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其鏜站在墓穴甬道里,伸手比劃了一下頭頂和墓頂的距離,回頭頗爲無奈的說道:“看來你只能低頭走路了。”
蘇政華比一般人高一點,戰其鏜在女子中算是拔尖,可也沒男子高,現下甬道剛好夠戰其鏜一人行走,蘇政華若是要進甬道就只能低頭彎腰了。
兩人邊走邊聊天,戰其鏜好奇的問道:“爲何這裡這麼矮?”
蘇政華搖了搖頭,猜測道:“可能是擔心別人挖了屋頂,書中有提到過,墓穴有一種墓頂是可以防止盜墓賊盜取的。只要碰了就會將墓穴燒光。”
“這裡應該會有很多機關,旋樺不怕盜墓賊找到這裡毀了墓穴,敢讓人進來,裡面就一定有什麼東西能留下盜賊性命。”
戰其鏜本來在這種黑漆漆的地方就特別謹慎,不用蘇政華說,她每走一步都要試探一番才行。
但一路卻安安全全,什麼機關都沒出現過。
甬道到頭便是一間耳室,門口是個石門,石門的機關是千斤頂,合幾人之力都難以打開。
不過有前人開路就是方便,千斤頂早就被人打開,用了一塊大石頭堵着,兩人彎腰便滾了進去。
戰其鏜翻身站起,略微失望的說道:“什麼嘛,連個破罐子都沒有,我們是不是被耍了啊?”
蘇政華好笑的說道,“你怎麼真把自己當盜墓賊了?”
戰其鏜皺了眉頭,“我一直以爲有寶藏啊,江南那麼多難民等着我們呢。”
蘇政華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快些走吧。”
戰其鏜也覺得沒意思,哪成想他們剛想回頭,來時的墓門壓壞了石頭,咣噹一聲震得地面顫動不已。
“怎麼回事?”戰其鏜瞪大了眼睛,“墓門怎麼會忽然掉下來?那塊石頭不是已經頂住了門了嗎?”
蘇政華眉頭皺起,拉着戰其鏜後退。他心理有種不好的感覺,總覺得要出什麼事。這裡也不知道多久沒來人了,石頭頂不住千斤頂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地面的顫動太不同尋常。
地下的顫動不止,嗡嗡的聲音不斷。不僅如此,那棺材也開始跟着震動,棺蓋眼看就要蓋不住棺材了。
“不是裡面會跳出個人吧?他不用吃飯嗎?”戰其鏜從蘇政華身後探出個腦袋來,眼看着那個棺材板直接被掀了起來,然後一個被包成了糉子一般的活死人從裡面跳出來了。
“真的有鬼啊。”戰其鏜趕緊閉了眼,不是怕的,而是被對面那個東西給噁心到了。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沒見到的時候會害怕,見到了就會覺得也不過就是那麼一回事,也沒啥可怕的。
盜墓人管這種起屍的東西叫糉子。具體來由無法說出來,不過這種東西沒有感知,力氣又大的很,跟他過招只剩吃虧二字。而唯一打敗他的辦法就只有拉出去暴曬。
千斤頂都下來了,還怎麼把它拉出去暴曬啊。
那人拿着渾身下上都是腐爛的肉,隱隱約約的露出白骨,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要掉不掉,走路時晃來
晃去,看的戰其鏜一陣抓心撓肝,恨不得立馬抓下來。
蘇政華拿把火把遞給戰其鏜,準備拿碎裂開的棺木當武器,跟那個大糉子打一場。
戰其鏜忙拉住蘇政華道:“別打了,太噁心了,萬一打的時候腐肉掉的哪都是,太噁心了。”
蘇政華也覺得噁心,那大糉子靠近之後還有一股腐臭味道。跟他打實在是下不去手。
兩人左躲右閃了半天,果然沒打那人就掉了一地的腐肉。戰其鏜捂着嘴逃了半天,推着蘇政華道:“怎麼辦啊?”
蘇政華看了兩眼墓室,發現上面有太極陰陽八卦圖,下面有用血畫了陣。
“我們中計了,這個陣應該會把人變成糉子,被來人殺死,在把殺死的人變成那個樣子,隨後在殺來到這裡的人,一次一次的循環往復。”
蘇政華皺眉道:“只是那個千斤頂和棺材是怎麼回事?”
