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兒的手停放在顧峰腰帶上,臉不自覺地熱了起來。
緩緩地擡眸,蘇酒兒對上顧峰那雙意味不明的眸子,就更沒有勇氣幫他脫/下。
過了小片刻,正當蘇酒兒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就聽到頭頂傳來顧峰體貼的聲音,“我來。”
“我來就好了。”蘇酒兒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拒絕了他。
他們兩個人以後要在一起一輩子的,坦誠相見是必然,她沒有必要害羞。
心理上是那麼想的,但是實際去做卻又是另外一回事,蘇酒兒伸手將顧峰的手推開,微垂着眼睛儘量裝作什麼都看不到,最後無奈地轉身,“那你自己來吧。”
顧峰看着浴桶裡面那麼多水,偏頭看了一眼蘇酒兒,“我用盆就好了,一會你正好可以用浴桶的水洗澡。”
“快進去,我不用浴桶。”蘇酒兒眼觀鼻鼻觀心的,耳朵尖通紅通紅的,低聲催促着。
顧峰坐進浴桶,水位上升了很多,顧峰將的右臂搭在浴桶邊緣上,風輕雲淡道,“好了。”
蘇酒兒忙拿着巾帕走到的顧峰身邊,覺得他肯定洗得不夠乾淨,打定主意好好的幫他搓一下澡。
顧峰還是第一次享受別人給他洗澡。
蘇酒兒幫顧峰搓完了後背,剩下的,她卻沒有勇氣繼續幫忙。
蘇酒兒衣袖高高的挽起,右手捏着巾帕猶豫不決。
“我來。”知道蘇酒兒害羞,顧峰主動地從蘇酒兒手中接過巾帕。
顧峰第一次覺得洗澡這麼享受,舒服的都快要睡着了。
左手搓澡還是很方便的,顧峰便自己動手。
蘇酒兒背對着顧峰,眼觀鼻鼻觀心的,聽着身後水嘩啦啦的響着,有些不自在。
顧峰洗完了,對着身後的蘇酒兒喊道,“好了,給我拿一塊乾的,我擦乾淨身子就好。”
蘇酒兒轉頭望向顧峰,目光落在浴桶裡面,最上面一層水中飄着皂莢的泡沫,“你趕緊出來,我幫你用乾淨的水在衝一遍。”
顧峰將巾帕展開圍在腰間,坦然自若地從的浴桶裡面。
“你,你坐在小兀子上。”蘇酒兒忙轉過頭,從鍋裡舀出一些水,將水兌好了,轉身就瞧見顧峰老老實實地坐在小兀子上。
顧峰見蘇酒兒一直扭頭看向一旁,眉頭不自覺地皺起,“水都沒倒在我身上。”
“啊?”蘇酒兒強裝作鎮定的模樣,偏頭看向顧峰,心跳得格外的快。
“我身/子很難看嗎?”
“沒有。”蘇酒兒下意識地回答,“非常好。”
顧峰從容不迫地坐在小兀子上,任由着蘇酒兒幫他沖澡,“我以爲你嫌我身子不好看。”
他當然知道蘇酒兒是害羞,但是他們兩個人是夫妻,他更希望蘇酒兒能坦然的面對他。
“......”
蘇酒兒紅着臉幫着顧峰將上/身沖洗得乾乾淨淨,便將乾淨的一盆水遞到蘇酒兒面前,“剩下的你自己來。”
顧峰洗完澡,蘇酒兒那着巾帕幫着顧峰擦洗的乾乾淨淨,幫他換上一身乾淨地褻·衣,“你先上·牀,我衝一下就好了。”
“要我幫忙嗎?”顧峰非常體貼地問道。
“不用!”
蘇酒兒不由分說地拒絕了,將顧峰攆去,這纔給自己兌好水,蹲下身子,正好利用浴桶擋住她的身子,簡單的沖洗了一下。
洗完之後,蘇酒兒忙換上衣服跑到牀上,從顧峰的身上爬上去鑽進被窩。
外面依舊下着雨,屋裡卻非常溫暖。
顧峰偏頭望向蘇酒兒,微微側身,湊到她脣邊親了下。
蘇酒兒以爲顧峰親一下就去睡覺了,可他那隻左手好像有些不安分。
桌上的煤油燈靜靜地燃燒着。
蘇酒兒這回算是明白了,爲什麼顧峰剛剛不願意吹燈,原來他琢磨的是這個啊。
白天的事情蘇酒兒還有些生氣,剛剛那會她只是見顧峰不方便洗澡,才幫忙的。
“相公。”蘇酒兒一臉嚴肅地望向顧峰,伸手推開了他。
“恩?”
蘇酒兒望着顧峰那雙漆黑的眸子,她如果再說下午那件事情,他會不會覺得她很煩呢?
無奈地垂首嘆了一口氣,蘇酒兒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悶聲道,“沒事了。”
顧峰納悶地看向蘇酒兒,剛剛還好好的,現在怎麼不高興了?
