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貴公子

名貴公子

從昌平殿出來,兩人分別上了自家的車,我一路神遊天外,直到馬車停住,小六掀了簾子,一眼看見眼前青松蓬頂,白鶴亮翅的雕漆大門。精挑細選是我們的追求,熱門的書爲大家呈現,敬請持續關注,

跨下車,我不由好笑,“原來神秘大廚,大隱於市。”

什麼神秘的南派師傅噱頭,謎底真毫無懸念——京城聞名遐邇的四大樓之一,專攻南派菜系的參合樓嘛。

周子賀正從車子上下來,笑着點點頭,自打賞了來將車趕到後面去的下人,引我進去。他提前包下的是可臨街看景的二樓雅座,兩人入坐,小二端來銅壺依次沏上新茶,又有人送來飯前清酒和幾碟小點。

他們打點妥當退下,我也不客氣,拿起一塊糕點入口,嘴上道,“小弟好口福,自從認識了大哥,家裡丫環是一直嘀咕,說是好幾條腰帶,都吃得撐軋了線……”

這是實話。自從結識了周子賀,各部官員的酒席就沒斷過,就算那日早朝分到中書省掛職後請客之風收斂了些,我依然是周子賀的坐上賓。大吃大喝改爲小斟小飲,圓桌圍坐變作兩相對坐,這一份禮部尚書賞識的殊榮,倒更是難得了。

周子賀笑了好一會,拍拍自己的胸脯胳膊,再指指我,搖頭,“賢弟這身架子,斷不會輕易因幾條蟒帶折着了清正之名。”

我看看他健康挺拔的身形,再看看自己,果然是相形見絀——冬天衣服包裹之下,豆芽菜的身板仍然依稀可辨,唉……好吃好喝的養着,這還是條喂不壯的窮人命。

“周大哥真是打擊人。”

周子賀剛要接着說笑,忽然頓住,“咦”了一聲,偏着頭遲疑起來。“賢弟……在爲郭大人擔心?”

“不用……他擔心……沒事。”

——不用替他擔心他又沒事。我含着一口點心,話說得磕巴。

“賢弟,”周子賀卻伸手拽住我袖子,搖頭。

“嗯?”

“薑茶糕。”

“啊?”

順着他目光所指,果然看見自己手中咬了一口的,冒出一縷一縷黃色細條薑絲的半截糕點……一陣反胃,燙手般把那小半截扔碟子裡,到處找茶水。

周子賀搖着頭,把他手邊的茶水遞過來。

這神走的……惡,噁心壞了。

灌了好幾口茶水下肚,長喘一口氣,聽見周子賀在慢慢的說話:“……聽說是今兒早上在南門,給人堵了,都是強盜樣的打扮,打了人,搶了錢,很快就散了。”

可憐的郭怡。

只能爲他掬一把同情之淚,誰能想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就有大膽賊子在天子腳下的皇城根打劫了。

尷尬笑兩聲,我問,“那京兆衙門出動了?”

周子賀直搖頭,“備了案,可真抓人?前面的案子還沒破呢。”

“這樣啊。”

在朝上呆了這許久,才知道周家勢力有多麼龐雜。

上到六部二十四司下到地方州縣,都安插得差不多不說,還據說恩科考生凡是進了京,第一件事就是找門路上週府遞帖子,還美其名曰“拜見明臣典範,翰林師長”。

手下人多了,就不好管。這半月朝堂上吵得兇,門下省和御史臺聯合彈劾的奏章越積越多,有幾個罪證確鑿的五六品秩的官員已經落了實。儘管周家並不把這些小兵小卒生死放在眼裡,這些人自己卻不會坐以待斃,兔子急了會咬人,狗急了會跳牆……這麼着,有些不入流的手段就使出來了。比如一週前大理寺副卿養的一池子錦鯉吃錯藥一夜全部白肚翻上,御史中丞家廚房走水燒乾淨了書房,刑部郎中城郊的田給覓食的野豬羣踩了個遍……郭怡今天在南門被匪徒堵截暴打,算是最新的一樁。

“是下面人不懂事,以爲這樣能討了好去。”周子賀苦笑,“做那些事的都是蠢人,別說今天打了郭大人,就是不幸打死了郭大人,這勢頭……怕也不會停下。”

“周大哥是明白人。”

“不是我明白,”周子賀掰斷一塊點心,揚了一手的粉末,“是他們不明白啊……”

門下省的奏章和御史臺的彈劾狀,如今三昌殿最不缺的就是這兩樣。

十天半個月而已,郭怡他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收集不到,更編造不出這積年的案狀罪證,這明顯是早有人在背後準備,而且已經準備了很久。

“周大哥,我要和你說聲多謝。”

我放下茶杯,誠懇正色。

周子賀略愣了愣:“爲何忽然謝我?”

