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是在地位,還是在女人的問題上,都在暗中較勁。只是蘇政華較起今兒分毫不給人面子,蘇恆玉卻這這份較勁兒表達的十分的婉轉。
明瑤宇雖自己看的明白,可是隻要不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沒到真正撕破的臉皮的那一天,就且由着這兩人去吧。他還可以在暗中繼續看看戲,繼續找點事情來做。
戰其鏜跟蘇政華出了東城,拿着地形圖直奔潮州。既然是夫妻,真的是要時時刻刻都在一處的。
戰其鏜從小除了惹事之外,便是心無旁憂,只有在闖禍之後纔會擔心回去會不會被自己的親爹給揍的滿街跑。好在蘇政華一直都十分的護着她,讓她繼續到處的放縱,她的心性纔跟以前一樣。
所以,除了上次那讓她也覺得尷尬的對話之外,蘇政華跟蘇恆玉明裡暗裡的鬥爭她還真沒有怎麼察覺過。
戰其鏜拿着地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沒想到到了秋天,這天氣竟越發的毒辣了。她望着那開闊的大道,苦了臉,“這該往哪邊走啊?”
想想她來的時候,至少還是有一輛馬車的,現在倒好,是真的需要自己親力親爲了。還好這邊大多都是平地,不需要他倆跋山涉水。
蘇政華看着她頭上涔涔的汗水,地圖拿過來一看,“走左邊。”
蘇政華又看了她一眼,問,“累了?”
戰其鏜笑喝喝的,又抹了一把汗,“怎麼?你要揹我?”
她只是隨口一說,雖覺得這真是心塞,可是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再累她也會堅持。況且她並不是覺得累,只是有些熱而已。
蘇政華沒有說話,卻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上來!”
戰其鏜後退了一步,看着蘇政華那寬厚的背,後退了幾步的她跑過去重重的壓在了蘇政華身上。
她雖不嬌氣,但是也不想錯過這大好的機會,蘇政華要揹她啊!
她故意將全身的力氣都壓在蘇政華背上,還故意的問他,“重不重?重不重?你要是覺得重的話我就下來自己走。”
記得在自己小時候,蘇政華總是變着法兒的捉弄自己,好像只有看見自己吃虧他才覺得高興。後來有一次一覺醒來便心性大變,對自己十分的不錯,開始時她還以爲這是他的詭計,後來,她還是覺得這是詭計。
或許是兒時的記憶太過深刻,她就老在想,怎麼這人突然一下子就對自己這麼好了呢?好的還有些不怎麼真實,她思來想去得不到答案,便理所當然的認爲這就是蘇政華的詭計。
蘇政華暗自提起,聽見她在自己耳邊笑的像一個笑鈴鐺,感覺她故意對自己使壞時的樣子。再想到前世她死時的模樣,便覺得身邊的這個戰其鏜,是如此的鮮活。
他使力,將戰其鏜背了起來,含笑道,“京城裡最大的豬,大概也就是這份重量了。”
喜歡直來直往的戰其鏜自然沒有聽出他話裡的含義,道,“我方纔只是在與你玩笑,你這樣揹着我,不難受嗎?”
她自己的身子貼在蘇政華的身上,迎
着大太陽,便覺得熱的難受的緊。蘇政華自是沒有多大的感覺,只覺得身上的肌膚一片的柔軟溫潤,再往深裡想,蘇政華自己便不自覺的紅了臉。
好在戰其鏜趴在他的背上,沒有看見他此時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兩人成親以來蘇政華便自己一個人憋着,有時候憋的慌了,連自己的思緒飄散一下,都會覺得渾身異樣。
江南的晚間是十分涼爽的,爲了避開太陽,白天他們上了山林。夜幕降臨,山底裡水塘和田的蛙聲一陣接着一陣,還有許許多多的蟲鳴聲,在寂靜的山林裡格外的清脆,聽着也讓人格外的舒心。
戰其鏜靠在蘇政華的肩上,“現在我還是覺得,江南這片地還真是不錯的。等水患過去,我們也去置點農田,養點雞鴨,再搞點副業也是不錯的。”
一陣陣的睏意襲來,戰其鏜也忘記了自己迷迷糊糊的說了些什麼,便靠在蘇政華的肩上睡着了。
黑夜中,蘇政華深幽的黑眸看着身邊的人,眸子裡的光星星碎碎的,沉寂且耀人。
他不知道歷史會不會因人而變,也不確定未來是會繼續守着這江南,還是會回到那高高的朝堂之上。如果可以,他願意陪着她,給她想要的生活。
原計劃兩日的路程,這兩人硬是隻用了一日便來到了便州。半路上,戰其鏜跟蘇政華都用了輕功,這滋味,比起坐馬車,怎叫一個爽字可以形容。
只是這一路上,還真沒有遇到明瑤宇口中的山匪。
到了潮州的街,戰其鏜愣愣的站在人羣中間,看着眼前的繁華,彷彿自己一下子回到了京城。
蘇政華去街邊的攤上買了早點,被戰其鏜三兩口解決個一乾二淨。吃了這麼久的饅頭,能有一些其他的吃食,對她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人間美味。
攤點老闆是個老爺爺,看着戰其鏜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再看她身上的衣服,便知道是從杭州來的難民。
順手又從籠子裡拿出兩個包子塞到蘇政華手裡,“拿去吃吧,可別將你的妻子給餓着。”
活了小半輩子,戰其鏜第一次被人當成了乞討的難民,這讓她有些僵住。蘇政華卻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從老闆手裡接過包子,道了聲謝謝,便將包子塞到了戰其鏜手裡,溫言道,“吃吧。”
戰其鏜自己也是一個臉皮厚的,朝着蘇政華吐了吐舌頭,拿着兩個包子跟那老爺爺道了聲謝謝,便也不客氣的開始啃。
老爺爺覺得她可愛,便跟她攀談起來,說這潮州最近涌了不少杭州來的難民,這潮州城都快裝不下了。
“不少難民?”戰其鏜看了一眼蘇政華,問那老爺爺,“你可知道這些難民都去了哪裡?”
