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三步並做兩步,急衝進何斌房內,見何斌正悠閒的捧着一把小紫砂壺斜倚在藤椅,見張偉神色難看,面色通紅,啜飲一口調笑道:“志華,看你現在的神色,到象是在牀上求歡不得哪,哈哈哈……”
張偉在肚裡XXXX了何斌之後,老實不客氣的將何斌手中的茶壺奪了過來,將壺嘴一抹,頭一仰,整壺溫熱的茶水便倒在肚中。
“啊啊!!!你這傢伙當真該死!”
張偉一楞:“廷斌兄,左右不過是壺茶,何苦這麼火大。”
何斌悻悻道:“你這死驢,只知道驢飲,你可知這是杭州的雨前龍井,一錢的茶葉,便是一兩的黃金,就這麼讓你給灌下去啦,銀子還是其次,到是這好茶,生生被你糟蹋了。”
尷尬一笑,張偉放下茶壺,說道:“小弟在斐濟時,喝的都是紅毛鬼的飲料,什麼百事可樂,可口可樂之類,這茶,確實是少飲,到真是可惜了廷斌兄的好茶了。”
無所謂的咂一咂嘴,何斌問道:“志華,來我這裡可有事麼?”
“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想與廷斌兄商議一下,小弟想專門僱傭一批人,在臺灣種植甘蔗。‘”
何斌思忖片刻,方道:“志華的想法,總歸是有道理的。不過,這甘蔗雖甜,卻不宜大面積種植吧?吃,不足以果腹,賣,只是些許小錢,而且還須運送到內地出售,來回成本也須折扣不少,獲利很小。我亦聽人說過,這臺灣土著喜用甘蔗烺酒,志華你不會是想借甘蔗來拉攏這些土人吧?”
“廷斌兄,這你便有所不知了。小弟曾聽人說,這甘蔗可以榨糖,一千斤甘蔗不值甚錢,可榨出來的兩百斤白糖,販賣到海外,那可便值錢的很啦!臺灣土地肥沃,小弟打聽過了,福建的竹甘在內地只是一年一熟,榨出的白糖也是有限的緊,可若是到了臺灣,最少也能一年三熟,廷斌兄你想,這可是多大的利。”
“志華這話到是有理, 不過,若是小規模種值,賣不了多少銀子。大規模種值,咱們現下沒有什麼力量來進行,這可教人好生爲難。”
“小弟也明白現下還是以種糧食爲主,先把人心穩定了,然後才能謀其它。不過依小弟看來,明春糧食大收是沒錯了,到時候咱們準備好,臺灣自產的糧食足以供應咱們多招募的來臺之民,不需花錢來買糧,還能適量出口一些,省下的銀子,足夠咱們在明年就大規模種植甘蔗了。現下過來是與廷斌兄商議,待一過了年,咱們便先試着種上一些,反正這甘蔗四季皆長,臺灣那邊天氣四季炎熱,雨水充沛,若是此事可行,到了夏天,咱們就大幹起來。”
“如此甚好,志華,你當真是了得,若是一切順利,只怕一年又多賺幾十萬銀子了。”
張偉肚裡暗笑,心道:“這只是從陳永華那兒剽竊來的主意,要誇,你還是去誇他好了。”
又想:“等再過兩年,福建大旱,災民遍野之際,老子先籌劃定策,然後大量移民過來,你可休要把我當神仙來拜就好。”
順手摸了何斌身邊的一個蘋果,擦上一擦,便邀何斌下上兩局,可憐張偉來明末後,一無電腦遊戲,二無電影電視,連簡體書都欠奉,至於麻將撲克之類,更是蹤影全無,圍棋他又不會,只是曾學過一段時間象棋,雖然在何斌眼裡臭的要命,但只要有空張偉便要拉上他下上幾盤,不然的話,當真是要悶死了。
當下何斌苦着臉將棋盤擺好,忍住心酸,勉強陪張偉下將起來。
至此別無他話,雖偶遇海上風暴,不過船上水手皆是常年在海上奔波之人,些須風暴,只不過是當耍笑做樂,一行人順順當當航行了兩日,至北港碼頭卸貨。
那陳氏父子原本也不知到了何處,一直到得北港鎮外張偉宅中,方被告知來了臺灣。兩人面面相歔,只覺此番際遇之奇當真是匪疑所思,一席話,一頓酒席,糊里糊塗的就被人擄來這化外之地,心中是又驚又奇,又急又憤,種種滋味在心內翻江倒海般折騰,一時半響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