“周大哥莫要推辭。”

我不禁慨嘆,這些藥魚放火踩田圍毆的事聽起來像是上不得檯面的鬧劇,可真要落在身上,就不是好受的滋味。“這個月要不是周大哥隔三岔五約小弟出來,我怕是也要有郭怡今日那般狼狽。”

周子賀一時怔愣,然後真像被人說破心思般紅了臉。

他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的訥訥說:“其實原不用我多管閒事的,賢弟也沒有真捲進去。”

話不是這麼說的。雖然我並沒有出頭,但外人看來,我和郭怡一樣是景元覺的心腹。付老爺子那幫“翰林黨”不會真在意我的死活,尺高的彈劾狀擺在那裡,不是周子賀如此作親暱姿態,我哪有今日的悠閒。

想來,就甚是慚愧。

“周大哥如此迴護,蘇鵲真是無以爲報。”

“這說的是哪裡話,既然和賢弟結交,自然要護得賢弟周全,”說到此處,周子賀猶豫的頓了頓,卻還是固執的說下去,“這些事……也脫不了關係,既然如此,子賀這樣做,本來也是應該。”

他如此包攬責任,我受之有愧,但也卻之不恭。於是端起茶杯,笑了笑:“如此,小弟就口頭上作個數,以茶代酒,權且敬大哥一杯吧。”

“好。”周子賀豪爽一笑,也舉杯。

兩人相對飲畢,他放下茶杯,慢慢又收起笑臉看着我,神色間有些許不安。

“有什麼話,大哥請說。”

周子賀卻低下頭,默然半晌。待到茶水都有些發涼,他才猶豫着,眼看茶杯,問出一句話,“……朝中人心向背,賢弟就沒有想過,我是來拉攏你的嗎?”

這個人,還真當我是高士了……

心裡嘆一口氣,這個顧慮我是一點不擔心,別說看得出來至少他目前還沒存這個心,就是他存了這個心,欽命在身,順勢而爲,我還擔心無人願意拉攏我呢。

何況一切,言之尚早嘛。

“怎麼可能?”

我呵呵笑起來,牆頭草水上萍太沒有價值,因此面上還是要裝一裝清高,過一過虛實的。“說起來……小弟最近都在跟付大人學茶、學棋、學禪意、學養老。別的不曉,現在我耳濡目染,對付老無爲而治的政見,寧靜淡泊的養身術,還有最最重要——他老人家密不相傳明哲保身的中庸之道,是深以爲然,很有研究……只不知,像我這種快要練成無爲中庸、寧靜淡泊、明哲保身的極品人才,大哥可還需要?”

周子賀聞言大笑出聲。

兩人正笑談,忽然聽到街上傳來陣陣嘈雜之聲。

聲音越來越大,談話漸漸便進行不下去,我靠在窗邊,不由得俯身去看。

“怎麼了?”周子賀在對面好奇的問。

我看見街上人都駐足,聚集在對街的頤春樓門口,回頭道,“好像是對面頤春閣。”

“頤春閣?”

周子賀走到我這邊,看着下面,皺起眉頭:“在妓院鬧事?大白天的,這樣不上規矩……”

嘈雜叫罵之聲正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啊——”

又一聲駭人的長聲慘叫,有個小廝模樣的人被從門裡踢出來了,身子凌空飛過,遠遠落在地上,引得街上人一陣驚呼。驚呼之後人羣卻並不走開,避成一個圈子就地伸長了脖子圍了看。

“真不象話!”

周子賀罵道。

我顧不上他說什麼,眼睜睜看着殘破的椅子小几一類的傢俱,變戲法般輕飄飄從門裡飛出來,再“乓當”“乓當”的砸下,目不暇接,眼花繚亂,圍觀的衆人是興奮不已,再爆發一陣陣的驚呼,聽起來倒像是起鬨。

正瞠目結舌,接着又是兩個人尖叫着被從門裡踢出來,倒在地上一個壓住一個,全都都爬不起來。

“啊呀——”

又是一聲慘呼,連我們這都聽得刺耳。

又一個人被踹出來,力道如此之大,那人身子在空中甚至劃了道弧線,遠遠越過先前倒在地上的三人,直撞上兩丈之外,停在路邊等着接客的馬車上。

仰着脖子看這一幕的衆人這下全部噤聲,“乓”,“嘎吱”,“哐當”——人身體撞上馬車的聲音,真真切切。

“嘶昂——”

下一剎那,趕車的大青馬原地擡起前蹄,在半空中仰頭長嘶。

衆人僵立數秒,爆發尖聲驚叫。

“馬驚了!”

