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在這種時候,還在花天酒地的話,那麼他不是沒心沒肺,就是扶不起的阿斗,當然還有可能就是因爲他有恃無恐。
當蘇政華和戰其鏜帶着一隊人馬來到樂瑤坊,站在門口就能聽見悅耳的絲竹聲,都能想象到裡面歌舞昇平的場景。
“我真我自己的幻覺,這裡怎麼好像一點影響都沒有,不是每個人都嚇得要死嗎?”戰其鏜整日在街上巡邏,見到的都是驚慌失措的民衆,一時還真適應不了。
“只要沒涉及到自己,就總有人在享受。”蘇政華倒是見怪不怪了。
想到前方戰士連連,京城不是一樣繁榮昌盛,皇宮裡照樣還是該辦宴席辦宴席,什麼加官進爵,賞賜千金萬金還不是皇上一句話的事。
何況南城又是最富裕的地方,最初出現黑衣人的地方在城東和城西,其中以城東爲主。唐鳳羽帶兵過去時甚至還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戰其鏜周了皺眉頭,心裡惦記着花妙柔,蘇旋樺之前一直騷擾她,她還真怕蘇璇樺會對花妙柔做出點不好的事來。
樂瑤坊裡面只有寥寥幾人,林語堂正在勸蘇旋樺道,“八貝子,你喝的太多了,外面那麼亂,你非要來聽曲就算了,可是這才坐了多久,一罈子酒都喝沒了。”
蘇旋樺冷笑了一下道,“什麼都沒有了,喝點酒又怎麼了,他們惹出來的亂子,哪有讓我們承擔的道理……”
“這究竟是誰惹出來的亂子?”蘇政華帶人走了進來。
花妙柔略帶驚恐的看着戰其鏜,戰其鏜走過去,她才小聲的說道,“我們本來都躲在後院,那裡就算有賊人進來也闖不進去。但是半個時辰之前,八貝子忽然闖了進來,還一定要我們去找林公子。”
樂瑤坊日後還想在京城立足,惹不起八貝子,只能讓花妙柔上臺演奏,好在蘇旋樺也沒別的意思,單純的意義的聽曲喝酒。
戰其鏜拍了拍她的手道,“回房間吧!接下來的事,不知道爲妙。”
有時候無知纔是福。花妙柔深知這個道理,卻猶豫了一下,“戰公子還好嗎?”
出了亂子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戰家會出來維持秩序,花妙柔很擔心戰青城的安危。
戰青城保護完了蘇恆玉也出來維持秩序,主要在城西,所以一直沒能跟花妙柔見上一面。
戰其鏜微微笑了一下,“我哥很好,他帶隊在城西那邊,城東很複雜,所以我娘坐鎮。他若是能來城東,一定會來見你的。”
花妙柔得了肯定點了點頭,又趴在戰其鏜耳朵旁道,“我有些東西想要交給你。”
花妙柔的語氣實在太奇怪,眼睛還一直往蘇旋樺那邊飄,實在很難不讓戰其鏜多想些什麼。
戰其鏜想了想道,“晚上我來找你,若是正門不方便,給我留扇窗戶。”
花妙柔點了點頭,這才離開,
就在她們兩人交談的時候,蘇政華和蘇旋樺已經你來我往了好幾個回合。
“我又沒犯法,兄長帶兵來抓我回去不太好吧?”蘇旋樺繼續喝着酒,就跟真
的不知道發生什麼,連臉上的表情也還是那麼賤兮兮的。
蘇政華面無表情道:“父皇被人下了慢性毒藥,你就是沒犯了錯,他那麼疼你,你去看看他還不應該嗎?”
“慢性毒藥?你們怎麼知道的?毒發了?”蘇旋樺一驚一乍的說道:“這還得了,拿走吧,快點啊。”
蘇旋樺已經走到了門口,見蘇政華還愣在那裡不滿的催促。蘇政華仔細的打量蘇旋樺,想從他的行爲或者表情發現些蛛絲馬跡,可惜他什麼都沒發現。
戰其鏜拉了拉蘇政華的衣角,在後面小聲嘀咕道:“你說他就這麼坦然的跟咱們進宮?”
坦然的讓她都不禁要相信他什麼都沒做過了。
“進宮時最好的選擇,因爲就算逃掉了就是一輩子的亡命天涯,他享樂慣了,肯定接受不了疲於奔命的生活。”蘇政華淡淡的說道。
戰其鏜一想到蘇旋樺平時的生活,深有同感的點點頭。然後神神秘秘的說道:“你沒去他後院看看,那裡有兩顆金樹。”
“金樹?”蘇政華略帶好奇的重複了一下。
“我也是聽人說的,咱們之前匆匆忙忙的,這還是守在府裡的士兵跟我說的。”戰其鏜誇張的說道:“聽說樹上都是瑪瑙呢。”
蘇政華看了眼前面喝的已經晃晃悠悠的蘇旋樺,眼神就像是再看一個傻瓜。財不外露,若這是真的,那他的把柄可就太多了。
所有的官最怕跟貪字沾邊,不管貪沒貪過,都沒有這麼炫富的。皇上叫戶部清點國庫,必然不如想象中富裕,還出這麼一檔子事,蘇政華都有點同情蘇旋樺的智商了。
“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別人,晚些時候我會派人去看看。”蘇政華對戰其鏜悄聲說道。
戰其鏜點點頭,心想正好她晚上去花妙柔那裡看看。因爲不確定花妙柔找她是不是跟蘇旋樺有關,她也就沒說。
到了皇宮蘇旋樺才知道自己上當了,皇上已養病爲由誰也不見,他被直接軟禁在了以前小時候居住的宮殿裡,一排排的大內高手圍着他,深怕他跑了一般。
“兄長,我要求見皇上,他不會不見我的。你們憑什麼把我關起來,皇上平時待我如何你們不知道嗎?”
