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抱在胸口,低着頭,正在裝作深思得打着瞌睡。忽然許西梓湊過來。
她說,陸簫,上一節課老師說的思修期末作業小組,你決定了沒有。
好吧,我剛剛會周公的時候錯過了什麼......
沒有沒有,我揉揉酸澀的脖子。
她眼睛亮閃閃地望向我,那我們一組吧。
其實我心裡想的是,時間隔的有點久,江霜嶽不會已經找到組成小組了吧。
我敷衍地衝她笑笑不回答,立刻轉過頭去找江霜嶽。
我擔憂地問,“你思修分完組了嗎?”
我知道他一定還很搶手,怎麼想都不會等到我這麼遲鈍的人來收了他。
思修老師很變態,不像一般老師隔幾節課點名或是每次課前點名,他每節課都會隨機點名。三小時的課比西天取經還要漫長枯燥,偶爾逃逃課卻每次都能湊巧被他點到抓到,抓到直接平時成績減半。
然而上一年江霜嶽是爲數不多的期末筆試分數完美、平時成績滿分的人,正處於更年期的老頭子也是感動地在整個外院面前表揚他。大家都傳江霜嶽是思修福娃,因爲某一次一連點到幾個打瞌睡的學生,在思修老頭暴怒要將他們就地處死之際,江霜嶽見義勇爲主動跳出來完美地回答了問題,老頭竟然滿意到將其他人無罪釋放。
我隱約記得思修老頭說,小組期末成績是綜合考量所有組員,最終評定結果時每個組員的成績是一樣的。江霜嶽可是思修老師眼裡的小蘋果啊。
其實江霜嶽思修課逃掉的比真正上的還多,有時去打打籃球,有時去圖書館刷刷題,或者乾脆回宿舍補覺。
有幾次是點名,宿舍裡的男生就替他回了。這是最尋常的操作了。
最厲害的是頭一次被點起來回答問題。全場冷場幾秒鐘,眼看着思修老頭的紅×就要下筆了,他上鋪的小哥很勇猛地跳出來,鎮靜地胡編亂造了一堆答案,瞞天過海。
我簡直是被兄弟義氣感動了。
江霜嶽也被感動地被迫請了一次客。
受情境感染,我問卡妹,要是我逃了又被點到,你會不會幫我跟老師說。
你放心,你上的思修課一定比我多。
他一邊轉筆,一邊看籃球雜誌,“還沒有。”
“真的假的?”
他厭倦我的大呼小叫,冷冷地說,“假的。”
“我們一組唄。”
“不要,你這個被思修老頭平時成績扣的不剩多少的人。”
我委屈巴巴地哀求了半天,他終於鬆口同意了,其實是我死死扒住雜誌他正在看那一頁死活不讓他看後面的。
我喜滋滋地回過身來。身邊許西梓正在試圖向徐衎發出邀請,扭扭捏捏,半天也沒說出什麼。
我輕輕拉拉她的袖子,她回過身。
“咱們可以一組,我還拉了江霜嶽呢。”
“可是我......”
“我知道你那一點兒小心思,放心,我讓江霜嶽去找徐衎加入我們。”
她一下子笑得眼睛都彎了,長長的睫毛,像個天真爛漫的小仙女。
罪過,罪過。我說完就有點後悔了。
我轉過身,瞅準他要翻頁的時機,又撲上去,死死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