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我就少潑一個頭盔了。”戰其鏜無奈的把盛了半下子的雨水的頭盔拿進山洞。
明瑤曦用衣物把水簡單的過濾到另一個頭盔裡,蘇政華負責燒那個頭盔裡的雨水,等水燒開後晾涼,再有明瑤宇裝進水囊中。
戰其鏜那一招天將熱水很有效果,燙的人尖叫連連,同樣的把自己這方的水全部揮霍出去了。
“你說你爲什麼把水都燒了,有一盆不就夠了,不然我怎麼會都扔掉。”戰其鏜鬱悶的趴在洞口,雨水下的小,積水就慢,她快無聊死了。
蘇政華專心的燒水,淡淡的回答道:“我是想讓你們都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他也沒想到戰其鏜會想到這麼個法子,而且都沒跟他商量就把熱水給扔出去了。他見戰其鏜很懊惱,話鋒一轉道:“你不用自責,下雨我們也走不快,等雨停也是一樣的。”
明瑤宇的活計最輕鬆,抱着湯婆子等水晾就成,於是抽空問道:“你說皇上是怎麼想的,讓你們兩個皇子在外,過年都沒讓你們回宮?”
蘇政華回想了一下上輩子的記憶,他是自願參軍的,戰其鏜女扮男裝入的伍,兩人的情誼也是在軍營結下的。顯然跟這一世有些差別,可是又有些關聯。
蘇政華想的有些出神,但是一直沒什麼頭緒,皺起眉陷入了自我的世界當中。
明瑤宇見他這樣以爲他想到了什麼,便不再多言。戰其鏜端着雨水進來,右手在蘇政華眼前晃了晃,皺眉道:“想什麼呢?水都要燒沒了。”
蘇政華回神,深情嚴肅且嚇人,半天沒能說出任何話。
戰其鏜拉過明瑤曦悄聲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兇?”
明瑤曦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中午時分雨才堪堪停住,果然山路溼滑不是那麼的好走。但是有了草鞋助力倒也走的平穩。剛剛翻過一個山頭,走在前面的戰其鏜忽然停下腳步,不確定的指着前方道:“你們看,前面是不是恆玉?”
前面一行人坐在道路中央,身上衣物甚是狼狽,很多泥點不說還在滴水。
戰其鏜火速跑下去。蘇政華擔心她有什麼危險也跟着跑了下去。
“你們怎麼弄成這樣了?”戰其鏜好奇的打量蘇恆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衣服,“天啊,冰冰涼,在這樣下去你們會生病的。”
蘇恆玉扯出自己的衣服,上下打量戰其鏜,見他們都衣着整齊,雖然身上鋪滿了芭蕉葉,可是不見有雨水落下。腳上的草鞋也將裡面的鞋子保護的很好。跟他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好像貴公子下來巡查難民一樣。
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又輸了。蘇恆玉的自尊心讓他無法直視戰其鏜。撇開臉淡淡的說道:“前面有陷阱,你們走過要小心一些。”
明瑤宇和明瑤曦互相幫助走下來,見到林語堂等人就是一陣捧腹。“你們這是做什麼?那衣服是怎麼回事?難道結冰了嗎?”
林語堂已經凍得嘴脣發紫,再一聽明瑤宇的話,氣的臉都紫了。
戰其鏜也被明瑤宇逗
的不行,看蘇恆玉小臉煞白,把自己的水囊拿出來遞給蘇恆玉道:“你拿着吧,還溫的呢。”
水囊不能裝太燙的水,基本晾溫之後纔會被放進水囊。戰其鏜怕冷就把水囊放在盔甲裡面,所以走了一路依然是溫的。
蘇恆玉被凍的不行,摸着溫熱的水囊頓時就不願意鬆手。
蘇政華不想讓戰其鏜的貼身水囊送給蘇恆玉,頓時冷臉道:“他不是自己有水囊嗎?”
戰其鏜不滿的瞪了蘇政華一眼道:“我這不會暖和嘛。”
蘇政華不說話還好,蘇恆玉很可能會接受戰其鏜的好意。可是蘇政華的話說出口,聽在蘇恆玉的耳朵裡就變了味道。好像是對他的無情嘲笑一般。
蘇恆玉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來,把水囊推還給戰其鏜。“不用,我有水囊,而且也沒那麼冷。”
戰其鏜見他這樣也沒堅持。以前蘇恆玉的笑容溫和就是溫和,現在的笑容讓戰其鏜不舒服。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戰其鏜陷入了沉思,慢慢才發覺,似乎自從蘇政華跟她親近之後,她和蘇恆玉之間就發生了變化。
蘇政華催促戰其鏜道:“好了,我們該前進了。”
戰其鏜就這麼跟在蘇政華身後走,不時回頭看一眼蘇恆玉,可蘇恆玉從未擡頭看她哪怕一眼。最後戰其鏜也死心了,異常堅定的跟在蘇政華身後。
眼看他們走遠,林語堂忽然站起來,推着大家道:“我們悄悄跟在他們身後,只要他們過了機關,我們就能過去了。”
蘇恆玉不滿的說道:“你是讓我們不勞而獲?”
