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不要臉的娼婦,禍害了婆家,又來禍害孃家。”
“我禍害什麼了。我們娘倆沒有白吃白喝,也是給了銀錢的。”
“我家高河給你出頭被許六指打了,你一句謝謝的話都不說,還罵我家高河多管閒事。”
“長輩的事輪得着他管嗎!”
高老漢的大兒媳婦跟高大姑在院子的地上扭打在一團。
地上落着一搓搓連着血淋淋頭皮被扯下來的頭髮,觸目驚心。
高大姑疼的尖叫。高老漢的大兒媳婦也像殺豬般叫嚷。
“喲,大姐在孃家住了一年多,總共給了不到一百個銅錢,每天吃喝拉撒睡哪裡夠,真是說的比唱得都好聽。”
“大姐,你在婆家做的醜事,我們都知曉了。你勾引小叔子不成,被弟媳婦打上家門。你公公婆婆親自出面讓你滾蛋。你把我們老高家的臉都丟盡了。”
二兒媳婦、三兒媳婦站在一旁叉腰幫腔,還給高河及兒女使眼色,讓他們藉着拉架去打高大姑。
以前高家吵過鬧過,但有高老漢的老婆震着,也就是小打小鬧。
現在高老漢的老婆患了傷寒病了,吃了鎮裡郎中開的藥也不管用,現在處於昏迷狀態,管不了三個兒媳婦。
高老漢氣得直跺腳,隨便拿着一根樹枝去打高老大,“我與你娘這一年來生病的銀錢都是你大姐掏的,前後花了三兩多銀子,你不知道,你不清楚嗎?你沒給你老婆說過?”
高老大抱着腦袋滿院子跑,“大姐沒回來時,你與娘從來不病。她一回來,你與娘爲她的事天天生氣,生病吃藥的錢,她不出誰出。”
高老大的老婆嚷道:“高河,你是死人啊,你看着你爹被你爺爺這個老糊塗蛋打死啊!”
高河衝出去抱住高老漢的腰,不讓他動彈。
高老二、高老三走過來把高老漢的雙手摁住,奪下他手裡的樹枝。
高老漢的十三歲的外孫女—高大姑的女兒劉喜兒,從村外的黃河挑水回來,見生母高大姑被高老大老婆打得滿頭是血,憤怒無比,去廚房打起菜刀衝出來砍向高老大老婆。
“殺人啦!”
“外甥女砍殺舅娘!”
高老二、高老三的老婆嚇得尖喊尖叫。
圍觀的村民嚷道:“高家殺人啦!”
趙德來時,高老漢的大院已經被村民圍的水泄不通,
高大姑腦袋、臉上都是血,已然昏死過去。
高老大老婆披頭散髮,雙手沾滿鮮血,目光呆滯,坐在地上說着胡話。
劉喜兒手裡的菜刀已被二舅、三舅奪下來,跪在高大姑身邊痛哭。
高老大黑着臉走過來,跟趙德道:“德弟,我家容不下殺人犯,我爹老了,人糊塗了,你就替我們哥三做主,讓她們搬出我們家。”
“你讓她們走到哪裡去?”趙德盯着高老大反問道:“她姓高,不在你們老高家住在哪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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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大梗着脖子道:“她們是劉家的人,該回劉村。”
“劉村的劉家個個不是個東西,那是虎狼之窩,你就讓她們孤兒寡母的被虎狼吞食掉?”趙德聲音越來越冷,“你老婆鬧,你也跟着鬧,你就不糊塗?”
高家的事,村裡的人知道一些,但沒有趙德知道的多。
高大姑是高家的長女,亡夫生前是個木匠,有手藝能掙銀錢。
當年高家窮得叮咚響,高老大、高老二、高老三沒有銀錢娶老婆,都是靠高大姑拿着木匠給的銀錢才成了親。
木匠死之後,高大姑的婆家人厭惡高大姑太顧孃家,就想辦法各種把她與劉喜兒趕走。
反正劉喜兒是個女子不是男兒,以後都是別人家的老婆,不是劉家人。
高大姑是高家的大功臣,可惜高家三個兒媳婦見她不感恩絲毫不念舊情,根本容不下她們娘倆,天天想着把她們趕走。
趙德瞧着躺在血泊裡的高大姐,目光略發的冷,高聲道:“高老大,當年沒有你大姐出銀錢,你家三兄弟拿什麼取老婆?你有了老婆忘了你大姐,現在還要把你大姐趕出家門,你的良心讓狗吃了?”
