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曾是劉未的寢殿,也是每一任皇帝居住的寢宮。
說是殿,其實並不正確,就跟清寧殿一樣,紫宸殿最初也許只是一座以主殿爲基礎的宮殿,可經過這麼多代皇帝的擴建,已經和一座獨立的行宮沒有什麼區別了,僅紫宸殿而言,就有宮人上千,主殿裡從灑掃到伺候的宮人,至少也有三百餘人。
可這三百餘人裡,確實沒有什麼年輕貌美的女人。
劉未雖然獨寵袁貴妃,但也不代表他興致來了的時候不會臨幸別的女人,否則那些被袁貴妃逼迫到無法安全生下孩子的女人也就不存在了。
因爲劉未對後戚干政的提防,他興致來了臨幸的女子份位都不是很高,大多都是即使被臨幸過了也和沒臨幸一樣的宮人,所以原本的紫宸殿裡,倒有不少女子曾經被寵幸過。
劉凌登基時,岱總管還沒有回鄉養老,作爲在劉未身邊寸步不離的老人,他自然知道這裡有多少女子曾經得過寵幸,又有多少女子雖沒得過寵幸,但也可能和先帝發生過什麼,所以在徵求過劉凌的意見之後,紫宸殿裡得過幸和稍微年輕美貌些的宮人,都被送去後宮“厚待”,成了教導年輕宮人的女官之流。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那時候劉凌年紀還小,難保就沒有幾個嘗過雨露滋味的動了春心,對年少的帝王做出什麼來,如果鬧出個“父子共女”的醜聞,對於登位之初就焦頭爛額的劉凌來說絕非好事。
所以大浪淘沙之下,主殿裡伺候的宮人裡,竟只留下了一羣年過四十、性格沉穩的女子。
後來薛太妃掌管宮務之後,也曾給紫宸殿送過來一羣年輕貌美的宮女,但少女懷春,劉凌比同齡人早熟,又是宮裡所有成年女人的希望,他白天處理宮務,夜裡批閱奏摺,經常還有女子有意無意投懷送抱,在被王公公明裡暗裡敲打過一次之後,一各個都學乖了,皇帝忙於政事的時候就離遠一點。
誰也沒想到劉凌是個真工作狂,忙起來的時候根本心無旁騖,而且不分白天夜晚都會召見臣子議政,有時候即使關了宮門,也會派出宮人專門開了旁門去外面接人,這些臣子通宵達旦,很多時候就宿在紫宸殿的配殿裡,一來二去,又出事了。
劉凌是好,可肉太大,只能看不能吃,這些進出的臣子們來來去去,每次宿下都要宮人伺候,其中不乏小鮮肉大肥肉,就算沒有什麼結果,**一度也是好的,無論怎麼明令禁止,還是出了幾件事情。
雖然最後結果以劉凌大度將這些宮女送給了那些臣子,但薛太妃卻再也不送年輕宮人過來了,不但沒有送年輕宮人過來,還將紫宸殿裡的年輕女子全部調回了昭慶宮,另找了又得用又能幹的大齡宮人過去。
若換做一般皇帝,一座寢宮裡一個年輕女人都沒有,滿眼都是半老徐娘和宦官內侍,早就要發脾氣或生出疑心,可劉凌從小就沒跟什麼年輕人相處過,所接觸的女性全是薛太妃這樣年紀的女人,反倒跟年長的宮人接觸起來自在些。
