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彈筒和迫擊炮屬同一小炮系列,但彼此還是有些差距,擲彈筒更適合近距離作戰,炮管幾乎可以垂直射擊,而迫擊炮的射擊距離則比擲彈筒要遠許多。
洪濤指揮迫擊炮對小山包實行炮火覆蓋,五門迫擊炮居高臨下,輪番開火,一時間,小山頭響聲連天,火光沖天,樹斷石裂,日軍斷頭斷腳,死傷過半。
шшш ☢ttκΛ n ☢C 〇 左錫林笑,說:“家底殷實就是不一樣,要是沒有衛立煌提供的這些炮彈,戰士們要想將山包上的日軍剿滅,不自損一百,只怕是不可能。”
陳建峰說:“打仗,除了拼指揮官的戰略戰術,拼戰士們的勇敢勇猛,還拼經濟實力。像今天這樣一場仗,整個下來,光炮彈子彈,少說也得上萬塊大洋,家底不殷實,這仗就不會打得今天這般順暢。”
左錫林笑,說:“你今天這般不計成本,是不是因爲今天怎麼打,這一仗都有賺頭。”
陳建峰笑,說:“我陳建峰不到萬不得已,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我想蔣民雲那邊的繳獲,夠咱們吃上小半年的了。”
此時的北峪戰線,陳建峰那邊圍點打援的戰鬥一打響,蔣民雲這邊就命令吹衝鋒號,開始最後的一輪攻擊,輜重中隊本就所剩無幾,苟延殘喘,蔣民雲一個衝鋒,戰鬥就此結束。
除小部分日軍逃回井陘,大部分日軍被殲滅,蔣民雲稍微清點了一下,上百馬車的輜重,雖然在剛纔的混戰中被炸燬了一些,但絕大多數完好無損,馬車上除了槍支彈藥糧食,竟然還有罐頭,在其中的兩輛馬車上,有戰士發現了兩根炮管,趙熙海跑過去一看,竟然是兩門九二式70毫米曲射步兵炮的炮管,此炮因爲可以分拆,可用騾馬運載,適於山地複雜的環境,能隨步兵機動作戰,又被稱之爲步兵山炮。
趙熙海大喜:“是山炮,趕緊找找,其他的部件在哪?”
都在馬車上,完好無損,趙熙海樂呵呵:“有了這兩門70毫米口徑的山炮,咱們炮營至此算是名副其實了。”
蔣民雲笑,說:“熙海,你會用嗎?”
趙熙海笑,說:“要不咱拉一門山炮到南峪給旅長助戰,放兩炮試試,這種炮用於攻擊戰壕和土木機槍掩體,簡直就是摧枯拉朽。”
朱有良笑,說:“行了,建峰他們以康平團主力加上特務營對付一箇中隊的鬼子,雖不能說是小菜一碟,取勝卻是分分秒秒。熙海,趕緊,指揮戰士們向北峪山林裡撤。”
蔣民雲說:“政委,你也撤,我帶一個營去支援,趕快結束戰鬥。”
朱有良點頭,說:“告訴建峰,速戰速決,儘快撤出戰鬥。”
南峪打援的戰局已近尾聲,剛纔打日軍的步騎兵中隊,陳建峰還是捨不得動用德械連,現在一看增援的日軍戰鬥力極強,對伏擊的戰士形成了一定的殺傷力,有心一試牛刀,陳建峰命令:德械連上。
德械連的戰士迅速出動,有如猛虎下山,對路中負隅頑抗的一個小隊的日軍發動衝鋒,單支的伯格曼雖然不及馬克沁重機槍那般火力強勁,但它具備馬克沁所或缺的靈活機動性,一百支伯格曼相互支援,在快速移動中射擊,殺傷力比馬克沁重機槍毫不遜色。一百支伯格曼輕機槍從四面夾擊,一個小隊的日軍頃刻間就灰飛煙滅,死傷殆盡。
陳建峰喜形如色,說:“到底是伯格曼,機動靈活,適合打衝鋒,我看今後也別叫什麼花機關了,乾脆就叫衝鋒槍。”
左錫林點頭,說:“這名字好,一聽就來勁。”
戰鬥掃尾,除了一小股日軍躲在一處懸空的谷底,依靠岩石負隅頑抗外,其餘的日軍都已被肅清。
谷底,十餘名日軍依託山石,瘋狂掃射,戰士們被壓制在山谷外圍,一時無法突破。
有宣傳隊的戰士用日語在向被困的日軍喊話:“八路軍優待俘虜,繳槍不殺。”
回答戰士的只是槍聲。陳建峰說:“扯蛋,小鬼子信奉武士道精神,寧死不屈。繳槍不殺這一套,對日軍沒有用。”
陳建峰察看了一下地形,命令戰士們暫緩強攻,不作無畏的犧牲,找些東西將耳朵塞緊了就行,同時命令胡長髮帶幾名特務連的戰士,從旁邊的峭壁上攀爬上去,從上面用*轟炸,一個不行就用兩個,兩個不行就用三個。
康平問:“那還喊不喊話?”
