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其鏜回家還未來得及跟戰鷹聯絡聯絡感情,蘇恆玉就登門來訪了。這讓戰其鏜很是驚訝,兩人一別數月,雙方都杳無音信,而且之前又鬧的不是很愉快,這時候見面着實有些尷尬。
“其鏜,你還好嗎?”蘇恆玉沒什麼變化,說起話來還是那麼的溫和淡雅。
戰其鏜跟那幫說話沒規沒矩的人相處久了,卻也不在覺得蘇恆玉這種腔調有什麼吸引人的了。不過兩人之前關係良好,她也能理解蘇恆玉那時偷了他們東西的做法,兵不厭詐嘛。所以倒也相處自在。
“還好啊,認識了很多有趣的人,你呢?什麼時候回來的?”
蘇恆玉微微笑笑,“比你們早一些,我想跟你解釋下那天的事,我……”
“其鏜,你幹什麼那麼磨蹭,我們去找黎塘他們集合吧。”明瑤宇就跟算準了一樣推門而入,走進來看到蘇恆玉也在愣了一下,隨即冷笑道:“喲,二皇子也在啊?”
蘇恆玉完全沒有想說的慾望了,看着戰其鏜道:“還是改天再說吧,今晚接風宴上見。”
“哎……”戰其鏜想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蘇恆玉走的急不說,明瑤宇更是拉着她就往外走。
“行了,我們都知道二皇子想說什麼,最後的結局不還是我們贏了,誰在意啊。”明瑤宇故意說的很大聲,一旁還未走遠的蘇恆玉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這事說起來誰也不怪,各自站的立場不同,再說若真是敵人,那麼放鬆警惕都夠死八百遍的了。可是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如果換成是戰其鏜,明瑤宇,哪怕是蘇政華,他們都不會動對方的東西。
因爲彼此之間是朋友,難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必然有個度。
戰其鏜跟在明瑤宇身後不解的問:“你這麼着急做什麼?接風宴晚上的事呢!”
明瑤宇也不說話,一路趕到驛館,大家夥兒坐在一起,這纔開口道:“瑤曦跟二皇子他們一起回來的,二皇子回來時皇后提過要辦個接風宴,但是被皇上拒絕了。”
二皇子,尚書之子,丞相之女,蘇恆玉他們三個人回來完全有資格辦接風宴的。皇后親自提了被否決了,而他們回來皇上自己就張羅起接風宴來,可想而知皇后會氣成什麼養自己。這頓飯可不是那麼容易吃的。
在坐的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也不說破,明瑤宇接着說道:“皇上說要賞賜什麼的,只怕跟你們有關,今天剛入京就遭人算計,留不留在京城你們還是仔細想想吧。”
接風宴定在傍晚,下午就有人過來教規矩,無非就是不能大聲喧譁,皇上在說話的時候不準吃東西,必須端正坐好。說白了接風宴的本意根本就不在吃飯。
“如果皇上有賞賜,需要離坐跪於大堂正中間,叩謝皇恩。你們都聽明白了嗎?”張福海跟在皇上身邊多年,由他來親自教他們規矩,可見皇上對他們有多麼的重視。
殷黎塘帶頭道:“明白了,多謝公公。”
人家大老遠來沒點表示怎麼行,說着殷黎塘便塞給張福海一
綻銀子,笑着說道:“公公笑納,別嫌少。”
張福海呵呵一笑,“哪裡,哪裡,你們幾位都是皇上重視之人,將來飛黃騰達莫要忘了公公我纔是。”
大家笑做一堂。等張福海離開之後,葉柳媚皺眉道:“這宮廷腐敗真不是瞎說的啊。”
裴元慶搖了搖頭,“唉,你也別這麼說,他們這些人在宮裡也不容易,我們有幸跟太子一同歷練,這才能比別人少走不少路,不然三年科舉,五年武舉,我們想要熬出頭不容易。”
衆人一陣唉聲嘆氣中到了傍晚,紛紛梳妝打扮好坐上入宮的轎攆,前去赴宴。他們到的時候戰其鏜等人已經到了。只是皇上皇后未來。
戰其鏜笑着跟他們揮揮手,然而被嚴厲訓練過的幾人只能眨眨眼睛,誰也不敢像戰其鏜這樣隨意放肆。
“皇上駕到。”隨着一聲通報,大家都跪到屋子正中兩列排開。女方戰其鏜爲首,男方蘇政華爲首,一齊行禮。
皇上和皇后一起坐下,笑着說道:“好了好了,不用拘泥於禮節,快坐下。傳御膳房上菜。”
雖然一開始繁文縟節的很複雜,但是等真正開席的時候,大家發現皇上還是很和藹好說話的。倒也沒那麼拘謹,皇上問些路上的事情也對答如流。宴會的氣氛可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因爲蘇政華他們剛回來,而且是歷練,不像蘇恆玉還是固有的訓練,所以路上的見聞很多,皇上便一直在問蘇政華他們幾人問題。
