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讓他做小?

清晨,明遙過來的時候,她已梳妝打扮,一身清爽,眉眼之間是他熟悉的從容淡然。

果然,他看上的女人絕不會一蹶不振!他的眼底隱去一絲驕傲的笑。

“阿遙,還有很多事等着我處理呢。”她不會讓自己的傷心過夜。

他走到她身畔,扶着她上馬,遙遙望向她,鮮衣怒馬,背影挺拔,有着男子不及的瀟灑做派。

“從哪裡開始?”他嗓音有笑。

“先去瞧瞧歇雨樓酒窖的賊老鼠,聽說被逮住了。”秦長安揚起馬鞭,朝他回眸一笑,眉如遠山,眉心一點紅,英氣勃發,明豔姣好。

他利落地牽過另一頭皮毛鋥亮的黑馬,翻身上馬,追上了她。

歇雨樓內,秦長安從瑪瑙手裡接過一盞熱茶,看也不看地上被五花大綁的男人一眼。

“你是誰家的家僕?”她冷淡發問。

“小的不是誰家的,哪裡有零活就來幫傭,不知怎麼得罪了郡主,還望郡主告知。”男人個子瘦小,面目端正,二十出頭,一臉怯生生的表情。

她氣定神閒地打開茶蓋:“演的不錯,可見不是生手,上回你害我酸了五十罈子藥酒,可惜我誤打誤撞做了藥浴。如今藥酒藥浴兩不誤,全都賣的很好,歇雨樓的生意更上一層樓,你家主子又看不過去了吧?”

“郡主,這次是人贓並獲。”瑪瑙呈上一包藥粉,“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三天前,他偷偷摸摸溜進酒窖,還來不及動手,就被大家擒住了。”

秦長安瞥了一眼,冷冷一笑。“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這木根粉一旦撒進去,就會讓人上吐下瀉,昏昏欲睡,你這是想砸了我的金字招牌啊!”

“那是什麼東西,小的不知道……是小的在街上撿到的,郡主明察!”年輕男人開始叫冤。

“歇雨樓的招牌是皇帝御賜,我看你不太明白,一旦我的藥酒出了問題,豈不是打聖上的臉面?”她傲然微笑,冷眼旁觀男人的面色煞白:“你招不招,我無所謂。北漠有私刑,你家主人差使你來送死,我就成全你!等把你打到半死,再移交官府,我看你年紀輕輕,可惜要做一輩子的牢,不但如此,你全家全要因你受辱。”

此話一出,男人的臉色已經不能看了,他不是頭一回見秦長安,本以爲女人心軟,卻也忽略了她的背後靠山是整個皇室!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啊!小的該死!”

她的俏臉劃過一抹厭煩。“吵什麼?你當你的忠僕,我可沒逼你招供。”

好戲看到這裡,明遙無聲笑了,枉費他這個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冷血修羅,也不得不對她唬人的手段另眼相看,女人狠起來,也是不容小覷的。

她作勢要起身離開。

男人一把抱住秦長安的腳踝,哭喪着臉:“郡主,小的都說!”

明遙陰沉地一腳踹過去,揣在男人的肚子上,當場讓他痛的話都說不出來,眼淚鼻涕一把。

“你——”她訝異地掃了明遙一眼。

眸子生出更多的幽暗,他冷靜地跟她對視,好似在等她的下半句。

一抹笑容綻放,她眸子清澈,熠熠發光,語氣滿滿當當的讚許。“踹的好。”

她的善良,也是分人的,所謂的婦人之仁,她可沒有。

“郡主……小的是樑家大小姐的奴才……”

她若有所思,突然笑了。“是那個樑家啊,怪不得。”

明遙語氣冰冷。“把他拖走,先打五十大板。”

衆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個後院人何時成爲男主人了,卻又不敢造次,小心翼翼等着秦長安的反應。

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是該打,反正也不是我的奴才,五十大板後送回樑家,看他們敢不敢收。”

