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菜單

“一個房間,一些奴僕,合適的傢俱,兩雙鞋子,足夠一個人很快樂地生活了。”——蓋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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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維提阿斯怪叫着,挺着鬥劍朝龐培與凱撒所在的人羣裡除去,龐培“很及時”地發現了這個手持武器的不軌者,便大呼小叫起來,要求所有的束棒扈從都簇擁到他的身邊來,而凱撒卻很好不意思,因爲他還未注意到後面跑來的維提阿斯,便也喊起了扈從們,要求他們把亞歷山卓的申訴團擋在人牆外面,維持好整個會場的秩序。

於是舉着法西斯束棒的扈從,在中間散亂地跑來跑去,不知道該聽偉大的龐培的,還是執政官閣下的,根本無所適從。

人羣突然爆發了最淒厲的呼叫聲——申訴團裡,幾個大概事先混進去的壯漢,突然脫下“克努白”,拔出武器將領頭之人——亞歷山卓商會長老狄奧瞬間紮了七八個窟窿,鮮血飛沫般的噴灑出來,“出現兇殺了!”在這樣的叫聲裡,那幾個兇手還晃着血淋淋的刀劍,互相掩護走位,慢慢從容地從大廣場往奧斯蒂亞大街方向退去,這下整個廣場熱鬧了,申訴團的大部分人抱着狄奧的屍身,舉着雙手對臉色蒼白地凱撒哭號着,喊着我們遭到暴君托勒密的報復了,剛纔的兇手一定是他所派來的。而民衆們根本也不顧什麼參加民會了,他們毫無秩序地堵在各個街道巷口,朝着自己家的方向狂奔,互相推搡撕扯,就像無數頭失控的牛羊。

“我叫維提阿斯,帶着博尼斯、馬可斯與布魯圖的使命,和諸神的加持,來刺殺龐培啦!聽着,我叫維提阿斯……”那邊維提阿斯還在聲嘶力竭,但他的叫聲在整個奔流的人羣裡,顯得是那麼微弱,根本沒人聽得到,更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努力朝前衝,但又被人流往後推搡,就像條可憐地逆流而上的葦草小舟。

“親愛的凱撒,我得提醒你,那邊有個來刺殺我的人!”扈從所組成的人圈當中,龐培再也忍受不了,用手搭住凱撒的肩膀上提醒到,但執政官只是稍微回下頭,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就又指揮起現場的清理工作來。

當血腥的場面被控制住後,最後維提阿斯累得不行,單單坐在一片狼藉的街道上,看到執政官的扈從與武裝奴隸消火隊走到他面前時,他的眼睛居然閃爍出淚光了,言下之意“你們終於來啦!”

執政官的官邸裡,龐培賴在那兒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非要等凱撒處理那個刺殺他的傢伙,並且要從那傢伙的身上得知整個暗算他的“幕後集團”,而凱撒卻只關心亞歷山卓申訴團代表被當街殺死的案件,他只能攤着手對龐培,帶着遺憾的語氣說:“即便按照律法規定,不同的突發案件也有先後處置的順序,現在我看到的是亞歷山卓申訴團死人了,所以這個維提阿斯的刺殺,我看可以適當緩一下。”

“你這樣對比太讓人不滿與遺憾了!尤利烏斯。”龐培惱怒地說到,“要知道,維提阿斯刺殺的對象可是我,羅馬最偉大的將軍,而那個亞歷山卓死掉的狄奧不過是個有點錢的商賈罷了。我即刻要求審訊維提阿斯。”