蘇旋樺的樣子非常受傷,就好像真的受了大委屈一般。
他從未想過皇上會如此對他,從小他受到的寵愛太多了。戰其鏜上次還因爲打碎了供奉給皇太后的東西而受罰,但蘇旋樺從小打碎了不知道有多少。皇上連重話都不曾說過。
甚至在他出宮之後,每次再回來還會笑着說:“旋樺若是喜歡,朕賜給你專門摔着玩也是可以的。”
就是如此的溺愛,讓蘇旋樺有恃無恐,他覺得自己不管犯了什麼錯誤都不會被懲罰。所以皇上現在的做法讓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蘇正冷眼看着他發狂似的一直喊要見皇上,等他安靜下來才道:“父皇平時帶你如何我不好評斷,如果你真的什麼都沒做過,那就既來之則安之,過兩天案子審完了,自然會放了你。”
蘇旋樺也不哭不鬧了
,知道自己在裝瘋賣傻也無濟於事,皇上也看不見。乾脆露出了圓形,嘴角扯着惡意的笑容道:“兄長覺得能抓住我的把柄嗎?”
“找不找得到還得試試再說,起碼你已經被我抓住了。”蘇政華滿意的看着蘇旋樺露出真面目的嘴臉。
“我就記得你小時候是很聰明的,可也不知道怎麼的,越長大變得越蠢。原來都是裝的啊!”蘇政華湊近蘇旋樺道:“我要是你就裝一輩子。”
“一輩子像個傻子一樣供你們嘲笑驅使嗎?”蘇旋樺哈哈大笑,“你也說了我很聰明,爲什麼要當傻瓜?”
“因爲傻瓜命很長。”蘇政華說完也不看蘇旋樺,轉身便走了。
他還有事情要辦,最重要的就是去見識見識個傳說中的金樹。
戰其鏜回到城東帶兵巡邏,想起花妙柔的話,左右沒什麼事需要她幫忙的,乾脆趁着天還沒黑,摸進了樂瑤坊。
花妙柔以爲戰其鏜會晚上纔來,嚇了一跳。
“怎麼這時候過來了,不是說晚上纔來的嗎?讓人看到怎麼辦?”
“我們又不幹違法勾當,讓人看見就看見了唄,你怎麼神神秘秘的,不是真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吧?”戰其鏜有些吃驚的看着花妙柔,她還從來沒見過花妙柔這個樣子。
“我也不知道。”花妙柔爲難的顧左右而言它,這還真讓戰其鏜不得不重視起來。
平時花妙柔柔柔弱弱的,踩死只螞蟻都要難過好半天,怎麼可能會做違法的勾當。
“那什麼,之前八貝子不是總來找我嗎?然後在我屋藏了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花妙柔自己還看了看自己的屋子,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藏了什麼?”戰其鏜說着就四處看,也不好下手翻。
“我不知道。”花妙柔尷尬的抓了抓頭髮道:“但是應該是藏了東西的。”
戰其鏜瞪大了眼睛,“你不知道?那怎麼確定藏了東西?你不是連藏在哪都不知道吧?”
花妙柔搖了搖頭,有些窘迫道:“他每次來都問有沒有進過我的屋子,都做了些什麼。你也知道我賣藝不賣身,所以屋子裡很少來人,就是給誰單獨演奏,也會有幾個侍女留下來端茶遞水。他每次聽我這麼說都很滿意。”
“出於女人的直覺,我總覺得我這屋子裡應該放了對於他來說很重要的東西。但是我又想不出那是什麼?爲何忘我這放。”
戰其鏜認真聽完,說實話覺得有點扯,哪裡有人只憑直覺辦事。
“大概是覺得你這裡安全吧,畢竟如果有人要搶的話,肯定首先去他家裡。”戰其鏜倒是沒覺得花妙柔說的全是天方夜譚。
“你找過你的屋子嗎?”
花妙柔點點頭:“我覺得不對勁兒的時候就找過,但是一直沒找到什麼,就覺得是自己疑心病重,沒當回事。”
“但是今天八貝子忽然衝進來,媽媽擔心他鬧事就把我推出去了。他說只要我守好這間屋子,將來他會來替我贖身,我願意去哪就去哪,他再也不強迫我做任何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