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蟬

“走吧。”沈凌嘉勾勾譚鳴鵲的小指頭,放開她的手,往外走去。

譚鳴鵲快步跟上,她回頭看了一眼,問:“我們真不等他?”

“不用。”

……

於是,等到秦兼月終於鬆口,答應秦蠻玉糾纏式的懇求,準備與沈凌嘉來個不期而遇時,卻只看見了沈凌宥。

她差點將他當成魏王,正要打招呼,但一直在暗地裡悄悄跟隨的秦蠻玉卻猛然走出來,黑着臉攔住她,看向沈凌宥,道:“魏王殿下呢?”

沈凌宥一出來就滿臉心虛的模樣,一看就是帶着壞消息。

秦蠻玉用質疑的目光看着沈凌宥,道:“七殿下,您不是說,要去找魏王殿下嗎?”

沈凌宥正要回答,想起沈凌嘉的話,便冷了臉,道:“秦公子,你這是在質問我嗎?”

秦蠻玉咬牙道:“……不是。”

“可我看你好像對我不滿,對我三哥不滿?”沈凌宥投來警告的目光,“他有事,先回去了。”

“什麼?”

“有問題嗎?”

“……不敢!”

“不敢?也好。”沈凌宥嗤笑一聲,“別以爲你們父子倆的小心思,我們看不出來,你們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也不把父皇放在眼裡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秦蠻玉終於露出驚恐之色,沈凌宥這話,實在誅心之言!

“光是嘴上說說可不夠,希望以後你們能記得今天說過的話。”沈凌宥冷冷說完,拂袖而去。

爽!

憋屈了大半夜的沈凌宥只覺得痛快,還是三哥說得對,早就該這樣做了!

等他走了,秦兼月恨恨地一跺腳:“該死的東西,竟敢不見我就走?”

“月兒!”秦蠻玉被她的話嚇了一跳,“慎言!”

“慎什麼言?本就是兩個該死的東西,又不被陛下看重,我看,根本就是秋後的螞蚱!齊王不知道比這魏王好多少,偏你們瞎了眼,非要討好他!”秦兼月憤憤不平地吼道。

她本來就快睡了,臨時被叫醒,加之心情不悅,又遭了冷臉,哪能有什麼好臉色。

秦蠻玉體諒她的心情,並不怪她,可他還是要好好跟秦兼月講道理。

妹妹這性子,真是被寵壞了。

他暗暗思索着,一邊問她:“你也覺得,是齊王更好?”

“那是自然!”秦兼月哼了一聲,“齊王可是長子!至於他們,一個皇三子,一個皇七子,怎麼跟人家比?”

“你這話也逾矩了。”秦蠻玉慶幸來的時候沒帶旁人,此刻這裡只有他們兄妹二人在。

不然,這話要是讓旁人聽見,就算是下人,想收尾也麻煩。

秦兼月翻了個白眼:“你現在倒是小心客氣,他們是怎麼待你的?”

想到剛纔沈凌宥的態度,秦蠻玉也十分不悅。

“……可是,魏王是你表哥。”

“表哥?一表三千里,何況還只是個遠房親戚。”秦兼月說起這個關係也十分不屑,“他母親也只是德妃,是皇后嗎?憑什麼那麼得意?哥,你和父親纔是國之棟樑,怎麼倒要對他作小服低?”

秦蠻玉只是苦笑。

如果說從前,秦家風光無限,他們當然可以不在乎德妃,不在乎沈凌嘉。

可現在?

有些話,不方便說,有些秘密,也不方便讓秦兼月知道。

且不說她能否保住秘密,單是說給她聽,秦蠻玉都覺得丟臉。

“好吧,讓我想想。”他嘴上答應,心裡想的已經是另一回事。

秦蠻玉聽了秦兼月的話,面上假作動搖,卻從未生出改投齊王的想法。

他再寵愛秦兼月,也不能聽她的,父親的警告,言猶在耳。

既然還要跟隨魏王,那就得處理這個矛盾。

他以自己的思維來判斷,自然都是女人的錯,多半還是怪那狐媚子,迷了他的心,迷了他的眼。

解決了她,那麼其他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是時候讓表姑姑知道真相了,她若是知道這一切,絕不會讓魏王一錯再錯。

想到這裡,他就看了一眼秦兼月。

便是在小路陰影掩映下,她的面容,依舊皎潔美好。

秦蠻玉越看越滿意,魏王不知好歹,難道德妃也拿不準輕重?

他便放軟了語氣,懇求道:“妹妹,我有一件事想拜託你。”

“怎麼?”秦兼月冷聲道。

她現在倒不是氣秦蠻玉,還是爲沈凌宥那番表現不滿。

秦蠻玉不跟她的冷臉計較,笑道:“你入宮一趟,去見德妃。”

“見她?”秦兼月搖頭,“我見她有什麼好說的。”

“替我傳幾句話。”

“你自己怎麼不去?”

