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說曹操,曹操就到。夜風此次過來可謂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目的就是爲了昭告天下,天子把自己的家底拿出來了,此次水患之後的修建之事大家不用擔心了。
當然蘇政華的家底是不夠的,他想做的太多,哪怕有蘇旋樺的寶藏都不夠用。如此大張旗鼓的作爲,也是有鼓動大家捐款善籌的目的。
至於究竟有多少人上當,那可不好說,也不再在他們掌控的範圍。
總之就是夜風在城外等着大部隊去接,讓小秋子報個信,大家可以準備演戲了。
“那我們還等什麼,出城迎接吧!”蘇政華把摺扇一合,說走卻並不動地方,反而笑眯眯的看着程蝶衣。
程蝶衣氣的搖頭道,“你們就欺負老實人吧!”
戰其鏜笑呵呵的擺手道,“御史大人您就代考吧,哪有主公親自去迎接下屬的?還請你代勞吧。”
程蝶衣覺得認識蘇政華夫婦簡直就是倒黴,沒個主公的樣不說,還任由戰其鏜胡作非爲,處處拿他們尋開心。
洪水幾日不來。百姓也都放鬆了警惕。誰也不願意在山上幹待着,紛紛下山看看自己家被衝的如何了,是否能自行修好啊。
夜風是不可能真敲鑼打鼓,還是程蝶衣自己帶人熱熱鬧鬧的見人就說,愣彙集了一大羣人跟着去了城外。
隨後便是大肆宣揚一番,蘇政華在百姓心中瞬間高大了不少。如此這般才把夜風等人接進來,晚上不免要接風洗塵。
殷黎塘,方弦之,程蝶衣,何念桃等人係數落座,中間擺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戰其鏜也終於一飽口福,吃的滿嘴流油。
“現在好了,全城的人都知道你這有財寶,不怕他們半夜過來偷錢嗎?”殷黎塘打趣道,“要不要我派兵來幫你守着啊。”
“就你那兩個兵夠幹什麼的?”戰其鏜將軍世家,府裡進進出出的兵多的是,自然不會把殷黎塘那幾個人放在眼裡。
殷黎塘翻了個白眼道,“你以爲我願意給你啊,也不看看現在有多少事需要人去辦。”
蘇政華笑着說道,“我這你到不用擔心,暗衛的人已經全部過來了,一間小院子如果還看不住的話……呵……”
這聲‘呵’說的不輕不重,卻讓夜風立馬跪下道,“王爺請放心,屬下定能保全這屋內的所有東西。”
蘇政華擺了擺手道,“你起來,一路上押着銀錢從京城都能安全到杭州,路途如此遙遠尚且無事,我還有什麼不信你的。”
夜風領命起來。
戰其鏜見他拘束,親自把人拉下來道,“你不要管他,快坐下來吃飯,一路上夠累的了,守好屋子就是了,都是平頭老百姓怕什麼?不行我來幫你。”
夜風被拉的盛情難卻,蘇政華又沒說什麼,於是便重新落座。
方弦之喝了口六道,“這錢是用來給百姓賑災的,全城人都知道,如此還有人偷盜,發現的直接送到衙門,當衆罰五十大板,殺一儆百會有效的。我比較在意的是,蘇州葉姑娘那裡,誰去給他們送銀子。”
“那就你去了。”戰其鏜跟方弦之在一起,依然是沒好話說。
方弦之也沒什麼意見,真論起來戰其鏜也打不過他,不過他不能打持久戰,體力跟不上一般的戰役了。
殷黎塘要他靜養,說是三五七年總能養好,可方弦之是個不聽話的病人,別說安心養病了,能不受傷就不錯了,着實讓人放心不下。
再加上現在人手不足,真遇上山匪,方弦之必然要首當其衝,受個刀傷槍傷的,這傷還怎麼能好了。
蘇政華見方弦之根本就不打算反駁,甚至真的想去蘇州,忙開口道,“那邊倒不着急,葉柳媚一直沒給我們來信,說明那邊情況還好,並不需要我們立馬支援,不妨等這邊安頓好了,人手充足再過去也不遲。”
程蝶衣也附和道,“就是就是,我看那柏然有點本事,有柳媚在那量他也翻不出多大的天來。弦之還是別走了,王爺想要疏通河道,江南水稻又需灌溉,我看可以並做一起。工程巨大,城裡又要修建房屋,我和黎塘又沒有三頭六臂,你留下來幫我們吧!”
