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摁捺不得,人心思動

宋嬤嬤細細打量着三娘神色的變換,又是一笑:“你自幼伶俐,不過是因着年輕氣盛,纔不服五娘,可依老奴看來呀,閨閣之中爭強好勝大可不必,等將來出了閣,各過各的日子,誰好誰壞纔是一目瞭然。”

三娘怦然心動,可仔細想想,又有些喪氣:“五妹有祖母護着,又是嫡出,我怎麼越得過她去?”

感情自己說了這麼些話,她還念着要與五娘攀比?宋嬤嬤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搖了搖頭:“有的時候,這日子過得好不好,卻也不是僅僅只看表面,遠的不說,就看國公夫人……當年建寧候府太夫人不願讓嫡女做繼室,才輪到國公夫人這個庶女,可現在瞧瞧,國公夫人在國公府是何等尊貴?有誰還敢拿嫡庶來說嘴?而前頭夫人的嫡妹,當年由候府夫人作主,嫁的也是世家望族,可眼下呢?她過的是什麼日子?聽說她那個婆婆可不好相與,如今臥病在牀,拘了她在榻前衣不解帶地照顧,又不斷地往兒子身邊塞侍妾,她這個元配正室,甚至連中饋都不能掌握,底下一堆庶子庶女,也沒有一個省心。”

建寧候府這位姨母,嫁的是龍太傅的長子,龍家是前朝世家,與候府也算是門當戶對,據說姨父少年時頗有才名,生得也是玉樹臨風,候府太夫人對這樁婚事津津樂道,還曾經來祖母面前炫耀,不想姨母卻遇到了個厲害婆婆,不過兩年,就給姨父納了孃家侄女做貴妾,並且讓這位貴妾生下了庶長子,還捏着中饋權不放,以致讓姨母這個長房媳婦成了擺設。

候府太夫人心疼女兒,也曾有仗勢撐腰的盤算,可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再說龍家也不是畏懼權貴的寒戶……

後來龍太傅過世,姨父外放至左海爲知府,候府就更加地鞭長莫及。

如今又有誰說姨母這個嫡女過得比母親這個庶女好的?

想到這裡,三娘不知不覺就止了哭,一雙與崔姨娘極爲相似的,已經帶着幾分嫵媚的纖纖美目裡閃爍着熠熠光華,激動得一把握住了宋嬤嬤的手:“嬤嬤的一番苦心,小女銘記在心!”

宋嬤嬤這才滿意,拍了拍三孃的手,順勢抽出了自己的手,從懷裡摸出錦囊來,交給她:“三娘走得急,想來身邊嬤嬤也會有疏忽,不曾給你準備這些碎銀子吧?”

三娘不明所以:“不是說庵裡清苦,淨平尼師也甚是嚴厲……”難道幾塊碎銀子就能讓傳說中鐵面無私的尼師……

宋嬤嬤搖了搖頭:“多虧國公夫人仔細,想到這點,讓老奴把這個轉交給你。”

“是母親……”三娘怔怔地說。

“淨平尼師雖說嚴厲,可底下那些小師傅卻並非個個如是,三娘把這些留在身上,也好打點着她們幫襯着些,那些個提水砍柴的粗活兒,就讓她們代勞……只是也別太顯眼,力所能及的活兒三娘還得親自動手,更不能在淨平尼師面前耍性子,要知國公爺雖說以半月爲限,但三娘若再犯錯……”

三娘面色一凜:“眼看祖母壽辰將至,不會任由我在庵裡……”

“你若是真心知錯,又有國公夫人在公主面前求着情,自是不會,但若再惹事生非,待公主壽辰一過……國公府名下可有不少莊子,哪處不能讓你靜心思過的?”宋嬤嬤危言聳聽。

三娘一張小臉被嚇得蒼白,忙接了銀子,又是一番感激不盡,宋嬤嬤自然把功勞盡數推到了黃氏身上,一路上把國公夫人誇成了嫡母典範。

待回了府,又親自去了和瑞園見黃氏:“夫人寬心,依老奴看來,三娘是真心悔過了,得知夫人的一片苦心,特地替她準備了碎銀子打點,更是感激涕淋,只念着夫人心慈,再不會有什麼抱怨的。”

