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燦爛,暖暖地照在大地上,萬物復甦。
蘇酒兒忙將手裡的屏風放到一旁的針線筐裡面,起身朝着趙氏走去,拉着趙氏的手,“娘,你來了。”
說着,拉着趙氏朝着裡面走去,蘇酒兒笑着說道,“爹爹跟弟弟怎麼沒一起來?”
“你爹身子還沒好利索,在牀上躺着,你弟弟在旁邊照顧着,我最近想你想得緊,就過來瞧瞧你。”趙氏說着,眼睛瞟了一眼不遠處劈柴的顧峰,攥着蘇酒兒的手更加的用力,快步朝着屋裡走去,倒弄得蘇酒兒像客人。
進了屋裡,趙氏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外面,瞧着顧峰還在劈柴,忙拉着蘇酒兒坐下。
“怎麼了?”蘇酒兒茫然地坐在桌邊,瞧着趙氏防賊似的防着顧峰,心裡有些不舒服,但趙氏畢竟是她娘,她只能耐着性子問道。
“酒兒,我跟你說,顧峰不是好人,你們兩個人趁着還沒孩子,趕緊和離!”趙氏死死地攥着蘇酒兒的胳膊,一臉嚴肅地說道,“說不定以後會被他害死的!”
這話弄得蘇酒兒更暈了,完全不知道趙氏到底是怎麼了,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娘,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既已經嫁給了相公,自然就是相公的人了。除非相公不要我,我就是死,也不會離開相公的。”
蘇酒兒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倒把趙氏氣得差點喘不過氣。
“你傻啊,你知道爲啥現在村裡人沒人願意跟他說話了不?”趙氏低聲反問道,雙眸死死地盯着蘇酒兒。
“娘,你前些日子不是說,有很多姑娘想要嫁給顧峰的嗎?”蘇酒兒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村子裡的流言蜚語從未斷過。
也不知道村裡的人現在怎麼這麼閒,還有時間亂嚼舌根,不忙着種地?蘇酒兒忍不住腹誹着,轉眼想到明年,嘴角忍不住地勾起,明年他們就會後悔今年沒有好好的耕種。
“哎呀,不知道是誰說顧峰曾犯了事,前幾年才從牢裡出來,”趙氏還不忘看一眼外面,遠遠地瞧見顧峰還在幹活,這才放寬了心,跟着蘇酒兒好好地說道,“據說是殺人的大罪。”
殺人犯?
蘇酒兒微笑着搖搖頭,“娘,別聽這些閒言碎語,你看相公對我多好,那些都是假的,不要相信。”
趙氏着急地拉着蘇酒兒胳膊,一臉嚴肅地說道,“酒兒,你可別不信,我前段日子還聽人說顧峰將咱們村的......那個誰來着,我想不起那個名字了,反正他前段時間還揍人了,弄得人家斷子絕孫,你看看,多狠毒!”
蘇酒兒眉頭微擰着,膝蓋上雙手緊緊地握成拳。
瞧着蘇酒兒總算是將她的話聽進去了,趙氏緊緊地握住蘇酒兒的手,“澤清那孩子還在等着你,你跟顧峰和離了,以後你還可以嫁給澤清的。”
“娘,你如果是來跟我說這個的話,你還是回去吧。”蘇酒兒苦笑着望向趙氏,眼中的失望愈來愈明顯。
她不覺得顧峰做錯了,只要是顧峰做的,那就是對的。
趙氏瞧着蘇酒兒這幅樣子,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轉頭望去,就看到顧峰從外面緩緩地走進來。
“你好好想想。”趙氏愁眉苦臉地望向蘇酒兒,她不知道自家閨女被顧峰灌了什麼迷魂藥,被迷得神魂顛倒,“我先回去了。”
顧峰剛進屋,瞧見蘇酒兒神色有些不對,隨即就看到趙氏慌亂地站起身就要離開。
“岳母,留下來一起吃午飯!”顧峰看着趙氏鐵青着臉,開口挽留。
“不不不。”趙氏瞧見顧峰靠近了,連忙往後退了一步,回頭望了一眼蘇酒兒,她閨女好像變了太多,若不是長得一樣,她都都不能確定,面前的這個人是她閨女。
趙氏長嘆了口氣,隨即慌亂地朝着外面跑去。
望着趙氏倉皇的背影,顧峰眉頭輕擰着,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怎麼了?”顧峰淺酌了一口,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擡眼望向蘇酒兒。
“沒事。”蘇酒兒笑着望向顧峰,緩緩地站起身子,“中午吃麪條可好?”
“恩。”
對於吃什麼,顧峰從來都沒有異議,只要是蘇酒兒做的,他都愛吃。
一碗熱騰騰的麪條端到桌上,蘇酒兒順手將筷子放到碗上,對着外面還在收拾木柴的顧峰喊道,“相公,你吃飯了!”
