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有餐巾紙,傅恩奇微微一停,抽了兩張塞住鼻孔,準備接着打的時候,張妙茹已經心疼眼睛潤溼。
傅恩奇更不停頓,一連打到十下,餐巾紙都換了兩回,全部被鼻血浸透。
此時此刻,張妙茹最大的怒氣都已經消了,她投在他懷裡,抱着心上人,攔着自殘的舉動:“別這樣傅恩奇,我原諒你了,我原諒你還不成麼?”
傅恩奇知道,張妙茹愛自己愛得深沉,這麼一哭就算原諒自己了。當下吁了口氣,解釋說:“剛纔親我的是戴湘雪。就是我的前任僱主。”
話音未落,傅恩奇胸口被女朋友淚水沾溼的同時,又吃了一記二指禪。
傅恩奇嘴脣一撇好不痛楚,但咬牙堅持:“我本身是不知道的,誰曾想那麼突然,她降下車窗揪我耳朵,緊跟着就吻我……”
說到這裡,傅恩奇腹部又中了三下結結實實的二指禪。他倒吸一口氣,雙手托起張妙茹的臉頰說:“我說茹涼,能不能別掐了……很痛的……”
“我管你啊?”張妙茹又好氣又好笑:“誰讓你欺負我的?”
“是我不對,是我不對。”傅恩奇苦着臉,“但好茹涼,能不能可憐可憐我,別掐了,待會情哥哥給你買糖吃。”
張妙茹淚水汪汪的大眼睛白了傅恩奇一眼,扭過頭去,沒好氣地說道:“別對我嬉皮笑臉,我猜是你見到戴湘雪美貌,忍不住吻的她吧。還誣賴人家姑娘。”
傅恩奇豎起右手,食中無名三指朝天,一本正經地說:“蒼天可鑑,日月可表,我真沒有主動調戲人家。”
張妙茹哼了一聲,表示不信。就憑傅恩奇三言兩語也沒個表示,姑娘家纔不信呢。
傅恩奇這會子抓了把腦袋,其實被撓的頭皮一點也不癢。只聽他道:“妙茹,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你還留着口紅幹嘛?”
張妙茹見傅恩奇語氣誠懇,先前自己掐得他那麼狠,也讓他吃夠了苦頭,何況他把自己打得鼻血長流,足夠表明他認錯的心意了。但他仍像傻子一樣,留着另一個姑娘的口紅,簡直不可原諒!
傅恩奇恍然大悟,慌忙用餐巾紙抹拭嘴角,一次不夠兩次,兩次不夠三次,纔給張妙茹看,說:“乾淨了吧。”
張妙茹眨了眨眼睛,眼見傅恩奇兩邊臉頰青紫,鼻尖還帶着血跡,嘴脣更是給他自己抹得又紅又腫,心頭感動,嘴上卻沒好氣地嘀咕:“傅恩奇你真傻,幹嘛這麼折騰自己,痛不痛啊?”
“能不痛麼?”傅恩奇伸手撫過女朋友鬢角:“但只要小妙茹能原諒我,這點苦算得了什麼。”
張妙茹撅了撅嘴,又問:“胸口腹部被我掐得疼麼?”
“不疼。”
“剛纔說疼,現在又說不疼,你這傢伙就是不老實。”張妙茹愛憐地凝望傅恩奇,明知道心上人怕自己內疚,這纔回答不疼,於是心下更爲感動,眼眶又紅了。
傅恩奇這會又抹了兩遍嘴脣,說:“應該乾淨了,讓我親親你。”
張妙茹點點頭,抱住傅恩奇讓他親。
傅恩奇抱着張妙茹,感受她胸前的柔軟,就想綿纏深情地吻她一吻,忽然間想起一件事,說:“走了,這吻留着晚上親。看岳父大人去,我還得在附近買一套正式的衣服。”
張妙茹點點頭,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化淡妝的粉底,道:“傅恩奇,轉過臉來。”
傅恩奇聽話地別轉臉孔。
於是張妙茹就給心上人塗抹粉底,遮蓋他臉上的淤青。
傅恩奇笑道:“我一個大老爺們還化妝啊。”
張妙茹心虛了,嬌聲道:“讓人家知道本姑娘有家庭暴力,那多難爲情啊。”
傅恩奇呵呵一笑:“你就講‘我男朋友是神經病’,沒事喜歡揍自己玩唄。”
張妙茹白了男朋友一眼,眼裡蘊含滿滿的愛憐:“你就愛胡說八道。就愛欺負我。”
傅恩奇呵呵一笑,讓女朋友坐穩了,發動車子開始前行。
張妙茹眼望男朋友側臉,如此瘦削如此剛毅,其實他一直很正經。
只不過傅恩奇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男性魅力,吸引了太多漂亮姑娘的愛慕,以至於自己戀上了他,戴湘雪戀上他,閨密路之遙戀上了他,連他的妹子小雅,前一段時間也戀他戀得難以自制。
說起小雅,她最近好像沒那麼粘着傅恩奇了,不過少女的感情,真得那麼容易消退麼?
