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妙柔失笑,拿出自己的長琴,“公子既然覺得我彈琴好聽,那今日我爲公子再彈一曲如何?”
戰青城想了一下,“也好。”
便果真找了一個地方,端端正正的坐下,準備聽她彈琴。
戰青城這個人,也許只有在深度相處了之後你纔會發現他是有多麼的無趣。從來都是直性子,說話也只說實話,不懂得委婉,更加不知道如何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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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其鏜以前就總說,他哥哥找不到合適的女人是有原因的。雖然他的外表引人,可是這性子,實在太沉悶了點兒。除了練劍,除了打仗,除了服從命令,他就幾乎找不到一些別的事情來做了。
花妙柔一邊彈琴一邊看着他,戰青城聽了一會兒,便從懷中掏出一那支短笛,又和着花妙柔的琴音吹奏起來。
戰青城回來已經是第二日清晨,戰鷹和唐鳳羽齊刷刷的出現在了大門口。
戰青城一回來看到他們兩個這架勢,轉身就準備走人。他很清楚他的爹孃,做什麼事情從來都是單獨行動,這樣雙雙出來逮人的場景,除非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然而眼前的情形一看,就知道他們是衝着自己來的。戰青城果斷的不往前走了。
“站住!”唐鳳羽一聲斷喝,以此戰鷹更彪悍數倍的身影朝他躍過來,眼神嚴肅的站在他面前。
“兒啊,你老實告訴娘,你是不是出去勾搭姑娘了?”
唐鳳知道自個兒的兒子是個不會撒謊的,所以她緊盯着戰青城的眼睛。
戰青城的眼睛平靜,“我只是去見見她。”
唐鳳羽指了指他,“見人需要見一晚上嗎?”
唐鳳羽又朝他湊了過來,“那你們是睡在一張牀上嗎?你們……”
唐鳳羽已經不是那張故作嚴肅的臉了,眼神和表情隨着她的想象變的越來越豐富。
睡在一張牀上?戰青城仔細回憶了一下昨晚,她喝醉了酒,倒在他面前,然後……他將她抱回了牀上。
唐鳳羽的表情瞬間癟了下去,“你那眼神是不是在告訴我,你昨晚什麼也沒有幹?”
戰青城不解的問他,“幹什麼?”
唐鳳羽已經無語了,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解風情又不開竅的兒子?
她憋了半晌,“當然是,幹,幹她了!”
噗~戰鷹噴了。急忙跑過來捂住了唐鳳羽的嘴,“媳婦兒,這話你可不能亂說。”
戰其鏜是那種調皮又搗蛋的個性,但是她這位娘比她的性格更甚,基本上都是說什麼來什麼,讓人猝不及防。
而且他們過來堵戰青城可不是爲了問這個,於是接過唐鳳羽的話問他,“你是真的喜歡上那姑娘了?還是隻準備在外面養一個女人?”
戰青城瞬間覺得他爹和他娘都很粗俗。
什麼養女人,這種詞彙,根本就不能用在花妙柔身上。
他正視着戰鷹的眼睛,很平靜的語出驚人,“也許,我會娶她。”
戰鷹立馬就急了眼,“你說你要娶一個青樓女子回家?”
說着他推了推唐鳳
羽,希望她能跟着自己勸勸自己這個不開竅的兒子。
唐鳳羽有些爲難的樣子,想了想說,“其實只要人好,我倒也不介意人家的出身的。”
她踢了戰鷹一腳,“青樓女子也是女子,你那裡來的這麼多廢話?看不起人家姑娘的出身是不是?青城都不介意,你介意個屁啊!”
