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回 內外交戰

努爾哈赤與建奴的將領都明白,這支明軍能夠藉着矮牆,擊敗近萬後金大軍,戰鬥力確實強悍,若是再有堅城可守,沒有數倍的兵力優勢,恐怕很難打下來。

如果要動員幾萬人的話,那麼肯定又是一次需要努爾哈赤親征的大戰。

但是不管怎麼說,遼南留着這樣一支強軍,對後金來說始終是個威脅,必須想辦法拔去。

不過,努爾哈赤並不喜歡攻打堅城,想將明軍從城堡誘出來再打。

“鳳凰城那邊怎麼樣?”努爾哈赤想起東邊還有一股明軍,很是惱火地皺了皺眉頭。

“一股幾百人的明軍,與以前的明軍沒有什麼不同,剛在鳳凰城吃了敗仗,”努爾哈赤的侄子,和碩貝勒阿敏說道,並主動請戰。

“那就打一打,總不能讓明狗到處亂跳,”努爾哈赤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對於建奴來說,遼南是有些麻煩,但並非不能解決,問題是明國在廣寧佈設的重兵,那纔是心腹大患。

不管遼南的明軍有多強悍,那始終只是偏師,人數既少,距離遼陽又遠,要派兵征討自然不容易,但這些明軍想要過來的話同樣不便。

當然,要是那些明軍異想天開,真的離開了城堡,長途跋涉的攻打遼陽,努爾哈赤肯定求之不得,那就可以再八旗騎兵最爲擅長的野戰中消滅這支所謂明軍京營精銳了。

只有先解決了遼南的明軍,然後再解決遼西的明軍,後金在遼瀋地區的統治纔算穩定下來,努爾哈赤的眼中,已經有一條清晰的脈絡。

這個時代地通訊方式很原始。加上建奴野蠻地民族政策。使得情報部要刺探情報變得很不容易。倒是劉愛塔降了以後。和他那些兄弟找了些關係。情報部地效率才提高了一大截。

“建奴看樣子是要對鎮江動手了。兵力大概是三千到六千。”王國興咂了咂嘴。建奴到這個時候才動手。已經比預想中地晚了很多。想必是考慮到強大地金州軍。不敢輕舉妄動。

“建奴要是出兵一萬以上也就罷了。他這麼着。擺明是別有所圖。”李彥呵呵笑道。建奴所圖當然是金州軍。建奴知道金州城不好打。肯定想着怎麼將他們引出去。然後用優勢地騎兵進行突擊。

“不過。建奴這麼大張旗鼓、磨磨蹭蹭地。毛文龍那邊肯定會求援地。我們若是不救援。怕是不好交代。”王國興知道李彥地想法。他本人倒是希望再跟建奴打一仗地。

“參謀部怎麼說?”李彥看了越來越沉穩地茅圓儀一眼。

“參謀部認爲。鎮江距離遼陽。要比金州更近。建奴從遼陽、清河。甚至是建州衛調集兵力到鎮江堡。都要比金州更近。我們投放地兵力少了。很容易陷進去。”茅圓儀顯然不認同出兵鎮江地做法。復遼軍地既定策略就是擇地固守。靈活出擊。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一旦被建奴所調動。很容易被各個擊破。

讓李彥惱火的是毛文龍,口口聲聲說誓與鎮江堡共存亡,這等於是和建奴一起,硬要綁架復遼軍登上他們的戰車。

這也是李彥不喜歡用外系將領的原因,他們的想法根本不同。當然,就算是復遼軍內部。在一些問題上也會有分歧,但是堅決執行命令,而不會像毛文龍那樣,自行其是,甚至聽從王化貞要比李彥更多一些。

“參謀部認爲,出兵鎮江不符合復遼軍既定戰略,同時金州也只有三營一萬兵,加上兩個新兵營,也就是一萬七千戰兵。救援鎮江。出兵少則無濟於事,出重兵。則金州安危可憂,何況在當前條件下,與建奴展開一次決戰性質地會戰,並非合適的時機。”

“這個就不用考慮了,復遼軍不可能跑到鎮江去,在建奴預設的戰場展開會戰,參謀部以遼東兵備道衙門地名義,令毛文龍疏散遼民,準備後撤,旅順水營準備接應,將皮島作爲東北的根據地,避開建奴的鋒芒,”李彥終於下定了決心,他不能盲目地跟着那些昏了頭的明軍將領去送死。

“不過,我們也不能看着建奴的陰謀得逞,鎮江方向,我們始終是要加強的,我看,就讓鞏永固過去,擔任東江守備,他的金州營改成鐵山營,旅順水營皮島分隊改爲東江水營,毛文龍要是能留在鎮江便罷,要是退回鐵山、皮島,那就得讓他接受鞏永固的管轄,”李彥無法對遼西的軍略進行干涉,但是在東江,他還有說話地權力,他不能容忍毛文龍再度破壞自己的戰略。

