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東興二皇子實在是個迷。東興耶律可汗生了兩個兒子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可是一直活躍在衆人視線的卻只有大皇子。
對此東興那邊給出的解釋是二皇子自小體弱多病,所以從來都深居簡出,具體怎麼樣誰也不清楚。至於耶律可汗兄弟的孩子有很多,耶律漓清就是其中一個,但都沒有繼承權,哪怕耶律可汗一個兒子都生不出,他們也不能繼承王位。
說起來東興也是一個神奇的國家,他們的國家制度即有子承父業,也有選舉推薦。簡單來說就是一個人成了可汗之後,除了他自己的孩子之外再無人有繼承權,一旦沒有人繼承王位,大家就會重新推選出一個新的王出來。
用他們的話說就是真主不讓這個姓氏做王了,所以纔會讓他沒有孩子。他們不能違背真主的意思。之所以講這麼多,就是要說,東興的皇子存活率極其的低,他們的親友不迫害也有別人迫害。
蘇政華用他強大的邏輯能力成功讓戰其鏜放棄去東興的念頭了。這才鬆一口氣,講述自己的抓捕計劃。
“在我們南晉找東興的大夫幾乎是不可能的。就因爲不可能,所以我就真的是生命垂危了。這個人如果真的是來幫我們的,那麼就一定會來看看我。”蘇政華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戰其鏜心有靈犀般擡頭跟他對視了一下,兩人一同露出一個無辜的神情。
“她要是真的是關心我們的,我們這麼做會不會太卑鄙了?”戰其鏜嚥了口口水說道。
蘇政華覺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真的很有道理。想他以前是個冷酷無情殺人如麻的帝王。現今居然被戰其鏜感染到因爲用計抓一個女賊而覺得於心不忍,也真是夠夠的了。
“我又沒說要報官抓她,只是想問她一些問題,如果她真的不是我們的敵人,我也沒有必要陷害她不是嗎?”
戰其鏜覺得很有道理,而且有她在,她也不會讓蘇政華對自己人動手,首先得要看看這女賊的立場在哪。
於是兩人過了心裡這道坎之後,愉快的制定了逮捕女賊的方案。
毒發這件事自然不能聲張,萬一被皇上知道了就是欺君之罪,但是這個還得讓街頭巷尾的人都知道,這個度掌握不好就很容易玩砸。
先是讓殷黎塘這個江湖郎中過來給蘇政華把個脈,當然除了氣血不足也沒什麼別的毛病,喝幾幅湯藥補補就行了。
然後戰其鏜就明目張膽的滿京城抓藥了,而且每個醫館都要問有沒有東興的大夫,或者是懂東興醫術的大夫。也不說爲什麼,就是十分着急,而且出手很大方。
戰其鏜裝成丫鬟的模樣,就差見人就說找到東興的大夫送到太子府了,不多時京城人都知道太子府上有人重病。
至於究竟是誰病了大家一時還鬧不明白,那天太子和太子妃祭天走了那麼遠的路還能殺刺客,自然不會往他們身上想。可只要稍微關注太子府一舉一動的就知道,太子曾經中了東興的劇毒,
此時找東興大夫八成就是太子毒發了。
“你有吸血蟲嗎?”戰其鏜無精打采的看着對面那個中年大叔模樣的人。
那人搖了搖頭,又拱了拱手道:“所謂醫者天下共存,這位姑娘是不是先讓我見見病人,說不準我就能醫好呢。”
“沒有吸血蟲沒用,你退下吧。”戰其鏜直接喊道:“下一位。”
“哎,你這小姑娘怎麼當丫鬟的,家裡有病人怎麼不讓我給他看病,治不好你不收錢就是了,直接讓我走人是什麼意思,你們家管事的呢……”那男人憤怒的就想對戰其鏜動手。
“大膽,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就敢如此放肆,來人啊……”小秋子就差張口說這是我們太子妃了,估計說了那男人能被自己嚇死。
“別喊,攆出去就是了。”戰其鏜被這麼磨了好幾天,揉着太陽穴覺得腦袋都嗡嗡作響,把小秋子按在椅子上道,“現在開始你來問,就像我之前問的那樣,不合適的都攆出去,我先回去了。”
這幾天慕名而來的大夫不要太多,也是因爲戰其鏜給的價格太高太優惠,讓許多認爲有利可圖,抱着試一試的想法紛紛來給太子看病,可是這些人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根本就不是東興大夫。
戰其鏜這幾天被折磨的見人就煩,回去趴在桌子上就開始抱怨:“你這個法子行不行啊?不會又白白等這麼久吧。”
蘇政華攤攤手道:“沒有辦法,那天是說她已經逃出城了,身上手沒受傷也不確定,回沒回來更不清楚,我們只能這麼守株待兔。”
“好不靠譜。”戰其鏜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居然會相信有人會自投羅網也是腦殘。
蘇政華見她沒精打采的樣子,無奈道:“那個女賊不來也好,要是被父皇知道了,估計會三國聯合圍殺她。”
戰其鏜嘆了口氣,我還是出去走走吧,再這麼在府裡我一定會發黴的。
蘇政華點了點頭,自己躺在牀上準備休息,“你別說,自從相出這個方法之後,我還真覺得身體很乏累,看來禍從口出這四個字說的一點沒錯,不能隨便撒謊。”
戰其鏜擔心的問道:“沒事吧,怎麼會這樣,要不我去找黎塘,讓他再給你看看?”
