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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姨娘身體不適,清雅甚是憂心呢?”清雅看着眼前半躺在牀上的薛姨娘,問道,滿眼都是擔憂。
與生辰宴那日相比,薛姨娘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個人都變得灰敗,完全沒有了那日的意氣風華。厚厚的粉都遮不住她蠟黃的臉,她點了點,依舊無精打采的躺着。
站在牀邊的大丫頭萬芳見狀有些尷尬,開口解圍道勞三姐兒費心了。我們姨娘身體倒還好,就是有些累了。”
清雅示意春喜端出那盆紅梅,悠悠的說道清雅日前尋得一個稀罕物事,特意送來給姨娘把玩,保證姨娘見了精神百倍呢。”
薛姨娘不甚在意的答道怎好搶姐兒的心頭好。”
“聽榮嬤嬤說,額娘生前,可是沒少得姨娘的紅梅呢。今兒清雅可是替額娘還禮來了。姨娘可得好好接着。”說罷讓春喜擱下紅梅,便走了出去。
屋子裡靜悄悄的,只聽到薛姨娘的牙關磕得咣咣的響。
“萬芳,她說送的?”薛姨娘的手有些抖。
萬芳看着一旁散發出冷香的紅梅花兒,笑道姨娘,是紅梅呢!是章佳太太最愛的紅梅。”
薛姨娘大驚你……”
……
第二日一早,清雅便聽春喜來稟芳儀院那位昨兒個夜裡發動了,折騰了半袖,又是哭又是叫的,生了個……”
見她支支吾吾的不開口,清雅皺了皺眉生了個?”
春喜咬了咬牙生了個哥兒,不過是個死胎,聽說怪嚇人的。芳儀院那位當場就瘋了。”
榮嬤嬤一聽,冷笑道果然做多了孽,老天爺都看不過眼呢!”
“主子……”,穀雨到底有些年幼,她擔憂的望着眼前的一臉淡定,若有所思的小主子。該不會是主子的紅梅起作用了吧。
看着穀雨關心的目光,清雅心中一暖。她是打算刺激薛佳氏,讓她露出馬腳,從而探知她到底爲要害章佳氏,害她們姐弟倆。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了她肚子裡的孩子。那畢竟也是她血緣上的弟弟,她要殺人,像來都是提劍直上的,何必搞這麼多彎彎繞繞?
“傻丫頭,紅梅哪裡殺得了人?這宅子裡怕是還有其他人,想要了薛姨娘那條命呢!”清雅站了起來,拍了拍穀雨的肩膀,又接着說道穀雨,別再這杵着了,快去端些吃食來,你瞧着吧,一會就有人上門來請咱們了呢!”
穀雨一聽那人命不是自家主子害的,一顆丸心便落回了肚子裡,至於有人來請,自有主子在呢,輪不到她來操心。福了福便去備膳了。可以說,從某種意義上講,穀雨的神經十分的強大。
果不其然,當清雅吃到第三個水晶蒸餃的時候,榮光堂的小院裡擠滿了人,鄂倫岱氣呼呼的衝了進來,將那紅梅往地上一擲,怒吼道你送的好!”
花盆兒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饒是鄂倫岱都被嚇了一跳。他眼神複雜的看着眼前旁若無人的吃着餃子的女兒,不知不覺之中,她已經長這麼大了。原本以爲她只是早慧大膽了些,沒想到心思如此惡毒。
清雅接過穀雨遞的手絹兒,斯條慢理的擦了擦嘴,“阿瑪可用過早膳了,沒用的話,可以試試這水晶蒸餃,穀雨的手藝可是極好的。”
“那是你弟弟。”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鄂倫岱不由得更加生氣了。那可是一條人命啊,這丫頭眼都不帶眨一下的。他衝上前去,擡手就要一巴掌扇,卻的手被牢牢的拉住了。
“阿瑪,你可調查清楚了,是絕對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的,更何況,這紅梅是我昨兒個尋了送的,她聽聞姨娘不大爽利,立即就送去芳儀院。”
鄂倫岱一聽,冷靜了下來,若是補熙,自然不會用這些隱私手段害一個小姨娘。即便孩子好好的生了下來,那也是庶子,對他產生不了任何威脅。
見鄂倫岱想也不想便信了補熙,清雅心中暗嗤,看來不僅她沒有把鄂倫岱當作父親,在人家心裡,她這個女兒也是連個妾都不如呢。
“可是薛姨娘說女兒送的紅梅有問題?阿瑪只管讓太醫查便是了,清雅問心無愧。”說罷,目不斜視的望着鄂倫岱的眼睛。
鄂倫岱看着那雙清亮的眸子,暗道又莽撞了。因爲孝期,未來三年他都不會有子嗣了,因此對薛佳氏肚裡這個抱有很大的期望。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芳儀院的大丫頭萬芳說你們主僕昨兒個夜裡送了紅梅之後不久,姨娘便不好了,一知嚷嚷着紅梅,這你解釋?”
清雅一下子紅了眼,“阿瑪你一個丫頭都不女兒?”