陳建峰笑,說:“喊啊,怎麼不喊,告訴戰士,別露頭,也別喊什麼優待俘虜,就告訴小鬼子,降不降都是死路,還不如干脆自殺,免得爺爺動手,還能落下一個全屍。”
康平笑,說:“這樣喊也行?”
陳建峰笑,說:“行,怎麼不行。小鬼子一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想得到優待,門都沒有,反正我們陳旅不需要俘虜。”
左錫林笑,說:“你這話跟我們說說也就算了,可千萬別讓師長知道,少不得一頓批評,說你這個旅長的思想有問題。”
陳建峰不在乎,說師長知道了再說。
山頭上,爬上山頭的胡長髮將十枚*綁在一起,打開保險蓋,有戰士笑,說:“旅長不是讓你一顆顆扔嗎,一上來就是十枚,營長你可真夠狠的。”
胡長髮笑,說:“試個屁,對付小鬼子,就得來狠的。”
胡長髮將拉環一拉,順着峭壁往下一扔:“去死吧,小鬼子。”
戰士們趕忙捂着耳朵,伏在地上。只聽谷底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震耳欲聾,在山間久久迴響。
陳建峰雖然站得比較遠,但也讓這集束*炸得耳朵嗡嗡響。他罵:“胡長髮這個兔崽子,讓他三五顆*慢慢來,一上去就玩狠的。把老子的耳朵震壞了,看老子不踢他屁股。”
左錫林笑,說:“政委說了,胡長髮如此,與你陳建峰有着莫大的關係。”
“看來得對胡長髮嚴加管教了,不然這小子無法無天,政委都得算在我的頭上。”陳建峰摸了摸耳朵,一笑,說,“就這巨響,我看用不着看,谷底的小鬼子即便不被炸死,也會七竅流血而亡。”
硝煙消散,谷底一片寂靜。
攻擊的戰士趁機前進,往懸空的岩石後面又扔了幾顆*。
等到蔣民雲趕到南峪的戰場,戰鬥已經結束,戰士們都在忙着打掃戰場,陳建峰已經下到谷底,親自驗證,看是不是如自己所言,小鬼子死無全屍。
十幾名日軍,除了五人七竅流血,倒地而亡,可算是全屍,其他日軍被*炸得支離破碎,如何分得清楚,至於統計戰果,就只能用特務連斃敵十餘人,籠統了事。
娘子關右翼正面戰場,由於補給沒有及時到達前線,日軍不得不放緩進攻,國民黨主力在瞭解到日軍放緩進攻是因爲陳建峰旅截斷了日軍補給線的情況後,於第二天凌晨主動出擊,將進至關溝和舊關一帶的日軍包圍,殲敵一千五百餘人。
閻錫山親自給陳旅發來電報,祝賀陳旅首戰大捷,於南峪殲敵一千二百餘日軍,大力配合了正面戰場的作戰。
陳建峰拿着閻錫山的電文,笑了笑,說:“就這麼幾句輕飄飄的話有何意義,當不得飯吃。”陳建峰指示機要員給閻錫山回電:陳旅因南峪一戰,耗損嚴重,希望閻司令長官及時補充一應軍需。
連朱有良一聽陳建峰如此回電都是發愣:“我部剛剛繳獲了日軍的大量軍需物資,閻錫山還會給咱補充?”
