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昨夜的煙花在夜空閃了一宿兒,冷宮裡的他他拉答應問看守侍衛:“昨夜外面可是在辦什麼喜事嗎?”“外面辦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去去去。”侍衛把她轟到一旁,“昨兒是三阿哥滿月,本來哥兒幾個也可以去參加襯個喜氣,誰知還要在這鬼地方看着你們這些瘋女人。”“可不是。”他他拉答應只得坐在裡屋裡啜泣,冷宮裡關押的女子都是犯了大錯的女子,有的硬生生的病死在裡頭,有的變得瘋瘋顛顛,有的想方設法上吊、割腕、撞牆但都沒死成,因爲這裡的看管是很嚴的,每時每刻都有人盯着,但他他拉答應不會甘心就這樣被別人陷害。
另一邊,張太醫來到翊坤宮裡爲皇后娘娘請脈,皇后娘娘躺在牀上,汀蘭拉上簾子,隔着簾子,皇后娘娘伸出右手,張太醫在皇后娘娘右手脈搏處墊上方巾,纔開始診脈,“張太醫,本宮的脈象如何?”“回稟娘娘,娘娘想是昨日有所劇烈活動,導致脈象不穩,請娘娘寬心,無礙。”皇后把手伸回簾子裡,雙手搭在膝蓋上坐正了身子,張太醫起身,彎着腰退至一旁。“昨日是三阿哥滿月,本宮作爲他的皇額娘爲他親自獻舞,勞累點也是應該。對了,張太醫,本宮讓你留心鹹福宮,如今情況如何?”“回皇后娘娘的話,一般人坐胎,只需兩三副坐胎藥,以杜仲、續斷、阿膠、石菖蒲等性溫平的藥爲主,而玉貴妃娘娘她本就體質虛寒,如今又服用了竹茹、苧麻根等性寒之物,導致下元虛冷,恐怕……”“本宮知道了,這些年,玉貴妃她也怪命苦的,本宮當初把太皇太后賞本宮的那串翡翠玉鐲賞給她,本想祝她早日遇喜,誰知……真是天不遂人願吶,張太醫,本宮要歇息了,你跪安吧。”“微臣告退。”張太醫作揖後走出翊坤宮,皇后娘娘問身旁的汀蘭:“冷宮那裡現在如何?”汀蘭莞爾回話:“回娘娘,一切妥當。玉貴妃娘娘她照顧得很好呢,他他拉氏進入冷宮,縱是插翅也難飛了。”皇后面露擔憂:“她畢竟伺候皇上多年,也位居妃位了,如今犯事,牽涉本宮,本宮也很不安。”汀蘭聞言忙道:“娘娘,都是他他拉氏自己行爲不檢,您母儀天下,皇上也聖明,是不爲他他拉氏一人之詞,閒言碎語所惑的,會明白您是清白的。剩下的,就交給奴婢,冷宮裡的他他拉氏,奴婢會跟玉貴妃娘娘交代的。”皇后“嗯”的應了一聲便躺下歇息,汀蘭爲她點了蘋果香安神,便守在一旁不提。
我正在歇息,忽聽門外有微微的哭聲,便問身旁的芳若:“芳若,外面怎麼了?誰在哭嗎?”芳若開門,循聲張望,回來道:“小主,想是暢音閣的妙音娘子在練聲吧。”我再細聽,那分明就是小太監的哭聲,“我聽着不像……你去瞧瞧。”“喳。”芳若出門後,見小璇子正躲在一旁偷偷地哭,因着小璇子年齡不大,故而一哭起來聽着也像女孩一般。芳若走上前問:“小璇子,你爲什麼哭了?”小璇子用衣袖擦了擦眼淚,哽咽道:“芳、芳若姐姐,救救小璇子的哥哥吧。”芳若問他:“你哥哥是……?”小璇子回道:“我哥哥,他是小璜子,在冷宮當值。昨日是三阿哥滿月,聽說御膳廚房裡有好多佳餚,哥哥他嘴饞,私自跑去御膳房裡偷吃剩菜,被膳房的管事發現了,讓冷宮的首領太監錢無路抓回去,打了三十大板……”說着又要哭,芳若安慰他:“小璇子,沒事沒事。”我見芳若半天沒進來,被披上外衣,走出房門去尋她,見芳若正安慰小璇子,我走近,問:“小璇子,你怎麼了?”小璇子只是哭,芳若回我:“回小主,小璇子他哥哥在冷宮當值,因爲昨日疏忽了,被冷宮的首領太監錢無路抓回去打了三十大板。”我思索片刻,對他道:“原來是這樣,別哭了,芳若,治傷藥還有嗎?”“有,奴婢這就去拿。”芳若跑去裡屋尋出一瓶藥粉交給小璇子:“給。”小璇子對我叩了好幾個響頭:“謝謝小主救命之恩,謝謝小主救命之恩!奴才今後一定會好好孝敬小主!”我走到他身邊,微笑着將他扶起:“小璇子,你哥哥還在等着呢,快去吧。”他點了點頭隨後拿着藥出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