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旋樺爲了方便,用了幾十個大箱子裝銀錢。
“這應該是他給自己留的後路。”蘇政華挨個打開看了看,都是普通的黃金,沒有多餘的東西。上下加起來有十幾萬兩之多,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官銀換成黃金,搬來這裡的。
戰其鏜纔不管蘇旋樺怎麼辦到的,她看着這些錢就像是看見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一般,哪裡肯輕而易舉的離開。
可就算是他們兩人武功高強,也最多一人帶兩箱子金子離開,哪裡可能都帶走。
蘇政華想了想道:“要不你先回去,我在這等你搬救兵?”
戰其鏜想了想道:“我萬一不記得路了怎麼辦?還是你回去吧。”
蘇政華當然不會讓戰其鏜一個人在這裡等着,誰知道會不會冒出來個什麼東西。兩人在一起遇到什麼都不怕,但若是分開誰也放心不下誰。
“不然我們一起回去叫人來吧。”戰其鏜看着一地的寶藏,滿眼的不捨,生怕被人盜走了一般。
“這裡不容易找,若是咱們回去這幾日真的被人盜了,那也是我們跟這些金銀沒那個緣分。”蘇政華安慰道:“反正咱們拿了也是麻煩,我還要想辦法糊弄父皇,弄不好可能我還會再被貶,到時候你可能就是個階下囚的妻子了。”
戰其鏜拉着蘇政華往回走道:“那怎麼行,我們快去快回,以我們腳力,若是用輕功來回奔走,兩日就可回去,我纔不信就這麼兩日錢就會被人盜走。”
蘇政華無奈只能跟在戰其鏜身後,心裡還想着這幾日真的是苦了他的王妃了,憑白的就越來越愛錢了,看來他的地位又要比錢矮一等了。
戰其鏜邊跑邊說道:“還有你不會成爲階下囚,因爲我肯定會去劫獄救你,到時候最多就是亡命天涯。”
“你願意跟我做亡命鴛鴦咯?”蘇政華時刻不忘調情。
戰其鏜還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我都嫁給你了,難不成還改嫁不成?”
“改嫁?你還有這種想法,不行,要罰。”蘇政華想趁機沾點便宜,每次他偷襲都能看見戰其鏜害羞又矜持的模樣。
就好像被採花賊調戲了的大家閨秀,也算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一點小情趣了。
可戰其鏜被調戲了那麼多次,怎麼可能還會上當,直接用輕功快速的往回趕路,可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什麼來,一個急停站住。
後面的蘇政華沒來得及停手,更準確的說是沒想挺。直直的撞在戰其鏜身上,一個翻身把人護在懷裡,撞到了一旁的山壁上。
戰其鏜嚇了一跳道:“你沒事吧?”
蘇政華搖了搖頭道:“沒事,你讓我抱一會兒就沒事了。”
戰其鏜翻了個白眼,但到底沒再多動一下。
蘇政華抱着人掛在山壁上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戰其鏜撇了撇嘴道:“往回走會到那個變態屋子,千斤頂咱們打不開,我也不想跟那個怪物打架。”
蘇政華想起那個大糉子,眉頭也皺起來。
倒不是打不贏,而是確實太噁心,而且那個屋子既然有陣法,就一定不會讓你能原路返回去。
“我覺得應該還有另一個出口,不然我纔不信蘇旋樺會搬幾十箱金子,一步一步的往上山擡。累都累死了,也一定會讓人知道纔對。”
蘇政華也這麼覺得,兩人一合計都覺得應該回裝金子的山洞看看纔對。
在山洞裡敲敲打打一番之後,哪裡都沒機關。兩人又開始合力搬箱子。雖然說一動箱子就觸發機關是個老橋段,但所有人可能都排除後,最不可能的那個便是真的了。
等戰其鏜和蘇政華把所有的箱子都搬下來之後,異象突變。整個地面開始震動,幾乎是瞬間開裂,他們連帶着那些箱子都掉了下去。
蘇政華和戰其鏜反應的快,伸手抓住了兩邊的藤蔓,雖然以他們的輕功再爬上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戰其鏜見那些寶藏就眼睜睜的從自己眼前消失,着實咽不下這口氣。
於是她乾脆抓着藤蔓往下順,倒是想看看機關下面究竟是什麼地方。
蘇政華只好跟着一起洗滑下去。
到底才發現那是一汪潭水,金銀細軟全都掉進了水中,潭底水流的湍急,不少箱子被衝的緩慢挪着地方。
蘇政華站到水裡就斷定潭底有活水,而且是很湍急的水流,山中暗流向來和緩,而此山如此湍急的水流卻能推動百斤的箱子,想來蘇旋樺定是做了什麼手腳,爲了能讓水流幫他運金子。
兩人沿着山邊的水流往外走,水流衝箱子的速度當然不快,而且有的箱子卡在石子中間就衝不動了。還需要他們出手幫上一把。
索性他們也不着急,因爲有一件事正苦惱着他們。
戰其鏜拿着根棍子,像是趕鴨子一樣挨個看管着裝金子的箱子,邊敲打邊說道:“你都是想個辦法啊。這樣可是不行的,除了山就是官道,別人看見我們拿着這麼多箱子肯定會起疑心的,萬一遇到強盜,他們一人抱一個箱子跑,我們是追還是不追?”