陳建峰笑,說:“這就叫丁是丁卯是卯,我們繳獲的是我們自己的,閻老西該補充的還是得補充,咱們是將日軍的一支輜重部隊和一支增援中隊絞滅了,可閻老西又豈會知道輜重是被咱們繳獲了還是在激戰時被炸燬了?”
這個閻錫山還真不可能瞭解得如此清楚,擊斃日軍多少,陳建峰會如實上報,可要陳建峰上報繳獲三八大蓋多少支,重機槍幾挺,擲彈筒幾管,山炮幾門,陳建峰就不老實了,傻子纔會如實上報,哪能把自己的家底都亮出來,師部也不行,於是乾脆只報斃敵多少,炸燬日軍汽車多少輛,其他就一語帶過,用省略號用等等。戰後師長一看陳建峰的戰果彙總,特意發電報追問,說陳建峰不老實,打了這麼一個大勝利,而且伏擊的是日軍的輜重部隊,好東西肯定不少。陳建峰還是不老實,對師長也不願意交實底,說好東西是不少,可都在被炸燬的汽車裡,炸了,沒有了,好東西成壞傢伙了,至於罐頭什麼的,倒是有一些,只是經戰火的煙熏火燎,肉罐頭成烤肉罐頭了,陳建峰還在電文裡問:師長要不要嚐嚐?左錫林笑,說這樣也行。陳建峰說怎麼不行,繳獲了多少槍支彈藥,這種事情能跟師長交實底嗎,找死啊。陳建峰估摸着師長肯定肉罐頭也不會放過,壞東西也要。果不其然,電報來了,烤肉罐頭師長想嚐嚐,至於炸壞的槍支,那就送黃崖洞八路軍的兵工廠去修理。陳建峰手一彈電報,說看看,修好了還有咱的份。但順手人情還是得做,繳獲的破損槍支和打掃回來的空彈筒,都裝上車,也有二十多輛馬車之多,陳建峰讓胡長髮給黃崖洞兵工廠送去,讓廠長打收條,打收條是什麼意思,將來真要是缺少子彈,憑條,廠長多少還是要還些二手彈的。試想繳獲方面陳建峰連師長都打馬虎眼,閻錫山知道個屁。
陳建峰給彭雪楓發電報,讓彭雪楓即日就去找閻錫山要給養,現在娘子關激戰正酣,閻老西需要八路軍出力,娘子關剛剛取得局部的勝利,閻老西正在高興之際,此時不要,更待何時,一旦戰事消停,想讓閻老西出血,只怕難上加難。
“這就叫過了這村沒這店。”陳建峰說。
機要員問:“旅長,連這話也發給彭主任?”
陳建峰一笑,說:“對,就這麼發,簡單明瞭,雪楓一看就知我意。”
至於要來的給養給誰,陳建峰笑,說那就隨彭雪楓自行分配,陳旅不摻合。
朱有良點了點陳建峰:“你啊你。”
蔣民雲笑,說:“建峰這次這麼大度,不簡單,說吧,是不是另有想法。”
陳建峰說自己是有名的陳貔貅,只嫌少,從不嫌多。這次如此大度,不摻合還真是有原因,到底是老戰友,還是蔣民雲瞭解他,他在蒼巖山的一間破廟裡在南峪的地圖上一比劃:“趁熱好打鐵,發財得趁早,命令部隊,明日拂曉進入南峪陣地,蔣民雲團主攻,康平團作預備,咱們守株待兔,再在南峪打日軍一個阻擊。”
一時滿座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