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皇恩浩蕩

想到就做, 中午抽了個空兒,趙瑾之就往十二樓去了。

這時候酒樓里人多, 趙訓一向都是自己待在三樓躲清靜, 所以趙瑾之問清楚清薇在廚房, 便直奔三樓而去。

趙訓正品着小酒, 悠閒的吃東西。

因爲天氣暖和了,所以三樓窗戶上搭着的厚簾子已經撤了下去, 窗戶半開着,風清日朗, 老爺子斜靠在軟榻上,把酒小酌, 好不愜意。

“您老人家的日子過得倒是悠閒。”趙瑾之見狀, 忍不住刺了一句。

趙訓張開眼睛看了他一眼, 根本不理會。

這就是趙瑾之不想跟他說話的原因了,這老頭氣起人來, 能讓你三尸神暴跳,還拿他沒有辦法。趙瑾之這點兒段位, 在他老人家眼裡,根本什麼都算不上。

當然,好好說話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但只要沒有正事,爺孫兩個說着說着,就會變成這樣。

當然,這未必不是因爲兩人的性格一脈相承, 彼此都相差不多。但兩人似乎都看不到這一點,只覺得對方百般不順眼,忘了自己是什麼樣子。

要不是還有事相求,趙瑾之肯定拔腿就走。

他勉強的在趙訓對面坐下,見旁邊還放了沒用過的碗筷,也不問,直接拿過來開吃。

期間他還覬覦了一下老爺子那罈子酒,不過沒能得手。趙瑾之想到自己還有正事,加上下午還要去當差,也就罷了。

“說吧。”喝了最後一口酒,放下杯子,趙訓纔看向趙瑾之。

趙瑾之還扭捏了一下。也不是他不想爽快,實在是這種事上他完全沒有經驗,也不知道該如何同長輩交流。這副模樣反倒讓趙訓誤會,以爲他遇上了什麼難題,以至於半晌之後,聽到趙瑾之問“怎麼樣纔算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時,老爺子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怎麼忽然問起這個?”趙訓問。

趙瑾之不言。於是趙訓也就明白了,此事必定與清薇有關。於是又問,“那又是怎麼說到這個上頭去的?”

提到這個,趙瑾之更尷尬了。他咳嗽了一聲,故作鎮定的道,“只是我稱讚她,說她的夫君必定是頂天立地的男子,她便要我先頂天立地,再提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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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具體的情形沒辦法說,趙瑾之也不想說,便只能如此了。

趙訓想了半晌,同樣不得要領,便道,“年輕人的事,我老人家弄不明白,就不瞎摻和了。你們自己去折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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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瑾之:“……”合着您也沒辦法,那又何必故作沉穩,讓我滿心期待?

“不知道不要緊,”他耐着性子說,“你替我探探清薇的口風。”

“也不是不行……”老爺子瞥了他一眼,拖長了聲調道。

趙瑾之一聽就知道他要提條件,但有求於人,也只能問,“您老人家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做孫兒的肯定竭盡全力讓您滿意。”

“前回你封冠軍侯的時候,我記得陛下給的賞賜裡有一罈子玉梨春,你藏哪兒去了?”趙訓立刻問。

當時上次是直接送回府的,放在那裡也沒人動,但老爺子在附近轉悠了好幾圈,愣是沒發現。他還要臉面,又不好正大光明去翻孫子的東西,因此只好心癢。如今抓住機會,自然要讓趙瑾之主動送上門來。

趙瑾之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愣了片刻才道,“回頭我就給您送去。”

“你告訴我放在哪裡,我自己去取便是。”趙訓不死心的道。若能借此機會知道趙瑾之藏東西的地方,往後說不準還能在那裡找到別的。家裡的屋子雖不少,但都住了人,能藏東西的地方就那麼幾處。若都找出來,趙瑾之就是還想藏,也不能了。

趙瑾之道,“怎能勞煩您親自動手?我送過去就行了。”

趙訓沒有繼續推辭,知道問不出來,也就死心了,只暗暗嘀咕,早晚讓我找着了,到時候把所有的酒都搬走!