顧峰洗乾淨了手,這才走進來,幫着蘇酒兒將另外一碗麪條端到桌上,這才坐下。
拿起筷子,顧峰輕輕攪拌了一下碗裡的麪條,將上面的肉醬油菜跟麪條混勻了,這纔開口吃飯。
“相公。”蘇酒兒手裡拿着筷子,望着正在吃飯的顧峰,淡淡地笑容掛在臉上,“咱家糧食不多了。”
他們家不種地,也沒有存糧,每次吃糧食都要去鎮上買。
蘇酒兒的飯量不大,吃得並不多,但是顧峰不一樣,他的飯量向來極大,一個人的飯量趕上普通成年男人的兩倍多。
“恩,明個一起去鎮上買。”顧峰夾起碗裡的麪條,放到嘴邊使勁吹了下,這麪條好吃是好吃,就是太燙了。
蘇酒兒欣喜地垂眸吃飯,她現在一刻也不想跟顧峰分開。
翌日一早,顧峰帶着蘇酒兒去山上走了一圈,陷阱裡除了有一隻兔子,就沒旁的了。
顧峰拎着兔子的耳朵從山上走下來,偏頭看了一眼蘇酒兒,“岳父的藥也快吃完了?”
蘇酒兒算算日子,輕點了一下頭,“是。”
“一會給岳父買藥回來。”顧峰說着,從大石頭上跳下來,轉身用空着的那隻手扶着蘇酒兒的胳膊,“小心點,跳下來。”
長時間跟着顧峰走在山裡,蘇酒兒的腿腳確實有些累,不過更多的是歡喜。
回到家,顧峰隨手兔子塞到竹簍裡,繫好之後,覺得兔子跑不出來,這才望向蘇酒兒,“帶錢了嗎?”
蘇酒兒點了點頭,兩手空空的跟在顧峰的身邊。
顧峰伸手揹着一個竹簍,兩個人剛走到村門口,就瞧見有輛牛車停在村口。
“我們坐牛車。”顧峰伸手拉着蘇酒兒朝着牛大爺走去,“我們兩個人。”
牛大爺臉色倏地變得蒼白,很快就平靜下來,微點了一下頭,“恩,沒帶重物你們兩個兩文錢。”
蘇酒兒從錢袋裡捏出兩個銅板交給了牛大爺,這纔跟着顧峰坐上了馬車。
馬車上已經坐着好幾個人,大都是村子裡面的人,一個個抱着竹簍,似乎打算去鎮上賣東西。
蘇酒兒這才意識到今天逢集,笑着跟衆人打招呼,屁·股一擡,直接坐在了馬車上。
顧峰緊挨着蘇酒兒坐下,瞧着蘇酒兒似乎要滑下去,擡手將蘇酒兒往上抱了一下,湊到她耳邊,“坐好,別摔下去了。”
溼熱地氣息打在蘇酒兒的耳上,就像是有根羽毛在她敏·感的腳底劃過一般,癢癢地想要抗拒卻又不捨得。
“知道了。”蘇酒兒低聲說着,察覺到視線落在他們身上,疑惑地看了一眼四周,見那幾個人一個個偷偷摸摸地看他們。
當她望去過的時候,那些人裝模作樣地移開視線,蘇酒兒心中明瞭,怕是有人將顧峰是殺人犯的事情傳開了吧!
蘇酒兒心中冷哼了一下,滿心地不悅。
“怎麼了?”顧峰瞧着蘇酒兒神色不對勁,微微垂下頭,輕聲問道。
“沒事。”蘇酒兒臉上頓時有了神采,將手放進顧峰的手心裡。
顧峰反手握住蘇酒兒的手放在他的腿上,並未說話,靜靜地坐在牛車上。
牛車上晃晃悠悠的,蘇酒兒看着田地裡早起幹活的人,一陣風吹過,帶來陣陣芳草的清香,蘇酒兒心中的鬱悶消散了些許。
約摸半個時辰,車就到了鎮上,蘇酒兒跟顧峰兩個人忙去買東西,因爲他們兩個人想要趕在午時之前買好東西回到小鎮門口的楊柳樹旁,正好可以的的坐牛車回去。
兩個人先給蘇父買好了中藥,隨後去了糧食鋪,蘇酒兒手裡拎着草藥跟在顧峰的身邊。
顧峰打算這一次多買些糧食,到時候直接放到牛車上。
兩個人朝着小鎮入口走去,顧峰無意間看到一旁有個木匠鋪,“咱們還有多少銀子?”
他們今天出來將所有的銀子都帶出來了,剛剛那會買了很多東西,原本有十三兩銀子,現在只剩下十一兩五百文。
蘇酒兒將銀子的數目跟顧峰說了一聲。
“買個浴桶回家,你覺得怎麼樣?”顧峰擡眼望向蘇酒兒,開口問道。
“家裡不是有木盆嗎?”對於顧峰這種隨便亂花錢的行爲,蘇酒兒雖然有些無奈,但是經過上一次他給她買胭脂水粉的事情想開了。
“你洗澡不方便!”顧峰手裡抱着一袋子糧食,身後還揹着一些糧食,拉着蘇酒兒朝着木匠鋪走去。
蘇酒兒微抿了一下脣,擡腳跟上了顧峰的步子。
進了木匠鋪,店夥計一臉興奮地迎了上來,“不知道二位想要買什麼?”
“浴桶。”顧峰目光掃了一眼四周,開口說道。
店夥計將兩個人引到後院,後院地方大,擺放着很多浴桶,“左邊的這些小點,一個成年男子可以洗的。右邊這些比較大,是雙人浴桶,像您跟您夫人可以一起洗。”
兩個人一起洗?
鴛/鴦/浴?
眼前恍惚地好像看到蘇酒兒衣衫盡褪赤腳進入浴桶,她羞/澀地坐在裡面,朝着他伸手......
顧峰猛然清醒過來,對於店夥計的介紹很滿意,擡腳朝着雙人浴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