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凡人,只求凡人的幸福。”——彼特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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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倒是惹得凱撒笑起來,他咂摸了會兒,隨後判斷說:“這傢伙的速度一向很快的,我估計他會自動地直接前往柯爾里貝利亞的,封閉包圍圈,因爲他是個不需要特別叮囑提醒的,得到神啓的人物。”
“我不會輸給他的!”維欽託利以高盧的禮節,用拳頭擊打胸膛,對凱撒發誓說,“此次戰役,我要洗刷家族的恥辱,讓阿爾維尼人成爲全高盧最榮耀的部族!”
整整比維欽託利矮一個頭的凱撒很是敬佩他的志氣,也踮起腳跟,用拳頭敲打着這個高大年輕人的肩膀,“到時候,你家族和子弟就自動進入元老院,披上紫色綬帶的長袍。”
聽到這個承諾,維欽託利反倒只是淡笑了兩下。
在科爾杜巴與厄波羅河中間位置,陰沉翻滾的雲層下,一支龐大的隊伍正在急速地行軍,後面的軍奴也滿頭大汗,吆喝鞭打着拉着輜重與器械的馱馬,不能被前鋒兵士扔下太遠的距離,這段道路是艱難的,滿是高高低低的密林,和貧瘠的荒野,幸虧在科爾杜巴投降後,當地最強大的部族卡爾牧人,給李必達派來了嚮導與輔助兵士,李必達深知這些土著不可得罪,他可不會犯類似瓦羅那樣愚蠢的錯誤,而是把所有卡爾牧人迎到營帳裡,不論身份貴賤,統統不讓他們從事低下繁重的工作,而是宣佈免除當年他們部族的稅收,饋贈金錢與美酒,並許諾授予羅馬盟友的封號。
這讓卡爾牧貴族五內感奮不已,他們將李必達的六軍團與二十七軍團(新組建的)道路引導的很好,在不斷地磋商下,完全避開了險峻崎嶇的地方,“一定將大軍輕便而迅速地待到塔拉科的戰場上。”
但李必達顯然不滿足於此,真要是讓龐培軍抵達塔拉科的話,那麼先前所有的計劃可都泡湯了!他需要截住敵人的步伐,隨後殲滅逼降所有人,只有取得如此的功勳,他纔是名副其實凱撒的右腕,首席副將,及代理總司令官,也會在未來上升到更好的程度,那就是成爲整個共和國的副手。
所以當嚮導將所有的將佐,帶領到一處涼風習習的高坡時,這樣李必達便能鳥瞰到整個前方十數羅馬裡內軍隊的行進情況,“從這兒紮下大營的話,有豐富的木材與溪水可以汲取,並且可以用騎兵控制到厄波羅河,也可以從峽谷折往去攻擊塔拉科城。”那個卡爾牧嚮導顯然對自己將軍隊帶到如此理想的區域,感到非常得意。
這會兒首席百夫長、護民官,包括新來參降的加利烏斯,都穿着無袖的輕皮革鎧甲,大呼這兒的風正是涼爽,簡直就是炎熱羅馬城裡的帕拉丁山,“只是沒有各種奇形怪狀的別墅。”安岡第努斯打趣着說到,隨後他注意到代理總司令官閣下,端坐在埃及風格的小椅上,額頭上沒有點滴的汗水,目光炯炯,宛如神思狀態。
於是,大夥兒就迅速安靜下來,等着李必達的思索和決斷。良久,對方提出了想法,“薩博,你去詢問卡爾牧嚮導,若是軍隊直接進抵厄波羅河的話,將會在什麼地方和龐培的軍團相遇?”
