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其鏜對男女之事一點都不瞭解,這主要還要怪她的父母,木人教導想要了解也難。當然這事不好說,通常都是成親後自然而然就懂了。
只是我們的太子殿下憐惜妻子,遲遲沒有圓房。戰其鏜想懂也懂不了。本來戰其鏜想着睡不着接着問的,可沒想到營地着火了,着火的營帳居然就是明瑤曦和蘇恆玉的那個營帳。
戰其鏜只看了營帳的大體方向就瘋了一樣飛奔而去,明瑤宇被侍衛攔着,整個營帳外圍已經被大火包圍,不見蘇恆玉和明瑤曦任何一人。
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是問怎麼着火的時候,戰其鏜二話不說往自己身上澆了一桶水,直接衝進了營帳裡,蘇政華緊隨其後,他擔心戰其鏜的生命安全,也澆了桶水衝進去。
一旁的士兵哪個是他們的對手,只能拼命的大喊:“不好了,太子和太子妃衝進火裡了,快來人救火啊。”
外面一陣兵荒馬亂,營帳裡是濃煙滾滾。戰其鏜被煙燻得根本睜不開眼睛,只能拼命大喊,聽聲辨位。
“瑤曦,瑤曦,恆玉,你們在哪?咳咳,咳咳。”戰其鏜剛喊兩聲就忍不住咳嗽起來,更不敢想在這裡待了那麼久的人了。
“這裡。”蘇恆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戰其鏜聞聲走過去,這才發現蘇恆玉和明瑤曦被壓在了一個木樁下面,可是帳篷裡又哪來的木樁呢?
明瑤曦用衣服捂着口鼻,衣服佔了水,明顯是防止她吸入打量的煙塵,擔心危機孩子。兩人現在僅靠一張桌子支撐木樁,沒讓木樁砸下來,想來是蘇恆玉迅速反應過來做的應急處理。
“等下,我看看能不能把木樁太開。”戰其鏜擡了擡木樁,可這東西非常沉,她一時竟然也擡不起來。
“我來幫忙。”蘇政華聽見動靜走了過來,也不問緣由直接幫忙擡木樁。兩人合力。再加上蘇恆玉用力往上頂桌案,這才勉強露出了一條小縫。
“你先出去。”蘇恆玉轉頭對明瑤曦道。
明瑤曦還有些猶豫,被蘇恆玉當頭喝罵道:“快走,不爲自己也爲了孩子着想。我們三個都會武功,你怕什麼?”
明瑤曦見此才從桌案下擠出來,回頭看了眼擡着木樁的三人,頭也不回的跑出了營帳。
等明瑤曦跑出去,三人同時卸力。擡起的縫隙太小了,明瑤曦本來身形就瘦肉這才逃了出去,可蘇恆玉到底是個大男人,強擠也不是沒辦法,萬一他們中途卸了力,只怕蘇恆玉當場就會喪命。
“沒辦法,你的佩劍呢?”火勢不容樂觀,蘇政華觀察一圈問道。
蘇恆玉現在也不是在意儲位的時候了,指着遠處的一個角落道:“應該在那裡,今天狩獵回來武器都放在那邊了。”
戰其鏜走過去找出了佩劍,比劃了兩下皺眉道:“這劍不太順手,我怕會傷到人。”
“我相信你。”蘇恆玉在戰其鏜開口之後立馬說道;“我相信你,你就劈吧。”
蘇政華在一旁看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氣都快跟這個營帳一起燒起來了。
戰其鏜哪裡會注意這些,蘇政華明示暗示這麼多年,她都沒能明白的事,在這種情況她又能體會到什麼。她素來引以爲傲的就是自己的力氣大於旁人,眼下這個營帳之所以擡不動,倒不是說他有多粗,而是因爲它是細長的。
既然是細長的,只要把它砍斷自然就容易搬走很多,戰其鏜試了試劍的鋒利程度,也沒多猶豫,嘩的一聲就見木樁碎成了兩半,跟着碎的還有那個書案。
可以說沒有書案的話,此時蘇恆玉已經被戰其鏜給劈成兩半了。
蘇政華見人出來了,二話不說領着戰其鏜的衣服後領就往外走,根本不給兩人廢話的機會。
門口皇上皇后站了一排,所有人的焦急的等着看他們三人。彼時戰其鏜一出來就被人圍了上來。
皇上不怒自威的說道:“這麼危險,讓侍衛去就是了,你們倆個逞什麼能?”
