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曉晴的心情極是複雜,她也不想讓老侯爺擔心,可之前有諸多傳聞,皆道紫玉符就在老侯爺手中。而如今就藏在她這具身體裡,那麼十有八九,老侯爺是知情的。
又或者是誰從老侯爺手中盜走紫玉符、藏於她體內?這個想法一出,溫筱晴自己都覺得可笑,有誰那麼無聊,拿到紫玉符就藏在她體內?
“一定要以此蠱,才能取出我體內的東西嗎?”溫筱晴問道。
“當然還有更直接的方法,那就是將你、將你解剖了。但那東西藏在你體內太多年,不管用什麼方法,取出之日,便是你身死之時。所以,萬萬不可取出來。好在這蠱發現得早,很容易解,對你身體無害。”瘋醫說道。
瘋醫的話使得溫曉晴心情沉重不已,她自然明白那東西若真的在她體內潛藏太久,定會和她的內臟粘貼在一起,強行取出,會有一定的危險。
但是她也知道這危險是建立在古人不懂剖體手術之因,若是以手術的方式,定可行,問題是她自己根本就無法幫自己做手術。
不行!她知道自己體內有東西,卻不能取出來,她心裡會很不自在。總之,她一定要想辦法把東西取出來。
“死丫頭,下蠱之人一定要儘早揪出來,不然定是一大隱患。”瘋醫心裡也尋思着讓人查探到底是何人得知此事。
他怕事情一旦泄露出去、若越來越多人知道,那麼便會有更多人打溫筱晴的主意,她性命堪憂啊。
“我明白!”溫筱晴自然明白這道理,如今她身邊潛伏着危機,一定要儘早解決,不然哪天怎麼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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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醫未做耽擱,於次日就啓程踏上南疆之途,甚至來不及向老侯爺辭行。
溫筱晴也聽從瘋醫之言,沒有將中盅一事告訴老侯爺,不知爲何,她潛意識裡就是相信瘋醫不會害她、真心爲她好。
彥澈軒排查了京城中往來人士,並無異族人,流曦閣中也無可疑之人。
“把流曦閣每個角落都清查一遍!”最後溫筱晴想到一點,那就是既然她體內的蠱蟲需要靠養蠱藥養護,那麼下盅之人定還藏有養盅藥。
這個人能不聲不響就對她下蠱、下了多次的養蠱藥,肯定是她的近身人。
溫曉晴細想過,她的飲食原來皆是由紫鑰和綠意打理、膳房專人所制。
紫鑰是絕對不可能會害她,至於綠意雖然變了,可綠意自那天欲謀害凝瑜後,她的行動皆有人暗中監視,並無異舉。
在那天之前,綠意又經受凌王、與香婷失蹤的事,整日渾渾噩噩,又無害她的動機。
而且綠意長久服侍她,哪裡有機會接觸什麼異族人,得到什麼盅蟲?溫筱晴雖然這麼想,卻沒有忘記有人給綠意毒藥一事。
若綠意沒有謀害凝瑜之心,也許溫筱晴怎麼都不可能會懷疑她,可人一旦有了先例,就很難讓人全心信任。
溫筱晴也想起自己忘記問瘋醫她中蠱的時間,若是知道的話,更容易清查。
“皇嫂,你丟了什麼重要東西啊?”凝瑜一踏進流曦閣,就看到滿院皆站滿一排排婢女、奴僕,而一大羣侍衛正每個房間挨個檢查。
“你怎麼又來了?”溫筱晴只瞥了凝瑜一眼,就淡淡道。
