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有點想法,不確定,沒想到真是。”譚鳴鵲不在意地說道。

沈凌嘉沒法從她的臉上看出丁點氣憤之色,她不在乎到古井無波的程度。

“如果我救之不及,你可能會受傷,也可能會死。”沈凌嘉忍不住說。

譚鳴鵲笑笑:“是挺危險,但過去的都過去了。”

“你真的不生氣?”沈凌嘉一頭霧水。

“先生您叫我留下來,就爲了說這?”譚鳴鵲沒回答,反問了一句。

這跟沈凌嘉原本構想的不同,他本來以爲譚鳴鵲是忍着,但就算真的不知道,在他解釋得這麼清楚以後,怎麼還是不在乎呢?

他思量半晌,才緩緩吐出一句:“……嗯。”

“就這樣?說完啦?那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剛纔那刺客的事情……哎,明天再說吧。”譚鳴鵲一邊說一邊從凳子上起身。

沈凌嘉呆呆地叫了她一聲:“哎!”

“啊?”譚鳴鵲回頭看他,等下一句。

但他哪有下一句?

“沒事。”沈凌嘉懊惱地擺擺手,“你也去休息吧。”

“是。”譚鳴鵲淡然行了一禮,腳步沉穩地出了房間,關上門。

她到底生氣不生氣?

沈凌嘉仍是悶着頭費解,好久都沒睡着。

……

譚鳴鵲找菊娘問了自己的房間,進去換了身衣服,忍不住笑着搖搖頭。

不在意?

命都差點沒了,有多少人能真不在意?

可是她能怎麼說,跟沈凌嘉計較?她倒是真想,但有時候,也就只能想想。

正如她糊弄沈凌嘉說的,過去的就過去了,莫非還質問他?一開始或許他抱有愧疚心,但她只要流露出不滿的心思,這樣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忽然翻臉了。

心裡再多不甘心也無法寫在臉上,這並不是別人教她的。

譚鳴鵲慢條斯理甩開被子,躺進了被窩。

管他什麼苦惱,睡一覺就好了。

……

等到第二天醒來,譚鳴鵲倒是睡得香,洗臉之後精神滿滿出了屋子。

打開門她就看到沈凌嘉,側對着她的房間,看起來一臉鬱悶。

“昨天沒睡好嗎?您怎麼沒什麼精神?”譚鳴鵲好奇地問。

沈凌嘉鬱悶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罪魁禍首就在面前居然還問他怎麼會沒睡好。

要不是想她的事,他何至於睡不好?

但這話自己想想就算了,說出口太小家子氣,沈凌嘉不想丟臉,便轉過頭道:“是睡得不太舒服,可能是因爲……”

新房間吧。

他正打算拿這個搪塞,就聽譚鳴鵲一臉震驚地說:“爲了那點小事,你鬱悶得睡不好?”

太敏銳了!

但他可不需要她在這種小事上敏銳,頓時反駁道:“不是!”

“那不是就不是吧。”譚鳴鵲不跟他爭。

“……”沈凌嘉出於先見之明在肚子裡醞釀的幾十句對白統統沒了用武之地。

“對了,這麼晚,怎麼還沒早飯?還是您已經用過了?”譚鳴鵲揭過去,發起另一個話題。

沈凌嘉冷冷瞟了她一眼,譚鳴鵲一點不覺得自己問錯話,毫無畏懼地看回來。

他算是拿她沒轍了,無奈答道:“正準備着,待會兒送過來就在院子裡吃。”

“這裡?”譚鳴鵲不解,“這麼小的桌子?”

她是一碗粥能打發的人,但見識過沈凌嘉用餐,幾十道小碟算是開胃。

“將就着吃吧。”沈凌嘉嫌她挑嘴,“等到了行宮自然有正式的宴會,總不會再餓着你。”

“我可沒說我不喜歡,是怕您不喜歡。”譚鳴鵲堅決不背這黑鍋,見他指了指身邊,便知道這是允她坐下。

沈凌嘉向來不喜歡吃飯的時候身邊有人,宴會時是不得已,像上次她跟他一起吃飯身後還站着侍女也是偶爾的事,等菊娘來,便不會再有人打擾。

不久,一羣嬌嬈侍女上了餐,馬上又如潮水一般飛速退去。

譚鳴鵲從在家到去了魏王府,一直都是這樣吃飯,因此並不覺得這有多麼奇怪,她對聲音敏銳,但對目光遲鈍,也並沒發現那羣侍女離去時都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如果她穿着打扮非比尋常,也就罷了,但她一身妝扮十分簡單儼然也是侍女卻在桌邊坐着,便令這府邸中的侍女們都好奇不已。

沈凌嘉忽然說:“別管她們,你好好吃飯。”

“啊?”彼時譚鳴鵲已經喝了一口粥,費解地擡起頭來看他一眼,“什麼?”

“你沒?沒……沒事。”沈凌嘉悶悶不樂地道。

他還真是多嘴了。

譚鳴鵲有點吃飽了才發覺沈凌嘉面前那碗粥沒動過,不免關切一句:“您沒有胃口嗎?”