大家都認爲這是他在規避硬碰硬的風險,因爲現在兩個軍團都是新組建不久,還沒經歷過惡戰的考驗,與龐培五個軍團正面對撼的話,怕是不但不能堵住對方,反倒會有遭到重創的危險。
但是當卡爾牧的嚮導,說出“柯爾里貝利亞”這個地名時,代理總司令官又詢問了路程問題後,便斬釘截鐵地頒佈命令,“全軍晝夜急行軍,目的地就是柯爾里貝利亞。”隨後,他幾乎沒有閒情說服大惑不解的部屬們,而是直接闡明瞭自己的思想:“諸位,我們都是曾用生命向凱撒宣誓的人,我們發誓要追隨他至天涯海角,直到誅滅國賊,洗刷護民官們與共和國所蒙受的恥辱,因此凱撒是絕不可能背棄我們的,既然阿弗拉尼烏斯的五個軍團正在朝塔拉科城疾馳的話,凱撒不會坐視他們安全離去的,這可是攸關整個西班牙的關鍵時刻,他必然會派出騎兵,死死拖住敵人,將他們拖死拖累,損毀敵人的給養、鬥志,如此經過簡單的計算,那就是我們必須要付出犧牲,堵住柯爾里貝利亞,將敵人全部困死,這纔是真正輝煌的勝利,要比我們在盧西塔尼亞的勝之不武強得多。所以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三個選擇。第一個就按嚮導所建議在此紮營,悠哉悠哉地看着龐培五個軍團逃出西班牙,讓他們重新回到仇敵那兒,拿起刀劍在別的地方殺死我們更多的同袍;第二個,我們可以直接去攻擊塔拉科城,但想想曾經的馬塞利亞吧,它早就完全孤立,我用了四個軍團絕對優勢加以圍攻,尚且花費了那麼多時間,更何況我的艦隊還在留守加地斯城,而塔拉科的敵人依靠有堅固的城牆,還能隨時得到新迦太基與薩幹坦分艦隊的支援,我們根本吃不下,也攔不住;現在最好最直接的,便是第三條,即快馬加鞭,佔據柯爾里貝利亞,不要讓曾經在科菲尼烏姆的挫折陰影籠罩心頭,因爲此時不同往日,龐培的五個軍團消耗驚人,他們跑到那裡時,已是窮途末路了,就像支最終搖搖墜地的箭般,是不會有什麼殺傷力的!”
安岡第努斯、薩博凱穆斯、漢斯克、康巴諾等將佐,聽完了這些話,也明白真正的榮譽不是靠行軍拉練得來的,而必須要經過血與火的錘鍊才能大放異彩,現在機會來到了,所以便一一朝代理總司令官行軍禮,準備陸續下去佈置任務。
“二十七軍團許多都是土著的輕步兵和騎兵,速度有優勢,所以讓他們執行攻佔渡口的任務;而六軍團的兵士體格能吃苦耐勞,老兵也多,戰鬥力強,攻佔渡口後他們就即刻渡過去,佔據夾河的高地,構築工事,將龐培軍給堵回去!”李必達對着所有人提醒道。
“我請求親自伴隨着二十七軍團一起行動,並親自帶隊去勘察地形。”這話是新降的原盧西塔尼亞財務官加利烏斯所提出的,結果李必達看了看他,而後沒說什麼就點頭同意了,“馬上康巴諾會撥給您五十名騎兵,和相同數量的輕裝皮盾兵的。”
風煙瀰漫裡,幾個蒙着暗色斗篷的兵士,悄悄地攀緣着灌木,在嚮導的指引下,爬上了柯爾里貝利亞城外的某座無名小山上,領頭的果然是加利烏斯,他在昏濛的光線下,努力在分辨着下面那座小城的概貌。
旁邊的薩博則也很默契地在同時觀測着,這確實是座不折不扣的小城堡,居民很少,但是有船隻,也有牆壘與塔樓衛護,並且更爲致命的是,它還掌控着一道能通往對岸的橋樑,這座橋樑還是石造的,湍急的河流從它腳下駛過,因爲上面可以通過騎兵與馬車,所以薩博認定,這是阿弗拉尼烏斯所必取之道,數萬龐培精銳只有沿着這座橋樑,才能越過厄波羅河,再順着這邊的道路前往塔拉科。