再加上能在宮中熬上這麼多年的無一不是人精,做人和做事都是頂尖的人物,比起那些新入宮或自持貌美心高氣傲的年輕宮人,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於是乎,紫宸殿裡貼身伺候劉凌的,也就成了如今這樣的面貌。
只是這樣做的結果卻是給薛太妃無形中豎立了無數的敵人。
沒有人認爲這樣的決定會是劉凌喜聞樂見的,畢竟男人都好色,不能進入紫宸殿的女人們只會覺得是薛太妃意圖在劉凌封后之前緊緊握住後宮的權柄,連年輕女子都不願放在劉凌身邊,就擔心後宮中有了和她抗衡的女人。
可以預見,即使薛太妃沒有趁現在急流勇退,在這種傳聞和恨意之下,未來劉凌的妻妾們會天然的對薛太妃產生敵視,薛太妃又是高傲到不屑解釋之人,在遇到能夠配得上劉凌的靠譜女人之前,她也不會輕易將手中治理後宮的權利隨隨便便放出去,在那種情況下,後宮會是什麼情況,可想而知。
所以以稱心這樣心性和閱歷的宮人,尚且會爲了有女子入宮後宮而擔心薛太妃的安危,正是因爲她已經見過了太多殘酷的宮鬥,知道有些事情已經不是你願不願意,而是因勢利導的結果,到了最後誰也沒想到會變成那樣,可悲劇就是已經發生了。
薛太妃現在出了宮,正是給劉凌一個建立正確的對女人的看待方式的時候,而沒有了她的“阻攔”,宮中的女子們可以更方便的接近劉凌,況且如今大選之年,宮中進來了各種德才容貌都頂尖的女子,未必不是小皇帝的春天。
她們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現在劉凌身邊跟着一個阿飄。
莫說劉凌在男女□□上還沒有開竅,就算開竅了,身邊跟着這麼個女神仙,想要隨時隨地的把女人放倒,還是需要再厚一點的臉皮的。
所以對於姚霽“我勒個擦他身邊居然沒有年輕女人是個什麼鬼”的疑問,莫說姚霽沒有問,就算姚霽問了,劉凌自己也說不清楚道不明白。
好像不知不覺間,他身邊就這樣了。
此時劉凌正準備沐浴,卻突然見到姚霽滿臉嚴肅地進來,心中咯噔一下,連脫衣服都顧不得了,幾乎立刻面如沉水地開口:“你們都先出去,朕累了,自己泡一泡清靜清靜。”
在宮中,劉凌很多事情是可以自己做的,比如自己穿衣、洗漱,有時候他甚至不必別人伺候,自己梳洗完畢早上去小校場舉舉石鎖練練騎射後回來自己用膳,等到換朝服的時候才讓別人伺候。
但沐浴洗頭這種事,他一個人完成……
幾個宮人腦海中浮現起皇帝一個人蹲坐在湯池裡低着頭吭哧吭哧洗頭髮的場景,頓覺那畫面實在太慘烈,有些宮人當場就石化了。
王寧更是臉皮跳了幾下,幾乎是馬上反對:“陛下,如今夜色已深,請讓奴婢們爲你伺候吧,現在耽擱了,容易着涼啊!”
他看了看霧氣蒸騰的湯池,雖然覺得自己這麼說有些昧着良心說話,但是如果他真只穿這麼點自己清淨,明早是一定要得傷寒的。
劉凌卻一點都不敢懈怠,上次見到姚霽這個表情,還是胡夏“雷火”出現之時。
“都出去!”