鄂倫岱看着眼前一臉委屈,紅着眼眶,躲在補熙身後的小女孩,突然間驚覺她不過才五六歲而已,站在地上,不過到補熙的大腿處。他竟然衝着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大吼大叫,還懷疑她給庶母下毒,害死了未出生的弟弟。
他有些尷尬的伸出手來,想要摸摸小女孩的頭,可是卻看到她迅速的躲開了。鄂倫岱手一僵,此時他已經全然忘記剛進門時小女孩那近乎妖孽的淡定表現了。
到最後,一行人還是去了芳儀院對質。
芳儀院剛剛經歷過一場大陣仗,即便是燒過艾了,卻還是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清雅不適的皺了皺眉,她討厭血腥味。讓她想起上輩子被滅滿門時,四處血淋淋的場景。那血味,比現在可濃郁多了,像泡在一個滿是血的池子裡一樣。
隔得遠遠的,就聽到薛姨娘的瘋叫聲,她似是在哭,又似在笑,一會兒喊着“賤人害我”,一會兒又瑟瑟發抖的說着“紅梅紅梅……”,過一會又斷斷續續的哭着要找……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清雅挺了挺胸膛,剛要邁進門去,就感覺小手一熱,落到一個骨節分明的大手中,是哥哥的手。清雅擡頭,果然見少年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她笑了笑,心裡暖暖的。
許是被她突如其來的笑容煞到,少年的臉可疑的紅了紅,明顯加快了步伐,朝薛姨娘的屋子走去。
一進屋,清雅就感覺到血腥味更加的濃郁了。
薛姨娘抱着枕頭,畏畏縮縮的坐在牀上的一角里,見到鄂倫岱進來,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可一見她身後的清雅,卻嚇得縮成一團,喃喃地說道紅梅,紅梅,不要來找我……”,那模樣像是看到了極其可怕的事情。
鄂倫岱一見,心下頓生疑惑,他終於有怪異的地方了現在都入夏了,你會想到送紅梅。”
“咦,阿瑪不麼?額娘懷胎的時候,就多虧了薛姨娘送紅梅,才得以心情愉悅,所以女兒纔想着送薛姨娘紅梅的呢。阿瑪,不如先讓清雅問問薛姨娘爲何害怕紅梅可好?”
不待鄂倫岱回答。清雅便走到牀邊問道姨娘,紅梅可能殺人呢?”
薛姨娘一聽突然間便發了狂,她將手裡的枕頭一扔,一把撲向清雅,高喊着章佳氏,你來朝我索命了麼!”
饒是清雅也被她這一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一下就被她撲倒在地,小小的身子往旁邊一歪,便砸到了一旁的小屏風上。補熙大驚,趕忙扶起了她,心疼的檢查她哪裡受了傷。真是太可怕了。
而更心驚的卻是鄂倫岱,他一把抓過薛姨娘的頭髮,厲聲問道章佳氏,和寶珠有關係?”
薛姨娘歪着頭,裂開嘴笑了笑了紅梅,害死那個賤人。”說完又拍了拍巴掌,“嘿嘿,我要當太太啦,我要當太太啦!”
鄂倫岱手一鬆,身形一個不穩,跌坐在椅子上。他雙手捂着臉,低聲問道你們早就了?”
榮嬤嬤一閃出身,跪在鄂倫岱面前當年太太被薛佳氏這賤人害了,那紅梅竟然是澆過藥汁的。老奴將那紅梅交予了老,卻沒有了結果。”
原來如此。鄂倫岱身子一抖,老太太那時怕是已經……,所以才置之不理的吧。“所以你們就一報還一報?”
清雅笑了出聲來阿瑪說的這笑話真是很好笑呢。”
“不是紅梅,依老夫看,這有問題的怕是那屏風呢。”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衆人望去,原來是早被一家人忽視的王太醫。
“剛剛小將屏風撞了缺兒,老夫見那木色可疑,仔細看了看,果然是用藥水泡過的呢。對於普通人來說,倒是無妨,對於孕婦來說,可就是極其陰毒之物了。孕婦與此物接觸久了,便會出現你們府中姨娘的那種情形了。”王太醫摸了摸鬍子,接着說道。
“那紅梅呢,有沒有問題?”
“紅梅上撒了些紅花末兒,想來是有人往上澆了些紅花水,但是沒有想到這紅梅是假花,根本就吸收不了,反倒經過一夜幹了之後,都現了出來。如果老夫沒有估的話,應該是有人想嫁禍這位小呢。”王太醫越說越幸福一臉的得瑟。
“王太醫真乃神探也。多謝王太醫替清雅洗清冤屈。”清雅有些無語,這是太醫還是包公啊。
王太醫點了點頭,“嗯,那包公斷案,老夫看了可不下百遍了。”
聽了王太醫的話,鄂倫岱的臉更黑了。他的後宅,可真是熱鬧得很啊!殺人,陷害……
“萬芳,這屏風是哪裡來的。”
萬芳一聽的名字被叫,一個激靈,跪倒在地稟老爺,這屏風,是郎姨娘送的。說是百子千孫的圖案,最適合我們姨娘安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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