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你別去山上了,幫我蓋雞圈鴨圈好嗎?”蘇酒兒一直覺得山上好像有勾/人的妖/精勾/引她家相公。
顧峰眉頭蹙地更緊,呼吸有些亂了,一個翻身,直接將她壓·在了身下。
蘇酒兒微愣了下,眼簾微動,迷茫地望着顧峰,“相公,快點起來吧,我去做飯。”
平時她一天到晚想要跟他上/牀,使勁渾身解數也沒有成功。
這一次顧峰打算主動了,結果蘇酒兒傻了吧唧的拒絕了。
“恩。”顧峰也沒說什麼,伸手將一旁的衣服穿上就出門了。
蘇酒兒向來做事情比較慢,當顧峰出去的時候,她才意識過來,他剛剛是要做的意思。
懊惱地蹙了蹙眉,蘇酒兒收拾了下,這纔出門洗漱。
很快就將飯菜做好了,蘇酒兒瞧見顧峰還在外面劈柴,笑着走到門口,“相公,該吃飯了。”
顧峰將劈好的柴堆放好,將斧頭放到一旁,洗了洗手,朝着正屋走去。
蘇酒兒吃着碗裡的麪條,偷偷地擡眼看了一眼顧峰,隨即快速地垂首吃麪條。
蘇酒兒偷偷摸摸動作顧峰早就察覺了,一直沒開口,只是好奇蘇酒兒到底想要做什麼。
偷偷摸摸的看了好幾次,顧峰見蘇酒並不開口說話,擡眼正好對上蘇酒兒閃躲的眼神,“怎麼了?”
“相公,”蘇酒兒扯了抹笑容,“上次回孃家,我看到家中有不少小雞跟小鴨仔,我想着一會回家去問我娘要點來養,行嗎?”
“恩,我在家搭棚子,”顧峰將嘴裡的麪條嚥下去,思索了片刻,“咱們從岳母家買點回來。”
難道是爲了讓她貼補孃家?
蘇酒兒感覺到顧峰的體貼,笑着應道,“好。”
吃完飯,蘇酒兒飛快地收拾好東西,想起她的小白,湊到竹簍旁,趴着看了一會,發現小白還窩在裡面。
“相公,小白會不會餓壞了?”蘇酒兒看着從屋裡卷着袖子出來的顧峰,有些擔心的問道。
顧峰的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竹簍裡面的小白,“一兩天不吃不礙事。”
小白軟軟的一小團,看着惹人憐愛,心疼地望着小白,蘇酒兒拎着另外一個空竹簍朝着外面走去。
還未到蘇家門口,空氣中傳來陣陣藥香味,蘇酒兒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蘇父這個身子,這一年都離不開這藥。
他們村子向來祥和,白天基本沒人會關院門,蘇酒兒剛走到門口,遠遠地就瞧見趙氏正蹲在院子裡給蘇父熬藥。
“娘。”蘇酒兒脣角輕勾了下,快步朝着裡面走去。
趙氏聽聞蘇酒兒的聲音,眉開眼笑地望向蘇酒兒,將手裡那把柴火直接添進去,這才拍拍手起身朝着蘇酒兒走去。
“你怎麼回來了?”趙氏看着髒兮兮地手,笑了笑在身前的蔽膝上擦了擦。
“爹怎麼樣了?”蘇酒兒看了一眼藥罐,淡笑着問道。
“大夫的醫術真好啊,”趙氏按照紀大夫說的,不將他給蘇父看病的事情說出來,“你爹昨晚吃了藥的好多了,這不我現在給他準備今天的藥。”
“那就好,爹爹沒事我就放心了。”蘇酒兒將手裡的竹簍放到地上,跟着趙氏一塊坐在石凳上。
趙氏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到現在還膽戰心驚,“昨晚要不是你跟女婿來,說不定你爹可能就真的沒了。”
不等蘇酒兒說話,趙氏歪着頭,輕聲嘆道,“顧峰人不錯,你跟着他,也不會受委屈的。”
這還真的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蘇酒兒苦笑了下,眼神空洞地看着不遠處的藥罐,輕聲開口,“咱們家會好起來的,爹爹的病只要好了,咱們家還會和以前一樣富有,弟弟也能去私塾唸書了。”
“誰說不是呢!”一聽蘇酒兒那麼說,趙氏的精神頭也來了,笑着接過話茬,“咱們家,也就這段時間過得苦,熬過去,咱家就能好起來,只是你沒有嫁給澤清那孩子。”
說到安澤清,趙氏還是覺得有些可惜,“你以前不是願意嫁給安澤清的嗎,爲什麼成親那天沒有跟他走?”