“另外,咱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也要讓朝廷無話可說,更要讓建奴付出一些代價,”李彥點了點地圖,道:“金州城已經修造完畢,現在能夠抽調出人手和物資,我看可以將復州打下來。”

李彥突然現他現在奉行的策略,與熊廷弼以前所做的,廣築堡壘似乎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他更慎重,手上的兵力也更強大。

要對付建奴這種機動性強,來去如風似盜匪的軍隊來說,依城固守似乎是不二的選擇,當然,李彥也在考慮野戰的問題,遲早是要與建奴一戰的,就看誰能耗下去了。

不管採用怎樣地戰略戰法,起碼要能在戰場上獲勝,那纔是有價值的,要是堡壘修造了卻不能揮拒敵的作用,那還不如不修。復遼軍顯然不同,復遼軍具備野戰的能力,復州與金州遙向呼應,起碼在這個距離上,不怕建奴來去如飛,只要堅持一段時間,城裡的援軍就能趕到。

打下復州,可以將金州的防線向外擴大一圈,也可以更加逼近建奴的腹地,增加對建奴的壓力,這是遲早要做的事情。

“還有,毛文龍既然求援了。咱們也一起求援,朝廷那邊若是有反應更好,若是沒有那就說得咱們了,”李彥笑了笑,這種相互算計地感覺非常不好,但是卻沒有辦法。

遼南監軍。奉命宣慰朝鮮地樑之垣終究是出了問題,這傢伙拿着十萬兩銀子,不急着上路,先是回到山東的老家去擺闊,李彥毫不客氣地讓華夏社地報刊給揭了出來,樑之垣遭到御史地彈劾,狼狽不堪。

本來,朝廷對樑之垣還只是申斥與催促,沒想到華夏社的幾份報刊不依不饒地對此事展開了跟蹤報道。結果鬧得朝野動靜很大。

等到樑之垣好不容易從登萊到了金州,因爲招待不週而了脾氣,原本的犒軍銀子更是縮水一半。這傢伙倒是拿出銀子要賄賂李彥、王國興,被李彥當場鎖拿。

因爲樑之垣小丑般的表現,李彥決定不再妥協,他上疏朝廷,彈劾樑之垣以及與其狼狽爲奸的登萊巡撫陶朗先對於陶朗先,李彥早就有些不滿,這個傢伙雖然表過支持工商業的言論,但本身沒有什麼才能,而且特別貪婪。登萊供應金州地糧食衣被,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空額。

這個傢伙坐上登萊巡撫以後,似乎什麼事情也沒做,卻要爲登萊請兵十萬,也就是所要十萬的兵餉,而且獅子大開口,一要就是三四百萬兩。

登萊是金州的大後方,李彥覺得有這麼個傢伙在後面,金州得到一石糧食。恐怕朝廷要徵收的三五石,這種傢伙的存在,簡直就是吸血蟲。

李彥上疏指出,原本的三方佈置之策,因爲復遼軍實際控制了遼南與沿海諸島,似有改變的必要,原本在登萊佈置重兵的計劃,已經沒有必要,有復遼軍在。建奴根本不得入海。而且都在往內地遷徙,登萊乃至天津面臨的海上壓力。已經消失,這部分兵額應該裁去,原本用在天津、登萊地兵餉與兵額,可以節省下來,用在遼西與遼南。

李彥的奏疏一入,朝野頓時大譁,陶朗先上疏辯稱李彥一派胡言,反過來彈劾李彥在遼南跋扈,列出了十大罪、無君者三,不少言官紛紛附和。

明朝的文官經常玩這樣地套路,彈劾得厲害了,被彈劾的人必須要做出辯解,到時候弄得聲名狼藉,就得請辭。

通常來說,被言官彈劾,慣例要做出請辭的表示,李彥沒有理會這些彈劾,索性在金州弄出一個金州通訊社,搞出一份《金州通訊》的旬三報,也就是一旬出三期的報紙,通過華夏社的渠道行,大量刊載金州的軍情、民情。

相對來說,陶朗先只能通過交好的言官在朝堂上起彈劾,李彥不僅動用朝堂上的關係,直接將奏疏遞給朱由校,再有華夏社地配合,起了強大的輿論攻勢。

一時之間,京城乃至大明都知道了有個大貪官叫陶朗先,還有個小貪官叫樑之垣,他們不僅貪污,還陷害忠良。

金州挨着登萊,《金州通訊》也很快在登萊行,結果搞得陶朗先狼狽不堪,臭名遠揚。

不過,此事的結果卻讓李彥瞠目結舌,朝廷突然就出了一道旨意,要求軍國大事,不得抄報,也就是不得在邸報上抄,自然華夏社的報刊也不能刊登。

李彥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果然,汪文言私下來了信,說是朱由校本擬讓王安擔任司禮監秉筆,這個位置在明代被稱爲內相,地位尊崇,王安依照慣例請辭,沒想到朱由校竟然真的改了主意。

