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午夜,我帶沈嘉來到了我辦公室。
剛過去半個小時,他秀挺的眉頭便越皺越緊,直接皺的我想要心臟痙攣,緊張的血崩過去,就怕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到後來,大概是又過了半個小時,我實在忍不住了,“怎樣?”
他放下一個文件,“這文件的保密性怎樣?”
“寧嘉董事長絕密級,”我吞了口口水,“也就是說,按照規矩,除了我之外,別人是不能看的。”
“那季南安也看不到?”
“這倒拿不準,”我皺了皺眉頭,苦澀一笑,“你想,這密碼是他給我的。聽說這些系統又是他一手打造起來的,雖然我現在改了密碼,但我覺得以他的能力,改個密碼應該也不是難事,所以……”
“那,”沈嘉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眉頭皺的更緊,“我們來這裡,別的人會不會知道?”
“應該不會,”我想了想,“我帶你走的是董事長專用梯,你也看到了,那是要手紋驗證的,何況你之前提前告訴了我,所以咱們沒走前廳,直接走的後門。寧嘉只有一個地方沒攝像頭的,就是那邊。”
“那就好,”沈嘉稍鬆了一口氣,不過半晌又擡起頭,“蔚蔚,你把系統打開,我有些事情要做。寧蔚,你知不知道你做了怎樣的事情?”他面色突然暗下來,“我要是再晚來一些,你就身家全輸了知不知道?”
我臉色瞬間煞白,只當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氣都不敢吭一下。
“蔚蔚我問你,”他看着我被嚇到的樣子,放出一個緩和的表情,“你信我還是信季南安?”
我抓着他的手,“我當然信你。”
“很好,”他抿了抿脣,深深的看我一眼,“那我搞定這件事情。”
如果說我開始還是以爲他在故弄玄虛的騙我,到後來我卻是百分之一百相信了。因爲我們是一點半進的寧嘉,直到四點,沈嘉才忙完。
我眼睜睜的看着他在電腦上噼裡啪啦的敲鍵,在一旁傻呆呆的站着,完全不知所云。等着我困的要睡過去的時候,沈嘉終於拉起我的手,“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大半夜的讓你帶我來寧嘉?”
我睡的有些蒙。
“第一爲了爭取時間,不讓那些人看到,一旦他們知道你有了幫手,不知道還要用什麼法子來對付你,這第二,”他看着我,“做這樣的事最好神不知鬼不覺,打他們一個無準備之戰纔好。”
我恍然大悟,“你剛纔噼裡啪啦那麼多是在改密碼?”
“對,你以前密碼太簡單了,居然是你的生日,你知不知道這樣的密碼設了白設?”他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我,“現在去設密碼,要設文字與數字並存的那種,最好前面文字後面數字,這樣是最難破譯的。”
我依言,想了又想,趕緊湊上去設定密碼。
“現在,密碼設定好了,我們要……”他又開開一個網頁,按鍵的動作簡直是快如飛,我只看到一堆堆數據在我面前嘩嘩的掠過去,“毀屍滅跡!”
“毀屍滅跡?”
“這麼大半夜躲他們只是外因的防禦,我們更重要的是在內因上做文章,這樣一進行,”他脣角浮出一抹笑意,“我們操作的痕跡就全都沒有了。”
我簡直是想匍匐倒地表達我的崇拜了,不由瞠目結舌,“我怎麼不知道你會這個?”
“你個白癡,你對我能瞭解多少?”他猛地拍我額頭,笑道,“你知不知道,我從小是被我爸怎樣的培養?”
談到這個,便是一切正常了。
如果說寧嘉在我們這個地方算是大企業,那沈嘉的公司在英國更有着大地位。沈家就沈嘉一個獨苗,所以,沈伯伯按照接班人的方法培養他這也不算稀奇。
“這下好了,神不知鬼不覺,就算他季南安再神也看不出來,”沈嘉自信一笑,一把扯過我的胳膊,“走咯,也忙了一晚上了,咱回家休息!”
說是休息,其實爲了掩人耳目,我第二天當然還要照常上班。
沈嘉告訴我,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無論如何也不能壞下去。所以對於那個始作俑者向姍,我要低下步調,不能讓她離開。
很顯然,這場仗,我又輸了。
上班之後,我便撥通人事專員顧遙的電話,通知各位高層來開會。
寧嘉在開會一事向來具有很高的效率,電話撥出去不過一個小時,人員便齊集到我的辦公室。季南安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眉眼微垂,默默把玩着手機,姿態極其安靜,整個人卻具備一種獨特的氣場,在一羣中年男人之間,更顯得乍眼。
我從不知道自己對他已然中毒這樣深,在這樣的時候,只是一眼,心便像是被紮了一樣,明顯的疼。
可我有意擡頭,努力迎上他的眼睛,“季總,麻煩把手機給我。”
他擡頭,眼梢挑起,顯然是沒料到我會這樣說,深色的眸子有些詫異。但還是手機給我,“董事長。”
我接過來,撥到電話本,原以爲要找很長時間,卻沒想到事情辦的那樣順利。第一個就找到了,baby珊。B字打頭,這第一坐的穩穩當當。
我心裡一酸,向來沒料到,一向冷靜持穩的季南安,人前那樣冷漠的季南安,居然背後也有這樣的層面。
我握着手機看向他,“這個是向助理嗎?”
他怔了一怔,可是語氣陡然警惕,“你要做什麼?”
“你以爲我要做什麼?”我被他語氣裡的尖銳戳傷,可笑意卻流瀉/出來,“你覺得我能做什麼?”見他深深的看向我,又低下頭去,“放心,我要幹什麼,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然後當着他的面,緩緩按下通話鍵,“向特助麼,麻煩到我辦公室裡來。”
向姍應該來的很快,畢竟她的辦公室距離我的並不遠,所以在這短短的幾分鐘裡,我可以放下心看戲,看在座的各位臉色“異彩紛呈,”似是驚訝更像是嘲諷。
諸如季南安,臉色微暗,緊緊盯着我,其餘幾位多是幸災樂禍的神色,這全是人之常情,要是我我也這樣,呆會倆男就要搶一女了,這該是多吸引人的劇情啊。
尤其是我之前那樣堅決的態度,我估計在座的所有人,都恨不得我和向姍能打起來,如果能死一個,那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