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本來就不適合動土施工,可是藏書閣不像宮殿可以等個一年後在住人。而一般宮殿改成藏書閣也太過勉強。只能抓緊時間重建。
兩個半大的孩子也做不了什麼,無非就是幫着擡擡木頭和所需用品。工匠還要注意不能傷到他們。按理說於情於理他們的存在都是件麻煩事。
可皇上說了,就必需要照做。戰其鏜還好,她天生力氣就大,太些東西不覺得有什麼。再加上平時就四處闖禍,精力旺盛的很。這可苦了一直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林語堂,簡直就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代表。
明瑤宇臥牀養了大半個月身子搭好了,火靈芝還是有效果,讓他好歹能出門了。這不立馬就抱着湯婆子來看戲了。
“你還比其鏜大,還這麼沒用,真丟人。”明瑤宇對林語堂沒什麼好感,說話也不客氣。他現在可是重點保護對象,出門趕出就裹了層被子。
林語堂見狀嘲諷道:“都這樣了還四處擠兌人,就不怕倒在半道上,在賴上誰。”
“你最好祈禱我不要倒在半道上,不然這筆賬只會算在你的頭上,我好不了,你也甭想好。”明瑤宇冷笑,“還是抓緊擡你的木頭吧,其鏜都幹完了,大家都看着呢。”
戰其鏜果真幹完了自己一天的工作量,她也不着急走,拍拍手坐在明瑤宇身邊,也盯着林語堂看。
林語堂被他們看的只想發飆,可是皇上的命令又讓他沒那個膽子扔了東西就走人。只能忍氣吞聲,吭哧癟肚的擡着木頭往前走。
戰其鏜見狀笑得不能自已,“怎麼比女人還不如。”說完還看向明瑤宇問道:“怎麼樣,解氣嗎?”
明瑤宇點點頭,有些惆悵道:“要是有酒就好了。”
“那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蘇政華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身後的小秋子正從馬車上往下卸火爐,酒香從馬車裡飄來依然很濃郁。
“這是陳年竹葉青,太子真是捨得啊。”明瑤宇笑着說道:“這竹葉青可是江南的名酒,運送過來
就相當麻煩。基本直接就會被搶購一空,有心儲存起來,還捨得賣的可不容易找。”
戰其鏜平時也喝酒,但到底沒明瑤宇這麼精通,一聽立馬說道:“是嗎,快給我嚐嚐,看看有沒有玉太傅的海棠酒好喝。”
蘇政華寵溺的說道:“我就怕你在外做工會覺得冷和無聊。正好帶酒過來讓你暖暖身子,也好陪你解解悶。”
明瑤宇立即長吁出聲,被蘇政華給徹底無視了,接着說道:“不過這酒你還是少喝些,醉了我也不好交代不是。”
戰其鏜忙點頭,“我知道知道。”
小秋子這時候已經把小火爐架好生了碳,又把酒放上去。
蘇政華解釋道:“冬天還是不要喝冷酒的好,我看你們在這看的也開心,不如就多等些時候吧。”
明瑤宇穿的厚,如今又有火爐更加不怕。而戰其鏜本就覺得無聊自然也不在乎。見有火爐,立馬伸出雙手烤火。“太好了,凍得我手都木了。”
戰其鏜身上衣物穿的很多,可手上因爲要幹活所以一點防護都沒有,現下拿出來一看果真已經通紅。
蘇政華立馬握住她的手,搓了幾下以便有助於血液的循環,同時不滿的說道:“都凍紅了,明天讓他們安排別的工作給你。”
戰其鏜不好意思的收回手,搖了搖頭道:“我這應該就是最輕的工作了,你也就別爲難他們了。再說也沒那麼冷,真的。”
氣氛其實有些尷尬,明瑤宇咳嗽了一聲,看看天色道:“下雪了。”
戰其鏜擡頭,就見漫天的鵝毛雪花飄落。再看一旁的還溫熱的竹葉青,有些戀戀不捨的說道:“我還沒喝到酒就要回去了啊。”
蘇政華見戰其鏜一直盯着酒,本來想換到屋裡,三人在一起喝。不過看了看另一邊的林語堂,改了主意。“小秋子,去找個支架過來,上面鋪上布匹。”
小秋子立馬就明白了,讓一旁的工匠挪出四個支柱,去馬車上拿出幾張又長又厚的毯子出來,往支柱上一
蓋,把頂部和有風的一面遮住,倒是比剛剛還暖和了不少。
“這雪天飲酒也別有一番意境。”蘇政華面不改色道:“瑤宇的身子不好,有什麼不適先回去也無妨。”
明瑤宇怎麼會不知道蘇政華安得是什麼心,可他好不容易出個門,怎麼能輕易回去。“我留着也無妨,定不會打擾到你,反正這工匠這麼多,還有一個討厭的人,也不差我一個。”
遠處那個討厭的人還在做工,聽到這句話差點把鼻子氣歪了。摔了手上的東西,但沒幾秒又撿了起來。這次皇上可是下了死命令,就算是天塌了他和戰其鏜該做的一樣都不能少。本意是想讓他們長記性,懂得玩鬧的界限。不過還是顧忌到兩人是孩子手下留情了不少。
現下看來恐怕兩人都沒得到教訓,戰其鏜是根本不覺得有什麼,大冬天爬雪地裡捉雞烤來吃也是她,怎麼會覺得苦。而林語堂被三人這麼氣,張不長記性不說,恨意是隻多不減啊。
戰其鏜喝着喝着酒也不知道哪根筋兒沒搭對忽然問道:“二皇子怎麼許久沒見了?”
蘇政華不喜歡從她嘴裡聽到任何一個男人的名字,聞言很不想回答。
戰其鏜卻追問道:“蘇政華,你是太子,天天跟他都在皇宮,你不知道他最近在幹什麼嗎?”
從上次說要替她向皇上求情開始,戰其鏜就再沒看見過蘇恆玉,還是難免會有些擔心。
蘇政華被追問,只能冷哼道:“我也沒看見他,估計是答應你的事做不到,心中有愧,沒臉見你了吧。”
戰其鏜聽着這話很不舒服,皺眉道:“他心中有愧做什麼?是我犯了錯他不求情也無可厚非啊。”
“他沒求情你倒是每天都想着他,我求了情也不見對我多關心一下,這待遇怎麼差這麼多呢。”蘇政華本以爲兩人關係應該更進一步了,沒想到還原地踏步,心中頓時有些急。
戰其鏜被他搶白,揚了杯中酒道:“蘇政華,我以爲你變好了,沒想到還這麼令人討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