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然地把回憶錄塞回去，“都過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就是承認了啊”她嘖嘖嘖個沒完，“沒想到我好學生老姐竟然還學人家早戀。”
“早戀也比你成績好。”
“哼，平時道貌岸然還管我。”
我微笑着說，“要是談戀愛有助於你成績提高，你找十個男朋友都沒問題，問題是——你太醜了沒人要你。”
陸劍也微笑着說，“可是，大家都說，我長得像你。”
不會做飯我只能點外賣了。雖然陸劍嘰嘰歪歪吵着自己要減肥我還是點了江霜嶽最喜歡吃的炸雞。
陸劍咬了一大口雞腿，“嶽哥，我有個同學也想跟我一起學。”
江霜嶽看向她，一臉疑惑。
我也看向，她一臉疑惑，什麼時候你也敢這麼親熱叫他嶽哥......
“哪個同學啊，男的女的。”
“女生。我們班上就我們兩個美術特長生啊，老姐你應該記得吧。”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一個挺漂亮的女生。
看江霜嶽面露難色，陸劍趕緊說，“其實你還是就教教我而已啦，她媽一天到晚煩她讓她補課，她就到我們這裡躲躲。”
我說，“你們也是高二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嘛。”
陸劍說，“老姐，你高三還到陳昭姐姐家裡去抄作業呢。”
我尷尬地清清喉嚨說，“就你那答案，她還不如自己瞎寫呢。”
陸劍衝我翻了個白眼說，“我也不是白白讓她抄的啊，她抄我語文，我抄她英——”
看到我眉毛一揚，她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乖乖低頭啃雞腿。
我說，“好啊你，竟然也敢給我背地裡抄答案啊——”
陸劍幽幽地說，“學生抄答案天經地義嘛......”
江霜嶽忽然冒出來說，“你還好意思說你妹妹啊。”
我看向他。不能在孩子面前給我這個做家長的留點面子嘛......
那可能是高中第一次期末考試之後。我有點記不清楚了。
我爲了能趕上江霜嶽苦苦修煉物理四個月，終於如願以償成績翻盤。
順位排在他後面，恰好是同桌。我暗暗下決心，以後也要像這四個月來那樣苦讀物理決不放棄一絲一毫鍛鍊的機會。
換座位那天我早早來到教室裡裝模作樣地看英語書，然後旁邊真切得傳來凳子移動的聲音，書包啪得落在座椅之間。我悄悄擡起頭。江霜嶽已經一屁股坐下，卻直接一頭伏在桌上上，奮筆疾書。
仔細看江霜嶽皮膚真不錯。我不覺盯了那麼一小會兒。然後，發現他在抄今晚的物理答案。
物理答案。我眼前一亮。
等等，說好的苦讀呢。
難到意識能動作用已經讓我渾身上下散發出“把答案給我”的氣息了，他擡起頭認真的看了我一眼，人畜無害的眼神。不假思索地把前面的作業本扔給我。
連一點掙扎的機會都不給我。太簡單粗暴了。我一邊咬牙切齒地想他這是輕視我一邊身體已經很誠實地湊上去了。
我心裡安慰自己，剛剛考完試放鬆一下自己嘛。
後來，一放鬆就剎不住車了。
我把物理不好的原因全推到了江霜嶽身上。
我湊在他潦草的字母前忘我地抱怨個不停。“都是你，物理做得快不能藏着嘛。這不是逼我抄答案不動腦子嘛。”
他正在和前桌在討論一道我連題目都看不懂的電磁場題目。兩個人聽到了擡起頭，一本正經地看向我，讓我瞬間無地自容。
然後，江霜嶽又低下頭在書上圈畫起來。
聲音賤賤的，“不是做得很快，而是做得又快又好。”
陸劍賊兮兮地望向我，“其實我給她抄作業還收費的。”
我還沒說什麼，江霜嶽一本正經地說，“你真是得你姐姐的真傳啊。”
我無地自容。高三的時候語文課上苦練寫記敘文片段，江霜嶽腦子裡的墨水全寫在數理化試卷上了，一提筆半天也擠不出個字來。當時我迷戀韓國偶像男團，買周邊買CD不都是需要銀子嘛，於是我就很不客氣地打起來江霜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