黃氏先還不明所以,盯着宋嬤嬤看了好一瞬,見她只是微笑着,一副恭謹的態度,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那銀子是怎麼回事,暗忖這老嬤嬤果真是修煉成精了,也不說破,只笑道:“嬤嬤辛苦了……我想了一想,羅大家的還是先去底下莊子裡待上一陣吧,等過上一年半載,再將她調回來,眼看着六娘、八娘也大了,等忙完這段兒,就得分院子,八娘那頭有張姨娘操心,我管不着,六娘院子裡卻還缺個老成持重的管事嬤嬤的。”

宋嬤嬤當然喜不自禁,千恩萬謝地告辭,又去大長公主面前覆命,陪着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傍晚纔回了自己私家。

晚飯過後,龔六家的果然提着大盒小盒的“土儀”登門,幾句寒喧之後,就把大娘院子裡丟了花簪一事說了,又爲自己女兒求情:“玉芷就擔心有個意外,可勸了大娘子一場,大娘子孝順,擔心給國公夫人添亂,說是要瞞上一段兒時日……若那不知死的賊蹄子把東西交還就罷了,可如果將來……萬一這東西落到了外人手裡……那上頭可是刻着大娘子名諱的!”

打量着宋嬤嬤的神情,龔六家的小心翼翼地說到:“我家玉芷多得嬤嬤提攜,才能到大娘身邊侍候,往常可都是小心謹慎,就怕犯了錯兒,落了嬤嬤的顏面……但這次的事兒,實在怨不得她。”

宋嬤嬤一聽,當即明白了龔六家的用意,擺了擺手:“這事情我知道了,玉芷做得對,既然大娘子不想聲張,她就不能私下去告訴了國公夫人,你讓她放寬心,這事我既然知道了,就不會袖手旁觀,讓她仔細當差就是。”

得了宋嬤嬤的準話,龔六家的徹底放了心,興高彩烈地離去。

宋嬤嬤轉過頭,就把這事告訴了養子:“這賊要找出來不難,必是哪個賤婢一時貪財,偷了大娘子的簪子,她自然是不敢堂而皇之地拿出來顯擺,說不定已經入了當鋪……你去尋摸着,若是能找出內賊最好,若是沒有痕跡,就把簪子先贖出來,拿回來給我。”

宋輻蹙眉道:“何必這麼多事,告訴國公夫人不就得了?”

“我自然有我的用意。”宋嬤嬤揮了揮手:“記得先不要聲張,只暗地裡打聽。”

依着宋嬤嬤盤算,如果這會子就把事情告訴了黃氏,也難解釋自己怎麼得知了這事,不但會給黃氏落個手伸得太長的印象,沒把內賊揪出,更沒將簪子尋回,實在算不得個什麼功勞,只有先尋見了簪子,大可說無意之間在當鋪裡頭髮現的,既不會讓黃氏生疑,又能在她面前賣個好。

須知這閨閣娘子的貼身之物,流落在市井可算是極其嚴重的事,若是真惹出了什麼風波來,只怕公主也會責怪黃氏疏忽,自己讓一場禍事化爲無形,免得黃氏受責,可算是大功一件,幾次三番地示好,國公夫人還能不明白自己的“忠心”?

大長公主畢竟年過半百的人,將來這國公府裡,還得看黃氏,五娘對這個嫡母又是尊重有加的,若紅雨能得黃氏提攜,五娘對她也會高開一眼。

宋嬤嬤越發堅定了信念,要牢牢靠緊國公夫人這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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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鶯聲,那日公開受罰,心裡本是萬般不服,只盼着春暮快些出嫁,紅雨頂了她的缺兒,再替自己美言幾句,過回以往威風赫赫的日子,不想星星月亮的盼了好些日子,也沒再聽說春暮要嫁人的風聲,有心要找幾個要好的打聽一下,不想那些人把自己當做洪水猛獸一般,避之惟恐不及,鶯聲氣得半死,磨着牙在腸子裡恨這些捧高踩低的蹄子,更恨引得自己受罰的櫻桃,卻因爲不知事態發展,只得忍氣吞聲。

當洗衣裳到第十日,她總算是忍不住了,這日五娘去扶風堂聽講,她緊趕慢趕地把手上的活計做完,尋空偷出了綠卿苑,打算去世子住的松濤園找紅雨探個準話。

鶯聲是第一回來,門上的小廝兒瞧着她眼生,細細問了幾句,聽說是綠卿苑的丫鬟才放她進去,指了世子書房的路:“姑娘沿着右邊這條小道兒,往前走到後/庭,再順着青石鋪成的路往前,會看見一個緩坡,沿階而上,松樹林裡一排竹舍就是世子的書房。”