“如果這座橋被奪掉的話,阿弗拉尼烏斯他們,就只能繼續順着河對岸崎嶇的山路,多走三十到五十羅馬裡,才能在下一處集鎮,或者淺瀨渡過去。”加利烏斯喃喃着說道,薩博就下意識順着他的話語,朝河的對岸望去,可除了黃乎乎的河水,和灰濛濛的山地,所有的景色都籠罩在水霧當中,無法辨清。
“可以執行攻擊嗎?”薩博按捺不住,詢問道。
加利烏斯回頭看看他,帶着絲訝異,“當然,當然,軍團司令官是那個綠林馬匪,無需徵得我的意見。”
這會兒,周邊的樹枝和葉子急速搖曳起來,併發出強烈的噼啪聲,夏秋之交的急雨就這樣劈頭蓋臉的瀉了下來,“我們必須得抓住河流暴漲的機會,龐培軍在那邊的泥濘和追擊裡,不會這麼快就抵達柯爾里貝利亞!”薩博舉着字板,就這樣滑着下了山坡。
“我帶着旗標與旗下精兵衛隊,登上城南的那座橫斷的山坡,然後沿着左側和右側,就這兒與這兒。”雨聲稠密的氈佈下,李必達用手比劃着簡易的沙盤,佈置着相關的兵力,“開闢進軍的道路,每邊都安置三個大隊,急速衝下去,三面圍住柯爾里貝利亞。還有根據加利烏斯的勘測,柯爾里貝利亞的城牆並不規整,在塔樓與牆壘彎曲的地方,有個盲區,下面是沒有割去的長草沼澤。”接着,代理總司令官指着康巴諾喊到,“你,親自帶着你們軍團的首席大隊,進發潛伏到哪裡,一半人手持武器,一半人揹負攻城器械,趁着他們自顧不暇時,果斷登上去,佔據一角,隨後打進去。”
“首席大隊?攻城器械?”康巴諾咕嚕起來,他不斷用手摸着黑色眼罩,“二十七軍團沒什麼人接受過這樣的戰鬥經歷。”
李必達頓時沒了脾氣,隨後又發了脾氣,你的二十七軍團跟隨我走了這麼久路程,居然沒有好好挑選首席百夫長和第一大隊,也沒有做好攻城戰的應急準備,你究竟整日在幹什麼?
“唔,騎在馬上跑,然後……大概就是這樣。”康巴諾居然還認真思索下,回答起來。
這會兒,還是加利烏斯主動舉手,說二十七軍團其實不是完全的烏合之衆,後來補入的四千精選出來的兵士,不少是我以前帶領的,所以這個軍團榮譽我認爲還是有責任去維護的——我願意即刻選出合適數量的兵士,按照您的吩咐,去執行這個作戰任務。
也只能如此了!
半夜到清晨時分,雨水越來越猛,到了城裡的龐培官兵,可以藉助次日白天微弱的光線,看到城南門方向山坡後,緩緩升起的金馬駒旗標時,他們一時間只能揉揉眼珠,接着守城的官長急忙讓令牌官快馬趕往,正被凱撒在數十羅馬裡外,咬得苦不堪言的五個軍團處,“盧西塔尼亞的敵人來得太快,我方繼續增援,不然厄波羅河上的這座石橋不保!”
哄鬥聲和軍號聲響起來,李必達凜凜立在旗標下,他屬下的麥德捷衛隊,和旗下精兵將氣勢造得很足,對付城方來探的斥候,都將箭矢射得如狂風驟雨般,而在山坡背後對方視線觸及不到的地方,二十七軍團各自三個大隊的步兵,悉數隱蔽在山坡兩邊,許多還穿戴着馬匪和皮盾兵的輕便皮甲,下面繫着長綁腿,這樣可以讓他們在複雜地形裡如履平地。
得到進一步的訊號後,兩側的人火速衝下了山坡,自兩邊將柯爾里貝利亞城給夾住,城上的守衛兵士們也在官長的督促與叱罵下,使用弩炮與投石索還擊,“別害怕這些人,他們都沒有什麼重型的器械,是奈何不了我們的,固守住崗位,阿弗拉尼烏斯與裴萊塔烏斯將軍的幾萬大軍,馬上就來救助了!”
