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笑道:“張太醫,但說無妨。”只聽張太醫道:“回太后娘娘,僖嬪娘娘她……她……”僖嬪身旁的妍然拼命地給張太醫使眼色,張太醫看了看妍然,又看了看太后,答道:“僖嬪娘娘並無身孕,請太后明察。”只聽僖嬪大叫道:“你胡說!張太醫,本宮的胎可一向都是由你來照看,怎麼會說沒有就沒有呢?分明是你和安嬪這個假肚子串通好了的,來陷害本宮!太后,你可要爲臣妾做主啊。”太后怒道:“好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僖嬪遂安靜了下來。只見胡太醫也來回話道:“回太后娘娘,安嬪娘娘也無身孕。”
皇后驚訝道:“怎麼會……?”
太后吩咐道:“來人,把安嬪、僖嬪的衣裳脫掉!”衆奴婢姑姑們答了聲“喳”之後紛紛上前去把安嬪、僖嬪二人的衣裳脫掉,只見她二人的腰間綁着一個簸箕,掉落在地,那肚皮,分明不是懷胎十月,快要臨盆的孕婦。只見二人衣衫不整地同身邊的奴婢一起跪下道:“臣妾知錯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太后走下鳳座,拿起那隻簸箕,端詳了一下,冷笑道:“知錯?竟敢用肚子來欺騙哀家,欺騙皇上!”說着,用力地把簸箕摔在安嬪的臉上,安嬪捂着臉,只得低頭不語。
太后環視四周道:“今天哀家就讓你們好好看看,違反宮規會受什麼樣的處罰,來人!把安嬪、僖嬪二人脫光衣服,杖責三十!”只見奴才們答了聲“喳”就搬來兩把長凳在外面,安嬪、僖嬪被拖走時連喊“太后饒命!太后恕罪!”
現在是寒冬,光着身子在外面就已經算是刑罰了,如今加上這杖責三十,更是讓人心生畏懼。皇后和嬪妃們看着她們二人受刑,一個個戰戰兢兢,只聽得那叫喚一聲比一聲淒厲。
太后道:“好好看着,都記好了,以後她二人可就是你們的榜樣!”皇后和嬪妃們福下身子,齊聲道:“是,臣妾們謹記在心,決不再犯!”太后目光掃過玉貴妃,道:“玉貴妃,安嬪、僖嬪二人,你認爲應當如何處置?”玉貴妃思量了一下,回道:“回太后,安嬪、僖嬪二人假孕爭寵,不如就先在各自宮內禁足,不知太后意下如何?”太后嘆了口氣,道:“好,就交給你去辦吧。”玉貴妃笑道:“臣妾遵旨。”
太后看了看外面的月色,道:“時候也不早了,阿柔,咱們回宮。”阿柔道了聲“喳”之後便同太后走出大殿,皇后與衆嬪妃福下身子道:“恭送皇額娘/太后娘娘。”
待太后走後,皇后道:“這麼晚了,還讓諸位妹妹來翊坤宮聽事,本宮實在過意不去,現在天色已晚,諸位妹妹路上多多注意安全。”隨後擺了擺手,就進到內殿裡,嬪妃們福下身子道:“臣妾告退!”
思鷺和妍然分別到各自主子身邊哭道:“娘娘!您受苦了!”各自將安嬪、僖嬪分別揹回宮裡不提。
淑芳齋內,茗答應蹊蹺道:“按理說,安嬪娘娘應該不會是愛爭寵的人,怎麼也這麼糊塗呢?”慧靈道:“都怪那個福常在不好,好端端地非要提什麼紅茶。”茗答應道:“也不能怪福常在,福常在也是好意提醒,我現在最擔心的,倒是三阿哥那件事,會不會……?”慧靈笑道:“小主就是這樣,老是多心,快別想了,早些睡吧。”“好吧,晚安,慧靈。”“小主也晚安。”
落英閣中,只見薛嬤嬤披着斗篷來給惠嬪請安:“奴婢薛金卉給惠嬪娘娘請安,願娘娘萬福金安。”惠嬪道了聲:“免禮。”之後吩咐宮女賜座,薛嬤嬤坐下,謝道:“多謝娘娘。”惠嬪微笑道:“薛嬤嬤,那件事,你乾得很漂亮,現在,榮嬪絕對想不到你會是本宮安排的人。”薛嬤嬤笑道:“爲惠嬪娘娘赴湯蹈火,奴婢在所不辭,不過,說到底,三阿哥也礙不着咱們什麼,娘娘就不能放過她們嗎?”惠嬪面龐和善,絲毫看不出心計:“也是,眼下,太后她老人家也來插手了,是時候收手了。”薛嬤嬤堆笑附和:“奴婢說得就是這樣。”惠嬪拿起繡板,繼續刺繡,邊道:“至於賞錢方面,本宮自然是不會虧待你的,你先退下吧。”薛嬤嬤叩首:“那麼,奴婢就先告退了,惠嬪娘娘晚安。”“嗯。”薛嬤嬤便披上斗篷提着燈籠走出落英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