劉凌一聲厲喝,震得整個湯池殿中都抖了幾抖。
見皇帝如此堅決,素華給王寧打了個眼色,做了個出去的手勢,這位從小照顧劉凌長大的宦官居然擦了擦眼淚,抽抽泣泣滿臉委屈帶着其他人出去了。
“陛下,陛下怎麼越來越喜怒無常了……”
王寧從溫暖的湯池中走到室外,被冷的打了個哆嗦,難掩傷感地說:“剛剛還好好的,說是困了,要儘快沐浴休息……”
“陛下年紀大了,有了些自己的想法也是尋常。”素華卻沒王寧那麼杞人憂天,她伸手點出幾個少司命,讓他們在湯池各處戒備。
少司命都是耳目出衆之輩,湯池殿內外但凡有些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耳朵,更何況皇帝本身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
王寧卻不這麼認爲。
人不會無緣無故性情大變,就算劉凌真的是有自己的什麼原因要所有人都出去,但那個急切勁兒卻是僞裝不了的。
等不到明天,這件事肯定又要傳的沸沸揚揚,什麼“陛下有隱疾”、“陛下陰晴不定”、“陛下中了邪”的各種議論都要冒出聲來。
是禍非福啊。
***
姚霽也沒想到自己進來劉凌會動這麼大的排場,看着剎那間空空蕩蕩就剩下兩人的湯池,姚霽突然有些不自在起來。
劉凌再年輕,也已經是個少年了,在這個十三四歲就能結婚生子的時代,他已經算是個成年人。
如今湯池水煙氤氳,只着中衣的劉凌披散着頭髮孤零零站在那裡,竟奇異的有了些楚楚可憐的感覺。
越發襯得在別人洗澡時候闖進來的姚霽像是個大齡女變態。
姚霽不說話,劉凌越發覺得事情嚴重了,將頭髮隨意往後一拂,試圖讓自己的表情沒那麼急切:
“瑤姬這時候進了湯池殿,必定是有什麼大事,我洗耳恭聽。”
姚霽看着“亭亭玉立”的劉凌,嘴脣翕動了幾下,竟有些沒辦法開口。
她能怎麼問?
直接問“你是不是對女人沒興趣”?
還是問“你是不是性向比較奇怪,只喜歡年紀大的女人?”
姚霽想起他爹、他祖父的毛病,有些表情複雜。
小時候的經歷有時候會影響到長大的人生觀和性取向,這劉凌現在年紀還小,說不得還能夠掰回來,說不定他自己還沒發現自己這些問題。
是了,也許他自己都還沒有發現,她絕對不能將它當做一件不好的事情直接了當的說出來,萬一反倒提醒了他該怎麼搞?
她要旁敲側擊、徐徐圖之。
對,徐徐圖之。
想到這裡,姚霽精神一震,登時生出無窮鬥志,看向劉凌的表情越發“和顏悅色”:“我來,是想和你聊一聊白天那流風公主的事情。”
“咦?那流風公主有哪裡不對嗎?”純潔的劉凌驚訝道:“是您突然想起來什麼了嗎?”
“我和你外表上也差不了多少。”姚霽厚着臉皮笑道:“不必您來您去的,平輩論交就好,我就和你隨便聊聊,你不必緊張。”
隨便聊聊?
剛剛那一臉慎重,不,一臉沉重的進來,只爲了隨便聊聊?
肯定是出大事了!
而且是什麼不好和凡人明說的大事!
劉凌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如臨大敵地點頭:“是,你想聊什麼,我聽着就是。”
對方配合就好!
配合是心理輔導的關鍵啊!
姚霽心中大喜,只覺得自己要能回去,一定去學學青少年心理健康方面的課程,以後肯定有大用。
“流風公主那催眠術,說起來可怕,其實要對上也很簡單,那就是視而不見,不被她所暗示你的信息迷惑便可。我想她那樣美貌的女孩,暗示你的必定是讓你認爲她是天底下最美麗最可愛的女人,是不是?”
姚霽準備先摸清他的性取向問題。
如果他喜歡的是男人,對這種暗示應該沒有什麼反應。所以說,八成有可能是喜歡女人。
果不其然,劉凌回答的很快:“是,每次一見她,我便心跳不已,總覺得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充滿魅力。”
姚霽“啊”了一聲,打了個響指。
“我白天跟你說,我要教你上一堂課,讓你對女人具有抵抗力,我現在要上課了……”
她話音未落,劉凌突然打了個寒顫。
原來這湯池殿霧氣蒸騰,無論什麼人站在其中,沒有一會兒身上臉上都會被蒸汽沾染,劉凌只穿着一身中衣,如今中衣已經溼了,就算裡面溫暖如春,這溼衣總是貼着身子,站的久了肯定還是冷。
姚霽雖然沒有冷熱的感覺,但用小腦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立刻體貼地擺了擺手:“你下池子去吧,我們在池子裡說一樣的,彆着涼了。”
“這個……”
劉凌皺了皺眉,“能不能請你,先轉過身去?”
