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理論上是男子的事,但是留在營地的人必然無聊,帶家人前往也不是不成。這帶與不帶也不是一人說了算的,有些人即便想帶妻兒皇上不同意也是白搭。
戰其鏜每次都是必然參與圍獵,身份擺在這,不去也不合適。再說她也喜歡圍獵,騎馬射箭的日子簡直不能在歡樂了。這次蘇政華居然說不讓她去就不讓她去,戰其鏜怎麼可能乖乖的在家待着。
“蘇政華你給我說清楚,憑什麼你說不讓我去我就不能去了。”
面對戰其鏜的質問,蘇政華不發一言,戰其鏜氣的大喊道:“我戰府千金,你不帶我去,我也可以讓我爹我娘帶我去,我這就回孃家。”
聽到戰其鏜要回孃家,蘇政華這纔有了反應,一臉無奈的表情。“其鏜,你覺得這是我不讓你去的嗎?今天我進宮,父皇就跟我說了此事。耶律漓清二月份就走了,這次圍獵少說半個月,等回來後再找個藉口,你們不再見面,就談不上同不同意。”
“爲什麼,我不是說過我不會跟他怎麼樣嗎?你不信我?”戰其鏜有點接受不了這個理由。她願意相信蘇政華,可是蘇政華怎麼就不願意相信自己呢?
“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我會生氣,但我信你,如果你想離開我根本不需要靠任何人。”蘇政華說到這裡還有點難過,不過沒表現太長時間就接着說道:“是父皇不信你,畢竟你從小闖了那麼多的禍,他怕你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說到皇上戰其鏜也不堅持了,但是她想了想還是問道,“你會同意,是不是也怕我會走?”
“是。”蘇政華很爽快的就承認了,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是相信你,可是我還是怕。”
戰其鏜不知爲何反而不生氣了,想了想點頭道:“那好吧,不去就不去了,一幫人過去我也不喜歡,還不如就在家。”
雖然話是這麼說,到底還是想去的,她想了想還是說道,“你回來後要帶我去一次。”
四個圍場百姓不得狩獵,但是皇室的人只要報備,每年都有名額可以私自狩獵。戰其鏜以前一直沒自己去狩獵過,一來平時玩的就很嗨,二來明瑤宇和明瑤曦都不喜歡圍獵,她也沒去過。
蘇政華微微笑了一下,點點頭道:“好,他一走我就帶你去圍獵。”
兩人四目相對,忽然都笑了。蘇政華無奈的摸了摸戰其鏜的小腦袋,“如果可以,我也想跟你留在京城。”
圍獵太子不去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太子被關禁閉,也就是不受寵了。現在不說太子瘦不受寵,外國使臣到來,就算是不受寵也得裝成受寵,蘇政華必須要去。
戰其鏜無聊到的留在了家裡。明瑤曦身體還很虛弱,也留在了京城,兩人每天就過着吃吃喝喝的生活,倒很愜意。可獵場那邊卻出了事。
圍獵是顯示自己國家武力值的最直接的方法。皇上想的挺好,讓自己人出一出風頭,哪知道耶律漓清自身武功卻高的驚人。一場下來倒是讓他出了不少的風頭。
蘇政華頭一天就待在營地裡哪也沒去,皇上震怒要求他第二天必須贏過耶律漓清,無奈下他只能打起精神。他是這小輩中武力值最高的,而且那麼多年圍獵的經驗,讓他成功扳回一城。
問題出在第三天,圍獵的時候不知從哪裡射出來一個暗器,蘇政華爲了救耶律漓清替對方擋了一箭。箭上淬了劇毒,當即昏迷。
在家的戰其鏜和明瑤宇吃着糕點,忽然就覺得心裡一跳,難過的連最愛的連平時最愛吃的桂花糕也吃不下去。
明瑤曦不解的問道:“怎麼了這是?哪裡不舒服,你一起拿也沒有心痛這毛病啊?”
戰其鏜搖了搖頭,自己都不是很理解,皺眉道:“我就是有種不好的預感。也說不上來是爲了什麼,總覺得營地那邊會出事,你說咱們幾次圍獵,每次都能出點事,這次會不會也這樣啊?”
“呸呸呸。”明瑤曦不滿的打了戰其鏜好幾下,“你這個烏鴉走,能不能盼大家點好啊。”
戰其鏜吐了吐舌頭,也沒當回事,“我說的都是實話嘛,還要等十多天他們才能回來,好無聊啊。”
明瑤曦嘲笑道:“怎麼想太子了?”
“是有點想,我好像很久沒有自己一個人在家待着過了。習慣真可怕啊。”戰其鏜感嘆了一會兒道,“不對啊,蘇政華是太子必須去我能理解,怎麼瑤宇也必須去啊,他留下來還能好玩點。”
“我哥啊,他沒去,不過他朝處理公務呢,倒是父親去了,所以我哥也不能陪你玩。我聽說你前一陣要練武?”