趙瑾之也在心裡抹了一把汗。他不說,其實也有另一個原因,因爲他將東西藏在了祖母生前所住的地方。這些年來,屋子照舊有人打掃,但老爺子怕睹物思人,所以自己搬出來之後,就再沒有踏足過那個院子。趙瑾之自然不會說出來,讓他又傷心一回。

……

雖然答應的是“試探一下口風”,但實際上趙訓見到清薇,立刻幸災樂禍的將事情和盤托出,“那小子可是出了一罈玉梨春,請我幫忙試探你的意思,這可算是下了血本了!丫頭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就值一罈子玉梨春?”清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趙訓抹了一把汗,“自然不是,所以我這不就把事情告訴了你。你是怎麼想的,同我說說,我不讓他知道便是。”

清薇哭笑不得,“我還是頭一回見着看熱鬧也這麼理直氣壯的。”

趙訓道,“那傻小子看着聰明,其實一根筋,有時候逗起來挺好玩的。”

清薇深以爲然的點頭,“是挺好玩的。”

然後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笑了。

既然知道清薇是在逗趙瑾之玩兒,趙訓也就不着急了,只是道,“你心裡有分寸就好。”說着又將清薇打量了一遍,萬分滿意的道,“這麼好的姑娘,是我們趙家的了。”

“這麼好的姑娘,原本就是趙家的。”清薇道。

她指的卻是自己本身就姓趙,同時也暗示趙訓,就算出嫁,她也還是她,並不會如尋常女子那樣安於後宅,去做“趙家婦”。

既然提到了這個,趙訓就隨口多說了一句,“如今家裡是我那二媳婦管事,倒也還算勤勉。”所以這些事情,往後不出意外還是會讓她繼續管着,不會交給清薇。這樣一來,清薇自然也就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忙自己的事。提前說一聲,讓她心裡有數。

清薇點頭,沒有多說,但心裡卻有不同的看法。皇帝封趙瑾之爲冠軍侯的時候,一同賜下的還有冠軍侯府。只不過那宅子是從前某位親王的舊宅,荒廢多年,沒有修整之前根本不能用,所以連趙瑾之都沒怎麼在意過。

但清薇覺得,婚後兩人多半會住到那邊去,不與趙家在一起。

這既是帝王恩寵,其實也是一種巧妙的將趙家分化開的方式。

住在一起,就仍是一家人,畢竟名分和血脈上的關係無法撇開。如此一來,趙瑾之和趙定方的關係自然十分緊密。雖然兩人都是虞景十分信任的人,卻也不得不防。畢竟這一文一武聯合起來的能量太大,就是皇帝也不得不忌憚。

虞景是個聰明人,吃一塹長一智,經過了慶王之事後,哪怕他未必真的認爲趙家人會做什麼,也必須要防微杜漸。不給他們這個機會,不去考驗他們對自己的忠誠程度。

這不是清薇自己的猜測,而是她已經得到了消息,那棟被虞景賜下來的府邸,已經開始進行修整了。

而這也就能夠解釋爲什麼虞景遲遲不定下兩人的婚事,大概他希望藉助成婚這件事,直接讓趙瑾之從趙家搬出來,在自己的侯府裡成親,然後定居。

但推測畢竟只是推測,所以清薇暫時也沒有說出來的意思。

反正只要到時候婚事定下,是不是真的,自然就知道了。

所以對於趙訓這句話,清薇只含笑道,“有二夫人這樣賢惠的主婦主持中饋,難怪趙家蒸蒸日上。”

現在這個時候,清薇還不想插手趙家的事,所以很快轉開了話題,說起了自己這陣子在研究的東西,“前回有個巴蜀那邊的客人,閒聊時提起端陽風俗,他說當地做的是一種灰糉,就是糉子里加了草谷燒成的灰。”

“這倒是不曾聽過。”趙訓立刻提起了興致,他早年走南闖北,見識過的稀奇古怪的食物很多,但這灰糉還真沒有聽過,不由問,“丫頭試過了?”

“還沒有。”清薇搖頭道,“本來我是想試着做一做的,只是後來有了其他的想法,便暫且擱下了。”

“哦?是什麼想法?”趙訓跟清薇最合拍的就是吃食方面,他相信,一旦有了好的食譜,清薇肯定會忍不住做來嚐嚐,既然沒做,說明讓她感興趣的東西更重要。

“正好端陽節也沒多久了,我打算做個百家糉。最近正在打聽各處不同的風俗和糉子的做法,每一種都各有趣味。”清薇道,“光是包糉子的葉子就有許多講究,大致而言,南方多用竹葉,北方多用葦葉。但具體而論,選擇哪一個品種的葉子也有說法。至於糉子裡所用的的材料,就更不必提了。”

說到這裡,清薇臉上露出笑容,“我想,京城是天子腳下,南來北往的人都在這裡彙集,就連朝中官員也都是來自不同地方。過節時朝廷免不了會開龍舟賽,到時候咱們將各種糉子都做了擺出來,讓大家增長見識的同時,也能享受一番家鄉風味。老爺子覺得如何?”