知女莫若母,安澤清跟蘇酒兒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趙氏看的一清二楚,雖說顧峰人不錯,但是比起安澤清還是差了些,如果有可能的話,她還是希望蘇酒兒跟安澤清一塊。
“娘,”蘇酒兒無奈地嘆了口氣,“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我相公的,他人真的很好,娘,你真的不用擔心我。”
“我也沒說他不好,”趙氏慌忙的解釋道,眉頭輕蹙着,只是有些納悶,是什麼讓蘇酒兒改變了主意,明明她最喜歡的是安澤清,“只是顧峰對我們來說比較陌生。”
而且,讓趙氏覺得奇怪的是,平日裡不愛說話的閨女到了顧峰面前話竟然那麼多。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您就不要在想這些了。”蘇酒兒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眸中帶着些許開心,“對了,我今天是想來買點小雞小鴨仔的。”
“都是一家人,我給你抓點就好了。”趙氏說着,先是走到藥罐旁邊看了一眼,瞧着一時半會開不了,這才帶着蘇酒兒朝着後院走去,“一家人,何必這麼客氣。”
趙氏平日裡在後院養了些雞鴨,雞蛋有的時候沒有及時收起來,雞羣鴨羣抱窩,隨後一羣小雞小鴨就生出來了。
趙氏給蘇酒兒抓了十隻小雞十隻小鴨,放進她帶來的竹簍裡面,“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要收錢。”
蘇酒兒還是將錢應塞到趙氏的手裡,輕笑着,“娘,您還是拿着吧。”
趙氏看着手裡的那些銅板,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你們過得也不容易。”
“有什麼都不能有病。”蘇酒兒一臉平靜地說道,“我跟相公兩個人好好的,有手有腳能賺錢的。”
跟着趙氏又說了一些私話,蘇酒兒就帶着竹簍回家了,走了一段路,回頭看着蘇家,心裡有些空蕩蕩的。
只要爹孃和弟弟能夠好好的活着,讓她做什麼都好。
微抿了一下脣,蘇酒兒面色平靜地朝着家裡趕去。
回到家,就瞧見顧峰在牆角邊建了一個雞圈。
“這麼快就好了?”蘇酒兒快步走到顧峰的面前,看着用石頭壘成的雞圈,很是崇拜地望向顧峰,“相公,你真厲害!”
被蘇酒兒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顧峰偏頭看了一眼旁邊,淡淡的說道,“先讓它們住在一起,反正都還小。”
蘇酒兒連忙將雞鴨全都放進去,往裡面撒了一些小米,又放了一碟水,這纔開始作繡活。
院子裡面的光線好,蘇酒兒將針線筐子拿出來,琢磨着雙面繡的繡法,想着怎麼繡的好。
顧峰不是那種能閒閒下來的,蹲坐在一旁石頭旁,手裡拿着的木頭削箭,心思早就飄到昨天晚上。
昨晚,顧峰聽着紀大夫說不要透露是他救了的蘇父,心裡覺得納悶,就趁着抓藥的時候想要問清楚。
“紀大夫,我岳父真的是生病了嗎?”顧峰心裡隱約地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果真的只是生病地話,爲什麼紀大夫會說出那樣的話。
紀大夫抓藥的手微微一頓,擡眼看向顧峰,低頭無奈地笑了笑,隨口道,“怎麼了?”
“我只是好奇,想要問清楚。”顧峰跟在紀大夫的身邊,看着他撐藥材,眉頭輕蹙着,認真的問道,這件事情關係他們家,他必須要問清楚。
“不是生病。”紀大夫將手裡的藥放在托盤上,一臉認真地望向顧峰,“他是中毒了。”
顧峰猛然回過神,看着手裡被削斷的箭,眉頭輕擰着,煩躁地丟到一旁,重新拿出一根來。
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顧峰不知道蘇父到底招惹了什麼人,竟然有人對他下毒。
在這個小村子裡,一般都不會有這種事情的。
心不在焉地的拿着匕首,忽然間顧峰只覺得手指一疼,看着食指噴涌而出的鮮血,眉頭輕蹙着,丟下手裡的匕首。
蘇酒兒聽到匕首落地的聲音,聞聲望去,就瞧見顧峰手上沾滿了鮮血。
手裡的針線丟到了地上,蘇酒兒快步跑到顧峰的面前,雙眸恍惚,視線不自覺地飄向一旁,“你,你這是?”
“剛剛想事情,沒留神。”顧峰說着,使勁的捏着手指頭,防止血流出來。
蘇酒兒連忙將巾帕拿出來,方方正正地疊好,身子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別過頭,根本不敢看他的手指的傷口一眼,“你,你能自己包上嗎?”
顧峰眸光靜靜地望着蘇酒兒乾淨美麗的側臉,百思不得其解,“我先清洗一下,一會在包。”
蘇酒兒的身子不自覺地顫了顫,努力地想要保持平靜,只是慘白的臉色表明了她的內心,“好。”
簡單的用水清洗了一下,蘇酒兒懊惱地站在一旁,聽着嘩啦啦的水聲,身體僵硬地無法動彈,明明知道這個時候她應該幫着顧峰一起包紮傷口,可是她卻沒有勇氣看那鮮紅的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