戰其鏜忍不住低頭翻了個白眼,侍衛哪個是不怕死的,如果肯去救人也輪不到他們進去了。
營帳外面被人澆了油,所以火怎麼撲都不滅。但也正是因爲氈房的質量好,頂層有一處有防火裝置,所以燒了這麼久也沒燒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人大半夜不睡覺縱火?”皇后驚魂未定的抱着明瑤曦,大喊道:“太醫呢,快給瑤曦看看,孩子有沒有事。”
這事明顯處處透露着奇怪,就算是蘇恆玉跟明瑤曦大半夜不睡覺,得了孩子興奮的放火玩,那也應該是從裡面往外燒,沒見誰放火是從外面燒完,自己再跑進屋裡,然後用一根木樁子壓住自己。
若真是那樣,那就不是縱火了,那分明就是自殺。
大家全部集中到主營帳裡,這裡不住人,專門用來白天等待狩獵回來的家眷聊天的。所以營帳夠大,能裝很多人。
蘇恆玉在太醫給明瑤曦診治的時候皺眉道:“我和瑤曦回去之後聊了下關於孩子的事,便準備睡覺了。誰知還未躺下,突然有人衝進營帳,把木樁扔向我們。情急之下我只能用書案罩住我和瑤曦。”
“隨後侍衛看開喊抓刺客,只是才喊了兩聲便營帳就開始着火,營帳裡全是濃煙,我和瑤曦被壓着無法動彈。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也就是說那個男人應該就是來殺你們的了?可是爲什麼他不在你們不能動的時候來殺你們呢?”戰其鏜很是不理解的問道,如果她是這個殺手,那麼蘇恆玉被壓在書案下的時候下手豈不是萬無一失。何苦再退回去燒營帳。
蘇恆玉搖頭道:“如果那麼做,外面都是士兵,只怕他逃不出去。”
“不想被抓到啊。”戰其鏜喃喃自語,總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可就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好了,瑤宇不是邢部侍郎嗎,這事交給你調查,明天回京。”皇上的好心情被徹底的磨沒了,說完就走了。
讓明瑤宇調查此事明顯有私情,自己妹妹的事,當哥哥的怎麼可能會不全力以赴。只是這事確實無從查起。
太醫給明瑤曦診斷完,心裡的石頭
也算放下了,“玉王妃的身子本身就弱,現在雖然看不出什麼,可還是多加小心爲妙。”
蘇恆玉點點頭道:“李御醫開安胎藥吧,以後我會多注意點,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的。”
飛來橫禍的事總是防不勝防的,明瑤曦笑着安慰大家道:“你們不要一個個心事重重的樣子了,我們不是都沒事嗎?今晚現在這對付一宿,明天回京就好了。”
明瑤宇笑着點點頭安慰妹妹,轉過頭一臉凝重的看着蘇政華。
第二天大部隊回京,明瑤宇留下來調查放火案。可是大部隊的離開很可能已經把主謀帶走了,留下來的這些人能查出有用價值的少之又少。
戰其鏜跟着大部隊才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立馬就從窗戶裡逃走,打算幫明瑤宇調查此事,有個人想要害明瑤曦,光是想想她就不能忍。
蘇政華眼睜睜的看着戰其鏜從窗戶跳出卻無可奈何。回京他們還要像皇上請安,發生額了這麼大的事,正是人人自危的時候,也就戰其鏜能沒心沒肺的四處跑。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明瑤宇剛問完當天夜裡守衛的士兵,一轉頭髮現戰其鏜已經跑了回來,也是一臉的無奈。
“你怎麼回來了?”明瑤宇遣散了身邊所有人,單獨跟戰其鏜聊天。
戰其鏜蹲在被燒的差不多的營帳裡翻來翻去,嘴上也不閒着道:“我來幫你啊,不然你以爲我來幹什麼?”
明瑤宇神情嚴肅的把戰其鏜掰過來,讓她直視自己道:“你現在必須要回京。”
“爲什麼?”戰其鏜不理解的問道:“以前不都是這樣,我又不會搗亂,哪次沒幫過你?”
明瑤宇嘆了口氣道:“玉王出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太子,你還這麼沒心沒肺跟我在這調查,太子回京很可能立馬就會接受拷問。”
“爲什麼最大的嫌疑人是太子?”戰其鏜問完自己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了,肯定又跟儲位有關。
明瑤宇把戰其鏜拉起來,推着人往外走道:“回去吧,這裡沒有任何線索,你在這也沒什麼用的,不如去幫幫太子。”
“蘇政華不是兇手,他一直跟我在一起,沒有那個時間去部署。”戰其鏜忽然轉頭,難得一臉嚴肅的說道。
明瑤宇點頭,“我知道,我就算不信他也要信你。而他爲了你什麼都能忍的。”
戰其鏜鬆了口氣,咬了咬牙道:“那我走了,我得回去保護瑤曦。她那麼瘦弱,萬一再來一次恐怕小寶寶就要不保了。”
明瑤宇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很是難過,一直推着喋喋不休的戰其鏜往外走,讓她趕緊去追大部隊。
戰其鏜回頭看看明瑤宇,哥倆好的攔着他的肩道:“哎呦,你這是什麼表情嘛,不相信我能好好的照顧瑤曦是嗎?”
“沒有,走吧。”明瑤曦又推了戰其鏜一把。
戰其鏜這纔去追大部隊,回頭用嘴型告訴明瑤宇,讓他放心。
明瑤宇一轉頭雙手就我了起來,他沒法說他真正懷疑的人,是皇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