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路和萍姐爬上了洞口,大一正在向上爬。可能血猴子有些靈性,從水中躍起就向大一飛去。我又是一掄,把它打入水中,滾出去好遠,水花四濺。飛出去的木板落在整個墓室各個角落,順勢再次抄起一塊,插向水中的血猴子,雙腿用力,狠狠的在水中頂着血猴子向前衝去。讓它離開洞口,我好貼着大一一起走。
一邊衝一邊調整着自己的方向,向着洞口我劃了一個斜角,目的是拉開洞口和血猴子的距離,我好後退着出去。在那洞口附近,先前的兩塊木板就在水中飄着。
我抽出木板回身幾步靠近了洞口,一隻手向後已經抓向了洞口的木柵欄。血猴子又向我飛過來,帶着尖銳刺耳的叫聲,我將木板頂刺出去,沒有拿回來的意識,因爲它再次落水我就能一跳坐在洞口上。
血猴子落水了,我也跳上洞口了,只要向後一躺我就能出去。這時我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股重力,我的胸口一陣劇痛,沉悶的一哼,我又掉到水裡。沒有回頭,我知道背後有人踹了我身後的揹包,不然這腳踹過來我會傷的不輕。
很好,藉口坐實。故意給你們一個破綻。
不能停下,我心裡這樣想着。可這時候我手中已經別無長物,我向血猴子衝去,因爲離我最近的一塊木板也在血猴子面前。必須搶在它再次出水前拿到。
然而來不及了。
血猴子已經跳起來,而且離我很近。他在我頭頂不遠,直接用前撲的姿勢向木板撲去,撲在了木板上,感覺血猴子從我的右後方上來,我沒回頭,雙手推着沉入水中的木板,直接用蠻力彈起來,用背上的揹包撞過去。
血猴子被撞開,迅速分開了一點距離,站起的時候沒忘了再給它一擊。回身使勁一掄,掄開了血猴。感覺到左臂有些疼痛,顧不上傷勢。這個時候是不能一點分心,必須找到有利的位置。
向前方極速的奔跑,想要到那堆木板那去。身後風聲再次響起,聽着風聲判斷一下血猴子的攻擊方向,向左邊偏了一下。
就這一點,我就到了聯廚的旁邊,沒有給我任何機會,血猴子已經跳上了綠毛屍身的大木板一角。來不及抓那木板了,左手邊就是三足丹鼎,順手抄起丹鼎直上直下的向血猴子打去,想不到三足鼎看似金屬其實是厚重的木質,只是經年在土裡,外表與青銅極爲相近,外面都是一層綠色的黴菌,之前沒用手去摸。
心中不由感嘆這東西真靈活,不是普通的養屍之法。
能有這麼靈活的筋肉,只能是‘煉屍’!古代的邪術,怎麼可能出現在武將墓葬當中!
血猴子躲開我的攻擊就能立即撲回來,一腳踹過去,血猴子掉到木板那邊,同時我的腿也受了傷,短劍配合爪子,稍微碰到就是受傷。
看來這東西離人近了就是不行。
又是一聲尖叫,他飛身撲上來。轉身上了聯廚,雙手向木板抓去。可是血猴子太快了,沒等我拿起木板就放開。
時間不允許。
鬆開了木板,順勢朝墓室的一角滾去。覺得現在是儘可能拉開我和血猴子的距離的好機會,所以想在水中畫一個弧線,如果碰到木板,就起身硬剛。轉眼胳膊上又是一陣劇痛,心中暗道不好,輕傷沒錯,但是這種痛感說明有毒。
現在傷口就好幾處,不過不能停下,要儘快到剛纔扔的木板那去。
“噗通”。
腿被什麼東西絆住,一頭直直栽向水中栽倒,身體隨着餘力向左邊的水中滑過去,左手碰到一團肉呼呼的東西。隨手一抓沒有多少分量,沒用多大的力量就擡起了半條屍體。
身邊能抓在手裡的只有屍體,只能希望藉助屍體來抵擋一下。
這時候才記起,那邊有兩具半屍體,沒找到的半具在這。這半具屍體沒有多少重量,腸子已然流出體外。來不及看仔細,血猴子不給我一點多餘的時間。體力已經全然不支,必須儘快結束戰鬥。雙手用力舉起這半條屍體,向前一推,也許是距離太近或是姿勢太巧,血猴子一頭扎進半條屍體的肚子裡,兩隻小臂在身後也活動不開。機不可失,我擡起右腳一下重重的踹過去,踹在半具屍體的右肩,把它踹得進去更深。
半條屍體帶着血猴子的雙腳落到水裡,回身抓起幾塊散落在水面的木板,一頓亂扔,把它羅起來。邊扔邊向綠毛正主的大木板位置跑去,我想先脫下揹包再想辦法幹掉這大聖。