“蘇州也同樣缺人手。”方弦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淡淡的說道。
程蝶衣看了眼蘇政華,想着到底應該怎麼把人留住。
殷黎塘皺眉道,“蘇州本身就是小橋流水居多,水道的修建並不在城裡,我們也不用時時過去。”
他擔任工部侍郎雖然沒有多久,可是從上任他就在江南治理水患,對此也算精通了。
雖然都說爲官者,能同下屬共進退的方爲好官。但一個工程需要管的事那麼多,怎麼可能處處顧及的到。最高位的還是要在屋子裡做統籌。也只有幾日有時間和機會去的了現場。
“此次疏通工程巨大,要準備商量的事太多,如果弄好了,整個江南的良田都會得到改善,你留下來一起參謀參謀,日後若是需要去河道挖掘,也不用擔心人手不夠。”
殷黎塘沒說什麼你身體不行,留在身邊好養傷。他知道方弦之的性子,若是這麼說,只怕他立馬就會離開。
他也看明白了,方弦之根本就是求死,怎麼能讓自己傷的更重就怎麼來。
飯桌上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無比,方弦之就是一個死倔脾氣,戰其鏜也好不到哪去,兩人一旦槓上就是解不開的結。
何念桃左右看看,攔住了方弦之打算喝的酒,皺眉道,“你身體不好,怎麼還喜歡貪杯呢?”
何念桃聲音柔軟,又是說爲自己好的話,方弦之也不好對一個女人家發什麼火。而且何念桃本身就是個溫柔賢良的性格,連日來的接觸也讓大家對她好好倍增,她說話也就沒有了顧及。
“大家都是爲了百姓,如何就弄得如此尷尬?我看這心結你們是自己不願意解。若是上官姑娘回來了,心裡也定是不好受的。”
這裡敢提上官婉兒的也就只有何念桃一人了。她也不覺得尷尬,反正氣氛已經不能更尷尬了。
“王妃,我的故事你也知道。”
戰其鏜突然被點名,只能點頭應是。
何念桃淡
笑道,“那你也應該知道感情的事勉強不來。你現在勉強方巡撫,吃到了強扭的瓜,還不肯收手?”
戰其鏜瞪了瞪眼睛道,“我沒強扭他,就是心氣不順。”
“你心氣不順就要大家跟着心氣不順,這是什麼道理?”何念桃絲毫不給戰其鏜面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搶白的戰其鏜啞口無言。
戰其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氣的直接摔了杯碗進了屋。
“哎……”殷黎塘和程蝶衣伸手想要把人留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空擡起手,愣了半天。
何念桃倒是泰然自若,另外幾人全都偷偷的看蘇政華。這可是當着蘇政華的面欺負戰其鏜。誰都知道蘇政華怎麼寵戰其鏜的,真怕一個不高興就把何念桃給怎麼樣了。
“小時候我娘就跟我說,溺愛不是真的愛。所以她對我和八貝子都跟嚴厲。可即便這樣,八貝子依然那麼敬愛我娘。”何念桃淡淡的說道。
蘇政華沒什麼表情的放下筷子,“我吃好了,你們請自便吧。”
屋主人都回去了,他們還留在這做什麼,自然都散了。
回去的路上,殷黎塘頗爲無奈的說道,“何姑娘,你倒是真有膽量,跟戰家的小祖宗作對。”
“我沒有跟她作對。”何念桃微笑說道,“王妃能分辨好壞,不是嗎?”
如果蘇政華和戰其鏜不分黑白,他們也不會集結臣服於他們了。不過他們也沒有教訓人家的道理。
何念桃也不願意插手別人的事,只是整日看着戰其鏜跟方弦之鬧彆扭,實在是難受。
不僅她一個人難受,其他人也難受。幫誰都不是,而且還不是原則上的問題,他們誰都沒有化解感情危機的本事。
第二天就是祭天的日子,形式很簡陋,不過就是燒香,供奉,再象徵性的在念叨幾句就算完事了。
戰其鏜全天都沒有露面,不僅因爲昨天晚上被何念桃給搶白了,主要還是因爲蘇政華晚上沒有理她。一晚上都沒理。
蘇政華沒有理戰其鏜是想她好好想想何念桃的話,不是教訓她。是他也看出來戰其鏜對方弦之還是關心的,何苦在一直作對,萬一哪天方弦之出點什麼意外,她肯定會難過。
爲了避免有一個男人在戰其鏜心中佔有一席之地,蘇政華決定還是提前把那個人給剔除掉的好。
於是,我們的王妃忽然發覺,她的夫君對她冷淡了。也不管她是不是受了委屈,心裡的委屈更大了。
“該死的蘇政華,居然敢不理我,氣死我了。”
戰其鏜雖然嘴上罵着人,可手上一刻不停的在寫着什麼。她的字跡很難看,從小就沒怎麼好好練過,隨意的很。
但是仔細辨認還是能看出一二來的。只見那白紙上躍然寫着如下字眼。
“老天你可一定要開開早啊,這次祭天可一定要讓它順順利利的。還有不要發洪水了,百姓都被淹了……”
戰其鏜寫完自己看了兩眼似乎很滿意,拿出一個盆出來道,“接下來,只要燒給老天爺看就行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