凱撒還在據理力爭,說若不盡快處理好申訴團的案件,有可能會引起國家間的紛爭,但見龐培已經開始格外雷霆震怒,他不得已,才答應讓扈從把維提阿斯帶上來。

上來的維提阿斯,眼角的餘光帶着激動與崇拜,看了下他始終仰慕的龐培,這位平民服過役,也吃過龐培剿滅海盜後送到羅馬城來的救濟麪包,是個再狂熱不過的個人崇拜者,每日都在公寓祭壇前發誓要掃清龐培面前的所有障礙,所以之前德米特留斯找到了他,給了他一萬個第納爾的安家費,並保證只要他“演出”成功,就再給他一萬第納爾,並保障他在監獄裡的安全,“只要你不殺死龐培,就不會觸犯羅馬法律裡殺害公民的極刑底線,在監獄裡可保你無虞。”而後他便在普林西婭的運作下,混進了博尼斯的密會當中,並自告奮勇要去刺殺龐培,而腦袋短路的那幫傢伙們,居然還同意了(只要不是叫我自己去幹這事就行)。

當維提阿斯站在凱撒的面前,凱撒叉着手,簡練地詢問他幾個問題,地址、身份以及刺殺動機,“我是甘願爲共和國獻身的,而你們這三頭怪物聯盟,背後正是龐培在做支柱,所以我第一個要刺殺的就是他。”

凱撒也用餘光看了下龐培,覺得對方看維提阿斯的表情有些蹊蹺,心中就納罕起來,但他眼珠轉了下,決定不形於色,只是很有禮貌地問龐培,是否要刑訊這個叫維提阿斯的,因爲羅馬城的一介平民膽敢行刺您,背後必然有密謀的集團。

“這是自然。”龐培答應道,隨後他的隨從厲聲喝問維提阿斯,有無人物在背後指使。

維提阿斯當即報出一長溜的人名,博尼斯、布魯圖、馬可斯還有路庫拉斯、比布魯斯等,當聽到布魯圖時,凱撒的心底大致有數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爽快就把幕後人士供認出來的刺殺者,這事情我心中大致有數了,務必得先周旋下去,贏得逆轉的時機。”所以凱撒就問維提阿斯,你這是不是受人指使,在誣陷共和國最受尊敬的人們?

當維提阿斯說出否定的答案時,凱撒大聲喝問道:“據我所知,布魯圖還在希臘遊學,而金槍魚與馬可斯這對兄弟現在身體都在抱恙,他們怎麼可能參與這場暗殺?”結果這時龐培悠悠地說,布魯圖也許回來的呢?而金槍魚我覺得他可能是裝瘋賣傻,這樣好了,就像西塞羅當初公開審判喀提林那樣,得看能不能從這維提阿斯身上搜出關鍵的證據。

“我身上有他們聯署指環印章的密約文本!”維提阿斯喊叫起來,身爲個罪犯居然比審訊罪犯的還要激動積極。

說完,他就從懷裡掏出個寫字板出來,把在場的龐培嚇了一跳,說好的琥珀板呢?!難道布魯圖他們做事情,是把印章蓋在白楊木做的寫字板上面的?

凱撒眼疾手快,走上前一把奪下維提阿斯的寫字板,而後他在上面瀏覽了下,便做出異常憤怒的表情,對維提阿斯說:“你知道嗎,混蛋,你這是在愚弄全羅馬最有權勢的兩個人——龐培,我的摯友,看看刺殺你的人所提供的密謀集團名單!”說完,凱撒把寫字板隔空拋給了龐培。 wωw✿ttκǎ n✿C〇

龐培哆嗦着,帶着不詳的預感看了手裡的寫字板。

簡單點說,他看到的是羅馬城遍地皆是的,小酒館的菜單:鷹嘴豆泥三個阿司,麪包蘸薄葡萄酒水六個阿司,龍蝦肉混拌魚子醬……侍女咬服務四個塞斯退斯……龐培喘着氣來回翻了兩遍,隨後垂着嘴角把寫字板交到了隨從的手裡,用手指點着維提阿斯問到,真正的名單在什麼地方。

維提阿斯也慌張了,剛纔在人羣裡奮勇刺殺時他被擠得昏頭昏腦的,實在不知道何時懷裡的名單,被換成了菜單。但他摸遍了渾身上下,也找不到名單究竟在何處,只能喃喃反覆自語道,我把一切都搞糟了。