“你還怕我看你?”
姚霽正準備好笑的說自己玩虛擬乙女遊戲的時候見到的各種帥哥果體不知多少,想了想似乎也沒辦法和古人溝通這個問題,搖着頭忽悠:“你看,你連我在我面前都會不自在,更別說在流風公主這種天生的尤物面前了。拜火教的聖女很有可能從小就學習如何展現自己最美好的一面,你得先學會面對女人的誘惑也面不改色才行。”
劉凌見姚霽居然自顧自在湯池旁的暖磚上盤腿坐下了,嘆了口氣,只能三兩下除掉身上的中衣,只餘褻褲,一下子鑽入池水之中。
他原本就睏乏,熱水最是能解乏,一進了水裡便舒服地嘆息了一聲,只覺得毛孔都舒暢了不少。
這一聲實在是叫的人心癢癢,姚霽不知爲何覺得臉上也有些燒,咳嗽了一聲,繼續給劉凌上課。
“我剛剛轉了一圈,發現你宮中居然沒有幾個年輕女人,是你自己不喜歡年輕女人,還是有什麼其他緣故?”
劉凌懶洋洋地泡在水裡,實話實說:“沒有什麼緣故,我不太喜歡用那些年輕的宮女,想的太多,做的又少。”
姚霽心裡一凜。
壞了,這果真是和成熟厲害的祖母輩待久了,有了戀母情結?
不對啊,流風公主明明是年輕女人!
對了,催眠術,催眠術。
“我問個私人的問題,你也有這麼大了,不是說宮中會有專門教導那方面知識的女官嗎?你到現在還是童子身?你沒和女人親熱過嗎?”
姚霽支着下巴,好奇地問他。
“這個和流風公主有什麼關係?”劉凌撩了下水,還是老實地說:“沒有,以前袁貴妃在的時候,根本不會在乎我和二哥要做什麼,父皇更是不讓其他女人靠近我們。我沒和女人親熱過。”
他說着說着,突然想起了一種可能。
算一算,瑤姬仙子在人間已經過了有不少時日了,以往她下凡,多則一年兩次,少則幾年一次,她這麼久沒回去,天上的人應該早就發現,可到現在也沒下來,難不成是出了什麼差錯,沒辦法來接她?
平日裡這位仙子和自己說話,倒隱隱有點將自己當晚輩的意思,想來就算她有什麼迴天上的辦法,也不太好意思求助自己。
尤其是那麼親密的辦法……
劉凌心臟跳的厲害,一種又期待又自慚形穢的感覺籠罩了他的全身,讓他燥熱地動了動,將身子往水裡又埋了埋。
“沒有親熱過?那你平日怎麼紓解?”
姚霽眉頭皺了起來。
“你知道什麼是盈滿自……”
果然是要龍精!
劉凌的臉紅了紅,“知道,我有的。”
至於是有龍精呢,還是有紓解過呢,就是天知道了。
姚霽想起白天那武士摸過卻沒反應的事情,雖然劉凌後來解釋說是那是個蕭家人,但她還是有些擔憂。
這皇帝不會先天發育不良導致後天對女人有些不太正常,只有靠催眠術什麼的才能提起“興致”吧?如果真是這樣,那流風公主和劉凌倒是絕配。
要不是怕嚇到劉凌,姚霽都有點想讓他起身看看尺寸的衝動。
“咳咳,那樣就好,其實憋太久了也傷身子,你可以讓太醫定時給你瞧瞧……”
有沒有發育不……
劉凌嚥了口唾沫,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對了。
眼看着迴天無法,瑤姬仙子要用不得已的辦法,靠《凡人集仙錄》裡的辦法迴天上去了,又不好明說。
他是裝傻充愣讓她自己說出來呢,還是主動點表示自己能夠幫她呢?