到了晌午,她例行去兩條街外的聽風樓巡視,一個女子從一頂鵝黃子的轎子內蓮步輕搖走出來,兩人撞個正着。

冤家路窄,分外眼紅,這話不假。

此人正是禮部尚書樑讓的嫡女樑雪,也是四皇子蕭元夏的未婚妻,十八歲,人如其名,容貌透着妖媚,眉眼細緻,珠光寶氣,雖不是大美人,卻又獨具風味。

“這位可不就是長安郡主嗎?”樑雪掩脣而笑,眼底卻毫無親切。

她但笑不語,樑家的藥鋪開了好些年了,生意一直不鹹不淡,再加上店大欺客,去的只有一些富貴人家。而她歇雨樓明碼標價,童叟無欺,不到一年就成爲皇城最大的藥鋪。

這仇家,是早就結下了。她跟蕭元夏是朋友,來往甚密,蕭元夏對這位未婚妻不太上心,不就讓她成爲對方的眼中釘了?

想到這個樑小姐暗中派人在她的藥酒裡打主意,她突然笑容斂去,正色道。“樑大小姐,按照皇朝律法,你我沒有深交,初次見面,你理應向我行禮纔對。”

樑雪臉色大變,咬着脣,沒料到秦長安會給一個下馬威,但追究起來,她的身份的確矮人一截,只能硬着頭皮曲腿行禮。

“大小姐來我聽風樓,想買什麼?”

“過了秋分,就是四殿下跟我的大婚,聽聞這裡的小玩意兒都很新奇,就來轉轉,若是婚禮上能用的就買回去。”樑雪的臉上掛着驕傲和挑釁的得意。

“尚書家的千金,還要自己負責採買,樑大小姐真是親力親爲啊。”秦長安不客氣地說道,要說話語帶刺,也不是什麼難事。

明遙饒有興味地看着,這小妮子本就古靈精怪,不是個好惹的茬,真要把她激怒了,這些庸脂俗粉哪裡是她的對手?簡直是送上門來自取其辱。

樑雪嘴皮上沒佔便宜,看到秦長安身後身段頎長的明遙,計上心來。她假笑着靠近,玉手已經朝他伸出,戲謔道。“這後院人看起來清瘦,體格不錯,不知這布料下的身材是否貨真價實?”

手還沒碰到明遙的胸口,已然被他擒住,往後一折,清晰地聽到脫臼的脆響。

“啊——”樑雪痛的花容失色,五官擰成一團,哪裡還有剛纔的嬌貴跋扈。

“阿遙,你下手真重,怎麼不懂憐香惜玉?樑大小姐可是將來的四皇子妃,她若真看上你,可是你的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就是不知當街調戲我的後院人,這件事傳到四皇子的耳朵裡,他該不該吃醋?”秦長安眯起美眸,一本正經地問。

“我……我可沒調戲他!”樑雪又急又氣,眼神閃爍。“他不就是個男妓!只有你把他當寶!”

秦長安不怒反笑。“這可怎麼辦纔好?昨日皇上剛爲他擡籍,他已經恢復清白之身,樑大小姐一口一個男妓,難道連聖旨都不放在眼裡?”

“我怎麼知道他被擡籍?”樑雪垂着無力的左臂,有些心虛,但嘴還是很硬。隆冬的天,額頭一片冷汗,連妝容都花了。

“你想說不知者不罪?馬上就是皇家的兒媳婦了,你的消息這麼不靈通,往後很容易得罪人的。”她輕輕撫上樑雪的胳膊,眸光一掃,笑意冷卻。“既然你是來買東西的,這一次就算了。”

她轉身就要走。

樑雪的丫鬟嘴快喊道。“我們大小姐的手都脫臼了!”

秦長安笑着看向自己的婢女翡翠,以她的身份,她可不必放低身段跟對方的婢女對話。

翡翠是個精明的,她走上前朝着小丫鬟就是一巴掌,此舉乾脆利落,看的連樑雪都傻眼了。“毛還沒長齊整的丫頭片子,你也敢對我們郡主大呼小叫的,尚書府都沒教你規矩嗎?!”

