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政華能夠如此肯定戰其鏜沒事,最大的原因還在於他跟那幫人交過手,知道對方的底細,戰其鏜就算打不過逃也逃的掉。
果然夜半三更十分,戰其鏜回來了,一身的污泥,到真是應了蘇政華所說,需要用熱水洗一洗。
蘇政華一直等在書房,見人一身污泥悶悶不樂的模樣,推開房門直徑去洗浴,連句話都不願意跟自己說,頓時不解了。
“夜風,你從實招來,棠之是怎麼弄成這樣的。”這眼看初雪都要下了,外面天氣很冷,明瑤宇屋裡都燒上火爐了,還那裡來的污泥。
夜風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回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她追人不小心摔河裡了。”
“摔河裡了?”蘇政華更是不解了,這好好的怎麼會往河裡滾。
夜風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原來戰其鏜去了京城的衚衕裡打算守株待兔,沒想到遇到一個小賊偷了東西。
那東西是四合院一家老小的傳家寶,戰其鏜聽見呼喊就追了上去。夜風遠遠地跟着,決定有危險的時候再出現。那小賊本就不是戰其鏜的對手,無奈之下往城外逃。順手把傳家寶往河裡已丟,戰其鏜擔心傳家寶有什麼閃失側身去接,結果就弄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蘇政華聽完也不知道該擺個什麼表情了,皺眉道:“那傳家寶是什麼東西?”
“是……”向來有什麼說什麼的夜風這回停頓了很長時間,見蘇政華不耐煩了才說道:“是,夜壺。”
……
“噗”詭異的寧靜中,小秋子一下子沒忍住笑出了聲,蘇政華立馬瞪了他一眼。因爲那邊戰其鏜已經洗漱完畢,擡眼看了他們三人一眼,漠然的回了房間。
小秋子實在是忍不住小聲問道:“哪有人家把夜壺當寶貝的?”
夜風也壓低了聲音回道:“那不是普通的夜壺,據說是前朝皇帝用的,那一家老小寶貝的不得了,給太子妃磕了好幾個頭呢。”
“還好這幾百年沒用過了。”小秋子摸了摸胸口,心想着那一家老小的反應,應該把拿東西擦的很乾淨,太子妃就算拿了也沒什麼味道纔對。
當然,如果存放了好幾百年還有什麼味道的話,那也是活見鬼了。
這一晚上戰其鏜都沒說話,躺在牀上安靜的就像是不存在一般。蘇政華知道戰其鏜沒睡着,因爲若是平常睡着了的話,不可能躺的這麼筆直。
這古董別管以前做什麼的,擱上個幾百年那都是寶貝。按理說戰其鏜幫人追回寶貝,人家也感恩戴德的,依照她平時大大咧咧的性格,不會忌諱那是夜壺纔對。可現在這麼安靜明顯不爽了。
蘇政華覺得她心裡指不定憋着什麼壞呢,不想她一個人隻身犯險,便湊過去問道:“怎麼了?還爲用了一身泥不高興呢?”
“沒有。”戰其鏜忽然一個翻身,壓在蘇政華身上,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就是在想,打蘇恆玉的那幫人究竟是誰。”
蘇政華危險的眯了眯眼睛,
“你還在爲蘇恆玉的事擔憂?”
戰其鏜乾脆盤腿坐在蘇政華的肚子上,翻了個白眼道:“誰說是爲他了,他奶奶的,老孃今天吃這麼大虧,還不就是爲了找他們,結果沒找到,讓一個小偷溜了一晚上。”
原來是爲了出口氣,蘇政華爲了幫愛妻出這口氣,仔細的想了想對策道:“這事說起來也好辦,他們定然混跡那片多年,對那的地形很瞭解。我們明着去肯定會被發現,不如就暗訪。”
說到暗訪戰其鏜來了興致,他們都是受過同樣訓練的人,對於收起情報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戰其鏜有點興奮的問道:“可以嗎?你不反對。”
蘇政華點了點頭,“反正皇上給我放假,夫人想玩什麼儘管直說就是了,我定當奉陪到底。”
“耶,太好了。”戰其鏜差點興奮的一晚上沒睡着覺。
不怪戰其鏜這麼興奮,實在是她自從成親之後一直被關在太子府裡,實在是太無聊了。每次只能偷偷摸摸溜走的感覺實在是不爽,難得蘇政華會同意跟她一同行動。而且還是暗訪。
所謂的暗訪就是裝成當地的老百姓,融入當地人民的生活當中收集有用信息。蘇政華既然同意暗訪,自然兩人要住在府外。
戰其鏜最爲積極,第二天就去找了她救了的那戶人家,讓人在附近找了間四合院租住。她和蘇政華就扮成來京打工的小夫妻。
別說兩人換成粗布麻衣,站在門口打打鬧鬧的樣子還真有點普通夫妻的感覺。
“不是,我說,咱們倆個就在這這麼住着?然後呢?”戰其鏜有點不滿的說道:“還有,這屋子怎麼這麼冷啊。”
蘇政華指了指火炕地下的竈口道:“看着做什麼,燒火才能暖和啊。”
“你讓我燒火?”戰其鏜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臉的不敢置信道:“蘇政華,你是不是欺負我?”