“馬驚了——快跑!”

“——救命啊!”

“快讓開,讓開——”

一片驚叫中,人擠人,卻像一羣沒頭蒼蠅般原地亂撞跑不分開,一時紅的綠的,灰的青的各色衣裳,撞成一塊混雜的調色盤。

“該死!”

旁邊的周子賀握了拳,頭一次罵出髒話來。

大青馬拽着馬車往前奔了兩步,人羣又一陣慌亂,趕車的把式駑不住馬,從車上摔了下來。

“啊呀——”

“救命啊——”

“——讓開啊,要踏死人啦!”

人羣驚叫着四下散開,大青馬撩起蹶子,拖着車發狂的一陣橫衝直撞,逼急了般左右軀趕着人羣,像要爲自己騰出塊寬敞的地方好能喘氣。最後它一路無人阻攔的衝到頤春閣門口,地上卻還有一直沒有爬起來的三個人,青着臉驚駭中,連叫都叫不出來。

“……不好!”

情急之下我擡手在桌上一拍,借力踏上窗欄,躍身直落在街上,險險閃過幾個疾奔的人,奔近大青馬想去拉繮繩,卻見到繮繩早纏做一團,再眼看馬蹄就要落下,只得從後面抓上那畜牲的鬃毛。

“嘶——”

大青馬又一聲長鳴,昂頭在空中擡起半個馬身,差點把抓着鬃毛的我甩開。此時已別無它法,只能使勁抓住馬鬃掛在它身上,死不放鬆。

“哎呀,死人啦!”“甩死人啦!”“不好,出人命哪!”

吊在半空中,還聽得耳邊呼呼風聲中還夾着這一片不吉利的尖叫,無奈找不到着力點,我只得伸腿向馬腿關節處猛踢,結果就像踢在硬邦邦的石頭上一樣彈了回來,腳尖一陣劇痛。

大青馬吃痛,半空中生生扭頭,兩顆巨大的棗色眼珠子憤恨的瞪着我,恨不能把我踩死。

我瞪不過它,又抓着它的鬃子不敢放,只有恨平常學藝不精的份。

正喘着粗氣不知下一步如何是好,只聽“嘎”、“嘎”兩聲脆響——大青馬霎時後腿失力向後跌坐,雙腳瞬間就着了地。

立刻放開馬鬃,向外提身躍開兩步遠,站穩定下神來,我看見馬前一人持刀跨步,一柄寬刀重重壓在瘋馬脊樑之上,另外隻手拽過住揪成一團的繮繩踩在腳下,轉眼穩穩制住了瘋馬。

那人一件緊身綠褂,身形矯健,動作神速,偏偏一張臉水嫩嫩的——要不是他握着刀踩着繮繩,真不敢相信剛剛一瞬間,就這麼個不比我大的白麪小子刀背一擊,就敲斷了兩條馬腿。

瘋馬制住,人羣很快不再奔逃,蹄下餘生的那三個小廝驚疑未定,總算在好心的路人扶持下,哭爹喊孃的爬了開去。

我一拐一瘸的繞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大青馬,走上前去對救命恩人作揖。

“多謝壯士……”

話還沒說完,兩個灰頭土臉的人從頤春樓裡一陣風般衝出來,擋在我的面前。

“好啊你小子,還有沒有王法了!”

“搶了爺的妞打了爺的人,你還想跑不成!”

被兩人圍罵的少年哼了一聲,看看馬伕過來,不屑的將刀收了鞘,鬆開腳,讓馬伕將瘋馬牽走重新拴住。

然後見義勇爲的英雄,抱了刀,昂着頭,把眼角的餘光施捨般分給那兩人,從鼻子裡,發出和冰山一樣凍人的聲音。

“搶了,打了,跑了,又怎樣?”