這時,綠毛正主的臉面朝我,突然看到這正主的面容我差點吐出來,兩隻眼球已經扁平和眼窩分開,鼻子看起來是條橫線,嘴也朝一邊誇張的咧着,這幅尊榮有個形象的詞來形容——‘委屈’。
只是一個小小的停頓,摘下了揹包,打開揹包蓋布的時候聽到越來越大的水響。看到了外格里的炸藥,我回手摸到屁股後的褲兜裡,那裡有一隻打火機。本以爲拿出豬肚炮點着,可是來不及了,就在揹包裡點着,那邊木板下的猴子掙脫了半條屍,嘩嘩的水響起來了。越是着急,手也一下下緊張,火機怎麼也打不着,猛然想起我剛剛數次落水。然而血猴子再次躍起,打火機也放下,順手抄起棺牀上的木板。
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棺牀,這是絕佳的陣地。木板也不能再刺出去不要,就死死抓在手裡掄它。
木板厚重,不是悶着一股勁都不能輪起來,所以仔細現在體力耗費很大。擺好架勢,迎頭掄過去,血猴子一陣哀嚎飛出去。
斜抱着木板,一隻手去撥弄打火機,情急之下甩一甩,果然有水。
再次竄出水面,血猴子直上直下撲來,火機放在棺牀上,猛力掄起木板,我也直上直下拍上去。
‘咔嚓’。
木板斷裂,血猴子被生生打飛出老遠。不想浪費時間再去擺弄打火機,先拿到一塊木板再說。等再拿到木板,洞口方向血猴子才落水。往那邊瞄了一眼,洞口上燈光晃動,一片片落土不斷落下。心說萍姐,咱們這樣收場真的好嗎!
血猴子落水沒有立刻竄起來,剛纔拿一下擊中了腦瓜蓋。心中大喜,任憑你不死之身,那麼重的一下,小脖子是承受不住的。
端起木板衝過去,不能有絲毫遲疑,只要看到你在哪,就朝脖子幹。身上沒有揹包,靈活了不少。
燈光方向,洞口已經全部堵死。想除掉我也不用自己動手,手段乾淨,這點小心思都用這上面!儘管是你們害我,但我更瞧不起你們。
水中泛花,剛剛露出頭,木板放橫朝它脖子刺去,一下卡在下巴中間,就這樣丁在水裡,腳下用力頂出去。推着血猴子朝前,木板一抖,感覺它後腦已經卡在牆角,全身餘力使出來。水花呼呼亂翻,絲毫也不鬆勁。
牙都咬出血來,前胸死死頂住木板。直到水中再沒有動靜,才慢慢松下去。
搖搖晃晃走回棺牀,顧不上藥味難聞刺鼻,也要靜下來喘幾口氣。
在哈爾濱的時候,有一次和幾個熟人逛商場,在哈一百的攤位上幾個朋友合夥忽悠我買打火機。我架不住他們說的好處,買了一個‘zippo’。
現在想起來真好笑,此時危機擺平能打着了。
旁邊就是揹包,裡面有摺疊鏟。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打滿水漬已然讓揹包溼漉漉的,但是蓋布上兩個腳尖的印子清晰可辨。“小宏是我讓他來的”。萍姐當時的話還在耳邊,現在想來,那是穩住我的情緒,讓我下來纔是真的。
正在琢磨的當口,盜洞方向又傳來水響,血猴子又躍出了水面。然而這次出水,它速度大不如前。雖然還有‘喳喳’尖叫,但也是強弩之末。
只用一下就點着了導線,回身準備找準位置,只能用整個揹包來轟它。我在棺牀後面,它在空中,只要我不露頭,爆炸的氣浪肯定能搞定。
飛身向我撲來,感覺導線應該還不到時間。準備拿木板再頂開它一下,可它速度還是快,直接用揹包向它掄過去。這次它好像很機靈,也許是揹包體積太大容易看到,跳到一半又躲回去。
一個閃身它在左邊又撲上來,右手掄着揹包把它打上了綠毛屍身的上邊,血猴子靈敏的轉身,短劍就將綠毛屍體劃拉個稀碎,一條腿也掉進水裡。就這短短的一瞬間,看清了那連着一條胳膊的短劍,那不是短劍,應該是一種古代兵器,‘鈹’,只有一半。兩邊均勻的刃中間,是數條彎曲的紋路。果然是古代戰爭中,用來破甲的兵器,重量使破壞力翻倍。血猴子沒做停留,直接高高躍起向我的頭頂飛來。
這時導線差不多了,行不行也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