鶯聲穩了穩神,才邁進垂花門,一路打量着院子裡的設施草木,將心裡頭的那些話又盤算了一回,沿着青石道走了足有半盞茶的功夫,纔看見了緩坡,果真是遍植鬆拍,難怪這院子被命名松濤園。

沿階又走了一段,離書房尚有百步開外,忽聞男子清朗的笑聲:“佩服佩服,兄果然是溟山書苑的才子,荇甘拜下風。”

鶯聲嚇得一愣神兒,下意識地往道旁松林裡一躲,透過柯葉,循聲望去。

卻見右側十步之外一座紅亭,裡頭坐着兩名男子,似乎正在下棋,身着淺藍色長袍的那位鶯聲是認得的,正是衛國公世子。

世子常來綠卿苑,但鶯聲卻沒有近身侍候的機會。他與五娘兩兄妹在一起說話,身邊兒留的也是幾個貼身丫鬟,就算讓她端茶遞水,奉果呈糕,也都是送到屋外,再由春暮或者秋月秋霜接了到裡頭去,但就是那不遠不近的幾眼,世子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風姿也能讓鶯聲恍神兒,更別提還有一雙溫暖燦爛的眼睛……足以讓她臉紅心跳。

就像現在,明明還隔着十餘步,她已經覺得一顆心怦怦亂跳,就像與世子下棋的人其實是她一般。

世子對面的男子一襲白袍,烏髮高束,卻並未挽就成髻,在夏日微風裡輕揚,雖是背對,看不見面貌,可身姿端正,肩脊挺拔,就是有些瘦弱,有如綠卿苑裡的翠竹。以鶯聲猜測,只怕也是相貌不俗,出身名門的貴公子。

似乎聽見白衣男子一聲低笑:“承讓。”

極簡潔,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三局已過,已然盡興,愚兄還得去拜會魏師兄,改日再與荇弟切磋。”

“兄可知魏先生居於沐暉樓後?”

“三年前曾造訪過,也算是熟門熟路了。”白袍男子拱了拱手:“荇弟不需客氣,還請留步。”

瞧見那男子轉身,又一眼瞄到男子的面容,鶯聲的雙頰更是像被炙烙燒紅了一般,甚至連眼神都迷離起來,怔忡之間,驚覺兩人已經出了亭子而來,忙矮身躲好,直到看見白袍男子遠去,衛國公世子折身返回,方纔出來,失魂落魄地沿着小徑往上走。

當站在書房門外時,鶯聲的神思還在半空裡浮游,直到聽見紅雨的聲音——

“鶯聲姐姐,你怎麼在這兒!”

紅雨站在屋檐下,手裡還託着幾冊書本,臉上毫不掩飾地訝異着。

鶯聲咬了咬自己的嘴脣,才擠出得體的笑容來。

紅雨急步走下石階,拉着鶯聲避往松林裡:“世子爺今日休沐,剛剛進了書房,姐姐跟我遠幾步說話。”

兩人到了丫鬟們居住的廂房,鶯聲方纔真正地元神歸竅,待要問白袍男子是誰,話到嘴邊,便覺得面頰發燙,怕引起紅雨的懷疑,這才忍住,從腰上解下一個香囊,遞給紅雨:“那日吃了妹妹這麼多美味,還累得你被櫻桃那小蹄子排揎了一場,我很是過意不去,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這香囊是自己新做的,裡頭是曬乾的茉莉花。”

“姐姐真是客氣。”紅雨接過香囊,本欲隨手一放,半途又收了回來,系在了自己腰上:“我女紅最是粗笨的,姐姐這禮正合我心意。”

鶯聲耐着性子閒話了幾句,這才說了正題:“自從上回聽說你要去綠卿苑,我心裡就盼着那一天,誰讓妹妹你這般伶俐又可人疼,倒教我朝思暮想的,嬤嬤怎麼說,可求了太夫人許可?”

