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其鏜立刻不停歇的往城門走去,只是沒走出多遠就掉改了方向,改爲去軍營。她想到令牌如果已經被唐嫣然拿走了的話,那麼城門裡的人也不會相信她所說的話了。不過唐嫣然怎麼會這麼大的膽子,拿了太子的令牌還不讓人來救太子,也不怕回去問罪。
問題就在於唐嫣然駕着馬車逃跑之後並沒有回西寧成,也是去了一個農家院,如此一來,西寧城根本就沒有什麼來巡防的監軍。
不過好在戰其鏜直接去了軍營,在營前直接就看到了站崗的馬曉東,她說明來意和情況之後,馬曉東去找了殷黎塘,殷黎塘作爲軍醫跟很多士兵都打過交道,幾下就打聽到了戰青城在哪裡。
最後軍營主將秦海成走了出來,大笑着說道:“戰將軍給我來信說他的女兒來了西北,讓我多注意點,我還不信,沒想到你還真的來了。”
戰其鏜這才知道爲什麼守門的剛好就是馬曉東,原來秦海成是怕她來了被當做什麼奇怪的人給抓起來。而戰鷹之所以會給秦海成寫信,很大程度上他是相信戰其鏜跟着蘇政華不會有什麼題。
但是如果戰其鏜想見自己哥哥,肯定會自己單槍匹馬的去軍營,說不準還會來個夜探什麼的。到時候可真的就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戰其鏜沒工夫跟他們在這敘舊,急忙拉着殷黎塘就往外走道:“快點跟我去救蘇政華,他受了重傷。”
秦海成一聽太子受了重傷,立刻派了一隊軍隊跟着去。殷黎塘收拾了自己的藥箱跟着就跑。
這一隊人可是吧農家院的主人給嚇了一跳,以爲自己惹上了什麼不得了的人物。外面的士兵負責安慰農家院的主人。殷黎塘和戰其鏜單獨進屋給蘇政華包紮。
蘇政華有些發熱,殷黎塘拿了清熱解毒的藥丸給他吃,又讓戰其鏜去煎藥。本來是想把戰其鏜給支走,畢竟給蘇政華縫針並不適合圍觀。
可戰其鏜把藥坐在爐子上之後就又跑回來了,那表情深怕蘇政華就這麼離她而去一樣。
“我說你就這麼煎藥的啊。”殷黎塘嘆了口氣,給蘇政華嚼了些大麻葉子,能夠緩解下疼痛,也拗不過戰其鏜,知好歹當着她的面縫針。
戰其鏜都沒空回答他的挖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蘇政華看,很想問問疼不疼,又怕說話讓殷黎塘分心。
蘇政華見她這樣主動轉移注意力道:“我們昨夜在城門下,守城的戰士說現在邊關戰事吃緊是什麼意思?北燕人又蠢蠢欲動了?”
他記得離北燕出兵還有幾年,這幾年北燕那邊也算是風調雨順,沒聽說哪裡有災年。
殷黎塘點點頭,“不知道爲什麼,最近總能看見胡人在邊境轉悠,看樣子是意圖不軌。 ”
戰其鏜皺眉道:“那這麼說我們遇到的劫匪只是巧合了?”
蘇政華正想到北燕很可能是想趁着這幾年風調雨順,國庫充盈大幹一場,聽到戰其鏜的話又想到了那羣劫匪,眼神瞬間變的不善了起來。
殷黎塘聽他們說了劫匪的事,搖了搖頭道:“那應該不是胡人,你也知道戰將軍是怎麼治軍的,連你們進西寧城都不許,何況是胡人了。我們的大軍遍佈的防線很廣。就算他們走小路過來了幾個人,也不可能是穿着胡人的衣服。”
這話再聽不懂他們也就太笨了。這明顯就是有人故意策劃的劫匪。
“難道是……”殷黎塘欲言又止,蘇政華明白他指的是宮裡的那位。
“不太可能,畢竟這麼遠操控起來不容易。那裡地勢平緩,沒有能藏身的地方,他們應該隨時都知道我們的動靜纔是。我倒是比較懷疑另一個人。”
蘇政華說着看了眼戰其鏜,戰其鏜也知道他指的那個人是誰,卻有些猶豫道:“應該不會吧,她那麼喜歡你,又怎麼會害你。”
“黎塘,你知道有沒有一個女人拿着令牌進了西寧城的?”戰其鏜皺眉道:“那令牌是太子的,一個女人拿着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
殷黎塘已經縫好了蘇政華的傷口,上好了藥,便扶蘇政華坐了起來。聽了戰其鏜的話皺眉道:“我是在軍營,西寧城的情況也不是那麼的確定。不過如果監軍到了,那邊第一時間必然要通知秦將軍,讓他去述職,目前爲止我們並沒有接到任何通知。”
“這就不好辦了,我的令牌在唐嫣然,就是原來關西節度使唐炳然的女兒手中。聖旨也在包袱裡,如果沒有的話我是不能巡防的。”蘇政華簡單合攏了衣服,側着頭想了想道:“這讓,你讓外面負責保護我的那幾個侍衛進來。”
“侍衛?負責保護你們?那你們怎麼還會弄成這樣?”殷黎塘不敢置信的說道:“你確定他們沒問題嗎?”