林語堂眼珠子一轉就知道蘇恆玉在意的是什麼。蘇政華是太子,蘇恆玉是二皇子。讓他跟在太子身後過機關,不就說明他不如太子了嗎。
“恆玉,你誤會了,我們是戰友,共同進退有什麼問題。明瑤宇可是每天都在家研究奇門遁甲的人物,您心繫的都是國家大事,這麼比較您肯定是吃虧的啊。”
林語堂此話正說到了蘇恆玉的心裡,正所謂人各有所長,他不會奇門遁甲也不算什麼大問題。林語堂見蘇恆玉動心了,再接再厲道:“再說,這若是我們因此輸了,纔是真的丟人丟到家了,說不準還會被遣送回去呢。”
蘇恆玉聞言略做沉吟道:“是我考慮不周了,不能連累到你們。”
林語堂心裡好笑,但是面上還是誠惶誠恐道:“哪有的事,哪有的事。兵家上總講兵不厭詐,我們這也算是兵不厭詐了不是。也沒人說我們不能跟在別人身後啊。”
張成元也跟着附和道:“教頭確實沒有詳細說規則,只要勝利就可。怎麼勝利都是手段而已。”
“是啊,成王敗寇,這個道理放在哪裡都適用。”蘇恆玉喃喃自語一般的說道:“行了,我們走吧。”
且說戰其鏜等人往前走了一盞茶的時間,擋在他們眼前的就是八道門。而在那前方還有一隊人馬。也就說其實他們最終還是會相遇的。
“哎喲,這就用上了八門金鎖陣,哪怕鑽研半生的老學者都未必能研究明白的陣,用
來測試我們是不是太浪費了啊?”明瑤宇看着一個個狼狽跑出來的小士兵忍不住笑道。
戰其鏜奇怪的問道:“這個陣很難解嗎?”
“是難解,不過也難擺。”蘇政華簡單的把諸葛亮擺陣的敘述了一遍。
戰其鏜瞪大了眼睛道:“所以說要找絕世高手才能解開這個陣了?”
蘇政華淡笑不語。
戰其鏜忍不住推明瑤宇道:“你解不解得開?”
明瑤宇搖頭:“這若是真的八門金鎖陣,那我肯定解不開。”
“你每到冬天就關在屋子裡琢磨這些東西,到頭來還是解不開,都不夠我鄙視你的。”戰其鏜轉頭看向蘇政華道:“那你呢?”
蘇政華也搖了搖頭道:“真的自然解不開,但這不是真的。”
明瑤宇附和道:“你想啊,這八門金鎖陣既然這麼厲害,那運用到戰場上不就是無往不利了嗎?怎麼可能現在還是三國鼎立之勢。我猜這個就是一個仿製品。”
“不對啊,這門這麼明顯,我們繞過去就是了,怎麼可能有明知道這裡是陷阱還往裡跳的道理?”戰其鏜奇怪的問道。
明瑤宇的話卡在喉嚨裡,半晌道:“這就是問題的所在,真正覺得八門金鎖陣是沒有門的。算了跟你解釋也解釋不通,我們繞過去吧。”
不過這八門金鎖陣佔地面積極其廣闊,哪裡是說繞就繞過去的。這些人之所以會聚在一起,就是因爲這個陣法佔據了絕大部分的道路。
眼看天就要黑了,蘇政華停住腳步道:“還是闖陣吧。”
戰其鏜也走的乏了,點頭道:“對啊,不然等下一個陣法還要繞,我們要繞到何時啊?”
明瑤宇更是累,便指着樹說道:“上去看看陣裡面什麼情況,能不能看出點什麼端倪。”
戰其鏜聽話的上樹看情況,再下來無奈道:“一個格子一個格子的,有的能推動,有的推不動。”
“大爺的。”明瑤宇忍不住爆了粗口,“這不就是迷宮,虧我還在算什麼天干地支,根本就是靠運氣。”
“應該不是簡單的迷宮,看出來的人各個狼狽,恐怕那裡每一個門都不那麼好開。”蘇政華率先走進了一個門。
戰其鏜等人緊隨其後。門後是一個可容納十人並排站的空間,並不是很大,什麼東西都沒有,也就沒有線索。
蘇政華小心的打開下一個門,裡面還是一模一樣的情況。
明瑤宇皺眉道:“難怪,在這裡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如果遇到什麼危險自然會往安全的地方躲,走着走着也就迷失了方向,最後被迫回到起點。”
蘇政華倒是淡定的很,“知道原理就好辦了。越往前越危險就對了。”
戰其鏜不理解的問道:“既然這樣容易,怎麼還會困住那麼多人?”
明瑤宇冷笑道:“因爲這是團體任務,總有人害怕,只要有一個人退縮走到了安全位置,全隊都會被拖累回去。”
這一關就是一個分水嶺。蘇恆玉就是被林語堂這麼一直拖累回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