“這想法倒是不錯,”趙訓點頭道,“十二樓如今的生意雖說不錯,但在京城到底還比不上四大酒樓底蘊深厚,多參與這等盛事,能極大的提升名氣。”

口碑和名氣,在任何時代都很重要。所以商家們都會想方設法的增加自己的知名度,其中在節日時推出各種新奇的活動就是個不錯的辦法。

譬如上元燈節時,這一條街的商戶,不管是做什麼生意的,都會在自家樓下紮起各種造型新奇有趣的燈山,有些甚至比官府準備的更好。一方面是吸引百姓觀看,增加店鋪知名度,另一方面也是一種有格調的炫富。

這次端陽,正是做飲食生意的酒樓大展身手的時候,他們更是不會錯過。不出意外四大酒樓都會有自己的打算,清薇能提前準備起來,自然更好。而且她這個打算,在有趣之外,也能獲得某些官員的好感。

千里爲官,能夠再回鄉的機會是非常渺茫的。尤其是朝中高官,到了這個位置,每天諸事纏身,就算父母去世都可以奪情不必丁憂,就算偶爾外放,也有“不可在本籍就任”的規矩,所以除非辭官致仕,否則是不可能回鄉的。

他們在京中住得久了,早已習慣這裡的生活,但偶爾也會思念家鄉風味。雖說各家都有廚子,但看見外面有人做,感受自然不同。清薇的酒樓入了他們的眼,就算只隨口品評一二,也能大受裨益。

“那我就去準備了。”清薇道,“等糉子做好了,我給您送去。”

趙訓瞥了她一眼,“滑頭。”

清薇的糉子自然不是送給他的,只是讓他幫忙宣傳。畢竟如今趙家是皇帝面前的紅人,京城自然人人都在關注。趙二夫人今兒買了一支簪子,明日那家金樓就能被人踩破門檻。飯桌上出現的東西自然也一樣。清薇準備這些糉子並不單是爲了有趣,也是要賣出去的,這樣好的宣傳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清薇笑道,“您老人家纔是不做賠本的買賣,一罈子玉梨春就把我賣了。”

老爺子連忙投降,“快打住,我應了你就是。”

既然定下來了,接下來清薇要做的就是繼續準備。要打聽出各地的風俗倒也不難,因爲西市本來就聚集着來自天南海北的商戶,而他們也都非常願意開口說家鄉的風俗人情。隨着端陽臨近,要做的糉子材料也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趙瑾之從老爺子那裡得知了清薇的想法,有些哭笑不得。他也不是沒有這麼猜想過,只是清薇一貫都很正經,類似的玩笑從來沒有過,所以不敢確定。

這結果雖然出乎預料,但總算讓趙瑾之那顆一直沒什麼真實感的心落到了實處。冷靜下來,他自然也就想明白了,這樁婚事到底還是要看宮裡的意思,他們自己能做的有限。

但是趙瑾之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前面那部分,他不知道清薇是怎麼做到的,但這最艱難的一段已經被她完成了,趙瑾之也不去多想,只是默默盤算着怎麼把接下來的部分定下。早知道皇帝甚至還沒有跟他提過這件事,祖父那裡也沒有消息。一天不定下來,就還存在一天的變數,夜長夢多,他們耗不起。

如今趙瑾之的身份不同,要打聽什麼事情也容易。所以他很快得到了消息,內府那邊最近正在辦選秀的事。

雖說虞景吩咐了不必大操大辦,免得太過擾民,所以只在京畿一代挑選數十位家世清白的良家女子入宮,但畢竟是第一次,所以內府那邊是卯足了勁兒要辦好,三天兩頭就上一道摺子不說,還沒事就跑到長安宮來“請陛下示下”。這種做法雖然容易讓人煩,但也是他們盡心盡力的明證,虞景都不能多說什麼。

知道了這件事之後,這陣子,趙瑾之便也每日都想方設法待在宮裡,跟着虞景。爲此甚至連十二樓也少去了。

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換來的結果是喜人的。

一開始,對趙瑾之一直跟着自己這件事,虞景並沒有太在意,甚至他心裡還是贊同的。畢竟身爲皇帝,身邊總要有人跟着一次安全,雖說虞景身邊始終有內衛跟着,但趙瑾之對他而言,並不僅僅是武力上的保證,同時還能帶來一種非常微妙的安全感。

再說趙瑾之又是他最現在最信任的臣子,年紀也跟他差不多,身份上又比身邊的內侍們更高,說起話來更有共同語言。有這麼個人在身邊,並不是壞事。

但時間長了,虞景就品出了一點不對勁。平時也就罷了,趙瑾之還算正常,但是內府那邊來商量選秀之事時,趙瑾之總會表現得更活躍,話也會比平常更多,顯然對這件事十分關注。

虞景自己私下琢磨了一陣子,卻總是弄不太清楚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是一次跟張芳閒談的時候,他提到了這個問題,張芳隨口道,“冠軍侯今年也有三十一了,想來是被選秀的事情刺激,有了成家立業、傳宗接代的念頭。”

虞景這才總算是明白過來,自己的冠軍侯這是想成親了啊!