秦長安微微含笑,要比兇悍,翡翠的鐵嘴可名不虛傳,耍狠的時候,氣勢挺足。

“郡主,你不是妙手仁心嗎?你難道要袖手旁觀?”樑雪看着臉被打腫的丫鬟,臭着臉問。

見主子懶得回答,翡翠滿臉自豪地挺身而出。“要我們郡主出診,起價是一千兩。”

“一千兩?搶錢嗎?”樑雪咬牙切齒地說,她是個不事生產的千金小姐,一千兩可不是她隨手拿得出來的數目。

翡翠重重哼了聲,一臉不屑。“樑小姐,您不知道我們郡主如今是宮廷首席御醫嗎?就算您拿得出來一千兩,這種脫臼的小毛病,還是在浪費郡主的寶貴時間呢!我們可不見得接!”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一時間,高下立分,秦長安本不喜歡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但遇着沒事找事的也絕不輕饒,真把她當軟柿子?

“這種小事,不用我親自出馬。明遙,你來吧。”

“我來的話,可就掌握不好力道了。”他無聲冷笑,氣質逼人。

樑雪看了看一襲黑衣的明遙,卻不由地屏住呼吸,望而退步。

“明遙?”樑雪眼神轉幽,瞳孔放大,雙耳發紅,表情極爲微妙。

“怎麼,老相識?”秦長安洞察入微,脣角微揚,雙臂環胸,來了興趣。

“爲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樑雪委屈地問,甚至還把她手臂折了?

“我本來就不認識你,我的眼裡只有郡主一個女人。”明遙不理會她,好似一座冰山,抓着秦長安就往聽風樓裡走。

秦長安回眸,高傲的樑雪還癡癡地望着,許久才離開,再看旁邊的男人好似事不關己。

“你們兩個有什麼故事?”她挑高眉梢。

“沒故事。”他嘴巴很緊。

“否認的還真快。”她似笑非笑,端起茶杯。“我像是耿耿於懷的人嗎?又不是不知道你過去有個紅顏知己。”

他從容地卸下面具,就着她喝了兩口的茶杯,沉默着品茶,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秦長安的腦子飛快運轉着,他曖昧不明的態度,讓她不得不起疑心,夜清歌說過明遙的心上人在明家沒落後倉促嫁人了,那就不可能是樑雪。

他是裝作不認識樑雪,還是真的沒認出樑雪?

她繼續添油加醋。“一個是戶部尚書的公子,一個是禮部尚書的千金,挺門當戶對的。”

明遙目光冷幽,依舊冷靜。“她現在可是你的情敵。”

“情敵?”秦長安抓了塊糕點,一臉雲淡風輕。“我要有當四皇子妃的野心,還真就沒樑雪什麼事了。”

她的自信傲然,渾然天成的瀟灑,是那些只懂深宅爭鬥眼界狹小的女人遠遠不及的。

他這般想着,黑眸微微眯起,愛極了她這股傲勁,心口又蠢蠢欲動起來。

“樑家做的噁心事,就這麼算了?”他嗓音一緊,聽來有股殘忍的味道。

“當然是以後慢慢算,不過我不喜歡跟女人糾纏不休,直接找樑大人,看他怎麼爲女兒做的蠢事買單。”

他再也無法剋制心中勃發的情感,伸手將她拽到懷裡,緊接着頭就壓下來,尋到她的脣瓣,張嘴咬住,吻得很深。一雙大手從她寬大的下襬處伸進去,探索地有些急切。

好不容易離開他的脣,她美眸怒瞪,罵道。“明遙,你發什麼瘋!”

