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灑落在地上,顧峰走到蘇酒兒面前,小心地將她的手握在手中,眉頭輕蹙着,墨眸有深不見底,“冷嗎?”
蘇酒兒慌忙移開視線,猛地將手從顧峰的手中抽出,小聲道,“被娘看到就不好了。”
心臟跳動的快,蘇酒莫名地緊張,輕抿了着脣,“我去門口的那邊看看。”
說後,蘇酒兒逃避似的離開了顧峰的身邊。
望着她瘦弱地身影,顧峰覺得有必要將蘇酒兒喂得胖一些。
走到房門旁,蘇酒兒瞧着趙氏整個人都貼在門上了,順着門縫隙望去,能看到只有深色門簾,根本看不到蘇父。
“娘。”蘇酒兒伸手挽着趙氏的胳膊,低聲道,“咱們這樣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娘,你過來休息會,你晚上可能還要照顧爹爹,一直站在這兒,一會怎麼照顧爹爹?”
趙氏心知蘇酒兒說的對,可是現在看不到蘇父,提心吊膽的,哪裡有心思休息,擡眸對上蘇酒兒那雙擔憂的眸子,長嘆了口氣,不能再給的女兒添堵了,順從地由着蘇酒兒帶她去石桌那邊歇息。
看着趙氏惴惴不安的樣子,蘇酒兒忍不住地安慰了幾句,也似乎在安慰自己。
鎮上的夜裡格外的靜,除了風聲外就沒有別的響動。
蘇酒兒擡眼望向顧峰,瞧着他雙手垂在兩側,面色冷清地望向房門,那目空一切冷傲的神情,睥睨着萬物一般,說不出尊貴。
着迷一般地望着此時顧峰,膜拜之意溢出胸口,蘇酒兒輕抿着脣。
許是因爲察覺到蘇酒兒看他的目光,顧峰偏頭望向一旁蘇酒兒,眸中的冷漠轉瞬即逝,脣角微勾。
“相......”蘇酒兒就像是着迷一般地低聲喃喃,聲音喚醒了她自己,惶恐的移開視線,不知不覺地走到顧峰的面前。
琥珀色的眸子盯着顧峰身上繫着她做的那根腰帶,蘇酒兒漸漸地回神,擡眸莞爾一笑,“相公,你累了吧,過來坐會,也不知道大夫什麼時候會出來。”
顧峰想了想,一會說不定還要將蘇父揹回去,“恩。”
除去已經入睡的蘇牧,剩下的三個人坐在石桌旁忐忑不安地等着紀大夫出來。
等待的時間太過漫長,不知道過了多久,紀大夫跟紀笙兩個人疲憊的從裡面走出來,蘇酒兒猛然站起來。
趙氏先蘇酒兒跑到紀大夫的面前,雙手拉着紀大夫右胳膊,滿含期待地望向紀大夫,“大夫,我男人怎麼樣了?”
紀大夫面色沉重地看了一眼趙氏,微垂着眼眸。
蘇酒兒瞧着紀大夫那個樣子,身子搖搖欲墜,心情瞬間跌落到了谷底。
顧峰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蘇酒兒,低聲道,“大夫還沒說呢,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嗎?
上一世,她從嫡母口中得知弟弟爹孃離世的消息,直接昏過去了,醒來之後,哭了好幾天,最後雙眼看東西看不清了。
依偎在顧峰的懷中,蘇酒兒眸中淚水漣漣,手主動地抓着顧峰胳膊,強撐着身子。
爹爹不可能這一世這麼早離開的,蘇酒兒這麼想着,跟着顧峰兩個人一起朝着紀大夫那邊走去。
“大夫?”趙氏可憐巴巴地望着紀大夫,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臉,見他面色陰沉,失魂落魄地移開視線,望向屋裡。
“沒事。”紀笙心直口快道,目光在紀大夫的臉上看了一眼,微垂着眼眸。
這兩個字就像是給衆人一個定心丸,趙氏喜極而泣,忙跪下朝着紀大夫磕了幾個頭,飛快地朝着屋裡跑去。
蘇酒兒心中的不安消失不見,擡手將眸中的淚水擦掉,站直了身子,感激的話語正要說出口,瞧着紀大夫跟的紀笙兩個人神情有些奇怪。
“謝謝,”蘇酒兒說着,瞧着紀大夫眉頭蹙地更緊,擔憂地開口問道,“您怎麼了,是不是我爹身子......”
“他沒事。”紀大夫聲音蒼白無力,輕嘆了口氣,“調養身子要一年,一年之後就沒事了。”
蘇酒兒忙給紀大夫行了禮,“真的是太謝謝您了,診費多少?”
“一兩銀子,晚點我給你開幾服藥,一會你們將人帶走。”紀大夫看了一眼屋裡躺着的病人,“還有,以後不要說是我看好他的病。”
蘇酒兒一臉疑惑地望向紀大夫,猶豫着點點頭。
交了銀子,顧峰跟着紀大夫一起去抓藥。
蘇酒兒忙將睡着的蘇牧叫起來,笑着說道,“咱們要回家了。”
蘇牧睡得迷迷糊糊的,肉肉的小手使勁地揉了揉眼,一臉疑惑地望向蘇酒兒,小聲地問道,“爹爹好了?”
