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其鏜作爲戰家的兒女,是一定會參與京城治安維護的。剛剛她自己就說了要帶兵去找唐鳳羽,蘇政華也沒有反對什麼。
但是戰其鏜要跟着蘇政華進宮,簡直如同處了蘇政華的逆鱗一般,讓他不能淡定。
“不行,我不同意。”
“你憑什麼不同意?皇上給我五千御林軍就是爲了保護你的安全,你到哪我到哪怎麼了?”戰其鏜乾脆就暴走了,要不是身邊有明瑤曦拉着,估計都能動手打人,把人給打服爲止。
蘇政華深吸一口氣道:“我武功並不比你差,不需要你的保護。京城現在亂成這樣,岳母一個人應付不來。”
戰青城也不想自己妹妹冒險道:“不然我帶兵保護太子,你在這裡保護玉王,其鏜,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戰其鏜掙脫開所有人的桎梏,仰着頭看向蘇政華道:“我說了,我要跟你一起去。”
“你以爲我不知道,外邊那些人都是衝着你來的,你就這麼明晃晃的走出去,難道不是給人當靶子打?”
“那就一起去。”蘇恆玉阻斷了其他人發言的機會道:“皇宮比玉王府安全的多,有一萬軍隊保護,還怕什麼,進了宮之後,保護父皇的兵力也能多一些。”
其實一萬個人聽着很多很厲害,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用,因爲根本不可能所有人都一起上,街道就能站那麼多人,若說讓他們裡三層外三層的守着,那還沒什麼問題。
到了大街上,那就是一縱隊,殺手衝下來,只要落在蘇政華和蘇恆玉身邊,拼力完成任務就好。當然這也不排除有些人覺得這麼做不值得,畢竟即便完成任務,那麼多人,人牆戰術也根本不可能讓兇手跑了。
大家打定了主意,開始編排,蘇政華和蘇恆玉一定要分開,打鬥空間有限以免誤傷。
就在大家往玉王府門外走的時候,上官婉兒衝了過來。
戰其鏜看到她心裡就咯噔一下,忙走過去問道:“你怎麼在這呢?弦之呢?”
上官婉兒眼裡都是淚水,忍了半天被戰其鏜這一聲責罵給罵出來了。“他被抓走了。”
“那麼多人,怎麼可能被抓走。被抓到哪了?”戰其鏜恨不得死命的搖上官婉兒,最好把她的腦地要掉,仔細看看裡面究竟長了什麼。
上官婉兒哭的抽抽搭搭的,“棠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走了之後有一批人衝了進來,我和那些侍衛把人打跑了,爲首的對十二年前那個案子很熟悉,口口聲聲說的太清楚,我以爲他是兇手,就追了出去……”
最簡單的調虎離山計。上官婉兒還是太年輕了,分不出一個人的狂妄是裝得還是真的,所以很輕易的就相信那個人就是兇手。等她追出去之後,方府的侍衛也跟着跑出去幾個。
留下來的人經不住幾輪的打鬥便敗下陣來,等上官婉兒抓住人回來,方弦之已經被抓走了。
“抓到的那個人呢?”戰其鏜聽完上官婉兒的敘述之後,也不知道該怎麼罵人了,這隻能算是一個失誤,方弦之自己身
上有毒不能動武,不然也不會落成現在這個樣子。
“讓一個帶着士兵的男子給接手了。”上官婉兒小聲說道。
“什麼?”戰其鏜看看她哥戰青城,京城現在能調動兵馬的只有戰家,就是戰其鏜自己都是現請示皇上纔得到的允許,哪裡來的年輕小將。
“快帶我去看看。”
戰其鏜被上官婉兒氣的不行,剛走兩步纔想起蘇政華,回頭猶豫又不知道現在究竟該先處理哪件事了。
蘇政華擺了擺手道:“放心,這麼多人保護我,不會有事。你去就弦之,千萬注意小心。”
戰其鏜點點頭,把兵都交給了戰青城,拉着上官婉兒往哪個所謂小將的方向跑去。
她們在爭分奪秒的保命,哪怕行差一分,方弦之都有可能被害。
上官婉兒幾個跳躍拐到東城區市集方向,指着一個穿着白衣的男孩道:“就是他,當時他身後跟了一隊士兵,我就將人暫時交給他,我也好來找棠姐姐。”
戰其鏜看過去,見到了一個有些吃驚的人,她抓住那男孩道:“唐飛欽,你怎麼在這裡?”