“回稟父皇,兒臣這次歷練最大的感觸就是一旦有重大案件,邢部的處理力度實在太慢。像是麥城那麼偏遠的城鎮,等到邢部派人過來只怕爲時已晚。”蘇政華見皇上高興,及時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皇上點了點頭,“太子說的沒錯,朕也一直覺得不妥。可是現在的制度有利於管理,若是在各地都留軍隊的話,恐有不妥吧。”
蘇政華知道軍隊不下放的原因,不過他早就想好了制度。“兒臣以爲並不需要下發軍隊,地方案件最難的在於查找兇手,如果可以提攜刑事推理人才,把他們下放地方,幫助知府辦案,同時增加衙役若干即可。那些在逃犯依然由邢部抓捕,每年過年時這些人統一向邢部述職,邢部的壓力也能減少不少。”
皇上仔細想了想覺得可行,哈哈大笑道:“好好,太子長大可以參政了,明日就道我的書房來,我們好好的談談。”
歷來皇子參政都寓意着皇上對其的重視。皇后一聽太子可以參政,而皇上卻一點沒有提自己的兒子二皇子一句,有些急道:“臣妾聽說太子一路豐功偉績,深受百姓的愛戴,只怕要比皇上威望還高呢。”
“母后說的哪裡話,兒臣怎麼能跟父皇比。”蘇政華立馬說道,“倒是兒臣有所不知,這消息怎麼傳的如此之快,當地人都不知道我曾去過那裡,京城可是人人知曉,傳的沸沸揚揚。”
皇上的好心情說沒就沒,筷子重重放下,冷笑道:“對啊,還請皇后解釋解釋。”
皇后知道的拔起石頭砸自己
的腳了,強顏歡笑道:“臣妾怎麼知道,臣妾也是道聽途說。”
皇上冷哼一聲,“有那閒工夫道聽途說,不如多去陪陪母后。”
皇后點頭不敢多言。
皇上的興致沒了,見大家吃的差不多,也不問路上的事了。給張福海示意,張福海立馬明白,拿出了一疊奏摺。
“這些事慕容澤對你們的評判。”皇上拿起一個個小本子道:“你們是那批士兵裡百裡挑一的人才,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地方,南晉正是用人之際,朕想要封你們官職,你們可有什麼想法?”
大家都愣了,誰也沒想到封官是這麼個封法,讓人自己選做什麼。若是有人膽大包天要做丞相皇上也能幹?
裴元慶最先反應過來,爲了不失禮法帶着八個人一齊跪地。“皇上厚愛,草民豈敢有什麼想法。”
“誒。”皇上不滿的嘖了一聲,“朕要你們說,你們但說無妨。朕不喜歡強人所難,知道你們之中有很多江湖人士,說說你們的想法吧。”
殷黎塘率先開口道:“回稟皇上,草民想去戰將軍的軍營當一名軍醫。”
皇上點頭道:“可以,不過軍醫委屈你了,聽說你有謀略有膽量,這樣你在軍營歷練,能走到什麼程度全看你自己。”
有殷黎塘做榜樣,王永義,武仁義,馬曉東,陳蝶衣,葉柳媚全部都要去軍營。
皇上微怒,“怎麼朕這個朝廷還不受歡迎了,葉柳媚,你一女子去軍營恐有不妥吧。”
葉柳媚恭敬的回道:“回稟皇上,民女一介女流留在朝廷只怕更不妥,而且戰夫人在沙場上讓敵軍聞風喪膽,民女覺得自己也可以。”
皇上無奈道:“好,巾幗不讓鬚眉,朕等着你成爲第二個唐鳳羽。”
裴永慶和百曉生見皇上因爲大家去軍營而微怒,便開口道:“草民等願意爲皇上效勞。”
皇上面上這才見了笑容,“好,朕就封裴永慶爲工部侍郎,百曉生去禮部的欽天監吧。你們覺得如何。”
裴永慶大喜道:“謝主隆恩。”
百曉生也附和道:“謝主隆恩。”
接風宴結束,戰其鏜沒有直接回戰府,而是繞了一圈去了驛站,沒想到蘇政華也在那裡,兩人相視一笑。
“話說你們怎麼都往我爹的軍營跑啊。”戰其鏜不滿道:“那樣豈不是在京城我只能見到永慶和曉生了?”
裴永慶不滿的說道:“沒大沒小,我們好歹長你七八歲,連聲哥都不叫。”
戰其鏜吐了吐舌頭,不過大家都能看出來她是真的不捨。
百曉生無奈道:“你看皇上給我們分配的職務,只怕是若是黎塘留下來就得去太醫院。蝶衣會成爲禮部一個打雜的,永義的話得去大理寺監牢了。”
戰其鏜仔細一想好像確實如此,他們一來不是科舉出身,二來沒有功績,只怕被封也都是無關緊要的小官。
蘇政華淡淡道:“就算真想封你們官,其他人也不會肯,這才讓你們自己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