再轉頭想想,自己晾着趙瑾之的時間也不短,原本心裡哽着的那口氣似乎也沒那麼執着了,索性就成全他吧。既然是做好事,總不能拖到對方心裡有怨氣的時候再來辦吧?這點分寸虞景還是有的。

這麼一想,內府的人又一次過來時,虞景便打趣他,“冠軍侯倒是比朕更關心此事,莫不是也想成家了?”

“陛下就不要打趣臣了。”趙瑾之聞言精神一振,連忙道,“後宮充盈關係到國本,自然是重中之重,不能稍有疏忽。臣也是想爲陛下分憂。”

“冠軍侯是國之棟樑,你的婚事自然也不能疏忽。”虞景道,“朕記得上一回冠軍侯說過,已心有所屬?”

聽到他果然進入了正題,趙瑾之自然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是,讓陛下見笑了。”

“朕後來才知道,你說的那位姑娘,朕竟然也是認識的。”虞景道,“趙卿你說巧不巧?”

“竟有此事?”既然虞景要裝傻,趙瑾之自然也不會拆穿,“清薇的確是承平元年得了恩典出宮的。莫非她在宮中時,還有幸伺候過陛下?”

“正是。那時候朕還只是個普通的皇孫,清薇在朕身邊,着實助力良多。不過她其實是母后身邊的人。自從她出宮之後,母后一直不太習慣,到如今還惦念着呢!”虞景道,“朕知道了此事之後,便一直在想,這也是難得的緣分了。”

“臣也沒想到竟還有這等淵源。可惜清薇沒有提起過宮裡的事,不然也許能早早得知。”趙瑾之睜着眼睛說瞎話。

雖然不知真假,但這句話顯然是很符合虞景的期望的,所以他笑道,“清薇還是這般,謹慎太過。”

“這也是應當的。宮中的事,豈可作爲談資?”趙瑾之道。這倒不是他胡說,出宮的宮女們的確很少會提起宮中的事,主要是因爲忌諱。就像清薇也從不和劉嫂子等人說談論這些。偶爾有人好奇追問,也只是笑而不語。

虞景點點頭,道,“既是如此,可見趙卿和清薇是天定的良緣,否則怎麼那麼巧就住在了隔壁?朕有成人之美的心,不知趙卿是否還有顧慮?”

上次趙瑾之說對方未必能看得上自己,虞景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強迫別人答應,也就罷了。但現在既然是出宮的宮女,情形自然又不一樣了。

不過趙瑾之也聽出來了,虞景這句話裡有個陷阱。他在讓趙瑾之表態,這樣一來,這樁婚事就是趙瑾之自己的意思,就是他插手也是趙瑾之自己求來的。如果趙瑾之和清薇之間沒有默契,恐怕會生出嫌隙。他似乎並不希望這樁婚事圓滿。

——如果趙瑾之知道虞景是用談條件的方法跟清薇說的這件事,他就會將似乎兩個字去掉。虞景的確不希望他們過得太好了。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心甘情願的踏進了這個陷阱,跪下道,“但憑陛下做主!”

“既如此,朕替你主持這門婚事。”虞景道。

趙瑾之低下頭,沉聲回答,“臣謝主隆恩。”

“趙卿不必如此,你成了家,往後才能更加用心差事,朕自然也能清閒些。只是這件事有一處最難辦,還得從長計議。”虞景將趙瑾之扶起來,慢慢道。

“陛下指的是我和清薇的身份之別?”趙瑾之想了想,問道。

虞景點頭,“便不提你有冠軍侯的爵位,就是趙家的清貴門楣,娶回來的媳婦也該是同等地位的世家之女。而清薇卻只是一介民女,如何匹配?”

見趙瑾之要開口,他又道,“自然,朕知道你們趙家家風清正,不會在意謝謝浮名。然而你如今在京中的聲望極高,若是有損,便是朝廷的損失。”

趙瑾之微微一愣,才總算是明白了虞景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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