蘇政華好笑的說道:“你那麼怕錢沒了,何不如就在這山裡待着好了。”
戰其鏜一想也是,歪着腦袋道:“不然你先回靈隱寺去,讓蝶衣帶幾個信得過的手下過來。話說,我們把這些金子放哪?總不能帶到靈隱寺吧?那麼多人在呢。”
“放衙門吧。”蘇政華剛來江南,本來是應該有府邸的,可那府邸是蘇旋樺以前居住的,不說是否保存完好,就算是保存完好,他和戰其鏜也不願意去住。
所以兩人跟難民一樣連個家都沒有了,就連自己的家當都沒處放。
戰其鏜一聽要把錢放到衙門裡,當即就不高興了。“你放衙門裡,跟告訴皇帝你有錢有什麼分別。不能放衙門裡。”
蘇政華無奈道,“可我們沒有府邸,這麼多錢該往哪放?你都知道很招搖了,不然還放山裡好了。”
戰其鏜猛搖頭道:“不行,被人偷走怎麼辦?”
蘇政華好笑的看着戰其鏜,看到戰其鏜都有點窘迫了。她也覺得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有點難爲人了。可是就是想不出把這些錢放哪好。
“怎麼有錢還這麼愁人啊。”戰其鏜蹲在地方苦惱的抓着頭髮。
錢是一點一點花光的,現在處處都是窮人,誰見了這麼多錢不會動心?所以,錢放在哪還真的很重要。
蘇政華走過去從後面抱住戰其鏜道:“哪裡有人會嫌錢多而犯愁。夜風過來還會帶一批銀錢,總要有地方放才行。先派人在這守着,讓蝶衣給我們找個府邸好了。”
“這麼大的洪水找府邸,唉。”戰其鏜都覺得自己事多了,可偏偏就找不到十全十美的法子。
蘇政華抱了一會兒人,裝金子的箱子就被衝了好遠。戰其鏜一看就不幹了,推開蘇政華一個健步衝過去,挨個箱子的清點,深怕丟了哪個。
蘇政華還保持着懷裡抱人的姿勢,只得無奈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懷裡搖頭,他還能如何,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看來還得努力才成。
如此過了一天,餓了吃魚,渴了飲水,生存倒也不成問題。可大概快要到平底的緣故,水流越來越緩慢,最後乾脆推不動箱子了。
戰其鏜找來藤草把所有箱子連在一起,然後讓蘇政華在前面拉,她自己在後面推。開始水還有點推動力,又是順坡而下還能動一動地方。到後來,箱子乾脆沉底。除非一個個搬,否則根本沒有辦法挪動分毫。
“還是你回去找蝶衣吧,順便把府邸的事也解決了。”戰其鏜推着蘇政華說道:“這裡有吃有喝你不用擔心我。”
蘇政華搖了搖頭道:“還是你回去吧,我在這等着。你也說了這裡有吃有喝,就算迷路也不怕,我等你回來。”
兩人誰也不願丟下另一個人離開,爲這事差點打起來。
戰其鏜最後氣道:“你不肯走難道還怕我偷拿金子嗎?”
“將軍府還會差這點錢?”蘇政華撿着好聽的說道:“我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在荒山野嶺無聊嗎?”
蘇政華是覺得他這一去一回要多久都不一定,江南不太平,劫匪盜匪猖獗,山裡各種山賊也多的是,拉個寨子就是賊窩。戰其鏜武功高不假,可看着東西就施展不開。若是丟了一箱兩箱她還不氣死。
雖然同等道理他留下來也是一樣的。但是東西在別人手丟的,和在自己手裡丟的還是不太一樣。蘇政華覺得還是自己留下來,一面戰其鏜自己想起來嘔死的要好。
兩人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個好法子,倒是吵架的聲音把別人引來了。
戰其鏜側耳傾聽少許,瞪了蘇政華一眼道:“你看,都是你,把敵人引過來了,你在這,我去把敵人引開,以免他們發現金子。”
蘇政華很想說你這麼大喊大叫,別人都知道有金子了。但是他忍住了,改口道:“還是我去吧……”
“你這人怎麼這麼墨跡,還想吵一架是嗎?”戰其鏜說着就要動手。
“王爺,是你嗎?”遠處傳來呼喊聲。
戰其鏜一個高興道:“好像是蝶衣的聲音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