“恩,好了,咱們回家。”蘇酒兒寵溺地望着蘇牧,伸手將蘇牧耳邊的碎髮攏到耳後,輕聲說道,“姐姐以後會照顧好你的。”
“哦。”蘇牧困得迷迷糊糊的,隨口應了聲,乖巧地站起身子,跟着蘇酒兒朝着蘇父現在睡的屋子走去。
顧峰拎着幾包藥進了屋,將手裡的藥交給蘇酒兒,對着一臉興奮的趙氏說道,“岳母,我揹着岳父回去。”
趙氏心情大好,幫忙將蘇父扶到顧峰的背後。
回家的路似乎短了很多,沒多久,就回到了家。
蘇牧早就困得不行了,被趙氏催促着去睡覺,顧峰跟蘇酒兒兩個人也要離開。
“顧峰,酒兒,”趙氏開口叫住他們兩個人,從錢袋裡拿出一兩銀子,塞到酒兒的面前,“我那會問了大夫了,大夫說一兩銀子,這個你們拿着。”
“娘,不用。”蘇酒兒推拖着,忍不住着急說道,“真的不用。”
不管蘇酒兒怎麼推辭,趙氏還是將銀子塞到蘇酒兒手中,還說,真的沒錢會問他們借的。
蘇酒兒有些無奈地拿着錢,跟着顧峰兩個人朝着家中走去。
忙活到了大半夜,蘇酒兒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哈欠。
一陣風吹過,蘇酒兒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
“冷了?”顧峰伸手攬着蘇酒兒的肩膀。
他的身子就像是一個火爐,散發着溫暖熱量,蘇酒兒忍不住地朝着顧峰身邊湊了湊,“有一點。”
“我脫外衣給你。”顧峰說着,伸手就要脫衣。
“不用了,這樣很暖和。”蘇酒兒心跳地格外的快,低聲說道,“很快就到家了。”
兩個人到家,已經很晚了,兩個人脫了衣服倒頭就睡。
翌日蘇酒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哈欠,發現自己在顧峰的臂彎裡,一擡頭,主動湊到他的脣邊親了下,聲音帶着醒後的惺忪沙啞,“相公,早。”
顧峰早就醒了,怕吵醒蘇酒兒,就一直躺在牀上等她醒來。
手臂有些發麻,顧峰一個偏身,不着痕跡地將胳膊從她身下抽出來,半邊身子壓·在蘇酒兒的身上,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聲音透着淡淡慵懶的低沉,“早。”
蘇酒兒白皙的藕臂從被褥中伸出來,圈着顧峰脖頸,微微擡頭,笑顏盈盈地望着顧峰,並未言語。
“起來。”顧峰說着,翻身下來。
想起昨晚的事情,蘇酒兒到現在心裡還是亂亂的,撒嬌似的翻/身壓/在顧峰的身/上。
顧峰眉頭輕蹙着,淡淡的看了蘇酒兒一眼,“怎麼?”
“相公,我覺得你真厲害。”蘇酒兒討好地望着顧峰,昨晚若不是顧峰,也不知道蘇父會變成什麼樣子。
顧峰微微擡眸,費解地望着蘇酒兒。
蘇酒兒下巴支在顧峰的胸膛上,雙手圈着他的脖頸,仰望着身下的男人,“能嫁給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每個男人早起都會有衝/動,顧峰本來被她撩/的有些把/持不住,只是聽她那麼說,卻只想跟她這樣靜靜的呆在牀上什麼也不做。
顧峰墨瞳帶着些許的喜悅,伸手一把將蘇酒兒抱上前,他想親·吻那張說出誘·人話語的小·嘴。
頭微微低着,顧峰鼻子猝不及防地撞到了蘇酒兒的鼻子。
蘇酒兒笑着望向顧峰,身子主動地往上一爬,額頭抵着顧峰的額頭,笑靨如花,聲音暖暖,“相公,一會想吃什麼?”
顧峰偏頭看了眼外面,天已大亮,估摸着快到午時了,低聲說道,“我記得家中還有肉,一會炒肉吃。”
說到肉,蘇酒兒支起身子,笑着說道,“昨個一直沒給小白吃東西,也不知道小白現在什麼樣了。”
“小白?”
“就是你送我的那隻白狐狸呀!”蘇酒兒說着,左腿不自覺地纏/住顧峰的左腿,小腳丫子在他的腿上的劃過,“相公,咱們也養雞鴨吧,說不定還有雞蛋鴨蛋吃呢!”
“恩。”
“一會你別去山上了,幫我蓋雞圈鴨圈好嗎?”蘇酒兒一直覺得山上好像有勾/人的妖/精勾/引她家相公。
在她看來,顧峰上山還不如上/她呢,畢竟上/她的話,他們還能早點有孩子!
“好。”顧峰淡淡地應道,蘇酒兒垂下來的絲髮落在他的胸·前,弄得他癢癢的。
說到生孩子,蘇酒兒面上地表情越來越嚴肅,最重要的事情她還沒有做,手指無意間地在他的胸·前畫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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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峰眉頭蹙地更緊,呼吸有些亂了,一個翻身,直接將她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