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話 玩得有點大

努力向四周開拓,不大一會兒一側的土大片的滑落下來,面前漏出窗口大小光滑的東西,用燈光照過去反着暗暗的反光。

“不能這麼快就挖到了吧?這黑色反光是棺木的顏色,要是就這麼埋在土裡,那可沒啥意思,野墳一個”萍姐說話時面向我。

用手摸去,木質表面一點紋路都沒有。

最普通的漆木棺!

心裡頓時生出一絲暗喜!這裸棺野墳,小爺我看都不看,現在就轉身上去,以後的事就好辦了。

興師動衆挖個野墳,一幫半吊子,我可以直接告訴萍姐,以後下地的話,有老路就不必找我,咱傷不起。而且萍姐你叫我來,還要看老路的臉色,大姐頭的威嚴壓不住一個二把手,這樣的團伙能做成什麼?

如此,是最好的藉口,四個人的小團伙實際也就散夥,也是最柔和的方式,不接你的活,也不開口告辭。

老路上前用燈光近距離查看那反光的東西。說到“不是棺材,好想是外槨,也可能不是。木料不錯,可是有點不對勁,說是油漆寢透的木方纔對,撬開它”。

大一上前開幹,又是擴大了一些面積,把周圍的土坑處理好用鏟子當撬槓,一點一點的撬動木方的縫隙,咯吱咯吱聲不絕於耳。

還是老路用鏟子塞進縫隙中間,又用一把鏟子在一條縫向下的位置開始撬動,幾下就把一塊木方撬開了一條邊。準確的說應該是木方劈成的厚木板,是用一些油寢透的木方按一定厚度劈開,而且木料的保存需要溼度溫度。

木方不見一點紋路,可見浸泡木方的油料很好!

長度加上整齊方正,說明它不是棺槨用料。長度不夠,不能用來做外槨,方正規整質量上乘,連木材常見的活結死結都沒有,選料又是個問題,什麼木材會是如此!

“不能玩的這麼大吧?”老路說道。

看着這些木板寬度和長度,如此大小的木方對倒土的來說很難見到,不得不想象它的用途。

很顯然,這樣的木材是橋墩城樓的工程用料。

一般說來古代是用它做大型建築的木材,再就是架設橋樑,架設橋樑還不能用於戰爭,這樣的東西來建橋,油料侵泡,隨便找個將軍就會用火攻對付。有些油漆能夠耐火,這是比較特殊的了。老路說玩的大我們能理解,挖到了個大傢伙。

頭髮長見識短,這話我一直深信。

井底之蛙而已,老路知道這木料怎麼回事,可還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真要是他猜中了,挖到古堡對他的那兩下子來說還真做不來。

“沒有事”我說道“不一定是橋樑大殿什麼的,也有可能是個頂也說不定,地宮上面不是都有寶頂嗎!”。胡言亂語說的自己都不好意思!

大一蠻打蠻拆,七手八腳的撬開木板,後面居然還有一層。越往內裡,木板的質地越好,咯吱咯吱的聲音刺耳難耐,全木結構,印象中沒有這樣規制的墓葬。

七手八腳拆開,露出後面一排胳膊一樣粗細的木杆整齊排列。

木杆很有韌性,撬過幾次不能成功,整體光滑整齊,似乎經過打磨。上下都不見頭,如此長度,我想很有可能是兵器用料,在船舶市場我見過’阿虎槍’,木杆大小粗細和它很接近。排列的很整齊,而且用腳去踹也給彈回來,只能用鋸子斷開。

叫大一走開,我的兜裡有一把摺疊匕首,是那種仿製的產品,用來做工具很實用。刀背上的鋸齒鋒利,但是刀很打開不小,怕失手傷到大一。

這不是武器,我趁手的武器是後腰的’三棱’!

嘎吱嘎吱……

“啊,.....這是什麼味”老路首先嚷嚷起來。

剛鋸開一小塊,濃烈的氣味就飄散出來,有點像腐爛的藥物,刺鼻難忍。立刻退回一步,刺鼻難聞不怕,關鍵怕中毒。

“這味太難聞了,這是什麼啊?”萍姐和大一都悶聲說話,那樣子生怕說話喘氣會吸進這難聞的氣體。

瞅她們那矯揉造作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哪是土賊精英該有的架勢。跟這幫人在一起,早晚報廢在她們手裡。

把鋸開的木杆拉出來,漏出了80公分見方的洞,飄出的藥味兒更加濃重了起來!