唐飛欽轉過頭看是戰其鏜鬆了口氣,指着東城集市道:“我本來就在集市上逛,伯母過來讓我回家,太亂了街上,我就留下來幫忙了。”
戰其鏜來不及細問,看了看周圍道:“剛剛交給你那個人呢?快點,我們要審問他。”
唐飛欽帶着人七拐八拐到一家客棧,客棧里人滿爲患,顯然是臨時將人安置在這裡的。院子裡也都是士兵,這樣也方便管理,不然一家一戶的找人很是費勁兒。
柴房門口有兩個明顯會武功的侍衛把手,裡面就是關押犯人的地方。
“伯母去那些官員家裡了,我負責東城這邊的街道。”唐飛欽邊走邊說道:“那人我看着像殺手,怕他自盡所以把下巴卸了,模樣可能有點慘。”
戰其鏜沒想到唐飛欽做事居然這麼的全面,但一想他是誰的徒弟之後,也就釋然了。這纔是真正從小在邊境長大的孩子該有的樣子。
“婉兒,你和飛欽留下來審問,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他們的行蹤給審出來。弦之那邊我怕等不了了,先帶人在街上找一找。”
京城這麼大,找個人有多困難不言而喻。可是戰其鏜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讓人挨家挨戶的搜。
時間過去的越久,方弦之被殺的可能性就越大。
上官婉兒和唐飛欽用盡了手段,但是殺手也有殺手的素質,但是這個萬事屋好像跟別的殺手組織貌似有點不同。
“我落入你們手裡也認栽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說的那人在哪。”那人捱了幾拳之後淡定的說道:“萬事屋從來都是單線聯繫,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人是誰?更別說他們會藏在哪裡。”
戰其鏜聽他說了一路的廢話,乾脆去找了唐鳳羽。
唐鳳羽也證實這點道:“別人的組織還要個總部,但是萬事屋沒有,他們只管任務的成敗,不管死了多少人,也不管你是否逃跑。日常
僞裝都是自己負責。”
“還有這種組織?也就是說客棧裡的那些人未必都是普通百姓,可能就有萬事屋裡的人?”戰其鏜真的要被這個神秘的組織給逼瘋了。
唐鳳羽點點頭,“不過不用擔心,他們一般不會節外生枝,躲在百姓裡,那就是爲了僞裝,如果殺了可以讓他躲藏其中的百姓的話,他們也將無所遁形。”
“等等,娘,你的意思他們平時就僞裝成尋常百姓是不是?”戰其鏜很快抓住重點道:“那有沒有可能他們在京城就有身份,有住宅?”
“當然,京城每日進出城門都是要檢查的,陌生人過多很快就會引起守城士兵的懷疑。”唐鳳羽剛說到這裡,戰其鏜就一溜煙跑了,氣的唐鳳羽在後面大喊:“死丫頭,我還沒說完,你幹嘛去?”
“娘,人命關天,我趕時間。”戰其鏜邊跑邊揮手,帶着兵直接奔城北而去。
如果唐鳳羽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個人很可能在京城落腳多年,那麼方向就很好辨認了。
京城是典型的四四方方的城市,城東,城西,成南,城北,分成四個方塊的話。因爲黃道里以東爲主位,那麼一般在東面居住的都是些達官貴人,東城集市那麼火,也是因爲出入這裡的人都普遍不差錢。
城西基本上住的都是剛剛過來的外來人,因爲背離主位,稍微有點經濟條件的都不願意在這落腳。當初太子府建立在這,着實讓人大跌眼鏡。
城南是富商居住的地方,府邸不必城東差。就是個小院都雕樑水榭環繞。城北就是當地人居住比較多,在京城混了些年頭的都會在這裡安家。
東城全是士兵,方府出事,官兵挨家挨戶的差,自然不會在東城。西城太子府出事,而且西城太遠,帶過去也不方便。
城南城北,如果說最容易藏身的地方,當然還是城北。那裡普通人居多,沒人會問你出身來歷,相處幾年就都是好鄰居,好街坊。
相反在城南就不一樣了,每個人都會瞪着眼睛盯着你,越是神秘就越有人查你,天子腳下,有頭有臉的都互相知根知底。
所以戰其鏜纔會直奔城北而去,讓士兵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要把人給找到。
“報告太子妃,我們在一家空屋子裡發現了夜行衣,應該是有刺客曾經在這裡居住過。但是並沒有看到人。”一個侍衛把衣服拿給了戰其鏜。
戰其鏜根本分不清這衣服是誰穿的,事實上她要是能分清那纔是真有鬼了。
“他鄰居怎麼說?”
“這人平時很拽,看不起街坊鄰居,出手很闊綽,還揚言認識京中的高官,平時什麼都不做,偶爾神神秘秘,例如今天早上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士兵一五一十的報告道。
“還有人看見過一個身着華服的公子來找他……”
“糟了,在城南。”戰其鏜沒等那個侍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很可能誤會了什麼,抓方弦之的人很可能不是那個黑衣人。
弦之你挺住啊!戰其鏜也只剩默默祈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