汪文言告訴李彥,據李實所說,這件事是客氏從中作梗,說是王安身體不好,讓皇上不要太累着他,朱由校居然就相信了。

在李彥的引導與孫承宗的教育下,朱由校在政事處理上越來越純熟,但畢竟還是個少年,心智不成熟,竟然就這麼被客氏給忽悠了。

最後坐上司禮監秉筆的就是魏忠賢的死黨王體乾,如此一來,客魏地影響力頓時大大加強。

當然,這只是引子,禁止抄報軍國大事,根本原因還在於華夏社對陶朗先的揭露,讓羣臣感到恐懼。所以有人提出了這條奏疏,又因爲王安不在,朱由校就批准了。

“將復興的希望寄託在一個人的身上,永遠是不保險的,”李彥只能接受這個事實,讓華夏社低調下來。但是不容易受到朝廷控制的《金州通訊》,卻以更犀利的筆觸開始攻擊陶朗先,並將鉗制言論這條罪名加在陶朗先地頭上。

華夏社偃旗息鼓,《金州通訊》則扛起了言論自由的大旗,這是李彥地一次試探,他想看看能不能在大明這個堅固地封建堡壘內部,轟開一道缺口。

其結果讓李彥相當失望,言官上疏彈劾,許多文人士子也反對這種“無君無父”。公開謗議朝政的舉動。

李彥指示華夏社旗下地報刊刊這些士子文人地文章,也就是和《金州通訊》唱反調,站在朝廷的那一邊。

很多人都知道李彥是華夏社的創始人。《金州通訊》顯然也是他主辦的,自己跟自己打擂臺,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李彥纔不管別人怎麼想,華夏社與《金州通訊》打擂臺,最大的好處就是讓這場關於言論自由的爭論變得舉國皆知,順便也讓陶朗先這個貪官變得家喻戶曉。

最終的結果,是朝廷下旨申斥了李彥,要求《金州通訊》禁言,李彥也很爽快地禁了《金州通訊》。然後搞出一份《朝鮮通訊》,開始以朝鮮的名義編撰、行這份刊物。

惹起物議沸騰的陶朗先、樑之垣終於也是辭官回家,倒是沒有什麼別地處罰,甚至連申斥也沒有,這讓李彥相當失望,果然是官官相護。

倒是很多官員盯着李彥不放,交章彈劾,有了王安的教訓,李彥堅決不請辭。恰好這個時候建奴開始厲兵秣馬,王國興、駱養性等人又上疏力保,朝中才暫時安靜下來。

不過這件事說到底還是李彥吃了虧,華夏社的報刊遭到管制不說,與文官集團地關係也變得惡劣,加上魏忠賢逐漸走上前臺,原本最大的後臺也變得不再牢靠,這一切都迫使李彥將展的重心逐漸向金州轉移。

九月初,快要進入東北收穫的季節。後金與復遼軍方面都是頻繁進行軍事調動。其八子皇太極、侄兒阿敏領軍三千,兵逼鎮江。毛文龍緊急求援。

李彥令毛文龍保護軍民後撤,毛文龍不聽,新成立的東江水營則在皮島、身彌島登陸,同時接引遼民開島嶼。

緊接着駱養性領原金州營,現在的東江營在鐵山登陸,並着手在鐵山建立基地。

毛文龍號稱擁兵八千,其實都是一些連裝備都沒有的遼東百姓,皇太極與阿敏領着三千大軍,很快就攻佔了湯站堡、險山堡等地,明軍幾乎是一戰即潰。

這讓皇太極有些苦悶:“要是這些明軍跑得太快,怕是金州那邊的精銳就不會出來了。”

“咱們給明狗留了這麼多時間,金州的那些所謂精銳,要出來早就出來了,我看也是一羣膽小鬼,”阿敏不屑地撇了撇嘴,作爲努爾哈赤手下地一員大將,阿敏一直都不相信金州的明軍真的有那麼強大,他認爲肯定是李永芳這個漢人壞事,這傢伙說不定與劉愛塔一樣,早就投降了明國。

皇太極從小就接受漢學的教育,看上去頗有幾分儒雅的氣質,他聞言笑了笑:“說句實話,要是我也不會救援,鎮江距離金州那麼遠,他們要是過來,差不多是自尋死路。”