老爺爺嘆了口氣,說,“現在南方各處都洪水大漲,到處都被淹沒,我們這靠近北邊又遠離河道的地方雖然免受波及,可日子都不怎麼好過。那些難民本是來找李大人尋求幫助的,可是現在這些朝廷的官自己都自身難保,哪裡還顧的上些難民。”
老爺爺看了他們一眼,又道,“若是
你們也是來這裡尋求官府幫助的,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吧。”
戰其鏜聽着這老爺爺的勸告,便道,“我們是來這裡投靠親戚的,爺爺您也知道,現在杭州拿邊災情嚴重的緊。若不是迫不得已,我們也不會過來。不過你剛剛說那李大人,不收難民是怎麼回事?他既然身爲朝廷命官,不應該將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嗎?”
“姑娘你是不知道,”老爺爺想說些什麼,卻又欲言又止,“其實這些事情我們身爲百姓哪裡敢多言,總之那李大人不來收刮民脂民膏,就已經很不錯了。”
戰其鏜察覺到了老爺爺的無奈,便也沒有再多言,最後是問出了那李大人在潮州城的府邸,便離開了。
戰其鏜不住的觀察,覺得這潮州城的人民也並不像那老爺爺口中說的難過。
“我看那李大人定有貓膩,政華,你打算如何做?”
蘇政華道,“先去李府看看再做打算。”
他們左拐右拐,又行了幾條街,終於在城角一出僻靜的地方找到了那李大人的府邸。
戰其鏜看着那座堪比京城貴族的宅子,心裡的怒火又在噌蹭的往上升,“這李仁肯定是個貪官,你看其他城都那樣了,他還有心在這裡修建這麼華麗的府宅,也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蘇政華摁住她的手,眼角勾起冷淡的笑,看着門前的兩個守衛,問道,“李大人可在?”
門口的兩個守衛橫豎將蘇政華和戰其鏜打量了一遍,雖覺得這兩人身上貴氣十足,但衣着卻跟普通的平民沒有兩樣。便鄙夷道,“去去去,哪裡來的叫花子,也敢問我們李大人。我們李大人可忙的很,哪兒時間來管你們這些叫花子。”
戰其鏜本來就已經足夠的忍耐了,當下看見這兩個人的態度便忍無可忍,捏着拳頭上去一人一拳,吼道,“我們是正南王和正南王妃,讓李仁滾出來見我,不然就將你們兩個打的滿地找牙。”
戰其鏜的手指捏的咔咔作響,兩個守衛被打趴在地,紛紛被嚇住,急忙連滾帶爬的進去通報。
屋內的李大人一聽,手裡的茶杯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你說什麼?”
侍衛一臉委屈,“回大人,是他們這樣說的。屬,屬下也不清楚。那個女的一上來便打人,還直呼大人您的大名。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哪裡來的江湖騙子。”
李仁聽完之後臉色都變了,江湖騙子哪裡來的勇氣敢在他的府面前撒野?
“快,你們快去將人請到正廳。就說我近日因爲治理災情勞累過度,稍作休息便過來。”
那侍衛應了一聲,便領命出去了。
“大人,”書房內另有一個師爺模樣的人,“這,”
李仁擡手將他打住,“你不必多說,快寫信將這裡的事情通知朝廷的吳大人。”
那師爺模樣的人道,“大人也不必太驚慌,這皇上雖封將他一個正南王管理江南。可是這江南之地以前一直都是大人你在治理,他的手裡並沒有實權,想必也不敢拿大人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