下令忠僕在兩年之內秘密挖的。”
徐淼淼愕然。
“如果出了事,你不要管我也不要管別人,從這個秘道走出去,在秘道的盡頭有便服、碎銀、肉乾,你換上便服帶着碎銀肉乾就走。”
徐淼淼輕輕點點頭,依偎在雲義黎溫懷的懷裡。
“這條秘道是你我專用,族裡無人知曉。族人另有秘道,要是遇着危險,他們也能逃出去。希望不會有那麼一天。”
徐淼淼柔聲道:“不會有那麼一天。兩條秘道都用不着。”
“我帶你一個地方。”雲義黎緊緊攥着愛妻的小手,走出這座陰森的偏僻小院,去了另一個愛妻不曾來過的地方—雲族的秘密庫房。
雲族共有兩個庫房,族人都知道的庫房擺放的東西是親朋好友送來的禮物等等,秘密庫房只有雲義黎這個族長知道。
秘密庫房就在雲義黎書房的地下。
他平時在書房看書不讓人推門而入,必須敲門經過允許才能進入。
書房進入秘密庫房的機關在畫案的下面,是一個木頭轉盤,轉的方法對,地面會出現庫房的入口,反之就不會出現。
秘密庫房相當於有了機關入口的地窖,裡面能存放東西,也能短期避難。
徐淼淼跟着下了秘密庫房,藉着雲義黎手裡的燭光,四處打量,裡面大概二十平方米,高近一丈,四面牆壁都是精鐵。
這個庫房的角落裡面放着幾十個摞起來的大鐵箱。
“那裡面都是黃金。”
中間有九個略小一點的鐵箱,擺成正方型。
雲義黎打開最外面的一個鐵箱,露出光彩奪目非常昂貴的珠寶,“這九箱都是。”
徐淼淼心裡非常震驚。
“我之前跟你說的族裡的財富不包括這些。”
“這些?”
“這些家族藏於河道秘室的財富,當年沒有被軍隊抄走。後來我通過族譜看出了暗記,去揚州找到它們,幾年前遷魂那次把它們藏於棺木之中帶進長安。”
林大、林二妹、林三弟知道此事,不過不知道雲義黎把這筆巨財藏在了哪裡。
徐淼淼問道:“放在這裡安全嗎?”
“我準備把它們藏在灃河南橋橋畔……”
“那裡到了夏天會漲水。”
“橋畔的地下密道里面。”雲義黎空着的左手撫摸徐淼淼紅潤的嘴脣,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輕吻。
二人頭髮有些散亂的上了地面,互相整理一番,聽到窗外傳來雨落聲,外面下雨了,聽着動靜還不小。
雨越下越大,天色暗了。
“老天都不讓我這個新郎官讀書。”雲義黎朗笑幾聲,興沖沖打橫抱起徐淼淼從書房裡箭般射出去。
徐淼淼銀鈴般的笑聲從長廊一直飄蕩至臥房。
三日後回門,徐府的人一早就在大門前張望,帶有云族標記的華麗馬車終於出現,一時上下歡騰。
徐清林親自出來迎接愛女與女婿。
一對新人從徐府出來,又去了皇宮宣政殿謝恩,還在東宮用了晚飯,最後去了海侯府看望了海從文一家三口。
月上梢頭,馬車在長安寬闊的青石大道上緩緩前行。
馬車裡面,雲義黎摟着愛妻,柔聲道:“從明個起,我就備考,不能再陪你。”
“我也得幹活了。”徐淼淼打了一個哈欠,這幾天太放縱,虧得以前天天鍛鍊身體還練了武功,不然虛的連路都走不了。
“今個不能睡,還得由着我。明個你補眠。”雲義黎雙手在愛妻身上游走點燃她。
“死狐狸,你要累死我啊?”
“你在下面,我在上面,我都不喊累,你還喊?”
“就是累了。好累。”
“難道你有了?”
“有什麼了?”
“有了我的孩子?”