他非但不停下,反而將脣貼上她的耳後,舌尖掃過她細嫩白雪般的肌膚,慢慢往下,吻過她的脖子和鎖骨。

她一腳踢向他的腹下,他卻眼疾手快地撈過,順勢勾住他的腰,兩人的姿勢更是火辣。

她喘着氣,定神看向這張醜陋的臉,驚訝地發現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但一雙眼卻氤氳着情慾,愈發深沉迷人。

他的臉和脣微涼,缺乏溫度,但舌尖卻滾燙熱情……他的身上,一切都那麼矛盾。

“郡主,這個月的賬目小的拿來了,請您和明公子過目。”珠簾外傳來說話聲。

明遙這才收斂眼底的慾望,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她氣的牙癢癢,一掌擊打上他的胸膛,他紋絲不動,嘴角隱約有笑。

這天底下,他只會容許她對他這麼放肆。

“你看吧。”她對於明遙清算賬目的能力,從不懷疑。

“郡主又想偷懶?”他帶好面具,毫不留情地看破她的心思。

“有你這個賬房先生,我當主子的還不能歇歇嗎?”她抓住他的領口,幾乎欺到他臉上,跟他四目相對,宛若悍婦。

“我可不是你的賬房先生。”他攬住她的腰肢,眼神更晦暗洶涌。“我是你的男人。”

她哼了聲,扒下他在她腰際摩挲的手,沒好氣地丟下一句。“阿遙,別太得瑟,你可不是我的郡馬。”

明遙怒氣畢露,一拍桌子,險些把賬本撕碎。

不過秦長安早已悠閒地揚長而去。

……

“樑大人,前兩天我給你送的薄禮,您還滿意嗎?”秦長安穩穩當當坐在客人的席位上,悠然淺笑。

“敢問郡主是什麼禮物?許是管家暗中收下,還未來的及跟我報備。”樑讓精於世故,很懂得看臉色。

“喔,就是一個叫吳從的下人,在我酒窖中頻繁破壞,打聽了是樑府的人。本想移交官府,不過我想樑家往後是跟皇家結親的,若是把此事鬧大……”她頓了頓,欲言又止。“這纔看在樑大人的面子上,只要了他半條命。”

“郡主寬仁。”樑讓臉色一白,強顏歡笑。“下官管教不力,給郡主賠罪,不知讓郡主損失多少?”

“談錢,就傷感情了。”她徐徐地說,眼波一閃,身上的自如氣質不輸真正的貴族。“只是樑大小姐當街調戲我的後院人,言談舉止好似還對他諸多懷念,不知樑大人對此事怎麼想?”

樑讓臉一沉,嘴角的紋路頗顯嚴肅。“郡主不必多心,當年小女年紀小,不過是仰慕明遙的才華而已,說起來,他風華正茂時,可是皇城不少待嫁閨秀的目光追逐的對象。小女也許見過明遙,但當年明遙已有心上人,哪怕有過幾面之緣,或許如今明遙都不記得小女了吧。”

秦長安淡淡一笑,目光清明,樑雪投了個好胎,凡事有這麼圓融的老爹打點着,才能爲她謀得皇子妃的位置,否則,哪裡輪得到樑雪這麼沉不住氣的女人?

“小女多有得罪,還請郡主大人有大量。”樑讓見她不說話,只能把心一橫,轉頭對管家發號施令。“傳我的話,大婚之前,不許大小姐再出門半步!”

“樑大人,罰的太重了吧。”

“小女若不把心靜下來,指不定婚後還要鬧什麼亂子,這也是爲她好,皇家的兒媳婦可不是這麼好當的。”樑讓陪笑道,話說的極爲得體。

“樑大人以前跟明家關係如何?”她話鋒一轉,信手拈來。

此話一出,樑讓卻心中咯噔一聲,明家因貪污瀆職而沒落,他自然不能沾上關係,但擇的太乾淨又顯得虛假。這女人可是皇帝器重的人物,一旦明遙他日翻身,他可不能把話說的太死。

“同朝爲官,該有的應酬也不少,至於明遙,也算是看着長大的。”

“樑大人看,明遙還能走上仕途嗎?”她撥弄着手腕上的黃金手環,發間的簪子以粉色水晶而制,身上未穿宮裝,卻又處處可見身份顯貴奢華。

樑讓倒抽一口冷氣,她果然想扶持明遙東山再起,幸好自己不曾魯莽迴應!