“……”

這下我一時愣住,揖也忘了作,站在一邊傻看着。

“你……”

其中一個穿着破破爛爛的錦衣玉帶,臉也被揍成包子的人鼓足勇氣之後,終於重揚聲勢,“你他媽給老子去見官——”

那少年卻“嘭”的一腳,小牛皮靴子正面迎上衝過來的胸膛,剛剛還要揪人的人,登時軟趴在地。

“滾開。”

“——少爺,哎,少爺!”

另一個人嚇得臉色煞白,忙去抓他家倒地的少爺。那一腳雖重,看來卻也不在要害上,因爲那包子臉倒坐在地上,還能齜牙咧嘴的高聲叫罵。

“好……你他媽給,給本少爺記住……”

我識時務的放棄作揖致謝的打算,退到一邊。一會兒,那邊廂頤春閣的老鴇終於在幾個姑娘扶持下,幾次探頭,現了身。

“哎呦呦——這還讓不讓老身活啊——兩位公子呦,你們這是不讓老身活,不讓老身活呦——”

老鴇的鋪天蓋地的哭喊震得我耳膜疼,轉身正想抽身而退,看見周子賀從二樓奔下來,臉上滿是驚惶,纔想起來剛剛一句話沒來得及說,把他撂在上面了。

“周大哥……”

“你這是要嚇死我啊!”

周子賀拽着我的胳膊,上上下下的看,“跳樓,啊?”

……語塞。剛纔情急的動作在不會武功的他看來,是驚駭莫名。

“這個,我……”

正爲難着怎麼解釋,就聽身後一聲驚人的哀嚎。

“周大人?周大人!周大人你可要給我作主啊……”

“哎?”

周子賀被聲音震了一下,回頭看着突然怪叫的包子臉,卻是愣然。半天之後,他終於搖了搖頭,不敢相信的問了句:

“這……不是左僕射大人的公子嗎?”

這下我對着包子臉細細打量,發覺除掉鼻青臉腫的部分,他長得和左僕射姜大人,是有幾分相似。

“是啊是啊,是小侄我啊!周大人,周大人你可要給小侄作主啊!”趴在地上的人渾身來了勁,爬過來,一把抱住周子賀的腿就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小侄我,我今天給個小兔崽子欺負啊……”

“嗯?”

周子賀順着他的手指看向對面的“小兔崽子”,結果又是一下愣然,接着緩過神來倒抽一口冷氣。

“齊……齊小公爺?”

“周大人。”

那少年衝着周子賀,略一抱拳。

這回輪到地上的包子臉和旁邊的我都愣住,“齊小公爺”——京城之內,覃國之中,只有齊國公府的小公子,才能當得起這個稱呼。

這下週子賀左右得罪不得,呆了片刻,他無奈的看我一眼,扶起姜大公子交給他的小廝,上前兩步,端正站在兩人中間,壓低聲音發問:

“兩位,這是怎麼回事?”

齊小公爺低低的“哼”了一聲,顯然是不屑解釋。

姜大公子看看這個身份陡然上漲的“小兔崽子”,一時也不敢開口。

長夜未央白璧其瑕水亭話醉良宵玉引煮豆燃萁王府夜對相剋相生俯首天闕張之庭番外清風轉眼送雲煙一線生機一箭雙鵰二螳蟬黃雀一以進爲退二尋常冬狩二忠義難爲一金盅秋月景元覺番外一今朝有夢與明年上景元覺番外一今朝有夢與明年上赤子之心難得糊塗景元覺番外一今朝有夢與明年上三分一龍冰釋前嫌夜曲三闕昔不可追還如清真去者昨日平生抱負以進爲退一人道滄桑番外南燕飛渡了無痕何故夭夭一英明主君難得糊塗子夜奇談冬夜春風荊棘草芒李代桃僵竹本無心仲春初桃二碧海青天誰與丹心俯首天闕真作假時良宵玉引投石探路風月生歌一佳人無雙春信有期二江山依舊英明主君英明主君子夜奇談緣是緣來燈會迷局風月生歌二相剋相生來日方長昔不可追知音難尋昔不可追景元覺番外一今朝有夢與明年上無悔執途報應不爽碧海青天冰釋前嫌春信有期一荊棘草芒假成一雙四國之爭英明主君假成一雙尋常冬狩一何往何從瑜不佩玉強扭之瓜相剋相生良宵玉引假成一雙春信有期一曲道制衡一切苦厄所謂機緣蒲柳松柏一投石探路金盅秋月亂是今朝一真作假時冬夜春風蒲柳松柏一昭然灼然春信有期二一箭雙鵰一竹本無心內裡乾坤同室操戈莽莽風雲尋常冬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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