這會兒,主動請纓的加利烏斯,帶着七百名皮盾兵,順着昨日所勘測好的“盲區”方向,統統伏低身子,順着長草前進,沒過多久雨又大起來,不習慣扛着木材器械的西班牙土著,在這種態勢下尤其疲累,特別是當他們要穿過逼近城牆的那片沼澤時,卻發覺在昨晚的雨後,此處已經化爲一片深能齊胸的澤國。
“來不及了,馬上我們在登城時,也許就用不到器械,也無法使用,因爲我們必須先渡過此處。”加利烏斯緊急對身邊的百夫長說到,“將事先帶來的帆繩給取出來,將木材與木板困在一起,至於用作下壓‘豎琴’的石頭,拴在帆繩的一邊,當作固定用的錨來使用。”
當那些蠻族兵士聽說不用再揹着這些東西后,反倒歡呼起來,他們按照百夫長的要求,用繩索將所有木板串起,鋪在了積水而泥濘的沼澤上,接着用石塊沉底栓穩當後,就舉着皮盾,揹着短劍和標槍,吶喊着踩着木板,衝到了城下,隨後又用繩子將木板拖上翻轉過來,搭在城牆上,“不要猶豫,直接踏着這東西,往上攀爬吧!”在加利烏斯的指令下,許多兵士親自順着這玩意,像個個猿猴般扒着牆壘上的縫隙和凸出,急速朝城堞處而上。
加利烏斯的果決,使得兵士們的奇襲達成了出其不意的效果,城方因爲被外面李必達的三方夾攻氣勢給鎮住了,所以對這個“盲腸”缺乏足夠的人手防護,就在風雨交加那一段時間,就有百多名皮盾兵不顧勞累地爬了上去,佔據了城牆一段邊角,“給我繼續上去,如果你舉不動手裡盾牌,那就帶着把短劍或匕首上去,總之給我不停地進攻就是!”百夫長們站在簡易的“梯子”邊,惡狠狠地將一名名部下繼續往上“拎”,鼓動着。
沒一會,雨水漸漸稀疏,反應過來的守軍開始抽出人馬,對爬上城角的二十七軍團部衆發起擠壓和反擊,但加利烏斯親自和兵士站在一起,高呼有盾牌的爲所有同袍提供防護,其餘的人勇敢地用劍刺擊,或用標槍投擲,殺傷膽敢沿着城堞靠過來的。另外,他們也朝高坡上的李必達所部,發起了旗語告知。
這時在正面,後方的軍奴,與六軍團的先頭部隊也趕到,兩門“馬塞利亞貴婦”炮已經組裝完畢,這玩意兒可是花費了四十匹馱馬才分拆運載而來,另外還加強了個技術精熟的炮兵分隊,他們很迅速地將包鐵大木槓這種“鬼畜彈”安裝穩妥,扭力校正完畢,很利索地來個“雙槓出水”,頓時將城門的塔樓,外帶一串守軍的腦袋葫蘆,砸得七零八落,聲如驚雷。
在對方驚駭的當兒,李必達將指揮棒一指,衛隊與旗下精兵吶喊着,排着密集的隊形,朝城南破毀的正門發起猛攻,龐培方一個強硬的百夫長,帶着幾十號人,勇敢地擠在城門處,密密地豎起重標槍、輔助兵長矛,準備抵擋對方強硬突入,而麥德捷衛隊很靈活地規避着塔樓上稀稀拉拉的飛矢,布成了挾制城門的兩面長翼,把箭像連珠炮似的往裡面攢射,這樣城門的守軍慘叫聲暴起,箭簇往往從一個人的喉嚨與手臂穿入,又扎入了緊挨着的旁人的眼珠與脖子,血就像五月原野的花朵般全面綻開。
最後,一發“貴婦”送來的木槓,筆直地穿過己方麥德捷衛隊兩翼中間的通道,在地面上翻騰了下,隨後轟隆砸在了城門守軍的方陣人羣裡,頓時腸子、碎肢、斷掉的標槍盾牌碎片,就像噴泉激射般,從城門那頭飛了過去,灑得街道和騎樓上到處都是血跡斑斑。
這些人連撤退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瞬間毀滅成了粉末,全部死傷枕籍在一起,以至於衝進城門的李必達所部,是踩着滑溜溜的血肉進去的。
“不行,柯爾里貝利亞!”當“小雷神”賽克圖斯驚叫着,從水窪裡的馬鞍“靠枕”上驚醒時,周圍聲息沉沉,他們不斷遭到凱撒的追擊壓迫,這次被逼在一處低窪地紮營,騎兵無法出去採牧,獲取草料,大半的馱馬被殺死處理,輜重也丟失許多。兵士們更是疲憊欲死,在他的身邊騎兵,就以馬背或馬鞍爲臥榻,橫七豎八淋着雨倒着睡覺,如屍體般一動不動。步兵們則躲在樹下或土墩下避雨,將吸水後又重又硬的麥子袋擱在地上,生火後冒出的青煙便如海浪般,激得到處都是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賽克圖斯鐵青着臉,即便在這種陰溼的環境下,他的兩頰依舊帶着讓人生畏的紅色,待到走向阿弗拉尼烏斯與裴萊塔烏斯的營帳後,他直接便問:“兩位司令官,我想詢問的是,我軍在撤退的時候,究竟是否提前通知了柯爾里貝利亞城與塔拉科城的人?”