凝瑜自解毒之後,也誠心悔過,經常會上流曦閣找溫筱晴,哪怕溫筱晴態度不冷不熱,她都不以爲然。
溫筱晴也終於知道爲何那麼多皇室子弟,就彥澈軒和凝瑜關係較好,原來他們有一處共同點——臉皮奇厚無比。
凝瑜的性格比較直接,認定一個人壞,就極力針對那個人,認定一個人好,便會一個勁地對那個人好。
這一點,溫筱晴深有體會,而且凝瑜易受人挑撥,她愈發覺得凝瑜單純得緊,正是極好利用的人。
“皇嫂,別不歡迎我啊!我一個人待着好無聊,又不想進宮陪太后。”現在凝瑜已改口,不再稱太后爲母后了。
別人若待她好,她就會全心待別人好,可她一旦發現別人只不過是在利用她,她怎麼都無法釋懷。
凝瑜之前一直進宮陪太后,算是打發時間,現在她懶得進宮,就覺得日子太難過。
她又自小不在京中長大,根本就沒有什麼朋友,只能跑來纏着溫筱晴了,壓根就忘記她之前是怎麼針對溫筱晴的。
“不想我趕你走,就一旁待着。”溫筱晴現在可沒空搭理凝瑜,目光一直在衆多婢女中掃視。
膳房的膳師與粗使奴僕已排除,那麼問題就出在這些婢女身上。
站在婢女前排的綠意見紫鑰幫忙搜查,而她卻和其他婢女一同在受疑之列,心裡很不是滋味、難受得快窒息了。
綠意緊咬着脣,心道小姐到底是不再相信她了,也許一直以來小姐只信任紫鑰?也是啊!小姐不管遇到什麼危險,紫鑰都衝擋在前面,捨生忘死。
“稟小姐,這是在喜兒的枕頭下搜到的。”過了一會,紫鑰拿着一隻繪着詭異骷髏頭的藥瓶前來稟報。
“王妃,這瓶子不是奴婢的。”喜兒一見到那隻藥瓶就急急否認。
雖然溫筱晴只說要搜查誰藏有可疑的藥瓶,無人知道是什麼藥瓶,但只要不蠢的人都知道沒好事。既是藥瓶,誰知道會不會是哪個人對溫筱晴投毒了。
喜兒撲通跪倒在地上,自是驚慌不已,那隻藥瓶,她見都沒有見過,更不知道是爲何會出現在她的枕頭下。
溫筱晴沒有多說,而是接過藥瓶,查看一番,她這幾日查遍了醫書,已知道如何辨別纏心破體蠱的養蠱藥。
據說蠱蟲本就泡在養盅藥裡,下盅時,先將盅蟲從養蠱藥裡提出,之後再以此藥養護。
“既然不是你的,爲何會出現在你枕頭下?”溫筱晴冷聲問道,喜兒代替綠意貼身服侍她,確實有下手的機會。
只是喜兒才被提至她身邊不久,她不知道自己中盅的時間。
而喜兒是她親自提上來的,她觀察過一段時間,喜兒是那種憨厚老實的女子,品性不錯。
“王妃,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什麼都不知,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奴婢,求王妃還奴婢一個公道。”喜兒不斷磕頭喊冤,磕得極用力,沒一會,便磕得頭破血流。
若不是溫筱晴讓人阻止了,恐怕喜兒會一直磕下去,這場面極其慘烈。
溫筱晴心道若不是喜兒真的冤枉,那就是演技過於精湛,看不出作假。
而溫筱晴並不知綠意麪上無異色,可卻緊張得連掌心都泌出薄汗,那藥瓶是她放的。
綠意不喜歡喜兒,因爲喜兒頂替了她的位置,令她的身份變得極爲尷尬。
她也不能讓溫筱晴發現是她所爲,在她做下這些事後,又害怕被發現,暮時,她又該如何面對溫筱晴?她居然怕了,有些後悔了,可她還能回頭嗎?