“那你還出了這麼個主意?”阿敏揮了揮馬鞭:“既然如此,咱們就揮軍殺過去,直搗鎮江堡得了。皇太極擺了擺手:“不是這麼說的,明軍的將領不願意出擊,不代表他不會出擊,咱們只要將鎮江堡圍上個幾天,明國朝廷一定會催促金州出兵的,畢竟他們剛剛打了個勝仗,心氣兒還高着。”

阿敏雖然有些不信,不過這一次領軍的是皇太極,而且努爾哈赤也定下了引誘金州出兵地策略,他也只能配合皇太極,領着三千大軍,將鎮江堡團團圍了起來。

後金在遼南的兵力不多,經歷了金州之戰的失利以後,差不多都收縮在復州城。也不過就是一千多人的樣子。

東江營調往鐵山,復遼軍又開始重新組建金州營,常規兵力一共是六個營,兩萬一千餘人,此外常備軍還有一個炮兵營,不包括選鋒營的野戰炮兵哨。目前主要負責防城火炮的操作,僅有兩個哨一千餘人,其中多數還是學員。

金州水營的規模則日益擴大,其中包括登萊總兵沈有容增調地登萊水軍、天津巡撫畢自嚴調派的浙江水軍,以及李彥利用遼東水兵組建地水軍,組成了東江水營、廣鹿島水營、旅順口水營、長生島水營,共計一萬餘人。

朝廷給遼東道地兵餉編制,也已經達到四萬額員,除復遼軍。還包括水營、鎮江堡毛文龍部,金州衛衛所兵。

因爲李彥的關係,遼東道地兵餉向來是足額放。當然這四萬額員中,復遼軍最高,衛所兵最少,也存在着區別。

天啓圓年九月,遼東道地餉銀第一次拖欠,解餉的天津官員對此連連致歉,天津巡撫畢自嚴甚至來信說明,實在是朝中有人掣肘。

李彥也知道,這都是他意氣用事。搞掉陶朗先、樑之垣的代價。

好在,華夏海商社組織的第一次海貿歷經兩個月,大獲成功,從朝鮮、日本滿載而回,緩解了金州經濟壓力的同時,還建立了一條前景光明的貿易通道。

而這一切,都爲即將開始的復州之戰賦予了別樣的意味。

從兵力上來說,大把銀子堆起來的復遼軍至少在遼南已經是龐然大物,攻打一千餘人守衛地復州城。甚至不用全力動員。

參謀部制訂的作戰計劃,是以新練的復州營爲主,配合選鋒營中軍哨,攻取復州城,以滅虜營一哨抄截復州城後路,阻擊逃兵,以及可能地援兵;破虜營一哨出擊得利贏城,掩護側翼。

此外,滅虜出一哨。前出到欒古關。作爲策應,破虜營出一哨到蕭家島關。監視東北建奴軍的動向;長生島水營一部北上連雲島,監視蓋州建奴的動向。

此役陸營一共是調集了十個哨,其中五個是經歷了金州之戰的主力哨,包括兩哨騎兵、一哨炮兵,還有復州營五個哨新兵。

也就是在皇太極、阿敏領軍包圍鎮江堡的同時,選鋒營中軍哨與復州營也開到了復州城下。

選鋒營中軍哨實際編制相當於兩個哨,一哨炮兵爲後掖,一哨護衛的步兵爲前掖,這也是李彥最爲嫡系的力量。

後掖炮兵動用了十二門火炮,其中一千斤的重炮一門,其他都是二百到四百斤的火炮,參謀部認爲復州城攻堅地可能性不大,除非建奴想要廝守待援,不然放棄的可能性很大。

宋大牛被李彥任命爲新編金州營守備,崔石頭正式接手選鋒營,也是這次復州之戰主力兵團的指揮官。

崔石頭的作戰風格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冷酷堅定,看上去其貌不揚,但是有板有眼,能夠嚴格執行參謀部制訂的作戰計劃,輕易不會犯任何的錯誤。

圍三缺一,這是崔石頭揮軍直抵復州城以後採用的佈置,除了後掖炮兵的十二門火炮被安放在復州城南,前掖五個旗在東門、西門各佈置兩個旗,以及復州營新兵各一哨。

新兵們也是旗爲單位進行了重新組合,這樣在東西方向上,復遼軍各有七個旗,九百多戰兵,其中四個旗火銃手,三個旗長槍兵,各有一個旗地選鋒營老兵作爲核心而在南門,除了一個旗的炮兵與十二門火炮,還有選鋒營中軍哨前掖的一個步兵旗,復州營新兵三個哨,三千餘戰兵。

崔石頭在正面排開一哨火銃兵、一哨長槍兵,還有一哨混編的作爲機動力量,佈置在主力的左側。

讓明軍比較驚訝的是,復州城頭甚至還有着明軍留下的兩門大將軍炮,看着建奴在城頭圍着火炮上下忙活,復州營的新兵都露出緊張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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