思忖半響,他才保守地開口。“若說才能,那是沒問題的。仔細說來,明遙獲罪也是他爹觸犯法律,如果明遙需要保薦人,下官可以幫上一幫。”

她擡眸看向他,眼底有着超齡的冷冽決絕,抿脣一笑。“真有那一天,我必定謝過樑大人賣的人情。”

樑讓親自將秦長安送到正門外,她揮揮手。“大人請回吧。”

“郡主慢走。”

她矮身坐入轎子,出了一口惡氣,心情自然舒坦,嘴角無聲上揚。“翡翠,去醉仙樓吃飯。”

正在醉仙樓裡忙活的夜清歌無意間看到門外停下一頂淺青色轎子,轎徽再熟悉不過,他趕緊到門外迎接,笑容絢爛。

“郡主可終於被我盼到了!”

“新掌櫃當着如何?”她挑眉,打量着,他依舊一襲花衣,但少了脂粉氣,那張臉嫵媚陰柔,疤痕褪的很淺,依舊是個擁有難得一見美色的男子。

“郡主這是來查崗了?”他抱怨一句,卻又殷勤地扶她上樓。

“你可是醉仙樓的門面,也是我親自挑選的,別給我丟臉。”她直言不諱,有着自成一格的灑脫。

“清歌把郡主當成再生恩人,到老死的那一天,都會回報郡主的恩情。”夜清歌語氣透着誠懇。

她笑笑,不吝讚許。“夜清歌,你是個現實精明的人,你說這輩子報答我,我就信你一回,你要說下輩子,我就嫌你油嘴滑舌了。”

夜清歌眉眼一彎,更顯妖嬈,要比現實精明,哪裡比得上她?以前討好主顧是迫於生計,但如今卻是討好心儀的女子,他心情暢快愉悅,滿臉擋不住的喜色。

“醉仙樓臺面上的東西,你做的很好。至於檯面下的,可別辜負我的期望啊。”她轉動着手裡的茶杯,如今她已經不缺財富權力,更需要小心經營。

醉仙樓看起來是一般酒樓,暗中卻是她的消息庫,皇城的線索情報,經商的也好,朝政大小事也好,她全都想要一手掌握。

“上黃金魚,這兩天廚子剛研究的菜色,給郡主嚐嚐鮮。”夜清歌招呼下去。

明遙出現在雅間,秦長安已經見怪不怪了。

“去了一趟聽風樓,把分店的賬也結了,回來的路上瞧見郡主的轎子——”他的嗓音清冷。

“不用解釋,過來吃飯吧,菜剛上。”她盈盈一笑。

夜清歌本來好不容易能伺候秦長安吃頓飯,看到幾個月沒見的死對頭明遙,滿目怨懟,掛着臉下去了。

明遙不客氣地坐下。“郡主的心思實在活絡,就連我這個枕邊人也不知道醉仙樓是你名下的產業,更不知夜清歌成了你的心腹。”

“難道我需要事事跟你報備?”她似笑非笑,眼神卻有些冷漠。只是看到她在醉仙樓吃飯,他就能猜出這麼多。對於明遙這抽絲剝繭一點就通的腦子,她還是有些忌憚。

聰明是好事,但太聰明如有神助的話,可就容易令人防備了。

她分明還笑着,但笑容沒了溫度,宛若天際一輪明月,只可遠觀不可褻玩。那一刻,明遙不無惱怒,都半年過去了,她還是頑石一般不肯交心!

“郡主給我的牡丹花根成活了,開春就能開花。”

“真的?”她眸子一亮:“阿遙你果然有兩把刷子。”

明遙定定地凝視着她,這般靈動這般鮮活的表情,眸子清靈,紅潤的嘴角掛着笑,一時間早已勝過天底下的絕色麗人。

“我這就讓工匠在別莊建個琉璃花房,把那些牡丹花放進去,再過幾個月,想必北漠的權貴都要來賞花。”她笑着拍掌。“就叫牡丹坊吧,你看如何?”