此時,綠意的心裡備受煎熬,一邊想起溫筱晴對她的好,耳邊又時不時響起銅麪人的話——‘你娘是被溫筱晴所殺!’這句話如魔咒一般擾得她夜夜難以安寢、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先押下去!墨染,此事就交由你徹查。”彥澈軒從外面歸來,就直接來流曦閣,目睹了全過程,見溫筱晴神色有豫,便替她下令道。
彥澈軒將此事交由墨染徹查是因爲他已將墨染拔到溫筱晴身邊,作爲她的近侍、保護她。
“王妃,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冤枉的………”喜兒被押下去,還不斷地喊冤,哭聲極厲。
“墨染,務必要將此事查清。”溫筱晴語氣平平道,她不願冤枉任何人,亦不能錯漏可疑之人。
“皇嫂,發生什麼事了?是誰想毒害你嗎?我倒覺得剛纔那個婢女看起來憨厚老實,不像會投毒,會不會又是她!”凝瑜靜默了一會,突然開口道,手指向綠意。
人一旦有了前科,就很容易讓人生疑,凝瑜可沒有忘記綠意欲害她之事,至今還覺得慶幸,要不是溫筱晴,她早就被綠意害死了。
凝瑜是看在溫筱晴的面子上才放過綠意,不然她鐵定要處死綠意,謀害公主可是死罪。她就不明白了,溫筱晴爲何輕易就放過綠意。
“公主,請不要冤枉奴婢,奴婢承認之前一時迷失了心智,但奴婢已經知錯了,不敢再有妄念。”
綠意被凝瑜這麼一指,心頭大驚,急急下跪,口齒極清地爲自己辯解。
“都退下!”溫筱晴瞪了還要開口的凝瑜,就喝令所有人都退下,深深地看了綠意一眼,纔拿着藥瓶走進藥房。
綠意見溫筱晴走了,才暗暗鬆了口氣,背上的布料已被汗水浸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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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我打算等慶國宴過後,就回靜和庵。”凝瑜跟着溫筱晴進了藥房,說道。
“太后不是用爲你招駙馬的名由,將你招回京?怎麼還打算回尼姑庵,難不成你也要削髮爲尼?”溫筱晴諷笑道。
堂堂公主之尊,長於尼姑庵,整日與庵外的村姑爲伍,也算難爲凝瑜了,莫怪養得一身山野之氣。
“太后是說過要幫我找駙馬,可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肯定是覺得我沒有利用的價值,就不理我了。”凝瑜心直口快,竟直言道。
呃?溫筱晴與彥澈軒面面相覷,皆失笑,好在凝瑜是當着他們的面說出這番話,不然傳到太后耳裡,可不得了。
“本王曾聽母后說過要將你許配給慕梓戎。”彥澈軒笑道,太后曾有此意,不過被他推阻了。
慕梓戎?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溫筱晴臉色一沉,好久都沒有聽聞此人的消息了,差點把這個殺害原主的真兇給忘記了。
看來太后真的很不喜凝瑜,纔打算將她配給慕梓戎,虧得太后能一直裝作喜歡凝瑜之態。
“慕梓戎?可是慕九九的大哥?我沒離京之前和慕九九玩得極好,這次回來聽說、聽說她、嘿嘿!”凝瑜說到最後,只得一陣乾笑。
凝瑜這番話說得沒頭沒尾,溫筱晴卻是聽明白了。原來凝瑜除了聽到謠言、與受人挑撥之外,針對她的原因,還有慕九九之因,慕九九自那次的事之後,一直被禁於鎮南王府中。
“既然你和慕九九交好,那嫁給她大哥,豈不是正好可以與她做姑嫂?”彥澈軒涼涼道。
“皇兄,我不要!慕梓戎的名聲比你和皇嫂還差。我還是回靜和庵,不準備嫁人了。”
凝瑜似已看破了,覺得自己不適合過那種勾心鬥角的日子,心知以自己的性格,哪天怎麼被人鬥死都不知道。
“居然敢說本王與晴兒的名聲差?那慕梓戎算什麼東西,豈能拿他與本王相提並論?”彥澈軒握拳猛地敲了凝瑜的頭,佯怒道。
對於凝瑜的悔改,彥澈軒極感欣慰,她要回靜和庵就隨她吧,待他平定一切事情後,再爲她尋一門合適的親事。
“在我心裡沒有哪個男子能與皇兄你相提並論。”凝瑜捂着被敲痛的頭,嚷嚷道。
溫筱晴沒有再去理會他們兄妹,自顧自將養盅藥倒了出來,準備以做研究。
“皇嫂,聽說慶國宴那天的宮宴,很多官家千金都會應景展現才藝,本來你是王妃是不用的。不過我猜,一定會有人刁難你,因爲人人都說你是什麼都不會的草包。”凝瑜突然說道。
再過半個月就是慶國宴,所謂慶國宴就是慶祝開朝之期,按溫筱晴的理解就如同現代的週年慶般,一年一次,到時舉國同慶,場面極其熱鬧。
宮裡會提前籌備宮宴所需之物,前段時間凝瑜在宮裡聽到幾名宮人圍在一起暢聊八卦聽到的,話題最多就圍繞在溫筱晴身上。
“那又如何?”溫筱晴冷笑一聲,不以爲意道,不管何時何地都有人想刁難她,何況是宮宴那種好時機?
