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其鏜學了幾天禮儀終於忍受不了了,這天出了戰府,確定自己老爹已經回去了,直接從馬車的窗戶上翻出去,幾個點足跳上房頂,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自從上次火靈芝的事之後,她一直沒去清流那看看,心下擔心他在被什麼人欺負。但每個找清流的人都被她打怕了,清流的生活到底好了很多。
因爲他琴棋詩畫樣樣精通,倒也混了個賣藝不賣身的待遇。戰其鏜爲了答謝他告知火靈芝的事,還帶上了那日在東宮偷的竹葉青。
“這可是蘇政華藏的酒,聽說就三壇,這不最後一罈我給你送來了,感謝你告知火靈芝一事。這才半月有餘,瑤宇已經活蹦亂跳的了。”
清流聽了戰其鏜的話,心不在焉的喝了口酒道:“這麼說你找到火靈芝了?”
“嗯,蘇政華幫我找到的。”戰其鏜渾不在意的說道。
清流眼神瞬間暗了暗,沒在言語。
戰其鏜沒發現他的異常,加上清流平時就不愛言語,坐在那裡就像是一塊被打磨的玉石雕刻而成的雕像一般,只負責養眼。她也就自顧自的說自己的事情。
“你是不知道我最近過的是什麼日子啊,簡直生不如死。我就不明白了爲什麼要學什麼禮儀,你看我母親,從小到大也沒學過禮儀,照樣當將軍。”
清流很快整理好自己情緒,淡笑道:“你是戰將軍的獨女,將來定是要嫁給皇親國戚的,皇室規矩多,當然要早學習,不然嫁過去是要受欺負的。”
“哼,誰敢欺負我啊。”戰其鏜鼓着笑臉,把酒當水喝了好幾碗。
“你少喝點,這裡是什麼地方,怎的這麼不讓人安心。”清流無奈道:“多學點對你還是有幫助的,別怕麻煩。萬一將來你嫁給喜歡的人,他們家裡需要你守規矩呢?爲了喜歡的人你不能忍一忍?”
“喜歡的人?”戰其鏜轉了轉眼珠子,笑得比明瑤宇還要狡詐,“那清流哥哥有沒有喜歡的人?”
清流搖了搖頭,“有又如何,在這種地方還能怎樣?”
戰其鏜來了興致,她很好奇究竟是什麼人能讓清流對她魂牽夢縈。“跟我說說好嗎?”
清流也不說話,反而是把目光放在不遠處的玉蕭上。
戰其鏜望過去,玉蕭上面蓋着紗巾,紗巾上繡着梅花,一片素白中淡淡的紅色甚是好看。
“這個是?”
“在我的家鄉若是想對方記住自己,就會送其自己做的禮物。若是對方收了,就表示願意不離不棄。”清流想了想笑道:“算是定情信物吧。”
戰其鏜沒問清流的家鄉在哪,滿腦子都是定情信物這幾個字,她腦子裡閃過很多人,最後定格到蘇恆玉身上,不確定的問:“好朋友也可以送禮物嗎?”
“當然可以。”清流拿下那個手帕道:“長大了總避免不了分別,將來就算見不到也好留個念想不是。”
戰其鏜點點頭,心裡想着也做點什麼送人,可她什麼都不會,思前想後,想到禮儀課要學女紅,頓時扔了手裡的酒,從窗戶躥了出去。
清流無奈的收拾桌子,對戰其鏜這種來無影去無蹤,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性格有羨慕,也有無奈。
戰其鏜偷偷回家用明礬刷了刷牙,讓嘴裡沒有那麼大的酒味。換了一身衣服匆匆進宮了。到慈寧宮一看,果真大家正在學女紅,她立馬找了個地方坐下。
皇太后見她不滿的搖搖頭,“其鏜怎麼來的這麼晚。”
“皇奶奶,其鏜早上身體不舒服。本來想請假的,但是現在好多了,就又來了。”戰其鏜撒謊臉都不紅。
皇太后見戰其鏜的臉確實紅撲撲的,心疼道:“好好的怎麼就病了呢?病了還不回去好好休息,不差這一天半天的。”
戰其鏜搖了搖頭,低頭看着白花花的手絹一陣頭疼,扒了扒身邊的明瑤曦問道:“這玩意兒怎麼弄啊?”
明瑤曦示範着把針線穿在一起,然後在手絹上貼着衣角繡了朵小花。戰其鏜就見明瑤曦來回穿插了幾下,然後那花朵就躍然於手絹上,覺得還挺簡單的。
可真自己動手她就崩潰了。平時闖禍她可是拿手,但真到了這種心細的活就怎麼也做不好。那線在明瑤曦手裡相當聽話,但她就是穿不進針眼裡去。沒兩下那點耐心就耗盡了。
“怎麼這麼難。”
戰其鏜皺眉,好不容易穿進去之後,她又犯了愁,根本就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明瑤曦見她確實不會,就教了她一個辦法,用針先在手絹上劃個印子,按照印子秀就好。
然後,明瑤曦落針的距離總是大小一致,到戰其鏜這裡就是大小不一。這本就是細緻的活,繡煩了她乾脆就一條線繡到底。等最後一針完成,她自己都不忍直視。
“早知道女紅這麼難,我就自請罰抄了。”戰其鏜發現,終於有一樣東西的討厭程度超過了罰抄。
學禮儀大家都在一起,女子做女紅,男子則是在外面練劍。中場休息的時候,男孩子都好奇女孩子能繡出什麼樣來,紛紛過來圍觀。
明瑤曦繡的鴛鴦惟妙惟肖,幾個半大男孩互相傳閱,一個推一個的不好意湊過去,看的皇太后只覺得孩子們都長大了,知道害羞了。
林語堂這時候手欠的趁戰其鏜不注意把她繡的拿了出來,打開一看頓時大笑出聲。“這是什麼啊?比你寫的字還難看。”
戰其鏜當場翻臉,追着林語堂就跑。林語堂邊躲邊笑,甚至爲了讓戰其鏜出醜,把她的手絹扔給衆人看。
蘇政華將手絹接了個正着,直接藏在懷裡不拿出來。其他想看的人一陣面面相覷,卻礙於他是太子的身份不敢出聲。
戰其鏜逮到林語堂就是一頓揍,揍的他連連求饒。
皇太后只當小孩子的玩鬧,聽着林語堂求饒的聲音越來越大,這才制止道:“醒了,都休息夠了就去練武,別在這偷懶。”
戰其鏜乾脆扔了女紅工具說道:“我也去練武。”
“哎,女孩子家家練什麼武。”皇太后不滿的說道。
戰其鏜猛搖頭,“皇奶奶,我們戰家不能就我一個最弱啊!那多丟戰家軍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