紅雨這時早知道事情出了變故,祖母又叮囑她最近不要再輕舉妄動,心頭正失望着呢,聽了鶯聲的問,笑容便有些勉強:“姐姐不知,春暮拒絕了親事,說是不想離了家人遠嫁,又捨不得五娘……娘子們院兒裡的丫鬟都有份例的,看來我是沒這福份了。”

“什麼?!”盤算着的話全都沒了作用,鶯聲一時失態,須臾醒悟過來,又紅了臉解釋:“實在讓人失望,想不到這麼好的親事,春暮竟然拒絕了。”

“人各有志,她認爲留在五娘子身邊更有前途吧。”紅雨有些意興闌珊,垂頭把玩剛纔新得的香囊。

“五娘對春暮的確是信任的。”心裡頭說不出的沮喪,鶯聲不免有些抱怨起紅雨來,這八字還沒一撇兒的事,她倒是四處張揚,讓自己信以爲真,楞着腦子就把春暮給得罪了……這往後在綠卿苑裡,可該怎麼過?!

仔細思量了一番,還是決定巴結好紅雨,實在待不下去的時候,讓她求了宋嬤嬤,將自己調出綠卿苑也是一個辦法,若是能來松濤園……更是夢昧以求的好事。

腦子裡兜兜轉轉,一把拉住了紅雨的手:“實不相瞞,那日裡與妹妹去荷塘邊兒閒話,竟然被五娘與春暮聽了去,回頭就說我偷懶,狠狠罰了我,一個月的月錢倒不算什麼,就是讓我停了本來的差事,去洗丫鬟們的衣裳……”

紅雨驚道:“果真?五娘子不是最寬和疏朗的嗎?這次竟對姐姐這般嚴厲起來?”

“可不是嘛……妹妹不來綠卿苑也好,還不如待在世子院兒裡呢,聽說世子最是大方的,平時賞賜也不少。”鶯聲可憐巴巴地瞅着紅雨:“連我也想來與妹妹做伴呢。”

鶯聲哪裡料到,她這頭想要揀高枝兒爲將來籌謀,轉眼就有人將她的行蹤告訴了旖景。

申正散學,旖景與姐妹們做辭,正準備去沐暉樓裡挑幾本藏書,秋月就附在耳邊,把鶯聲的行蹤報告了一番。

“她這會子總算是坐不住了,去松濤園定是尋了紅雨,奴婢聽鈴鐺說,鶯聲回來後坐在院子裡頭悶聲不吭,失魂落魄的,連蓮葉諷刺她好幾句,都破天荒地沒有回嘴,只是鈴鐺沒辦法跟着她進去松濤園,不知她跟紅雨嘀咕了些什麼。”秋月甚覺惋惜。

旖景想了一想:“只怕她看着春暮沒嫁,坐不住了,探得紅雨的口風后未免失望。”又問秋月:“那個五月,可曾與鶯聲合好?”

秋月撇了撇嘴:“我那日跟五月說了一句,當晚她就與鶯聲促膝談心去了,兩人險些沒有抱頭痛哭,後來鶯聲發狠,還對五月說,不過就是暫時忍耐而已,待紅雨入了綠卿苑,她就有了翻身之日,到時定要教櫻桃好看。”

真是做夢呢,就算紅雨能進綠卿苑,不過也是個奴婢,難道還能呼風喚雨不成?秋月當時聽了這話,險些沒有笑得倒在地上去。

“讓五月要常常去寬慰着她,尤其是鶯聲與紅雨見面之後。”旖景笑道。

秋月脆脆地應了一聲,咬牙說道:“鶯聲定不會消停,莫如回了國公夫人,乾脆發落了她乾淨。”

旖景搖了搖頭:“不過就是去了趟松濤園,又沒有觸犯我定下來的規矩,這麼就打發了出去也站不住理,你依然盯着她就是,看看她究竟想耍什麼花樣。”