“我是好奇你到時要表演什麼?”凝瑜撐着下巴,極顯好奇。
“解剖屍體!”溫筱晴冷冷道,卻沒想到會一語成讖。
凝瑜被溫筱晴說這話的冷寒表情駭到了,生生打了個寒顫,心想開個玩笑怎麼也能以如此認真的表情?
彥澈軒卻蹙下眉頭,動了動脣,倒也沒有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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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初蒙亮,溫筱晴還在睡夢中,紫鑰就急匆匆地踏進寢房,將她喚醒。
“小姐,不好了!喜兒死了。”墨染前來稟報,溫筱晴卻未起身,紫鑰只能代以通報。
“喜兒死了?”溫筱晴被這句話驚得睡意全無,猛地翻身下牀。
“是,染侍衛在外面候令。”紫鑰急差人端來洗漱用具,服侍溫筱晴起身。
溫筱晴沒有多耽擱,急急洗漱,連早膳都來不及用,就直往柴房而去。
喜兒就被關在柴房裡,她還怕喜兒是受人指使,事情敗露會遭人滅口,沒想到即便加派人手看守,還是讓喜兒損命了。
當溫筱晴趕到柴房時,彥澈軒已經先一步到了,他對於下盅之事的關心一點都不亞於她。
“晴兒,本王還道若真的是喜兒所爲,主謀定會現身殺她滅口,便加強了守衛,想皆此擒住他。沒想到那人極是狡猾,先是放了毒煙,再以暗器射殺侍衛,皆一擊斃命。”彥澈軒一見溫筱晴過來了,便迎了上來。
溫筱晴看了滿地的屍體,心頭難受得發緊,她查看了一番,屍體先是吸進了毒煙,毒煙未能致人死,主要是射於眉心的粗長銀針。
好啊!幕後主謀知道她擅用銀針,故意以銀針射殺這些侍衛,這是在挑釁她?既是挑釁,有本事就現身!溫筱晴心火滾滾,怒想道。
溫筱晴又走到喜兒的屍體旁,喜兒暴瞪着雙目,顯然是死不瞑目、極有不甘。
可若不是喜兒下的盅,主謀爲何要殺她滅口?莫不是要爲真正的下盅人做掩護?好繼續潛藏在她身邊?
總之,見了喜兒這樣,溫筱晴心裡很不好受,涌起喜兒是無辜的感覺。
“好好安葬她!”溫筱晴嘆息道,昨日還鮮活的人命,如今卻已慘死。
後悔嗎?她叩心自問,如何能後悔?藥就是從喜兒房中找出來的,她自然要將喜兒關押徹查。
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她並沒有想過要喜兒的命,也加派人手防被滅口,喜兒的死是她始料未及的。
“王爺,那人逃離時,屬下追趕而去。奈何他輕功極高,又對王府地形極爲熟悉,見他身形很像銅麪人。”是雷宇當值,他聞訊趕來,恰巧見那人逃脫。
他曾見過銅麪人,從那人的背影看出,那便是銅麪人。
天蒙亮,與日交替,正是人一天中精神最爲鬆懈之時,守衛亦隨着鬆懈,銅麪人就是趁此時機行動。
“又是他!我就道他還未死,果真如此!”溫筱晴一聽到是銅麪人,就氣恨不已,他怎麼就陰魂不散?這麼說,肯定是他下蠱害她的。
溫筱晴又覺得銅麪人武功高強,即便是他親自給她下盅也不無可能,放藥瓶陷害喜兒、再殺喜兒,會不會是他故意拋出的*?其實根本就沒有買通她身邊的人所爲?