蘇政華點點頭:“因爲是暗中保護,他們離的比較遠,等趕來的時候我已經受傷了。”
這些個暗衛到底保護不當,這中間有多少彎彎繞繞說都說不清。蘇政華不想這裡糾纏,改口道:“不了,讓秦將軍給父皇寫一封奏摺,讓父皇再寫一封奏摺,以免耽誤了巡防。”
殷黎塘點了點頭,嘆氣道:“只怕你受傷這事若是傳出去了,那些暗衛也吃不了兜着走了。”
戰其鏜對這深宮裡面的事情簡直恨不得永不參與其中。這些個宮女侍衛每一個都有自己的陣營,真的算起來沒誰能清清白白的坐穩官位。
“我們先不說這個了,馬車備好了,一會兒吃了藥就先回西寧城,秦將軍那邊已經打好招呼了。這裡畢竟簡陋,一切等回去再商議。守城將軍韓瑩韓將軍已經着手去調查那批刺客了。”
“好。”蘇政華點了點頭。
戰其鏜忙問道:“怎麼樣?蘇政華的傷勢如何?”
殷黎塘笑了笑:“本來沒什麼大礙,但是由於失血過多,身體有些虧空,還需要多加修養。恕我直言,太
子殿下應該多休息,您已經開始脾胃失和了。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多多調理。”
“多多調理啊,那就是臥牀了。”戰其鏜一巴掌拍在蘇政華的胸口上,笑着說道:“那你就別動了,我給端藥好了。”
蘇政華猛地咳嗽了兩聲,無奈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殷黎塘忍不住笑道:“其鏜,太子的傷就在胸口,你這樣拍真的好嗎?”
戰其鏜把自己的手收回來,咬着下脣道:“我忘了啊。沒事吧。”
殷黎塘說蘇政華沒事了,戰其鏜提着的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平時她跟別人就拍拍打打慣了,手一時管不住就拍了上去。
蘇政華倒是覺得沒事,“只是一點小傷,有你在還怕什麼?”
“你還真是相信我的醫術啊。”殷黎塘無奈道:“我可沒有我師父厲害,不是神醫。”
蘇政華搖了搖頭道:“我是相信其鏜不會真的用力。”
殷黎塘痛苦的抹了把臉,莫名的被秀一臉是怎麼回事。
兩人終於進了西寧城,韓影已經準備好了房間,還備了酒席。這酒席雖然說是酒席,但是並不豐盛。用餐時韓影先是告罪。
“屬下昨日不知是太子前來,害的太子流落在外耽誤了治療,還請贖罪。”
蘇政華搖了搖頭:“戰將軍治軍嚴瑾,你們也是爲了保一國平安,我怎麼會怪罪。”
韓影將兩人讓進座位道:“軍營沒有那麼好的伙食,藥材也不是那麼充足,屬下已經派人去淄臨購買,不會耽誤太子的治療的。”
蘇政華搖了搖頭表示無妨。
戰其鏜嚐了口菜,忽然眼睛就亮了,“你這個可比慕容澤那裡好太多了。別開他那邊魚肉都不缺,可是非常的難吃。你這做的太好吃了,尤其這個土豆,怎麼坐的能教一教我嗎?”
慕容澤那裡是訓練的軍營,裡面的士兵數量跟備戰的肯定不能相比,那邊的伙食自然要比這裡的好。但是至於這做飯的本事,真的就只能用天壤之別來形容了。
“要是你們的廚子去慕容澤那邊,我相信去那裡的人會更多。”戰其鏜吃的嘴不能停,邊吃邊問道:“韓將軍,西寧城沒有別的人過來嗎?”
“這裡是備戰城,每天只有負責購買的軍隊進出,除了昨天晚上沒有任何人過來。”韓影回憶道:“戰小姐是要找什麼人嗎?不過我們這裡只怕是外人不能進來的。”
戰其鏜點點頭道:“這個我知道,我吃完就去找我哥哥,看看他我就走。”
韓影搖頭道:“我不是在攆戰小姐,軍中是可以探親的。而且戰將軍已經跟屬下說了,還有個人想要見戰小姐呢。所以戰小姐完全可以直接留下來。”
“有人要見我?”戰其鏜睜大了眼睛問道:“誰啊?是我娘嗎?我一直聽說她在這邊的。”
戰其鏜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女聲道:“是啊,知道我在這邊還不過來看你娘我,你這個女兒當得真是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