“哪有那麼快。”
“既然沒有,那我就得讓你趕緊有。”
兩人嬉笑一路,不知不覺到了雲府。
次日,雲義黎恢復了作息時間,每日早上卯時一刻(五點半左右)起,晚上亥時二刻(二十二點左右)睡。
長安書院已經停課,雲義黎不用去長安書院教課,就不用去書院居住,一直在長安城的雲府住着。
徐淼淼的作息時間跟雲義黎不一樣,卯時二刻(六點左右)起牀,晚上,亥時三刻(二十二點半左右)睡。
兩人早起晚睡的時間正好相差一刻鐘(半個小時)。
以前談情說愛了幾年,都覺得很合拍子,大婚之後住在一個屋檐下,睡在一張牀上,才發現作息時間竟然不同。
徐淼淼不想遷就雲義黎。雲義黎也不想太晚起太晚睡。
這樣兩人就各起各的,各睡各的。
這個世上有許多對夫妻都是這般,各自有着各自的作息時間。
徐淼淼在儘快適應婚後生活。
雲義黎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面,靜心收心寫策論,做考前的最後衝刺。
林大早就把雲族的奴僕名冊、帳本、庫房鑰匙準備好了,今個全部交給徐淼淼。
“原來是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徐淼淼對於忠心耿耿的林大十分信任,這讓林大心生感激。
徐淼淼帶過來的下人有御賜的四大宮女及去年買的會武的奴僕奴婢十六人。
新買的奴僕奴婢都是經過徐淼淼幾次考驗篩選,忠心且有一定的能力。
“林大,府裡的事就勞煩你操心了。你遇着拿不定主意的事再來向我稟報。”
“是。”
雲族人丁少,這是缺點也是優點。缺點是族裡的無人,優點就是矛盾少好管理。
放眼長安,除去徐族之外,像雲族這樣簡單的家族屈指可數。
哪怕是同一時期恢復名譽撥亂反正的馬族等家族,也因着族人娶妻納妾生子女,而分成了嫡庶兩系,經常有着大大小小的矛盾。
大的家族那就更別說了,嫡系之間內鬥,庶系之間內鬥,嫡系與庶系互相鬥爭,甚至鬧出人命。
徐淼淼不用侍奉公婆,唯一的大姑子性子綿軟一切全憑族裡做主,三個小叔子、兩個外甥都對她十分尊敬。
這一族上下都由她做主,不會給她半點的難堪,更不會讓她受氣。
別的新媳婦要受的苦,她可是一丁點都沒有吃過。
不過做爲族長夫人,操的心就要比尋常的新媳婦多。
她會想盡辦法幫助雲義黎尋找族人,還會盡全力振興家族。
“我去郊外的作坊一趟。我已跟義黎說過,中午不回來用飯。”徐淼淼囑咐林大之後,就帶着四大宮女及六個奴僕騎馬出了府。
東宮的老烏已至新作坊多時,見到徐淼淼,有些驚詫,婉轉的表達的了意思,這才新婚剛幾天,就張羅起作坊,會不會冷落新郎官了。
“他在讀書備考,我不找點事做,呆在府裡無趣的很。”
新作坊佔地面積三頃,圍牆都是最尋常的泥土砌的,從外面看非常的不起眼,附近的百姓以爲就是當地的土地主建的。
實則是由東宮派人建造,裡面由軍隊駐守,用的近千名工人都是朝廷掌握生死的官奴。
徐淼淼巡視作坊一圈都用了近一個時辰,吩咐道:“今日開工,臘月之前出第一批貨。”
她離開作坊去東市買了許多東西去看望董飛燕母子,又去孃家呆了一會兒就回雲府了。
“郡主回來了。”雲府包括雲義黎在內上下歡喜,好像徐淼淼出了一趟遠門似的。
徐淼淼跟四大宮女笑道:“以後她們就會習慣我經常外出。”
過了兩日,海從文一家三口及雲曼婷母子離開長安去了金城。雲義黎夫妻送至長安城外十里。
這一別就是三年,兩家都希望再見時添了人口。
海家也來人送了,就是海從文的生父海浩林與長兄海正陽。
海從文的親事在朝堂上引起不小的波動,好在先是李嚴強勢壓下,後有雲義黎的增加人口奏摺鼓勵寡婦再嫁。
海浩林神情激動,用力的揮揮手道:“你們好好的過。”
他這一生共有兩個兒子,對於小兒子就沒有費過神,小兒子離家出走,一別十年,回來就考中武狀元,然後去了北地打仗,回來就封侯記入史書,連娶媳婦都不用操心,喜宴不用擺,新房也不用準備,更是不需要彩禮。
他心裡最愧疚的就是對小兒子。
海從文打馬前進,回頭高聲道:“爹,您就等着三年後抱孫子孫女。兒子兒媳走也!”
月中旬,李嚴下旨在北地金城設文比科考會試考場,欽點金素爲主考官,派盧亮率五百御林軍護送前往。
自此,李嚴登基之後的第二界文比科考開始,大唐國各地進入科考期。
科考的順序是鄉試、府試、會試。
這一日,心向來很大的雲立飛竟是從早到晚悶悶不樂掉着臉,用過晚飯後獨自坐在大廳裡發呆。
春蘭稟報之後,徐淼淼怕雲立飛在外面受了委屈,特意去大廳問道:“立飛,你在爲何事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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