“這個蠢貨,該死的蠢貨。”龐培在心中怒罵着,隨即向凱撒建議到,這傢伙肯定是在愚弄我們,用菜單來掩護他背後真正的指使者,當今之際就是儘快把他給處死,因爲他冒犯了凱旋將軍。

這會兒輪到凱撒表演了,他很嚴肅地說不,我的意見是先把這個叫維提阿斯的投入監獄當中,因爲他不但威脅當龐培您的安全,還出口誣陷多位在邦國裡德高望重的人士,這件事絕不能就此草草了事,我把亞歷山卓申訴團的問題處理好,就來專門審訊他,定要挖出背後的卑劣人物。

說完,凱撒的扈從就一擁而上,把亂喊亂叫的維提阿斯拖了下去,龐培也倉促起身,向凱撒告辭,“對不起這事情就麻煩你了,親愛的尤利烏斯。不過我剛纔想了下,還是埃及的事務對於共和國而言比較重要,我在東方征戰過,深切瞭解那兒的小麥是維繫羅馬城安全的關鍵。今天,申訴團代表遭到刺殺,恰好給我們申請在元老院表決埃及方案的絕好機會。”

凱撒頷首說:“正好,如果元老院再不同意,我們就再度祭出荷爾田西烏斯法,交給民會來解決。”

看到對方並沒疑心自己的樣子,龐培就咳嗽兩下,把話語續了下去,“是的沒錯,我們已經嚐到民會的甜頭,就得在元老院想出反制方法前奪取最大的利益——之前你和我說的,支持克勞狄再度當選護民官的提議我完全贊同,我也會盡力支持你去接受波河以北的三個高盧行省。”

“太感謝了,我也會全力支持您得到您希冀的行省,西班牙如何?”

“可以。”龐培表示就此成交,隨後凱撒壓低了嗓門,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語調說,“我還有個條件饋贈於您,那就是我的小女……”龐培臉上一驚,而後兩人就用很低的聲音攀談起來,最後發出了談妥的笑聲,在臨別時龐培與凱撒互相擁抱,龐培用很輕鬆的語氣說:“剛纔我對那個拙劣的傢伙刺殺我的事件反應過激了,太有失我身爲凱旋將軍的氣度,現在看來這個叫維提阿斯的,可能是個精神失常的混蛋,羅馬城裡這種臭蟲太多了。”

“那我會把臭蟲用水衝回到污水溝裡。”凱撒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很淡然地說。

龐培走後,李必達東張西望地踏上了官邸臺階,待到他進入凱撒的房間後,就掩上了門,而後將懷裡的琥珀板交給了執政官,凱撒看了看,就問到:“我的孩子布魯圖呢?他身在何處。”

“我已經安排了人和船隻,送他出海回希臘去了。”

“這個糊塗孩子。”凱撒將琥珀板謹慎地收好,而後站起來,背對着李必達,良久才說了句,“沒錯,他畢竟是個孩子,我永遠都會諒解他的,哪怕是爲了塞維利亞。”

李必達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說你得注意十多年後就是這個你不斷原諒布魯圖,用匕首對你刺出了最致命的一刀,但現在我能說什麼,說什麼對面的這位也不會相信,這次布魯圖要密謀刺殺的,不也只是龐培而已嗎?

就在李必達發呆時,凱撒回頭說了句,“維提阿斯的事情,你負責處理好了。還有回去告訴寄宿在你那兒的托勒密父女,叫他們安心,亞歷山卓申訴團的要求在我的任期內會完全駁回,而到我岳父畢索來年的執政官任期內,會解決好遠征埃及的事項。”

“維提阿斯的事就這麼算了,可是閣下您應該明知道幕後指使者是……”

“那又如何?記住就算有暗中的爭鬥,但現在我和龐培有更大的利益交換,在魚市上若想買條最大的金槍魚,就不要計較魚販子訛詐你半磅的重量。”凱撒打斷了李必達的不解,表示這事就到此爲止了,“但如果你想要私下報復,我也不會過問。”