裴萊塔烏斯畢恭畢敬地回答說,“放心,柯爾里貝利亞城有三個大隊據守那座石橋,而我爲了以防萬一,也命更遠處的塔拉科城派出人夫,在更下游的地方搭設浮橋。”
這個回答稍微叫小雷神安定下來,那邊的凱撒別動軍按照常理,雖然已經佔據中央交通樞紐科爾杜巴,但也不會來這麼快吧?但強烈的擔憂又在他的心裡翻騰而起,他便對阿弗拉尼烏斯說:“吹響您的軍號,我要帶着一千名騎兵走在前,先去佔據柯爾里貝利亞城。”
對方表示這很困難,因爲全軍剛剛結束激烈的後衛戰和長途行軍,正在全面休整,“全是精疲力盡的兵士和馬匹,您能指望他們做什麼?”但賽克圖斯依舊執拗而暴躁,“我現在不信任任何現成的人物和作戰方案,我擔心柯爾里貝利亞城的陷落,這會讓敵人佔盡先機,我方無路可走,所以我現在就要帶人前去,這是攸關五個軍團生死存亡的問題,現在就必須得做!”
無奈下,阿弗拉尼烏斯只能同意這個方案,但同盟軍步兵隊與許多軍團兵士都拒絕繼續作戰,哪怕是窩在原地淋雨,也不願意去執行出勤的任務了。
好不容易湊齊千把人後,柯爾里貝利亞的求救令牌官就來到了,“從各處涌出大量敵人,正在猛攻城市,氣焰十分囂張。”
“混蛋我就知道,混蛋傢伙們!”賽克圖斯破口大罵起來,不知道他嘴裡的“混蛋”究竟罵的是李必達,還是怠於職守的己方司令官們,但他來不及解釋,就提着戰斧怒火萬丈地躍上馬背,小紅馬雖然沒有經過很好的休息,但還是鼓起精神,馱着主人冒雨進發了,因爲它隱隱瞭解到,現在面臨的是緊急萬狀的事態。
就在賽克圖斯進發時,李必達的二十七軍團已經佔據了這座渡口城市,隨後炮兵分隊不及休息,就將貴婦炮重新拆解,用馱馬運載到城中控制石橋的高阜上,火速組裝起來,接着在城牆邊臨時叫人挖掘道壕溝,要徹底封死這座石橋,讓對方渡不過來。
城門處,騎着馬踏着屍體進來的李必達,忽然指着身邊的康巴諾命令說,“你即刻帶着五百騎兵,順着厄波羅河朝塔拉科的方向,往前搜索三十羅馬裡,如果遇到敵人大隊就回報,遇到小股人馬就全把他們殺死!”
“哈哈,這種任務簡直是太輕鬆了,弟兄們又到我們展現神威的時候,那個六軍團還被我們遠遠拋在屁股後面呢!”康巴諾大喝着,立即帶着數百名從良的慣匪,朝李必達指示的方向奔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