主僕倆一邊說話,一邊沿着鏡池的水畔棧道漫步,緩緩行了一刻鐘,便到了沐暉樓外。

旖景微微仰着面頰,看向靜立水邊的五層樓閣,翹檐朱瓦均被鍍上一層絢爛的金光,鮮亮耀目。

她尚且看不清,頂層軒窗裡默立的那個男子,迎着陽光,目光深遂,居高臨下地俯瞰着,正在接近的她。

第六百八十四章 忽生變故,傳言四起第四百四十三章 初入王府,羣芳聚宴第兩百七十一章 網已密織,只待獸來第三百零三章 婚事未定,已有籌謀第一百八十九章 尚未成行,再發兇案第五百五十五章 掌家主婦,恩威並施第二十三章 握手言和,設宴謝師第四百三十六章 翁媳計定,決不買單第五十五章 將軍護女,痛責莽子第七百五十章 安排“後事”,睚眥必報第一百零八章 以柔克剛,賢婦風範第六百三十章 美名惡名,全靠輿論第兩百一十七章 白沙渡頭,古怪青年第兩百七十三章 對薄公堂,收網之時第四百五十章 離家出走,姐妹交心第三百五十六章 改制在即,誰將作亂第三百二十四章 施計試探,莫名好友第五百五十八章 時日無多,大變在即第五百三十二章 怎能無悔?叩請和親第三百五十八章 痛打江月,張氏陷局第五百四十三章 良辰吉日,和親西樑第兩百九十九章 人已謀事,未知天意第五百四十二章 家宴認親,虞湘婚事第四百七十六章 得此孝女,正該此報第七百二十章 小嫚“復寵”,六娘出閨第一百七十三章 小小蹊蹺,指向何處第五百八十一章 掀發殺戮,舅母問責第三百四十一章 據理力爭,領命施罰第五百三十七章 晴空如洗,惡浪暗來第三百零二章 佳人及笄,玉佩爲贈第兩百四十六章 疑似“呷醋”,劫後重逢第兩百零一章 遠人才歸,又將外行第一百零五章 是友是敵,曖昧難分第一百九十三章 世上之事,原難兩全第兩百三十四章 戲已開演,各歸各位第六百零九章 虛心求教,怎得芳心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碟香瓜,萬千愧意第七百四十六章 藥石無治,預感大限第六十七章 暗藏心意,問君知否第四十九章 溫言安慰,巧救臘梅第三百一十七章 驚悉真相,天子“惡意”第一百二十六章 若有機會,能否重頭第四十章 妖魅無效,心懷不甘第四百五十四章 初見端倪,終究難測第兩百五十八章 朝中風雲,城裡變幻第七百六十六章 輸給時間?其實註定第兩百九十七章 咄咄逼人,實爲試探第八章 一個幕僚,一個敗類第七百七十三章 針對防範,何愁不勝第七百一十七章 暖春響雷,猝然當頭第四百四十二章 有情無情,不棄當棄第兩百七十四章 世子審案,蘭心強辯第七十六章 美色誘惑,郎心浮躁第兩百八十章 一人醉死,一人遇刺第三十九章 各懷心思,小聚芳辰第四百一十章 勸言留生,何爲夙願第兩百五十五章 世子絕斷,直面陰謀第二章 焚書明志,疑惑難解第兩百零四章 置於漩渦,豈可獨善第六百四十五章 匿名書信,請見王妃第五百七十一章 掩蓋真相,仍期回頭第四百零八章 正當得意,貴客駕臨第三百三十九章 人事安排,齊心協力第五百九十三章 註定撲朔,慶王出手第兩百零四章 置於漩渦,豈可獨善第七百五十八章 楊秦互掐,遼王不愚第七百一十三章 添妝之賀,秦氏試探第三百一十九章 深思熟慮,兩全之計第五十三章 重返舊地,苦辣酸甜第七百零八章 決斷不易,步步相逼第三百零九章 才生同情,襲擊又至第五百六十五章 當真同心?十分未必第兩百章 所謂慈母,蹊蹺內情第一百五十二章 姨母歸來,一段舊怨第六十一章 拋磚引玉,奇恥大辱第七百零七章 子若心急,黃氏被斥第一百八十三章 佳人已逝,含冤難雪第一百九十五章 神秘女子,莫名兇案第四百五十二章 攬事上身,旖辰登門第六百零一章 留書提醒,事實真相第兩百九十四章 尚未實施,便有變故第五百六十九章 奸細入宮,“雲雀”現形第一百九十章 要論禍根,無非絕情第一百四十一章 原來驚喜,恭賀芳辰第五百二十二章 公主論政,皇子無緣第四百一十章 勸言留生,何爲夙願第六百零四章 帝崩無詔,唯一見證第四百九十三章 抉擇不易,無奈而爲第三百四十三章 香河來人,青州寄信第一百七十四章 又生命案,二爺休妻第兩百四十一章 兩心相許,早在當時第七百六十三章 秦楊二女,誰更“諸葛”第五十七章 無法疏遠,難捨關切第三百五十四章 隱伏殺意,真相將明第一百五十六章 當衆丟臉,難捺惡意第一百八十四章 手提悶棒,等你出洞第一百六十七章 化險爲夷,漸入死地第六百零三章 惶懼劫數,再應當年第四百四十八章 小別重逢,情意綿綿第一百三十九章 口蜜腹劍,坦率阿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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