他笑着點頭,“郡主要賺多少銀子才滿足?”想起她年少時就是個守財奴,不禁暗自好笑。

“我如今擁有的銀子,別說這輩子,就算下輩子也用不完。不過一切勝在有趣好玩,跟缺不缺銀子沒啥關係。”

他突然沒了笑。她喜歡新奇,崇拜自由,是性子烈的野馬,是山間的野花,唯有天地精華才能把她澆灌的快意逍遙、絕豔美麗,一旦畫地爲牢,她只會拼命反抗和默默枯萎。

他過去總認爲是她不識擡舉,他那麼寵她,皇子的麒麟玉都贈予她一個女人,她爲何還滿腦子要逃離?

原來,這纔是夏蟲不可語冰!

“我剛去見過樑大人,他說曾經看着你長大,念着往日情分,若你有心歸於仕途,他可以提拔你。”她沒留意明遙的心思,自顧自地說。

明遙沉默許久,沉聲問。“你挑選郡馬的標準是什麼?非要爲官?”

秦長安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這個性子彆扭的男人倒是把她看的很重,什麼事都要往她身上兜。

前兩天她就提了一句郡馬,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就不知北漠皇室容不容得下我一女佔兩夫了。”她一笑置之。“到時候有了郡馬,阿遙你能甘心做小麼?”

面對這麼赤裸裸的話題,他不再懷疑還有什麼話她不敢說的了,他做小?他做什麼小?!

010 婢女爬牀099 我不討厭你087 無條件地信你048 你可以來碰本王了083 想要你真心出嫁036 及笄禮物073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069 朝着心口,刺下去020 美色勾人095 當我是青樓賣笑的?028 送上門的寶物036 打入敵人內部007 南陽人名字都這麼溫柔嗎002 雪地裡的擁抱067 楚貴人不行了075 衝冠一怒爲紅顏024 剪了舌頭063 說喜歡你,你還不信092 人間地獄089 你是在吃我豆腐?053 王爺還挺吃香的嘛077 好事連連045 竟敢私奔038 遠來的客人032 我罩你007 南陽人名字都這麼溫柔嗎047 藥人之謎解開046 好戲剛剛開始010 團圓之夜048 這才叫投懷送抱?056 如果沒有她,會瘋掉的005 傲嬌男人035 忤逆他?036 不許對她笑046 好戲剛剛開始014 明遙病了091 只是巧合嗎?070 王爺回來了005 學習製毒077 王爺的畫010 婢女爬牀066 永遠臨不了盆067 楚貴人不行了011 兩脣相碰017 什麼舞?脫衣舞?013 剪了情敵的頭髮018 教她殘忍037 與狼一戰099 捲土重來068 溫如意恢復記憶037 私會男人093 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051 不像王爺張口就咬人039 陰陽調和075 女兒的童子尿049 真是太祖皇帝?039 想跟你翻雲覆雨001 天選之人039 秦長安,你對我下毒?100 龍厲美夢成真075 憐愛之情?049 她的初吻077 好事連連065 信不信我捏爆它066 你纔是最懂我的人042 打龍厲的臉068 七日之約005 傲嬌男人032 我罩你087 沒有人願意自取滅亡058 爲了我守身如玉096 你心裡有病!061 錯過就是一生096 孤注一擲011 是本王的遺憾017 鬥智鬥勇072 兄弟攤牌034 無力反抗029 文武雙全的吃貨?039 陰陽調和009 不易有孕014 我喜歡的是女人011 兩脣相碰022 怎麼可能不心疼088 喝醉反而不好辦事068 我們很快就是一家人046 送了花,你是我的人092 人間地獄036 只有你敢說我自作多情017 哀怨的男人043 一種閨房之樂048 這才叫投懷送抱?004 給她畫眉041 賞他一夜034 除了恨,就沒有別的?005 傲嬌男人094 去青樓089 爹跟兒子吃醋041 配不配得上,本王說了算必看057 做一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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