戰鷹被自己的媳婦兒給罵的可憐兮兮的,戰其鏜一激動就暴粗口這個毛病一定是遺傳自唐鳳羽。
遠在杭州的戰其鏜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戰鷹廢這麼大的周章將戰青城堵在這裡,也並非是爲了說什麼不要讓他跟一個青樓女子混在一起。其實他心裡跟唐鳳羽一樣,對於戰青城終於有了一個女人的這種事情其實是激動無比的。
可是他在激動的同時又害怕自己兒子真的喜歡上一個女子,男兒上戰場,家人是最大的牽掛。
戰鷹並不想任何人成爲他的牽掛,如今朝局動盪,指不定什麼時候又會打仗。戰青城在朝中的地位並不穩定,所他到時候娶一個青樓女子回家,定會遭人非議。
戰青城知道戰鷹在顧忌着些什麼,道,“我心中自有分寸,我並不在意她是什麼出身。”
他的話既然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了,唐鳳羽只好拍着他的肩,“放心,娘支持你。”
“不過戰鷹,你說我南晉要跟東興打仗了嗎?”她的眼神閃爍着熠熠生輝的光芒,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戰鷹看着她這副表情就頭疼,興兵打仗本是男兒應該做的事情,他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夫人,這樣一個女子對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如此感興趣。
“就算打仗,你也給我老實的待在家裡,哪兒都不許去。”戰鷹這脾氣上來了也是霸道的,“否則我就把你的腿給打折了。”
戰青城默默看了他娘一眼,默不作聲的退開了。
他還沒有走出幾步,就聽見了他爹的哀嚎聲和他孃親的叫罵聲,“我說你還真是長本事了是吧?敢打斷我的腿,你有本事來試試,我讓你打啊……”
明瑤宇的病養了四日只後已經緩解了一些,只是這天氣越來越涼,他的身體便越來越受不住,戰其鏜只得給他加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明瑤曦經過這幾日的悉心調理,身子也好的差不多,已經能下牀隨意的走動了。即使這樣戰其鏜還是一點兒都不敢怠慢的,時刻跟在她身邊,生怕她再一個不小心磕着碰着,弄的明瑤曦很是無奈。
想來她不過是流了個產,便突然間讓這麼多人前前後後的照顧她。
這幾日裡,最最忙碌的人要數蘇政華。他現在已經全面接手了江南所有的事物,他的正南王府也在百姓強烈的要求下在杭州開始修建。
明瑤宇總是笑說蘇政華真是太不厚道,他們這兒剛一要走,蘇政華就把什麼都弄好了。他們來了這麼些日子,除了生病這幾日,可是真的連一天好日子都沒有享受過。
除了修建正南王府,各處的水渠也在他的帶領之下開始開鑿,各處的河道也進行了引流,田野之上開始高築田壩。但做這些事情還需要很多瑣碎的
細節需要處理,蘇政華沒有三頭六臂,很多事情連他自己都忙不過來。
戰其鏜便在閒暇之餘充當起了他的賢內助,幫助他安置災民,幫助他救助從一線上受傷回來的傷員,幫助他處理各種後勤事物。
到了第六日,明瑤宇跟蘇恆玉兩口子便算作正式告別他們,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準備打道回京。
蘇政華已經提前爲他們兩個病人準備了舒適的馬車,配置了足夠的銀錢和食糧,還有一羣護衛加持。
明瑤宇拍了拍那幾匹肥馬,揶揄蘇政華,“王爺,現在你真的是有錢人了啊,連馬車這種高級動物都有了。”
明瑤宇說這話其實也是別有所指的,當初他們收拾掉了李仁,他可是留下來不少的好東西,蘇政華除卻用來安頓這江南的百姓要話費一大筆銀錢之外,不知道會將其他剩下來的錢用作何用。
蘇政華將殷大夫給明瑤宇和明瑤曦的藥遞給了蘇恆玉,並冷冷看了一眼明瑤宇,“相信這些藥可以堵住你的嘴了。”
明瑤曦跟蘇恆玉不知道這其中的端倪,只當他們是在開玩笑,明瑤曦附和着道,“王爺,你放心吧,我會盯着哥哥吃藥的。”
他們都清楚明瑤宇吃藥向來都不怎麼老實,明瑤曦又說,“不過說起來呢,我現在還不敢相信,那江公子居然是個女子。我還曾經一度以爲,哥哥會跟着她私奔。現在看來是我多想了。”
提起江夢,明瑤曦還在想,那是個頂好的女子,雖然話不多,爲人淡了點兒。不過,現在細想,又覺得跟明瑤宇還是挺般配的。
戰其鏜見明瑤曦現在身體已經逐漸恢復了常態,孩子的事情她再也沒有提起過,彷彿就當那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戰其鏜心裡得到了一絲寬慰,笑道,“放心吧方希,本大仙昨日掐指一算,覺得那江姑娘跟瑤宇兄命中有緣,他們一定可以再見面的。”
明瑤宇見不得她們兩個大姑娘當着自己的面兒在這兒議論自己跟別的姑娘的事情,上了馬車裡的他從裡面探出一個腦袋來,“棠之,你要這樣說我可就傷心了。需要我的時候,你求趕着讓我過來,不需要我的時候,你又使勁兒的把我往外推。難道我們當初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誓言都不做數了嗎?”
明瑤宇口中的誓言,指的是他們結拜的時候的誓言。
“作數,怎麼不作數?”戰其鏜回答的十分肯定,“可是我現在特別擔心你的婚姻大事,我跟王爺成了婚,你又不可能跟我倆一起生活,畢竟我不能把王爺讓給你。這個福氣,你我註定不能共享。”
明瑤宇看了一眼蘇政華那漠然的臉色,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跟她共享蘇政華?求他他也不會跟着一起來湊這個熱鬧。而且他又不是斷袖,就是要共享,也應該是她。
默了半晌,明瑤宇只得苦笑,“我這婚姻大事,我自是不急的。也不需要棠之你着急。”
明瑤曦附和道,“是啊,哥哥他自有人催着他。棠之,你跟政華在江南,抓緊時間生個孩子吧。”
明瑤曦自提到孩子,周圍人的表情都滯了滯,但她卻跟沒事人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