張妙茹念及至此,不自覺地微微搖頭。
……
張妙茹的父親張維正,三年前在莊周墅區購下一套兩千平米的別墅。
說起莊周墅區,在鐵營市裡面可謂鬧中取靜,所處地段又是極繁華的位置。每套別墅價值千萬,凡人難以想像,更是無福消受,這就是貧富間的差距。
能在莊周墅區落戶的人物,不消說,全是有頭有臉富可敵國的大人物,出門散步,指不定就跟中央退下來養老的幹部打上照面。
莊周墅區東南方是商業區,世界五百強,有一半都把子公司設立在此。各種奢侈品應有盡有。而且距離鐵營市第二醫院不到一公里;
如果往莊周墅區西北方向走,不到三十公里,就能看到國際性的娛樂場所目不暇接,其中最刺激自然是賭博,而且隔三差五就有人因爲賭得傾家蕩產而跳樓。
墅區的東北方向是大名鼎鼎的陳湯國家溼地公園,五A級景區,自然文化遺產,環境清幽絕美,古建築遍地,令人流連忘返,心駐神往。
傅恩奇駕車轉往東南方向,張妙茹不常回家,對莊周墅區東南片的商業區不是很熟悉,好在兩人停了車,挽着彼此,有說有笑打發時間,漫步而行倒也輕鬆快樂。
一刻鐘後,這對恩愛的璧人找到一家所謂的品牌男裝店,傅恩奇站在櫥窗裡看標價,心裡不免要罵人。一件風衣,薄得像宣紙,竟然售價八千八百八十八元八角八分,再加點錢可以買一柄AK47把這家店掃成馬蜂窩了。
傅恩奇轉身要走,張妙茹拽住他,豎起自己的二指禪道:“你要是敢走,小心我掐你。”
傅恩奇笑道:“太貴了妙茹,這麼多錢,我可以給你買項鍊,買戒指,買手鍊了。”
“我還缺珠寶麼?”張妙茹白了心上人一眼,伸出纖弱修長的食指,挑起雪白頸項上的項鍊說,“再說了,你已經送我這顆粉鑽,其它的我還稀罕什麼?”
“你真容易滿足。”傅恩奇撫了撫女朋友的額頭,又捏了捏她精巧的鼻樑,眼中滿是憐愛和疼惜。
傅恩奇對自己的目光如此深情,張妙茹一絲不落看在心裡。甜甜一笑,別提有多快樂了。
只聽她道:“那也得看是誰送的。我不喜歡的人,送我全世界我也不要。但如果是某位渾身是疤的壞傢伙,即便他送我塑料鑽石,我也是很高興的。”
傅恩奇張開雙臂,呵呵一筆:“好姑娘,到我懷裡來。”
張妙茹裝作沒聽見,眼望別處,沒好氣地想:傅恩奇總是那麼討厭,還要人家投懷送抱麼?我偏不!
想是這麼想,小妙茹這姑娘,一對嬌嫩的玉足卻是已經向前邁了小半步。
傅恩奇曉得女朋友的心思,呵呵一笑,將她摟入溫柔寬闊的懷抱,又撫着她曲線柔和的曼妙背脊,壞笑着,明知故問:“剛纔你說渾身是疤的壞傢伙,誰呀?”
張妙茹在心上人懷裡,同樣張開了自己嫩藕似的白淨手臂,摟着傅恩奇強壯的腰桿,笑道:“還難有誰,全世界最討厭的傅恩奇嘍,這傢伙總讓人家傷心落淚,還屢教不改呢。”
傅恩奇將口鼻探入張妙茹柔順的秀髮間,一股沁人心脾的女兒家味道直透肺腑,讓他雙臂加勁,更用力地抱住了心中最愛的小妙茹。
那時張妙茹的臉蛋正對男裝店櫥窗,平整淡藍的玻璃上映着自己嬌好的面容:“真的不進去?”
“咱們換家店,買便宜的,省下來的錢,給咱的小妙茹添一枚情侶戒指怎麼樣?”
“項鍊有了,確實還缺情侶戒。”說着,張妙茹擡起右手,五根白嫩的手指頭上乾乾淨淨,無名指的位置分明缺一枚“名花有主”的寶戒。只聽小妙茹道:“你要送,直接就結婚戒指吧,不要亂花錢。”
傅恩奇在女朋友耳邊輕輕一吻:“給我的小妙茹買東西,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張妙茹咯咯一笑,在傅恩奇強勁有力的懷抱下,耳邊滿是他的柔聲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