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其鏜這幾天出奇的安靜,這讓大家夥兒都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個平時一分鐘都停不下來的戰家小祖宗什麼時候轉性了。
戰鷹派人給宮裡稍信,就說戰其鏜這幾日不去學禮儀了。皇太后以爲戰其鏜又病了,也惦念着人。這日早早把孩子們放回去,讓蘇政華等人好有時間去看看戰其鏜。
明瑤宇身子骨不行,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明瑤曦這幾日早早就回去照顧哥哥。而蘇恆玉依然每天下了課就去皇后那裡。
蘇政華樂得沒人陪同,自己可以跟戰其鏜過過二人世界。帶着小秋子就去了戰府。結果剛進院子就見戰其鏜蹲在角落裡削木頭。
她把演武場弄得一片狼藉,戰鷹只准她在角落裡削木頭,削完還得自己收拾。戰其鏜也不介意,就那麼坐在地上,認真的想要多刻幾個人,選出最像的那個送給蘇恆玉。
蘇政華就見戰其鏜那邊木屑刷刷刷的滿天飛,好奇湊過去,只覺得那木人很像自己,美滋滋的問道:“你是要送給我嗎?”
戰其鏜見是他,隨手指向身後道:“去那裡挑一個就是。”
蘇政華望過去,好傢伙兒,那裡果真隨地扔了好幾個木人。他也不介意,蹲在那裡看哪個都喜歡。“都好像啊,做這麼多做什麼?我可以都拿走嗎?”
戰其鏜‘嗯’了一聲,蘇政華開心的讓小秋子那東西把木人裝走。心想戰其鏜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好,嘴上卻推脫道:“都送了手絹,怎麼還送木人,這多不好意思。”
戰其鏜這回乾脆不理他了,把手上的那個木人削好,又拿出懷裡那個對比。似乎不太滿意懷裡的,直接扔向了身後,把新做好的放回懷裡。
蘇政華目睹了全過程,還差點被那木人給砸到,頓時明白了,自己拿的是淘汰掉的貨。而戰其鏜懷裡的纔是要送人的。而要送給誰自然不言而喻。
“你刻的是誰?”蘇政華還是忍不住問道。
戰其鏜又拿起了木頭打算再刻一個,隨口說道:“本來想刻二皇子的,可是不知道爲嘛最開
始刻的都像你,正好你來了就都送你了。”
蘇政華一口老血梗在喉間,咽也咽不下去,想發火又怕像上兩次那樣跟戰其鏜吵起來。戰其鏜生氣之下再去找蘇恆玉,那不就等於自己親自把人往別人那推麼。他可態那麼傻。
“小秋子,把木人都放下,我們回宮。”
戰其鏜不解的擡起頭,皺眉道:“你剛剛不是還挺喜歡的嗎?你要覺得不像,等我弄完這個再給你弄個像一點的,我現在越來越熟練了。”
蘇政華冷冷道:“不用了。”
戰其鏜目送他離開的背影,也沒心情再接着削木頭,扔了手裡的東西,決定就送懷裡的木人了。
“什麼嘛?怎麼說生氣就生氣?比女人還小家子氣。”
小家子氣的太子回了宮,心裡氣的不行,眼神也跟着發起狠來,嚇得小秋子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仔細的回想上輩子的事,並不記得戰其鏜送過蘇恆玉什麼東西。不過自從戰其鏜帶回那隻小白虎開始,蘇政華就一直以爲上輩子的框架被打破,上輩子發生的事這輩子未必會發生。
這樣就讓他喜憂參半了。上輩子好歹戰其鏜嫁給他,若是這個既定事實不存在,那麼也就是說戰其鏜可能喜歡上別人?
不行,決計不能讓這件事發生。蘇政華突然就站了起來。嚇得小秋子差點跟着蹦起來。
“太子,您這是要去哪?”
“找父皇賜婚。”蘇政華說着就往外走。
小秋子一愣,這又是鬧的哪一齣啊。“太子,您才十五歲,這個是不是早了點?”
本來這話也輪不到小秋子說,但他從小就跟着太子,太子最近實在是太反常了,這也讓他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蘇政華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到時候他們主僕二人只怕是要死一起死。
這皇子犯錯,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身邊的奴才受過。當然這個也分什麼事。但以前替太子背過太多次鍋的小秋子,真心怕啊!
蘇政華哪裡管得了早不早,就當定的娃娃親
了。不過想的是挺美好,現實卻是很殘酷的。
臨近年底,各個州府都在呈報全年的稅收和大事件,而除夕過後還要休沐多日,正是最繁忙的時候,根本沒空見蘇政華。
沒能見到皇上,也就沒能解決心頭大事。蘇政華正想着該怎麼辦,那邊就被皇太后叫去問話。
“聽說你去看了戰家丫頭,她怎麼樣了?”
“回稟皇祖母,她很好,張將軍說馬上就過年了,就讓她在家休養幾日,過了除夕再來跟皇祖母學規矩。”
蘇政華低頭乖乖的彙報,眼角餘光掃了眼坐在一旁的皇后。
皇后順着蘇政華的話接着說道:“依臣妾來看,戰家丫頭就是怕學規矩,才求戰將軍讓她在家的。”
皇太后聽了笑道:“這戰將軍一家都是一個脾氣,其鏜是個姑娘家,我很喜歡,定然不能由着他這麼教孩子。”
皇后跟着點頭附和:“就是就是。這幾個女娃子,我看還是明丞相家的瑤曦最聽話了。其鏜跟她關係那麼好,應該多學着點纔是。”
皇太后點點頭,卻不贊同道:“瑤曦太乖巧了,我倒是很喜歡戰丫頭那風風火火的勁兒頭,孩子嘛,鬧鬧熱鬧。”
蘇政華心不在焉的聽着,他怎麼會不知道皇后把話題往這方面引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探探皇太后的口風。他和蘇恆玉都已十五歲,再過兩年就要婚配,自然是要在這些個世家中選一個。
皇太后喜歡戰其鏜,皇后喜歡明瑤曦,最終皇上若是要指婚,免不了要聽聽她們的意見。
蘇政華也鬆了口氣,只要皇太后喜歡戰其鏜,那麼戰其鏜嫁給別人的可能性就很小。因爲皇太后捨不得,定然是要留在身邊,嫁入皇室那麼不是他就是蘇恆玉了。
其實他並不把蘇恆玉放在眼裡,上輩子他能贏,這輩子也一樣不會輸。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蘇政華就覺得這輩子的戰其鏜要比上輩子難搞許多。
“上輩子也這麼欺負過來的,這輩子寵着怎麼還不行了?難道棠之喜歡被人欺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