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意說完,就猛地起身往牆上撞去,溫筱晴驚喊一聲,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綠意姑娘!”一道身影從彥澈軒身後閃出,閃至綠意麪前,將她抱住,阻止她撞牆。
“綠意,死不能解決問題,我並非不相信你,是這毒藥不是尋常人可以得到的。”溫筱晴很想相信綠意,可因爲那毒藥,讓她無法相信。
“小姐,毒藥不知是何人給婢女的,還有紙條,婢女就是看了紙條才鬼迷心竅。”
綠意並非真的想尋死,聽到溫筱晴說是因爲毒藥而無法相信她,便拿出一隻藥瓶,裡面有剩餘的毒藥,還有一張紙條。
是她回到房間後,在牀上發現的,銅麪人神不知鬼不覺潛入她房間所放,此毒非銅麪人那晚給她的那種。
綠意不願溫筱晴就此不信任她,慶幸紙條並沒有著名,拿出來也只能說是她一時鬼迷心竅,加之她的遭遇。
殊不知,就是因爲這張紙條,日後成爲溫筱晴識破銅麪人身份的憑證。
溫筱晴接過紙條,上面只寫着要綠意在藥酒裡投毒,其他並未多提,也不知是出自何人手筆。
至於毒不死凝瑜,又潛入凝瑜房間,企圖將她掐死,是綠意自己的主意。
溫筱晴收起紙條,沉着臉離開房間,她沒有說要如何處置綠意,因爲她的心境極是複雜。
她願相信綠意是受凌王一事所刺激,畢竟人若經受打擊,也許會走上歧途、會一時糊塗。
可她還是無法接受綠意因想報復凌王,而妄害無辜的人,甚至可能會害到她。在她看來綠意是極善良而單純的女子,她真的很痛心。
“晴兒!”彥澈軒急跟上去,握住溫筱晴的手,他能明白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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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錯了!”夜已至三更,綠意跪在溫筱晴房外,一聲又一聲地念着自己錯了。
房間內蠟燭未息,溫筱晴躺於牀上久久難以成眠,而躺在她身側的人正是彥澈軒。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彥澈軒留下來,他只擁着她,並未做出逾越之舉。
“綠意已經變了,今日她能迷了心智,欲謀害凝瑜、間接害你,難保日後——”彥澈軒嘆息道,其實照他的意思就應該將綠意殺了,不然日後必成隱患。
彥澈軒的話,溫筱晴明白,可綠意跟了原主多年不說,主要是因爲她的身份。她纔是真正的侯府小姐,卻多年爲奴,這一切可謂是原主的娘造成的。
現在,綠意又遭遇不幸、被凌王強佔,只要是人,難免生恨。所以,溫筱晴心裡亂得很。此時,她還以爲綠意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聽着綠意不斷念着‘小姐,奴婢錯了!’,聲聲擊得溫筱晴心痛難耐,她跪了近兩個時辰了。
“晴兒,你覺得會是誰給她毒藥的?”彥澈軒見她沉着臉,沒有回答他,又轉移了話題。
“不知道!”溫筱晴嘴上說不知道,卻下意識地聯想到銅麪人,不知爲何一見到毒藥,她就聯想到銅麪人。
“也許可以用綠意來引出那個人。”彥澈軒此時心裡已有了想法,但此話一出,只得了溫筱晴冷眼。
溫筱晴推開彥澈軒,翻來覆去,都睡不着,綠意的聲音直鑽入她耳裡,令她心煩意亂。
她欲要起身,彥澈軒卻趁她不備,突然伸手點上了她的昏睡穴。
“既然不殺她,總得給她一點教訓。”彥澈軒自語道,又想溫筱晴對待敵人心夠狠,唯獨對於身邊的人………
長久下去可不行,彥澈軒以爲即便是身邊的人都有可能背叛,人心總會變,該狠時,絕不能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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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意最後熬不住,暈倒過去,守在暗處的莫晚走了出來,請示了彥澈軒之後,纔將她送回房間。
之後幾日,溫筱晴故意冷落綠意,並提了一名二等婢女喜兒貼身服侍她,雖然未點明,但整個流曦閣的人都心知肚明,這似頂替了綠意的位置。
綠意整日愁眉苦臉,想繼續做她原本服侍溫筱晴的活兒,都被喜兒搶了。連紫鑰見了她都只是嘆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其實,衆人都是同情綠意的,可都無法理解她欲謀害凝瑜公主的舉動,更是礙於溫筱晴的態度,不敢與她說話,令她處於尷尬之狀。
這日,溫筱晴突感腹部絞痛難耐,爲自己把脈卻探不出是何原因,只覺得腹部似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似的。
她掀開衣服來看,似見到腹部突起一塊,卻又很快的消下去,令她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溫筱晴覺得有可能是因爲她自己身體不適,她才探不出是出了什麼問題,所謂醫者不能自醫,就打算讓瘋醫來幫她探看。
“死丫頭,你找我啊?”瘋醫嘴裡叼着一根雜草,一蹦一跳的跑了進來。
“我身體不適,又探不出是何原因,你幫我看看。”溫筱晴一見到瘋醫,就伸手,想讓他幫她把脈。
“屁!你這死丫頭身體向來都好得很,怎麼會不適?”瘋醫撇嘴道,但還是依言探上她的脈。
起初他倒不以爲意,但是隨着把脈時間越長,他臉色越凝重。
“瘋老頭,如何?”溫筱晴見他神色有異,難得見他這般,心裡一陣咯噔,便問道。
“死丫頭,你近來可有遇到什麼怪事?或者吃了什麼東西?”瘋醫驚疑道。
“沒有,到底有何異,別吞吞吐吐的。”溫筱晴被瘋醫的態度,弄得心也跟着提了起來。
“哎呀!哎呀!看來我得去一趟南疆了,那裡才採得到解盅之藥,我說你好端端的怎麼會中盅?”瘋醫急得直跺腳,猶豫着該不該告訴她,所中的是何盅。
“中盅?晴兒中盅了?中了什麼盅?”彥澈軒剛進來,就聽到瘋醫說溫筱晴中了盅,頓時大急。
“放心,此盅與她性命無憂。”此盅是爲專門針對她而制的啊,爲了取得………
瘋醫牙一咬,又繼續只道:“死丫頭,等我回來再說,你自己不要多想、亦不要理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