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銅面無表情地砍柴,彷彿沒看到身畔的女子,古銅色的肌膚在烈日下淌着汗。
“二哥還是不願當王府的護院?王爺說,如果在護院中表現不錯,可以挑你當貼身侍衛。”
他俯身,將劈成兩半的柴火往身後柴火堆裡一丟,臉上透着一股子漠然味道。“你如今是王爺的女人,我在後屋劈柴,讓你沒面子了?我當了王爺的侍衛,你就臉上有光了?”
陸青晚捏着那一個陳舊的平安符,指尖微微發抖,卻還是忍住了。
她恬淡一笑,眸光明亮,沒有絲毫的怒氣。“二哥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我無從置喙。不管是劈柴的還是侍衛,你都是我二哥……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麼,一家人永遠都是一家人。”
她不是木頭,知道陸青銅的心裡也有秘密,也正是因爲那些秘密,他眼底的黑暗成了她無法接近的元兇。
但陸青銅不想說,她也不會逼他。
“一家人?”他木然地看向她離去的背影,額頭青筋跳動,痛苦至極地閉上眼。
……
浩浩蕩蕩的人馬,從京城出發,前往雁山的行宮春獵。
硃紅色的馬車裡燃着薰香,鋪着白虎皮毯子,錦緞上正半躺半坐着一個似睡非醒的男人,他身着紅色金絲常服,流光溢彩,華美貴氣。
清晨帶着絲絲清冽氣息的光灑在他的身上,烘托着他年輕俊美的容顏,以及獨有的霸氣。
所有人都懼怕他,他在京城一抖腳,京城就要抖三抖。女人之於他,並不重要,風花雪月也激不起他的興致,這幾年誰都知道他殘暴的性子,偏偏沒人能約束他。
女人?什麼女人他不敢要,不能要?就是沒有女人勾起他想要綁在身邊的胃口。
“什麼書這麼好看?”龍厲的雙臂環住她,走了六天的行程,她多半時候都在看書。
“反正不是王爺會感興趣的書。”她挑了挑眉,淡淡地回,她看上去是在看書,實則滿腦子都是逃跑計劃。畢竟,春獵的地點在雁山行宮,而雁山快到國界線,再往北不到十里就是北漠的境內。
這個機會,她一旦錯失,必定扼腕痛惜。
身後那具男性的胸膛總是讓她分心,身子才移動,就又被拉着跌回他胸膛上去,長長的烏絲散落他的胸前,她朱脣微張,睜着大眼的俯視他,這姿態勾勒出一幅絕美畫作,他眸色轉深,眼底流露出她熟悉的慾望。
“是啊,本王感興趣的書,就只有春宮圖了。”他哼笑,撩起一縷長髮,放在鼻下輕輕嗅聞。
她憤憤地抓回自己的頭髮,對他蠱惑人心的面容完全不動心,纔想坐起身,龍厲已然雙臂撐在她的身側,把她逼到角落。
他再上前一步,近的就要貼上她,就這樣困住了她。
她直覺想逃,他黑眸冷光一閃,直接將她壓在車廂上,她驚訝於往日的不同,他眸子裡的慾望愈發洶涌了。
龍厲悠然解開她的腰帶,柔軟絲綢滑落細白肩膀,他眼神一沉,他想要的東西哪樣得不到?有心褻玩她,這才發現從這個角度俯視下去,溝壑一覽無遺。
她這麼美好,感覺明明觸手可及,下一瞬卻又遙不可及!
“王爺想要,我幫你就是了。”陸青晚窘迫至極,他竟然想在馬車裡?!兩相權衡,雖然不想爲他疏解慾望,但她更不想他佔有自己。
龍厲森眸一眯,並未因爲她的妥協而緩和了眼底的慾火,反而按住準備滑入華服中的小手,陸青晚身子僵硬,美眸中閃動着不易察覺的殺氣。
下一瞬,他目光深沉,潛藏的獸性高漲,力道兇猛地吮啃着她的脣瓣,掌心壓上後腦勺,便於他吻得更深。
陸青晚的腦子轟然一聲炸開來。
那一夜他雖然粗暴地佔有她,但他從未吻過她!
一股涼意從腳底竄起,她怔了怔,當她那雙眸子投到龍厲臉上時,他控制不住地興奮起來。
當他的舌尖試圖攻破她的防備,掃向更深處,她毫不猶豫地咬下,頓時,滿嘴都是血腥氣。
龍厲陰着臉抹掉嘴角的血跡,表情駭人。“拒絕?”
話音未落,他扣住她的手腕,再度將脣封住,吻得愈發張狂激烈,直到她的身體都忍不住綿軟,舌尖傳來刺痛,她再度嚐到了腥甜的血味。
她咬了他,他就反咬一口。
如今,兩人的舌頭都傷着了。
“原來你連血都是甜的……。”龍厲伏在她的耳畔,語氣輕軟,有着嗜血的殘忍。
陸青晚瞪着他,一雙明眸因羞憤而折射出異常光亮,舌尖火辣辣的疼,她突然厭惡極了這種被他控制玩弄的感覺。
“真兇悍。”他嗤笑,看着她足以殺人的眼神,反而渾身暢快。“怪不得能咬死本王的黑將軍。”
她呆住。
什麼黑將軍?她試圖在龍厲笑意洶涌的眼底找到答案,一個畫面轉瞬即逝,臉色接近雪白。
她在鬥獸場險些被黑豹咬死,當時她看不清高臺上的那人,隱約記得對方穿着紅袍,竟然是他!
什麼天殺的孽緣!
“你什麼時候認出來我的?”她眼若寒星,嗓音冰冷。
龍厲但笑不語,只是目光落在她的左手腕的紅疤上,七年前被黑豹幾乎咬斷。
她剛進王府,他就認出她了?她恨恨地笑。“如果黑豹殺了我——”
“如果黑豹殺了你,本王就吻不到你了。”他的手卻飛快地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用力,龍厲冷哼一聲,似笑非笑地說。“這回,不準咬我,你敢咬我,本王就讓你渾身上下都留下痕跡。”
她的眸子險些噴火,這話實在是狠毒,他就是有這種病態的癖好!
龍厲的指腹撫摸着她的脣瓣,再度貼上,她直覺要合上嘴巴,他急迫地攻城略地,霸道又專橫,只是幽暗的眼眸中,那眼神專注地凝視着她,還帶着一股莫名的情緒。
再忍忍……等春獵開始,一找到機會,她就能擺脫這個魔頭了!她一遍遍地說服自己,沒再進攻,只是一味地承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