戰其鏜一聽明瑤曦說道練武,就想起那個小偷來,立馬跟明瑤曦說起這個人。明瑤曦也很吃驚,很少有人的輕功能比戰其鏜好。兩人正在熱火朝天的討論,還想要制定個計劃抓這個小賊回來。
才過了三天,戰其鏜就覺得度日如年。兩人談了一會兒就忽然停下了下來,最怕時間忽然安靜,兩個人不約而同看向對方,彷彿都等着對方能夠解救這短暫的安靜。
有人就是這麼的善解人意來解救她們的小尷尬。小秋子匆忙跑進來,見到戰其鏜就開始哭,邊哭邊說道:“太子妃,太子妃,太子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他們不是去圍獵了嗎?”戰其鏜心裡越來越不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慢慢蔓延,逐漸佔據了整個心靈。
明瑤曦也着急道:“究竟怎麼了,說完你再苦啊。”
小秋子擦了擦眼淚道:“具體奴才也不知道,只知道皇上提前回京,太子沒有回府,據說是受傷了,正在太醫院接受檢查。”
戰其鏜忽然抽了自己一巴掌,“靠,自己真的是個烏鴉嘴,究竟怎麼了?”
小秋子又開始哭了,“奴才真的不知道。”
戰其鏜被他哭的心煩,揮了揮手立馬往外走。
明瑤曦在後面追過去問道:“其鏜,你要去哪裡?”
“我進宮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戰其鏜一刻也等不了了,直接跳上房頂,以最快的
速度往皇宮跑。
皇宮再次戒嚴了,有人在圍場行刺,這麼大的事還是發生在東興使臣來訪的時候,皇上不震怒都不可能。
戰其鏜進不去只能乾着急,跟門口的侍衛差點發生衝突,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又想翻牆進宮,根本不顧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的。
明瑤宇就猜到戰其鏜得到了消息會衝動,一直等在宮門口,聽見爭吵聲跑出來,就見戰其鏜一個助跑,顯然打算翻牆了。
“其鏜,這邊,我帶你進宮。”
戰其鏜回頭看見明瑤宇立馬跑了過去,焦急的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小秋子說蘇政華受傷了?他怎麼會受傷呢?夜風呢?他沒能保護蘇政華?”
小秋子被蘇政華留下來照顧戰其鏜所以什麼都不知道,明瑤宇沒去也不太清楚。只能皺眉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圍獵的時候忽然射出來的弓箭,太子爲了救使臣才受的傷。”
“那他的傷情重嗎?”戰其鏜現在一刻也待不住了,走的非常快,明瑤宇都已經跟不上了。
“你慢點,慢點。”明瑤宇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也是累的不行。
戰其鏜揮了揮手道:“我先去太醫院,你自己慢慢走吧。”
明瑤宇跟不上乾脆不追了,也知道戰其鏜現在沒心思管自己,轉而開始琢磨這刺客究竟是誰?
理論上不可能是皇上派來的人,現在兩國交好沒必要得罪東興。至於會不會是東興那邊的人也不好說。不過道理同上,東興也沒有必要爲了兩國交惡而犧牲了自己的宰相。
戰其鏜可沒工夫管誰是刺客,在他看來皇宮裡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主謀,想不想根本沒什麼意義。她衝進太醫院立馬喊道:“蘇政華,你怎麼樣了。”
什麼君臣禮儀,戰其鏜統統都忘記了。皇上就站在旁邊她根本就沒看見,直接衝進最裡面的屋子裡。
戰青城過年回了家,跟着一起去了獵場,此時就在太醫院裡面,見戰其鏜這麼冒冒失失,立馬跪下來解釋道:“皇上,臣妹心急太子安危,請皇上莫要怪罪。”
皇上本身就知道戰其鏜的性子,而且在這種時候,誰還能在乎禮儀不禮儀的。他便擺了擺手,算是放過了戰其鏜。
戰其鏜見蘇政華躺在牀上嘴脣發紫,恨不得掐着御醫的脖子問到底怎麼回事。
御醫不敢隱瞞道:“太子的傷勢並不要緊,箭頭沒有傷及要害,只是這箭上有劇毒,雖然太子在第一時間封住了自己的氣息,可是即便如此也只能減緩毒氣攻心的時間,微臣一時查不出太子種了什麼毒啊!”
戰其鏜不敢相信的問道,“怎麼會這樣,你是御醫,你什麼都不知道還當什麼御醫啊?”
御醫慚愧的低頭,“微臣已經盡力,實在是太子中毒太突然,需要給微臣一點時間,就怕太子撐不住。”
戰其鏜簡直想幹脆掐死這個御醫。
耶律漓清看在眼裡,忽然說道,“我有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