李必達點點頭,便退了出去。

深夜,幾個穿着褐色和黑色斗篷的劊子手,將滿身傷痕的維提阿斯的屍體,扔到了朱庇特神廟後的排水渠裡,在水渠旁的李必達對着他們招了招手,而後掏出了錢袋,也伴隨了一塊小小的寫字板,劊子手把留下了錢,把寫字板留給了維提阿斯的屍體。當劊子手離去後,李必達踱到水渠前,對着這個腦袋不好使的平民嘀咕了幾句,“其實這事情真的不能怪我,按照我本來的意思,就是拷打你逼你說出龐培是指使者,讓龐培難堪罷了,但現在龐培與凱撒都不願意讓你存活在這世界上,你是個棄子了,羅馬城裡千千萬萬的棄子中的一個。你家人請放心,我會寄一筆錢財給他們的,並派人手暗中保護。”

初秋夜晚帶着寒氣的風襲來,樹與灌木的影子帶着哨子的聲音涌動着,在神廟的那邊,德米特留斯與幾名隨從立在彼方,猶太佬對着李必達聳了下肩膀就離去了,意思再明顯不過:你對維提阿斯屍體做的小動作我不過問了,反正這傢伙現在再也無法開口了,主人權當失誤一把。

而剛纔正是德米特留斯親自帶人,將維提阿斯暗中處決的。

各取所需,龐培殺了維提阿斯來掩蓋自己的尷尬,而凱撒則是直接下令者,因爲他要保護視同已出的布魯圖,而李必達呢,他也要利用下維提阿斯的屍體,那屍體手裡攥着的寫字板,正是凱撒默許的“如果你私下報復,我也不會過多幹涉”。

李必達心沒那麼大,他沒在那寫字板上寫上加圖、西塞羅的名字,這樣只會讓事態越來越麻煩,所以寫字板上只有用維提阿斯的血書,寫着“幕後指使者,普林西婭”的字樣。

大約半個集市日後,這樣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羅馬城,普林西婭的嘴脣這幾天不斷地在哆嗦,她好像染上了惡寒,心神不寧,身體與額頭忽冷忽熱,聽說法庭也在準備傳喚她,不行,這是那個李必達的報復行爲,果然那天他在大劇場工地上下跪,是麻痹自己與龐培的伎倆,他早就知曉並誘導了亞歷山卓申訴團前往羊圈和大廣場處,並指示手下當衆刺殺了申訴團的首席代表狄奧,來製造爆炸性的效果,所以同時進行的維提阿斯的刺殺事件,無奈中根本登不上“頭條”的位置,反倒讓龐培惹得一身騷。

現在不知道李必達暗中和龐培達成什麼協議,但普林西婭唯一可以明白的是——李必達的膝蓋是不會白白粘上泥土的,他在維提阿斯屍體上做手腳,反咬自己一口就是明證,而且他的攻擊絕不會到此爲止。

於是,慌張的普林西婭驅趕着轎伕來到帕拉丁山上,德米特留斯的房子,她在整個羅馬城遍尋龐培不着,阿爾巴別墅裡都沒有這位偉大將軍的身影,她的心態越來越焦急,當轎輦在德米特留斯院落裡放下時,臉上掛着客氣笑容的猶太佬很有禮貌地親吻了下普林西婭修長的手指,詢問她的芳蹤爲何會蒞臨自己的寒舍?

普林西婭就此知道這狡猾的猶太佬在撇清責任,便直接苦求他的庇護,或者是龐培將軍的庇護,德米特留斯爲難地咂了咂嘴,說龐培將軍因爲之前的遇刺事件,受了點刺激,現在正在遙遠的那不勒斯灣休養。

“也就是幾百斯塔狄亞的距離,我在那兒也有棟獨立的別墅。”普林西婭急忙說。

“這……怕是您現在去拜謁將軍不太合適,因爲他現在正與執政官凱撒閣下的愛女朱麗婭處在熱戀當中,現在朱麗婭就伴在他身邊,不會希望像您這樣的人出現的……您的苦衷我明白,但還是煩請您暫且離開羅馬城,避開這個風頭。”這便是猶太佬的建議。

