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之,棠之。”蘇政華叫了幾聲戰其鏜都沒反應,昨天戰其鏜害羞跑出去之後,很晚纔回來。無奈的搖了搖頭。“快起來,太陽都曬屁股了。”
據跟在後面的夜風彙報,戰其鏜是去了慕容澤家,在外面盯着人家兩口子,想看看他們有沒有一點傷心難過的跡象。結果等了半夜,只看見他們蹲着數錢的樣子,心下憤怒直接衝進去打人。
如此一來折騰到後半夜,出了氣的戰其鏜纔回來睡覺,早上自然怎麼叫都叫不醒了。
“棠之,你若是再不起來,我只能動刑了啊。”蘇政華說着就開始撓起了癢癢,戰其鏜腰腹最怕癢,輕輕一抓就能笑半天,這不差點從牀榻上滾下去。
“哈哈哈,我錯了,我起,我起。”被迫清醒的戰其鏜從被子裡鑽了出來,看看天色皺眉道:“你叫我起來做什麼?是不是弦之出了什麼事?還是慕容澤父母又鬧了起來?”
這段時間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看似都處理好了,實際上還有很多的隱患。
蘇政華無奈搖頭道:“國子監夏季結業,你雖然嫁了人,可是也不能不結業。事情都告一段落了,你也該去臨時抱一抱佛腳了。”
皇上要求所有適齡孩子都要統一送到國子監讀書,每年夏季有結業考試,通過結業的纔可真正成爲才子或是才女。
正常明瑤曦和戰其鏜應該及第時結業,但是兩人情況特殊,兩人忙乎成親之事也就忘了。今年說什麼也得結業了。
戰其鏜磨磨蹭蹭的收拾東西,邊磨蹭邊說道:“我不當才女還不行嗎?”
“行,就算結不了業也沒關係。不過你在家不無聊嗎?”蘇政華一眼就看穿了戰其鏜的想法。皇上讓她結業是因爲她是太子妃,不能丟皇室的臉。蘇政華可不在乎。不過他想轉移下戰其鏜的注意力。
方弦之入朝爲官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戰其鏜能不參與其中還是不要參與其中的要好。
“壞東西,壞東西,餓死鳥了。”
“誰,誰在說話,課堂上怎可隨意發言,太沒有禮教了。”玉太傅佝僂着背,戒尺敲在書案上,砰砰的聲響震懾着大家。
“綠毛,馬上下課了,你叫什麼叫,看你都肥成什麼樣了。”戰其鏜被吵醒,舉起手示意玉太傅往這裡看。“太傅,你不要跟一隻生氣啊。”
玉太傅氣的吹鬍子瞪眼睛的,“太子妃,你怎麼來了?”
“你這話說的,當然是來結業啊,好歹我也是太傅你的學生啊。”戰其鏜招了招手,綠毛便在屋子裡兜裡兩圈,最後落在戰其鏜的桌子上。
班級裡新進了幾個小同學,沒見過會說話的鸚鵡,頓時新奇的跳起來想要把綠毛抓住。綠毛嘰嘰哇哇的亂叫,飛過幾個女孩子頭頂,還把人家給嚇哭了。學堂裡頓時一陣兵荒馬亂。
“太子妃,快把你的鳥帶走。”玉太傅已經很久沒被氣成這樣了,沒有戰其鏜在的學堂是那麼的歲月靜好。她纔來了一個時辰,整個學堂就變成了這樣。
“這裡是學堂,
太子妃莫要太過分,還有新進的弟弟妹妹,你就是這麼做榜樣的嗎?”林語堂對戰其鏜三番四次的找自己麻煩早就心生不滿了,所以說的話也不客氣。
戰其鏜見林語堂就來氣,一拍桌子站起來,冷笑道:“我教壞弟弟妹妹,呵,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教壞誰。我是來結業的,我怎麼記得你比我還大,怎麼還在這個學堂?我中間去成親了,你又去幹嗎了?”
林語堂頓時臉一陣紅一陣白,他一向不學無術慣了,一直畢不了業也沒人說他什麼。但不說不代表別人心裡不去想。林語堂左右看看,見大家都不看自己,心裡作祟就覺得他們在偷笑。
“太子妃,你別欺人太甚,我不結業是因爲我喜歡來學堂。再說我從來不搗亂學堂秩序,你管我來不來。”
戰其鏜乾脆坐下,摸了摸在書案上吃食的綠毛,一臉的不屑一顧。“不是我搗亂,是綠毛的問題,這不它安靜了,你倒是不安靜了。”
“你拿我跟鳥比?”林語堂氣的直拍桌子。
戰其鏜皺眉道:“怎麼能侮辱鳥呢?”