戰其鏜想了想道:“也許盜洞以前就有,那個糉子是蘇旋樺做的,一直關在那。蘇旋樺走的時候沒關千斤頂也不是沒可能。”
戰其鏜越說越覺得有道理,陣法感受到生氣就會啓動,把那個大糉子給放出來,一般人是打不死這東西的,最後只會被活活獻祭。
“我可不要成爲那個樣子。蘇政華,你快想點辦法啊。”戰其鏜已經不知道在石壁上轉了幾個來回,聞見空氣中的血腥氣越來越重,腳下也覺得沉重。
蘇政華對陣法,尤其這麼陰卸的陣法並不瞭解他覺得蘇旋樺日後還想着來取寶藏,肯定給自己留了退路,只是要點時間找到而已。
機關一定會在牆壁上,兩人靠着牆壁一個人負責敲敲打打找機關,另一人則負責打糉子。
戰其鏜都快哭了,“蘇政華你快點行不行,我要不行了,他太噁心了。”
“爲了將來不變成第二個他,王妃你就堅持堅持吧。”蘇政華也急,他可不想戰其鏜受半點傷害。
“不行,不行,咱倆換換。”戰其鏜被薰得要死,那怪物又不好打。
蘇政華一個轉身就跟那怪物對砍了一下,然後兩人悲催的被摔在牆壁上,但萬幸的是,兩人被這麼一撞,撞到了另一件墓室裡去了。
戰其鏜被摔了個七葷八素,回頭沒見那怪物跟過來,也不見高興。拉着蘇政華趕忙道:“快看看這裡有沒有大糉子,有沒有陣法。”
墓室裡沒有什麼東西,連棺木都沒有,最要命的是,貌似是個封閉的屋子,空氣也在慢慢的減少。
練武之人呼吸慢,可也不能在封閉的屋子裡待太久。
兩人對視一眼,開始在屋子裡找機關,蘇旋樺總不見得會害死自己。
若是尋常的墓穴,這種封閉的墓室目的就是困死人,肯定不會給人留活口。但有人想想隨意的進出此地,就不一樣了。
“我看蘇旋樺的能耐也就那樣,估計機關還是在牆上。”戰其鏜雖然不懂奇門遁甲,可機關不過就是那麼幾樣,想要在別的地方造機關也無法。
果然兩人在房頂找
到了機關,從上方上去之後,居然是一個地下樂園,山脈裡有河流很常見,但是河邊長了許多冒光的螢火草卻是難得。
戰其鏜想要靠近仔細看看,她還沒見過會發光的草呢。
“別動。”蘇政華皺眉道:“那草應該有毒。”
有毒的蘑菇多鮮豔,越是貌美的東西毒性越強。這長在地底的冒着光的草尤其更甚。據說它的毒只有它的花能解。可惜世上就無人見其花開。
“我們繞過去。”蘇政華拉着戰其鏜慢慢往前走,打算順着水流往上走,畢竟因爲下面是萬丈懸崖,總不見得有人把東西往懸崖下藏,那取的時候得多累啊。
“你說這種草真有那麼神嗎?”螢火草就好比天上的星星,將黑漆漆的山中空地找出一片光亮來。戰其鏜瞅着怪好看的,想要摘一棵拿回去好好觀賞,可惜那東西有劇毒,只能看不能玩。
蘇政華一直是隻要戰其鏜喜歡,不管是什麼都會送給她的。不過劇毒的東西還是算了。而且……
“書上在黑暗中生長的東西都不喜歡陽光,你想養它就得找類似的環境,難不成你要弄個四面漏風的地窖嗎?”
螢火草是有味道的,不過在有風的地方味道就衝散了。螢火草的香味可以使人昏迷,江湖人爲了得到正宗的螢火草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可惜都因爲保存不當,煉製的時候連它的八分功效都達不到。
兩人往山上走,半山腰有個山洞,洞裡果然堆了大量的金銀珠寶。一箱一箱的雖然沒有傳聞中那樣足夠富可敵國,但是組建一支保命的軍隊還是足夠的了。
終於見到寶藏了,戰其鏜反而開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蘇政華,你快打我一下,讓我清醒過來,這不是做夢。”
蘇政華象徵性的打了一下,哪裡用了力氣。
戰其鏜失望的喃喃自語道:“果然是假的啊,我就說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找到寶藏呢?”
蘇政華好笑的說道:“你覺得容易?可是一般的盜墓賊,誰能一下子蹦一丈高?”
在那個密封的墓室裡,機關在墓頂,而墓頂比別處都要高很多,猶如他們最開始從盜洞跳下來那般高度。而牆壁光滑,要不是他們兩個輕功卓絕,一個爲底一個強行推開了墓頂機關,只怕他們兩人直接就被困死了。
蘇旋樺知道墓室的秘密,到時候來的時候只要帶一個類似梯子的東西就行了。而盜墓賊可想不到那麼多辦法。
戰其鏜無法以己度人,她從小就比一般人厲害,也只當是別人笨才學不會武功。畢竟她身邊的人武功都非常高。
“盜墓賊不都是很厲害的嗎?難道他們都不會武功?”
蘇政華笑着說道:“武功高強的哪裡會願意做盜墓之事,只有不入流沒法養活自己的纔會來盜墓。”
戰其鏜想了想也覺得有理,那些武功一等一的高手都可以自立門派了。哪裡還犯得上來盜墓。
“不管這墓容不容易進來,我們該拿這些寶藏怎麼辦啊?靠咱們兩個得運多久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