或許男人跟女人想的永遠都不一樣,蘇酒兒眉頭緊擰着,她是真的想要顧峰好好的,可是顧峰的想法似乎跟她不一樣。
“生氣了?”顧峰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有。”蘇酒兒說着,側過身子看向顧峰,“只是有些擔心。”
“恩?”
“我有點害怕。”蘇酒兒忽然間想到了怎麼樣溝通老虎那件事情,委屈地望向顧峰,“相公,我以前不知道你在外面那麼辛苦,我今天才知道的。”
顧峰的眉頭微蹙着,納悶地望向蘇酒兒,下意識地說道,“不辛苦。”
“我以前覺得你箭術好,根本不用等獵物近身,你就能直接殺了它們,”蘇酒兒見顧峰偏過身,小心翼翼地移到顧峰的面前,雙手從被窩裡拿出來,圈住顧峰的脖頸,“可我今天才知道,你每次打獵物,竟然都要做那麼危險的事情。”
顧峰墨色瞳孔微縮。
“相公,你有沒有想過,”蘇酒兒地聲音不知不覺染上了哭腔,使勁地吸了吸鼻子,悶聲道,“萬一哪天,你......”
“我不會有事的。”
“......”蘇酒兒擡頭湊到顧峰的脣邊輕點了一下,依依不捨地望向顧峰,“現在我們沒孩子,萬一我們有孩子了,可是我們卻看到你傷痕累累的回家,我......”
顧峰劍眉微擰着,垂眸沉思。
“我只希望你在對上危險獵物的時候,你可以拼命,不要像今天這樣玩命。”沾着淚水地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蘇酒兒輕咬着嘴脣,“可以嗎?”
顧峰微垂着眼簾望向蘇酒兒,“其實,我覺得我能殺死它的。”
蘇酒兒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下次我聽你的。”顧峰想說,比廟裡那隻還要大的老虎他都打死過,那些獵物雖然力氣大,不過都是蠻力罷了,他肯定能殺死它們。
可是當他望着蘇酒兒那雙可憐巴巴的眸子,顧峰覺得他應該安慰一下蘇酒兒。
蘇酒兒是個女人,女人即便是再鎮靜也會有害怕的時候,萬一以後他們有了孩子,他要永永遠遠地照顧着這個家。
他不能在受傷了,不然累的人就是蘇酒兒。
不過,被蘇酒兒照顧的感覺真好。
蘇酒兒臉上掛着淺淺地淚痕,嘴角卻勾了起來,“吧唧”一聲使勁地親了一下顧峰的嘴脣。
蘇酒兒其實只是想要試試,看看能不能說動顧峰。
看來以後兩個人有了分歧,她可以裝委屈。
不過這一招不能用太多次,不然顧峰就會覺得她是個累贅了。
赤·裸地手臂放在被窩外面還是有點冷的,蘇酒兒緩緩地將手收回來,“胳膊還疼嗎?”
“沒什麼感覺了,估計過兩天就好了。”顧峰淡淡地說着,他受過的傷很多,以前還會覺得疼,後來習慣了都感覺不出疼痛來了。
“你還是平躺着睡覺吧,”蘇酒兒低聲說道,“別再左臂被壓的不舒服了。”
“不會,以前不都是攬着你嗎?”顧峰左臂從蘇酒兒胳膊下穿過,一把將蘇酒兒攬在懷裡,對着懷中的人低聲說道。
蘇酒兒也不敢的掙扎,生怕碰到顧峰右臂上的傷口,軟聲軟語,“睡覺吧!”
“我們要個孩子?”顧峰微低着頭在蘇酒兒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
蘇酒兒隨手一把將顧峰推開,顧峰一個措不及防,平躺在牀上。
“睡覺!”蘇酒兒以前覺得顧峰很君子,現在看來,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
“恩。”顧峰平躺在牀上,緩緩地將左臂收回來。
被窩裡面格外得暖和,過了好一會,蘇酒兒卻沒有一絲的睡意,睜開眼睛偏頭看向顧峰。
顧峰側臉很好看,高挺地鼻樑,薄薄的嘴脣讓人覺得格外的性·感。
只是他眉頭一直緊鎖着,蘇酒兒單手撐起身子,湊到顧峰面前,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顧峰猛然睜開眼睛,眉頭皺成一團。
“胳膊疼?”蘇酒兒擔憂地看向顧峰,趴到的顧峰的身上,掀開被子想要檢查一下顧峰的右臂。
顧峰就那樣躺着,靜靜地,一句話不說。
就着昏黃的燭光,蘇酒兒見他右臂並沒有滲出血來,鬆了一口氣,“沒出血啊。”
蘇酒兒的話音落下,感覺到身下男人的身體漸漸的僵硬起來,擡眸望向顧峰,疑惑地問道,“該不會是扭到了吧!”
蘇酒兒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本來就沒睏意,現在就沒有一點睡意了,“我們現在去請郎中給你看看,別再耽擱了。”
“不是。”顧峰的聲音有些沙啞。
見顧峰額頭沁出絲絲縷縷的汗水,蘇酒兒就更加擔心了,“快起來,你胳膊可是大事。”
顧峰左手擡起,一把扣住蘇酒兒的後腦勺,毫不猶豫地堵上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