我稍稍靠後等待一會兒,覺得這股濃烈的藥味似乎對人沒多大影響,身體沒出現任何不適,況且下地的什麼噁心的事沒見過!

四人圍攏過來,用燈光向裡面照進去,隱隱的波光反射回來,說明裡面水上有一層油性物質,因爲不遠的地方有一些成堆的東西,輪廓差不多是棺槨沒錯,可那麼大的槨還是第一次見到。在北方的地域能見到這麼大的墓室實屬不易,但是眼前的景象有些意外,棺槨就在裡面不遠的地方,下面一堆巨物破破爛爛,棺牀應該是長方體。遠遠看去,就像很多大石塊胡亂堆砌,旁邊幾堆相對小很多的東西一時看不真切。

太粗陋了,粗陋得都不想下去,一看就知道沒油水。

大概200多平米,四下有水。水下的情況還不清楚,不過能看到棺槨棺牀,水就深不了。至於暗井機關,長期有水的墓室,應該保存不了太久。一邊說話一邊把繩子綁在一個木樁上的縫隙中,把繩子放下去,第一個下到了墓室的下面。

“裡面有水,我先下去”觀察一下,我決定先進去。

這麼做有些冒險,但是絕對有用!

水不深,不到膝蓋高,還有一定的溫度,按照常理,如果是上面土層自然滲透進來的水,長期處於地下十多米深,所以都應該是比較涼纔對,可這裡的水有一定的溫度。小心翼翼在水裡前進幾步,他們就跟着下來。

一進到水裡老路就用有些做做的口氣說“真奇怪,這裡怎麼會是溫水?我看這裡的水應該不是山體滲透進來的”。

傻瓜都能看的出來,處在林中空地,土壤白天經過陽光照射,土層吸收光照溫度,這裡又像個燜鍋,所以墓室中的溫度會讓一些氣味濃烈。

藥味兒就說明了問題!

我在最前面,老路和大一在身後左右。這可難辦了,我既要小心未知的危險,還要小心老路和大一,雖然大一不一定站在老路一邊,但是萍姐在,我還是要小心!

這種境況,只能向一側先過去,貼邊走纔是上策。

必須拉開距離!

行出十幾步,心裡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必須想個兩全的對策。既能分散開他們,也能全心的保護自己。

立刻對他們建議:“我們不應該先向中間去,應該先把四周的情況瞭解清楚”。

“那分開查看一下四周吧!”萍姐吩咐道。

四個人分開,我直接轉身從右側向裡面趟去,速度非常快,水也被攪得嘩嘩作響。

一邊走一邊將匕首調至右側腰帶上,這樣方便拔出。沒有分心,時候注意自己腳下的情況。沒走幾步,聞到一股臭味,夾在濃烈藥味中間,這臭味清晰無比。

有屍體!

心中猛然一驚,氣味明顯異常。這種味不像是屍體腐敗,反而是剛死不久,水中的內臟氣味掩蓋不住。水面在燈光的反射當中,一道道波光將四周角落映襯分明!

波光!

難道水面飄着一層油脂!

臭味很容易辨別,就是輕度腐敗的屍體發出來的,排泄物的氣味很重。感覺到屍體離我不遠,因爲臭味越來越大。這時聽到大一的一聲悶哼,我們都看向大一。他也一點一點的用左手往腳下摸去,用手在水中波動兩下,拿起一個不大的卡片。

趕快走過去,看看大一手中的卡片,所有人都現出了難看的臉色。那是一張身份證,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驚就驚在不應該在這裡出現,大一踩到差點滑倒。身份證只有出門在外纔會隨身帶的,和我們一樣不是本地人。

掃過一眼,地址是河南省某個縣。

沒有說什麼,回頭向北面的一側繼續檢查。剛纔聞到了腐敗屍體的味道,我有意的過去找那具屍體,想看一看那屍體的樣子。因爲我覺得進來的人如果沒有出去,那一定是什麼突發的事件。何況我對屍體有着天生的好奇,屍體最能說明一些問題,土賊天性在於,一旦發現先前的屍體,只想儘可能找到死因。

爲了查明原因,我在北面的水域中找的很細緻。可雙腳的活動範圍太小了,一步一步試探。

“噗通”!

腳下被絆住,臉朝下一頭扎進了水裡。

感覺到絆倒我的是人腿,也沒有多少害怕,馬上掙扎爬起回手從水中托起那具屍體。拽出水面的是人的兩條腿,着實嚇了一跳。

只有兩條腿,小腹還連帶着肚臍,一截腸子只有一點漏在外面,大部分內臟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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