“逗你呢。”蘇政華閉了閉眼睛道:“黎塘說我休息不好,在藥里加了點有助睡眠的藥,所以,每次吃完藥我都很困,尤其是中午,我先睡一會兒,你出去逛逛就回來,晚上我讓後廚做了你還吃的燒鴨。”
“好嘞。”對於從來不睡午覺的戰其鏜來說,在這裡看蘇政華的睡顏,簡直比去問那些大夫還要無聊。
戰其鏜其實也沒什麼別的好去的地方,轉了一圈決定還是去找殷黎塘再來看看,總睡覺也不是辦法。
蘇政華在殷黎塘的藥物幫助下很快就睡着了,以至於他都沒有發現屋子裡悄無聲息的進了旁人。
一個身子窈窕的女子穿着一身夜行衣,臉上帶着面具出現在蘇政華的房間,外邊來
回走動的家丁絲毫沒發現府裡進來了別人。
女子小心翼翼的靠近牀榻,伸手握住蘇政華的脈搏,安靜了片刻忽然一愣,她居然沒能感受到一絲脈搏跳動的跡象,作勢就要掐蘇政華的人中。
“你要做什麼?”方弦之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屋子,女子下意識就想收手,沒想到原本熟睡的蘇政華忽然動了,反手就抓住了女子的手腕。
“你們設計我。”女子用的肯定句,說完立馬扭轉手腕,本着脫臼的想法用力別開了蘇政華抓住她的那隻手。
蘇政華因爲躺着,本來就是反手握着人,被用力一別還真沒抓住。
方弦之搖頭道:“太子殿下,你的武功退步不少啊。”
“少廢話,追人去。”蘇政華被禁足,他跑步不出太子府,特意請方弦之這位能甩掉戰其鏜的外援過來堵人。
方弦之今天也剛到,平時戰其鏜在也用不到他,戰其鏜要出門,下人去通知的他。哪成想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剛好把人給堵在了屋子裡。
女子的輕功好,武功也很好,爲了抓人整個屋子都快被封死了,只有一個出口。那女子一個箭步直奔方弦之門面襲來。
方弦之後退一步,下一招就攻向了他的下盤,爲此不由皺眉道:“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專門攻擊人的下三路?”
“公子說了,只要能打贏,上三路下三路都沒問題,怕的就是贏不了還丟人現眼。”女子說完故意把自己的胸部往方弦之攻過來的手上湊。
方弦之好歹也自詡正人君子,怎麼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襲胸這樣的事,想也不想的就收了手。
那女子得了空便這麼跑了。
如此兩人過了幾招,不過就是電光火石之間,蘇政華從牀上起來,兩人都已經打到門口了。由於這個女賊的武功招數實在是上不了檯面,爲了避嫌的蘇政華乾脆慢悠悠的穿起了鞋,決定將抓人這麼艱鉅的任務交給方弦之來完成好了。
方弦之知道不能把這女子放出太子府,不然大街上她喊一聲非禮,他可是跳進黃河洗不清的冤枉。
“太子,你再不幫忙,人若是跑了,太子妃回來我可不負責任解釋。”
蘇政華猶豫了一下,捂着胸口咳嗽了兩聲道:“我,我也是,咳咳,心有餘,咳咳,力不足……”
“還裝,你以爲我會上兩次當嗎?”女賊瞪了蘇政華一眼,“棠姐姐怎麼可能嫁給你這種人,虧我還擔心你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小人!”
蘇政華怎麼聽都覺得她跟戰其鏜更熟。這人八成跟戰其鏜有什麼淵源,要是就這麼放她走了,戰其鏜只怕是會要遺憾,必須要想辦法把人給留下來。
打定主意的蘇政華又咳嗽了幾聲道:“你剛剛不是給我把脈了嗎?我有沒有問題你最清楚。”
女賊一想到自己剛剛沒能探到脈搏,頓時有點慌了,還真以爲蘇政華要死了。就這麼一愣神,出現了空檔,當即讓方弦之給拿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