“你……”林語堂什麼時候受過這個氣,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二話不說就出拳。
戰其鏜看都不看就躲開了,回腳就踢了出去,兩人就這麼在學堂裡打起來了。戰其鏜還不忘擔心自己的鳥:“林語堂你要是敢傷了綠毛,我一定讓你變成禿頭。”
林語堂哪裡是戰其鏜的對手,沒幾個回合就被打了好幾拳,可是這麼多人看着,就這麼認輸太丟臉了,可是戰其鏜每下都是實打實的真打,絲毫不給別人留面子。
“你大爺的,林語堂,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戰其鏜暴怒,拎着林語堂的衣服就把人往外拖。
原來林語堂見自己躲不過,乾脆抓過一旁的同窗來做擋箭牌。戰其鏜差一點就把人家無辜的孩子給打了,本來只想打兩拳處處氣,這回也變成實打實的真打了。先是將人踹地上,像是拉車一樣拉着人往外走。
林語堂面朝下被拖着,何止是丟臉,如果有條地縫他都能奮力鑽進去。
戰其鏜把他拖到外面就是一陣暴打,比以前每次打的都狠。不管果園棄屍案究竟是個人害死的慕容澤,主謀都少不了林語堂。
玉太傅見過他們打打鬧鬧太多次了,只以爲這次也不過是跟之前一樣,可看了兩下又覺得不對勁兒。戰其鏜明顯動了氣,在這麼打下去早晚會出人命。
“太子妃,太子妃,不要再打了,別打了。”
明瑤曦也過來拉架,不管戰其鏜有誰撐腰,殺了林語堂都不會那麼輕易能脫身。
“其鏜,你這是怎麼了?”明瑤曦不知道慕容澤的事,以前兩人打鬧都有個度,此時更是奇怪怎麼會動真格的。“快放手啊,其鏜,你從小力氣就大,會殺了他的。”
戰其鏜是真的想殺了林語堂,“這傢伙兒從小到大就沒做過一件好事,活着也是浪費生命,禍害百姓,不如我來了解了他,算爲民除害了。”
“什麼爲民除害,你這就是在胡鬧
。”明瑤曦急的冷汗直流,林語堂的臉都變成豬肝色了。
“太不像話了,太不……”
“哎,太傅,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明瑤曦拉不動戰其鏜,想要回頭找人幫忙,結果一回頭就發現玉太傅一口氣沒提起來,人就這麼靠着國子監寬厚的大鐵門倒了下去。
“其鏜,你放手,快來看看玉太傅怎麼樣了。”明瑤曦跑過去,又是把脈,又是探鼻息,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戰其鏜一看玉太傅暈倒了,畢竟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也不管林語堂了,轉而改爲去扶玉太傅,又是掐人中又是祈禱的。玉太傅年紀大了,這麼一折騰便一病不起,御醫趕過來之前,戰其鏜都要以爲自己把人氣死了呢。
好在玉太傅就是怒急攻心,稍加調理就沒事。
這事最後還是鬧到了皇上那裡,林語堂差點被殺死當然咽不下這口氣,自己沒有說話力度,就把林博倫叫來了。林博倫在太子府受了一次氣,兒子又被戰其鏜欺負,氣的見到皇上就開始告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
“皇上,老臣差點就見不到犬子了。臣一生爲國爲民,就只有這麼一個孩子,如果犬子就這麼去了,那老臣也不活了。”
戰其鏜低着頭看着這對父子演戲,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你還有臉說,自己兒子都做了什麼好事,要我一件一件的追究嗎?”皇上雖然對棄屍案不管不問,但是心裡還是有數的,他偏愛八貝子,自然會把氣都撒在林語堂身上,認爲是林語堂帶壞了八貝子。
果然這話一出,林博倫也不哭了,因爲沒臉哭。
皇上擡頭看向戰其鏜,無奈嘆氣道:“太子妃,你做事就不能經過大腦,好好想一想嗎?林語堂有再多的錯,教訓兩下就是了,弄出人命算怎麼回事?你還把不把朕放在眼裡了?”
戰其鏜很想說還不是因爲你什麼都不管,她纔出手的。但是皇上認可他教訓林語堂,已經算是給了她臺階下,便低着頭道:“他不是沒死嗎?”
“總不能等人死了你才認錯,今天要不是玉太傅突然暈倒,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饒他一命了?”皇上氣的拍桌子,“太子呢,太子怎麼還不來?”
海公公低聲說道:“回稟皇上,太子府離的較遠,太子殿下應該馬上就到了。”
“誰給太子府選的址,太荒唐了。”皇上更起了,他發現最近就沒一件順心的事。正月沒爆出來個棄屍案,還跟他最寵愛的八貝子有關。
太子是未來儲君,即便成婚搬離皇宮,正常情況下也應該在皇宮周圍最近的地方選址。可這次太子府不僅遠,更是連東邊主位都沒占上,反而立在了城西。
海公公無奈說道:“回稟皇上,是前皇后。”
皇上愣了一下道:“又是她,她安得什麼心,把太子府建在西邊,讓玉王府放在東邊?”
當初選址的時候,皇后跟皇上提過,一近一遠,皇上以爲她心裡有數誰該近,誰該遠,哪成想她居然這麼大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