蘇政華哪裡會欺負戰其鏜,不過就是想看她炸毛的樣子。而戰其鏜什麼沒做過,還怕生個火?也還不是想逗逗蘇政華。
兩人因爲生火這事互相瞪眼,戰其鏜忽然想起還有竈臺要燒火,於是笑呵呵的說道:“要不這樣吧,我負責燒竈臺,你負責燒炕,看我們誰幹的漂亮怎麼樣?”
蘇政華欣然應約。兩人出去個抱了一捆柴火進屋,賣力的往裡添柴。屋子很快就熱了起來,兩人的汗嘩嘩往下燙,這才反應過來根本沒法評斷什麼誰燒的好壞。
“算了,我想吃冰。”戰其鏜乾脆把手裡的柴一扔。放棄了比賽。
本就無法論斷,蘇政華也不跟她爭,兩人一起走出屋。他們租的這個地方算是城中心,離那裡都不遠,衚衕串聯的一個個四合院,通常裡面都住着好幾戶人家。他們爲了說話不讓抓到把柄,所以租了一整個四合院,倒也不怕說什麼暴露了身份之類的。
兩人走出巷口哪裡有一個老爺爺常年在這賣冰。蘇政華買冰,戰其鏜去一旁買些蔬菜瓜果留着晚上吃。順便在冰里加點果肉。不論是口感還是解熱都相當
不錯。
“喂,那邊怎麼在冒煙?”戰其鏜把東西全部交給蘇政華快走了幾步問道:“那是不是咱們家的方向?”
蘇政華擡頭看了一眼點點頭。兩人對視一眼纔想起來自己放在爐邊的柴火沒有挪開,生怕直接把這四合院給燒了。
跑到近前才發現裡面都是濃煙,夜風站在外邊一臉凝重道:“公子,要不換一家租吧?”
“剛租的院子着了火,立馬就換下一家,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有錢嗎?再說這不是沒有火苗嗎?”戰其鏜嘀嘀咕咕的走近屋裡,發現沒有一點火苗,奇怪的轉了一圈,發現冒煙的地方竟是自己的爐竈。
爐竈上面放了一個鐵鍋用來炒菜的,此時鐵鍋已經發紅,眼看着就要着起來了。蘇政華走近一看,頓覺不好,從一旁缸裡舀出一盆水,直接澆在了鐵鍋上。
刺耳的刺啦聲不絕於耳,鐵鍋上面頓時一片蒸騰,彷彿有妖精昇仙一般,場面甚是壯觀。戰其鏜愣愣的看了一會兒,委屈的回頭道:“我明明記得我在鍋裡添水了啊。”
跟葉柳媚好歹下過那麼多次廚房,不會做飯還是知道鍋裡必須有水的,可也不知道怎麼的,這鐵鍋還是着了起來。
蘇政華安撫道:“沒事,咱們都不會做飯,有沒有鐵鍋都沒關係。”
戰其鏜點點頭,皺眉問道:“那我們吃什麼啊?”
蘇政華從地上的袋子裡拿出剛剛買的東西,兩個蘋果,一個橙子。
戰其鏜更想哭了,“能不能買點桂花糕啊?”
看着戰其鏜小可憐的模樣,蘇政華點了點頭,自己出去買東西,交代夜風處理下廚房。
房子沒着也算是萬幸,至於鍋嘛,正如蘇政華所說,他們倆人也不會做飯,有沒有其實都是個擺設。經此教訓戰其鏜深深的覺得,應該練習點生活技能了。
蘇政華拎着陳記糕點鋪子的桂花糕走回來,發現戰其鏜正蹲在門口跟一個大嬸聊天,手裡拿着窩窩頭,笑得見牙不見眼。
“啊,這就是我男人,他去給我買東西了。嬸你要不要來一塊。”戰其鏜熱情的把蘇政華拉倒大嬸面前。
大嬸笑呵呵的搖頭:“不了,不了,這小夥子長得真俊啊,你們新婚,又不懂就來問大娘哦。”
戰其鏜笑呵呵的點頭,還是把桂花糕給了大嬸一包道:“你都請我吃窩窩頭了,怎麼也要回報一下,這個就當給孩子的禮物了,你看他買了這麼多呢。”
蘇政華雖然不明白什麼情況,可還是附和道:“以後麻煩你的地方還多着呢,就收下吧。”
大嬸家看樣子過的還行,不過也不是能隨便買糕點當飯吃的地步,聞言也就手下了。
等大嬸回了家,蘇政華才問道:“什麼情況?”
戰其鏜拍了拍手道:“鄰居唄,見咱們家着火了過來幫着滅火的,我說沒事還非要請我吃飯,結果就在門口聊了起來。”說着戰其鏜忽然開心的挽着蘇政華的袖子道:“你猜猜我問出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