“可是我一旦出逃,就落實我的心虛了!聽着,你個下僕神氣什麼,你大概還不知道我的能量吧,萬一法庭傳喚我,李必達起訴我的話,我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將我們的密謀……”

德米特留斯不耐煩地叫起來,“如果您有自信能撼動三頭怪物的話,那就來吧,加圖和西塞羅還有比布魯斯都做不到的事。普林西婭您不過是個靠當交際花與皮條生意,套取些二三流政界情報的老鴇兒,別太看重自個——我可不希望您那美麗的屍身,將來也躺在滿是垃圾與臭蟲的水渠裡,要知道朱庇特神廟和塔爾裴亞岩石(羅馬用來處刑的高巖,護民官有權將罪犯從這兒推下摔死)只有半個斯塔狄亞那麼遠。”說着,猶太佬還用大拇指與手指做了個“很近很近”的手勢。

“可是你得幫我,你要知道我是爲了龐培將軍才遭人誣陷的!”普林西婭失去了常態,拉着德米特留斯的衣角尖叫起來。

看到如此的情態,一個平日裡自認在羅馬社交界呼風喚雨的女子如此低聲下氣,德米特留斯竟然暫時將其他的事情擺在了一旁,心中涌起了惡意而猥褻的想法,他又再一次翹起了手指,說“幫忙倒是可以幫忙,但我雖然只是個奴隸,金錢、豪宅和權力卻一樣都不缺乏,實在不知道尊敬美麗的女士您有什麼可以值得我動心的。”

交際花女王雖然長久沒有親力親爲皮肉生意了,但猶太佬這句話的弦外之意她還是大致明白的——這個面目俊俏卻暗地裡賣月工門的混蛋,大概只有自己親自奉仕肉體,才能讓他得到精神上的愉悅滿足了——這種出身低下的奴隸暴發戶,在這方面從來不看對方漂亮與否,他們總是以能踐踏到之前地位比他高的諸般女子爲樂。

於是,普林西婭笑起來,牽着德米特留斯的手,走進了帶着密密葡萄藤的圓形穹頂下,那兒有清涼的水池,與柔軟的紅海式樣的圓形臥榻,在那兒普林西婭走到邊角處,雙手握住根圓柱,隨後撩起長長的裙襬,露出依舊保養很好的光潔的臀部,隨後叉開雙腿,示意德米特留斯可以儘快進入了。

誰想猶太佬很愜意地捋了下頭髮,隨手從小几上端起一杯高檔的葡萄酒,而後坐在臥榻上,笑嘻嘻地看着以最羞辱的姿態,半裸下身的普林西婭,讓對方感到很愕然,難道要我在臥榻上跨坐在他的身上?原來這貨好這口。就在普林西婭剛準備實施主動積極姿勢時,德米特留斯將手一招:

從那邊的花園邊,走出幾個皮膚黝黑的低等家奴,全是從阿比尼西亞買來的,在德米特留斯宅院裡從事最粗笨的體力活兒,“挨個來……”這是德米特留斯的命令。

不一會兒後,普林西婭像個被大棒毆打的母犬般慘叫着,這些黑奴的傢伙根本不是羅馬人嘴裡常說的“鬥劍”了,而是實實在在的“皮魯姆重型標槍”,她柔軟而有些下墜的小腹激烈地涌着波浪,一波波,刺痛的汗水從她的臉部與脖子上不斷滴下,她在心中咒罵這個變態狂人,猶太的“小器男”,對方正脫去了褲子,坐在臥榻上,邊興奮地看着黑奴與她交媾,邊在瘋狂地挊着!

大約傍晚時分,披頭散髮的普林西婭,在與整整三個黑奴“車輪”後,用種不自然的腳步,一歪一歪地走出了德米特留斯的宅院,後來得到了轎伕的幫忙,才忍着痛爬上了轎輦,上去也只能曲着雙腿側躺,還不住地呻喚着,平日裡多受她辱罵刻薄的轎伕與使女心中都明白怎麼回事,便在心中暗爽着,是簇擁着女主人的轎輦,健步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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