“吃你的吧。”沈凌嘉甚是不悅。

譚鳴鵲撇撇嘴,也甚是聽話地真不問了。

沈凌嘉越發鬱悶,轉頭剜了她一眼,這纔拿起勺子開始吃。

等到兩人都用過餐,一直消失不見的菊娘忽然回來了,一來便道:“都已經打點好,可以出發了。”

譚鳴鵲只關心別的:“您吃了飯嗎?”

“我吃過了。”菊娘回答完,催促道,“回去把你的東西也收拾一下,該走了。”

“哦。”譚鳴鵲答應一聲,正要進屋,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猶豫一陣,轉頭對沈凌嘉道:“殿下,您先在這裡等等我,等一下。”

再三叮囑之後,譚鳴鵲跑回房間。

沈凌嘉與菊娘面面相覷。

“她怎麼了?”沈凌嘉問菊娘。

“屬下不知……”菊娘沒說出口的疑問是難道不是你跟她相處時間更久?怎麼還問起她了?

沈凌嘉揮揮手,道:“行了,你先去監督着吧。”

菊娘眼珠一轉,馬上答應道:“好!”

從另一邊離開。

沈凌嘉還真就乖乖站在院子裡等,沒一會兒譚鳴鵲果然出來,手裡還拿着一件衣服。

她氣喘吁吁跑回來,把衣服展開:“先生,您先穿上。”

一看到菊娘不在她馬上改口,免得又被沈凌嘉挑刺。

但沈凌嘉現在顧不上挑刺,他仔細研究着坎肩上那朵臘梅,眉頭深鎖:“穿這?”

“這可是防刺客必備!”譚鳴鵲道,“您看,這塊皮是金蠶皮,正好能擋住要害位置。”

給出這件衣服,她當然也很心痛,不過,只有沈凌嘉活着,她才能活着。

而且,刺客們的目標,肯定不會是她這個小侍女,交出這件坎肩,她就能遠離沈凌嘉啦。

對於譚鳴鵲的小九九,沈凌嘉一無所知,令他不爽的只有那朵臘梅。

太嬌豔了!

“金蠶皮?”他想到另一個問題,“哪兒來的?”

“買來的,這事情說來話長。”譚鳴鵲提醒道,“我覺得,那個刺客肯定不會是最後一個,您身嬌肉貴的,還是穿着這個,保險。”

沈凌嘉拿着坎肩活像是拿着一條長蟲,眼睛裡滿滿都是嫌棄。

譚鳴鵲心有不爽,但還是覺得大局要緊,勸說道:“您先穿上吧,反正這坎肩可以穿在裡頭,又沒人看見。”

他眼神一點都不遮掩,誰都看得出他厭惡的就是那朵嬌豔的臘梅。

——雖然她不能理解這麼漂亮的臘梅怎麼就值得被嫌棄了。

“好吧。”沈凌嘉咬咬牙,點頭,算是收下它。

不過他很快又問:“可你呢?”

“我?”譚鳴鵲笑嘻嘻的,“我只是一介侍女,誰會針對我呀?”

“話別說得太滿。”沈凌嘉折回屋子。

譚鳴鵲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也趕緊回去整理東西。

不久,菊娘再次回來便是通知他們可以上馬車了。

那位趙大人也與菊娘一起過來請,譚鳴鵲機智地閃躲到菊娘那邊去,眼見得沈凌嘉馬上又恢復笑臉和趙大人說說笑笑,有些佩服,她是沒有那種跟人談笑風生的本事的。

“你沒有嗎?”菊娘和她走在後面,跟沈凌嘉趙大人兩人拉開距離,“我倒覺得你挺能說話。”

“哪裡哪裡。”譚鳴鵲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是說你挺能說話。”

“……”譚鳴鵲品味半天才明白這句話並非誇讚。

菊娘看她板起臉,哈哈一笑,不過這笑容並未維持多久,等上了馬車看見沈凌宥,菊娘便又笑不出來了。

譚鳴鵲倒是有所準備,兩位殿下肯定是坐同一輛馬車,一來這馬車夠大,二來,保護也方便,可以集中人手。

在經歷過一次刺殺後,趙大人也意識到那羣刺客的膽大包天。

不過譚鳴鵲不太清楚,這刺客究竟是從京城來的,還是本地的,這次沈凌嘉來渝州好像也不簡單。

趙大人只把他們送上馬車,和來渝州時一樣,車廂裡一共只有四個人。

譚鳴鵲覺得,菊娘和沈凌宥之間的氣氛變得越發奇怪了。

她有些好奇,但想要問的話,這環境又顯得太逼仄。

如果她問了,沈凌宥是一定能聽得見的,難得他對找她麻煩失去興趣,譚鳴鵲是絕不可能自己往上湊的。

她有些無聊地靠在車廂上,默默感覺着動靜。

現在她已經練就了靠耳力聽路線的本事,這也是被逼着學會的。

馬車出了城,上了大路後不久,開始過橋,拐彎,上了山路,道路微微傾斜,應該是上山。

想到這裡她把簾子掀開往外面一看,果然是上山。

“行宮在山上?”她總算有了一個能問的問題。

在有沈凌宥存在的場合能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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