看她平時裡冷淡出塵的樣子,自己要是太主動應該會嚇到她吧?還是裝什麼都不懂算了,說不定她不會那麼不自在。
於是乎,劉凌眨了眨眼睛,一副好奇寶寶地樣子等着姚霽繼續說下去。
看着劉凌這樣子,姚霽倒真是沒有不自在了。
她有種同情劉凌的感覺。
這孩子也真是可憐,三歲死媽,之後有爹跟沒爹一樣,一羣長輩全是奶奶輩,估計也不會跟他說什麼青春期知識,現在都十幾歲了,眼看親哥一個要有孩子一個把到了妹,這位後宮裡三千佳麗還是……
姚霽想到那麼多老宮女,打了個哆嗦。
“罷了罷了,我就好人做到底。你見到流風公主不自在,是因爲你沒見識過真正的成熟女人,所以對她那種從小學習的嫵媚和豔麗越發沒有抵抗力罷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女子的長相要比流風公主更加嫵媚、更加動人,那就只有……
通過未來基因技術塑造到完全適合古人審美觀的自己。
姚霽伸出手來,在自己的腕錶上撥動了幾下。
這件儀器有很多複雜的功能,總的來說,類似於一個小型的終端系統,只不過如今外界系統關閉,它接收不到外面的信號,許多功能就爲之失靈了。
但有一些小的功能,比如涉及到她自身並不需要什麼複雜操作的,其實還是可以使用的,只不過她節約最後一點能量,總是省着點用罷了。
比如說……
她回身看了眼浴池裡的劉凌,輕輕開啓了“換裝”功能。
沒有什麼聲光電效果,也沒有虛擬動漫裡誇張到嚇傻人的“美少女變身”特效,姚霽只是站在那裡低個頭再擡起來的功夫,頭上戴着的華勝,身上穿着的宮裝,就一點點消散開來,像是化爲煙霧般融化在了空氣裡。
雖然說爲了配合古代人的審美,她借鑑了西王母的造型穿了一身“仙人”該有的服裝,可裡面貼身的衣物,卻不是什麼肚兜褻褲,而是未來職場女性常有的一身利落內襯。
塑身連體衣加吊帶絲襪,在姚霽看來並不算太暴露的打扮,卻讓湯池裡的劉凌從頭紅到了腳,耳朵更是似乎要滴出血來。
姚霽平日都是雲鬢高聳的打扮,如今頭上的華勝並釵環盡褪,自然一頭青絲披散下來,全然像是另一個的樣子。
夜幕籠罩着宮城,全無一人的湯池殿中,沒有金碧輝煌,沒有人聲鼎沸,煙氣瀰漫的宮殿中只有硃紅的柱子是唯一有亮色的裝飾。
但突然間,雲煙繚繞之中又出現了另外一抹色彩。
鴉羽,黑衣,從未見過的奇怪黑□□格緊緊地包裹着“仙人”的皮膚,勾勒出極長極白的誘惑來。
在劉凌眼裡,這平日裡似乎凌然不可侵犯的仙子高貴的氣質陡然一變,像是墜落凡塵的狐媚精怪,朝着自己彎下腰來。
她噙着笑容的朱脣微微開啓,對着水中的自己調皮地眨了眨如畫的眉眼。
“你覺得,是流風公主比較美?還是我比較美?”
轟!
剎那間,劉凌覺得自己的耳邊似乎炸響了玉碎崑山之音,眼前的女人眼若秋波醉,腰若雲山倒,什麼流風公主,什麼魅惑之術,都似乎成了天大的笑話。
只要她一句話,自己立刻躺平了任她施爲,隨便怎麼“昇天”!
絕不扎手指,絕沒有二話!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劉凌:(大叫)躺倒任推!
姚霽:(嘆息)果然是有戀母情結,這可如何是好……
殿外的少司命們:(疑惑)素華首領,這裡面有大喘氣的聲音,我們是不是去看看?
素華:(面無表情)陛下也許在用五姑娘,你們就當沒聽到。
少司命們:(想起白天的那個胡夏武士)重重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