“這次我哪能自己做!”秦蠻玉哭笑不得,“我能進後宮嗎?只有你才行!”

秦兼月哼哼唧唧半天,纔不甘心地點點頭:“好吧,那我就勉爲其難,替你跑一趟吧。”

“……辛苦你了。”秦蠻玉咬牙笑笑。

“傳什麼話?”

“就是……把一個人的存在,告訴她,魏王倒是瞞得好,我們卻不能讓表姑姑做個聾子。”

“誰?”

“那姓譚的。”

“……誰?”

秦蠻玉這纔想起來他還沒說譚鳴鵲的事情,忙嘀嘀咕咕給秦兼月簡單介紹了一下這個未來的敵人。

秦兼月靜靜地聽完,忽然,美眸一瞪:“哥!你不會還打着讓我嫁魏王的主意吧?”

要不,幹嘛對區區一個管事下手?

秦蠻玉心中暗笑,怎麼不能呢?

嘴上卻毫無愧疚地說着南轅北轍的話:“當然不是!可你仔細想想,這魏王今日讓我們丟了這麼大顏面,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那個賤人?難道,你不想出出氣?我們不能拿那姓譚的怎麼着,是因爲魏王看重她,可是,難道連表姑姑也不能?”

他太明白自家妹妹了,說別的都沒用,就得挑起她的火,讓她不斷想起來這件讓她覺得丟臉的事,再找準靶子,她一定衝到最前線。

“是這麼回事啊……”秦兼月果然掉進陷阱,憤然道,“好,我明天就入宮!”

“對。”秦蠻玉漫不經心地附和。

他太清楚怎麼撩秦兼月的心頭火,這種時候不用添油。柴火燒旺,就只需要輕輕扇風了。

……

今夜,秦將軍府中舉辦的晚宴,莫名其妙地開始,又莫名其妙地結束了。

許多來參加這場晚宴的人,都有些鬱悶。他們正是聽說魏王會來,才趕來這的,結果,除了在大門那見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每回看到魏王殿下了。

這場宴會,實在可以稱爲賓主盡不歡。

而在散場時,兩個混在人羣中的男女,則一同登上了一輛停在角落不起眼的馬車。

車廂裡,一個老人端坐其中。

這對男女一掀開簾子,看到他,相視一眼都露出苦澀的笑容來。

還是被發現了。

“算了,別耽擱,先進去吧,免得被人看見。”少年輕輕從背後推了女子一把,讓她先登上馬車,自己隨後才進車廂裡。

一進去,車廂的簾子放下來,那老人立刻喋喋不休。

“大公子,大小姐,這回你們實在做得太過分了!今夜你們貿然來此,一旦被人察覺,在齊王殿下那,我們可交代不過去啊!”他用力咳嗽一聲,接着嘮叨,“從前你們隨性而爲,也就罷了,這次卻實在太不把家族放在眼中。無論如何,你們應該知道輕重,再怎麼任性,也應該有一個限度!若是引人懷疑,林家這些年的佈置就全完了!”

這老人乃是林府中的管家,雖然只是管家,但卻是府中老人,曾是林丞相之父的書童,能力了得,很受信任,所以,即使面對的是林家公子與千金,也敢多嘴教訓幾句。

正如老人所言,這對大晚上悄悄跑出來,混入秦府的二人,正是林丞相的一雙兒女,林睿然,林許宣。

林睿然少年老成,面對老人的抱怨,並未露出一丁點不耐煩的情緒,他反而安慰起老人,道:“林老,您不必擔心,這不是沒被發現嗎?我敢冒險,自然不是毫無準備,他們不會發現我,不過,倒是宣兒,您是該好好教訓她一下。”

說完轉頭看向林許宣:“宣兒,我不是早就告訴你,這回讓我自己來就行?就算被人發現,也沒關係,我自有辦法解釋,但你出現在這,這話可難圓了。”

雖然棠國風氣開放,但林家與秦家表面上勢成水火,林睿然來這尚且可以說是打探消息,林許宣現身卻不由得令人多想。

秦家大小姐,養在深閨,平日出面的多是秦公子,若是林許宣與秦蠻玉撞上,事情就更加麻煩。

“我可不希望因爲你一失足,讓人懷疑我們林家要與秦家聯姻。”

談起秦蠻玉,林睿然沒有好臉色,尖細的雙眸微微眯起,帶着冷意。

林許宣是個美人,和秦家戴濾鏡看秦兼月不一樣,她的容貌,在京城閨秀中,也是頭一等的。冰肌玉容,鳳眼櫻脣,身姿窈窕,步伐曼妙。就算不從京城,而是在美女如雲的後宮裡挑,也絕對找不出能比林許宣更加動人心魄的女子。這次她稍稍喬裝打扮,但也掩不去天生的書卷氣,林氏一族,書香傳家,她又天生美貌,即使不施粉黛,也依舊顏如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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