她殊不知這麼想,纔是中了銅麪人的障眼法,銅麪人自是不會這麼快就暴露綠意這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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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喜兒的死,線索也就斷了,久久都無跡可查,由此可見銅麪人極不簡單。
溫筱晴是恨透了銅麪人,特別想將他揪出來,扯下他的面具,將他挫骨揚灰!他實在是太可恨了,他到底是誰?爲何要針對她?處處欲置她於死地?
一個人戴以面具,一直躲於暗處害人,目的爲何?他會不會知道原主的身份?溫筱晴腦子有些亂,做着不同的猜想。
隨着時日的推移,轉眼就到了慶國宴之日,溫筱晴卻什麼準備都無。
而紫鑰甚是貼心,早早就爲她準備了赴宴所穿的衣服與一應佩戴首飾。
今日,舉國同慶,白天皇上會偕與皇后,龍鳳同行圍着京城數條主街環遊,接受百姓朝拜。
今晚,便會舉行宮宴,文武百官皆可攜家眷入宮赴宴,所謂宮宴,也是許多未婚官家子女相看之時。
“小姐,今禪這幾日神色很不正常,不知是何因,問他甚也不說,奴婢前日見他偷偷磨劍。”紫鑰邊爲溫筱晴梳理一頭青絲,邊憂心道。
自今禪救了紫鑰之後,便對她很照顧,兩人拋卻前嫌,她也發現今禪爲男寵時所做所爲,全是僞裝而出。
真正的今禪是飽讀詩書、極有才華之人,隨着相處,一來二去,兩人竟互生情愫。
“磨劍?”溫筱晴一頓,猛然想起今禪與皇上的恩怨,他該不會是想借今日皇上游行的機會行刺皇上吧?不然爲何要磨劍?
才這麼想,溫筱晴就急急喚出凌夜,命凌夜盯緊今禪,莫讓今禪真的行刺皇上。
僅憑今禪一人非但殺不了皇上,白白送命不說,還會牽連到她和彥澈軒,所以不可讓今禪做出此衝動之事。
“小姐——”紫鑰甚爲擔心,她自是知道今禪的身世,同樣怕他太過沖動。
“別擔心,有凌夜看住他,他做不了傻事的。”溫筱晴慰聲道。
紫鑰與今禪的事,她是樂見其成,怕就怕今禪一心想報仇,會連累了紫鑰。
“小姐,綠意她讓奴婢問您,可不可以帶她一道進宮。”紫鑰蹙了蹙眉頭,望了立在門口不敢進門、衝她使眼色的綠意,方問道。
“凌王定也會赴宴,她不適合跟我去,你讓她安心休養吧。”溫筱晴不是沒有看到站在門口的綠意,只不過假似沒有看到罷了。
溫筱晴不懂綠意爲何想跟她進宮,並非她不願帶綠意同去,而是綠意不適合進宮,若見到凌王,豈不是會徒添心傷?
一個兩個都不讓她省心,莫非都要趁着宮宴整出什麼?
綠意聽到溫筱晴的話,只能黯然離開,很是失望。
當溫筱晴着裝完畢,帶着紫鑰與另一名婢女一同來到廳堂時,彥澈軒已等候多時。
“今禪也要去?”溫筱晴看到站在彥澈軒身後,扮成侍衛的今禪,臉色瞬間冷沉了下來。
她原本讓凌夜看緊今禪,不想,今禪居然選擇扮成侍衛,隨在彥澈軒身後。
今禪到底是如何說服彥澈軒的?她已向彥澈軒說過今禪的身世,他不該讓今禪同行的纔對。
“晴兒,難得舉行一次宮宴,帶今禪一同去見見世面也無妨。”彥澈軒毫不意外溫筱晴的不滿,笑得極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