高老大在衆位村民蔑視的目光中低下頭。
劉喜兒抱着高大姐的腦袋,放聲哭道:“這個家是我姥姥、姥爺的,她們都沒讓我和我娘走,你們憑什麼!”
高江站在他娘高老二老婆的身後,鴨公嗓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憑我們姓高你姓劉。你是劉家人,不是我們高家人。你是外人。”
趙德聽得出是高江的聲音,喝道:“誰在那裡放屁,滾出來!”
今天的事起頭就是高江教唆高河去打許南,而後許磊看不上高大姐的事在村裡風傳,高大姐得知後生氣說了高河幾句,高老大的老婆就跟高大姐打架。
這個高江就是個攪屎棒,到處瞎攪合,才十二歲就會使陰謀逼走親姑姑。
高江嚇得縮着脖子後腿兩步,再不敢吭聲。
趙德走到高老漢身邊,“高伯,這兩年你與伯母生病,我聽說看病吃藥的銀錢都是大女兒出的,三個兒子沒出一個銅錢。”
高老漢老眼落淚,連連點頭。
趙德緩緩道:“這些銀錢都夠蓋兩間房的。你讓你三個兒子把這筆錢出了,給大女兒在你家旁邊蓋兩間房。”
高老二的老婆大聲嚷道:“我沒銀錢。一個銅錢都沒有!”
高老三的老婆跟着哭訴道:“我也沒有。我家漢子做小買賣虧了銀錢,欠了好些帳,到現在還沒還清。”
高老漢目光望向三個兒子,見他們都低頭不吭聲,頓時更加的難過。
趙德訓斥道:“你們不還你們大姐銀錢,那就讓她們娘倆住着,以後別說良心被狗吃掉的話!”
圍觀的村人都覺得趙德說的對,見高家三兄弟滿臉的不情願,立刻七嘴八舌的數落他們冷血無情。
“高家人真不是東西,把高大姑的銀錢都榨光了,就把娘倆趕出門。”
“心腸這麼狠毒,活該高家這些年一直富不了。”
“高家三兄弟也有女兒,他們這麼對高大姑,以後他們的女兒誰家敢娶?”
“高家兄弟無情無義,高老漢糊塗軟弱,可憐高大姑爲高家付出那麼多,到頭來連個棲身之地都沒有。”
“老天在天上瞧着呢,高家兄弟以後能富了纔怪!”
“高家男人除了高老漢勤快,其餘的都是懶貨。這麼冷的天,大大小小的男人在屋裡坐着,使喚喜兒一個沒及笄的小女子去黃河邊挑水。這樣的家裡,絕對不能嫁進來。”
高老漢抹了把眼淚,去把高大姑扶着坐起來,見她微微睜開眼睛醒過來了,哭道:“老大,爹對不起你。爹不該一直拿你的銀錢給三個沒良心的東西花。”
趙德長嘆一聲,“喜兒,把你娘扶進屋,再去找郎中來給她瞧瞧病。”
高大姑擡起手晃一晃,弱聲道:“我沒事,我還活着。不用請郎中。”
“娘,你不能不瞧郎中,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劉喜兒哇的放聲大哭。
圍觀的村民被趙德勸走了,也不知道高家的事後續。
許家人從王家三兄弟的嘴裡得知了高家的事,慶幸許磊沒有娶高大姑,不然有了高家這樣自私冷血到極點的親家,可真是倒了血黴。
兩天後的半夜,許淼淼起來解手,覺得臥房溫度有些冷,以爲是廚房的火炕柴燒完了,沒有多想。
早晨,她被許南在院子裡略帶驚慌的叫嚷聲吵醒了,“下雪了,好大的雪,還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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