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峰握了握拳,手指咔咔作響。
蘇酒兒感覺到懷中的小白顫·抖了一下,擡眼望向顧峰,一臉納悶地看向顧峰,正要開口詢問,就瞧見顧峰朝着院子走去。
瞧着他神色有些不對勁,蘇酒兒抱着小白緊跟了上去,剛走到門口,身子本能地停下來,往屋裡縮了縮。
背後冷汗直冒,昨晚那些齷/齪的畫面浮現在眼前,蘇酒兒憤恨地緊咬着嘴脣。
視線落在那個寬厚背影上,不安地心漸漸地平靜下來,只要有相公在,就沒有人能夠傷害的了她。
陳三王四楊六幾個人手裡拎着六隻雞還有一桶油,瞧見顧峰出來,一個個相互看了一眼,嚇得一個個冷汗直冒,身子直哆嗦。
“顧大哥!”陳三哭天搶地地跪在地上,擡手甩給了他自己一巴掌,“是我們鬼迷心竅,是我們不對,求求你放過我們!”
王四跟楊六兩個人瞧着陳三那個樣子,雙·腿也軟了下來,跪在顧峰的面前。
現在道歉?
蘇酒兒冷眼看了那幾個人一眼,嘴脣都快要咬出血,昨晚她求他們的時候,他們做了什麼?
既然這些人連畜生都不如,趁早殺了他們。
蘇酒兒轉身進屋,將菜板上的菜刀拿到手中,怒氣衝衝地衝了上去。
“啊!”
院子裡面傳來猙獰的哭喊聲,蘇酒兒順着聲音望去,就瞧見顧峰冷傲站在陳三面前,右腳狠狠地踩在陳三雙·腿之間。
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讓陳三忍不住地大聲喊叫,雙手使勁地抱着顧峰右腳,乞求着,“顧峰,顧大哥,顧爺爺,求求你,不要。”
陳三驚恐地望向顧峰,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出來,哭着望向顧峰。
原本陳三、王四跟和楊六三個人打算出去躲一段時間。
蘇酒兒差點被強女幹,顧峰肯定會忍氣吞聲,畢竟這樣事情傳出去,男人臉上不大好看。
三個人興高采烈地朝着鎮上走去,無意間遇到一個陳三的一個遠房親戚表叔,那陳表叔一聽他們三個人偷了顧峰家中的東西,正打算出去躲,連忙將三個人勸住了。
他們三個人還是有些頭腦的,沒有將強女幹蘇酒兒的事情說出來,只是個換了個由頭。
三人很不解,在他們看來,蘇酒兒畢竟沒有被他們糟蹋,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沒事了,只是聽陳表叔勸他們回去,一個個不樂意。
“那顧峰不是個普通人,”陳表叔年過五十,身子佝僂着,伸手摸了摸自己鬍子,一臉嚴肅地說道,“他殺過不少人。”
陳三一聽,差點嚇尿了褲子,“叔啊,你可別嚇我,他來俺們村裡這段時間,也沒見他殺人!”
“唉,你愛信不信,他身上揹着很多人的性命,你們現在回去求他諒解,說不定你們家人沒事,若是.......”陳表叔無奈地搖搖頭,頭疼地說道,“或許你們沒事了,你們家人可能就......”
瞧着陳表叔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楊六膽子比較大,滿臉橫肉,頭一揚,“怕他作甚!”
陳表叔冷笑了一聲,搖搖頭。
陳三還想多問問,陳表叔說還有別的事,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望着陳表叔離開的背影,三個人陷入了寂靜。
王四向來膽小,伸手捂着自己的胳膊,擡眼看了一眼陳三,又望了一眼的楊六,眉頭輕擰着,“你們說,咱們該怎麼辦?”
“可咱們不是偷了顧峰的東西!”陳三頭疼地是這個,如果真的是偷了東西,他覺得回去認錯也好,畢竟顧峰是殺過人的。
“不過是陳叔隨口說的,這顧峰若是犯了錯,怎麼可能出來?”楊六隨意擺擺手,不耐煩地的說道,“行了,咱們還是走吧,省的顧峰找來。”
“我記得顧峰是兩年前來到咱們村的。”陳三一手託着下巴,賊眉鼠眼的,陷入沉思,“大約兩年前,聽說皇上立太子,普天同慶,咱們村子的賦稅少收了兩成,還大赦了天下。”
楊六不耐煩地說道,“行了,大赦天下咱們就是賦稅少了點,也沒啥好處。”
陳三平日裡最愛聽鎮上那些人說書,腦子也靈活得緊,琢磨了一會,才下了決定,“皇上大赦天下,這牢裡的人通敵叛國地基本都出來了,這顧峰說不準......咱們回去!”
“三哥,你傻了嗎?”楊六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向陳三,激動萬分,“咱們現在若是回去,就是死路一條!”
王四向來膽小,心裡沒個主意,站在那兩個人的中間,左右爲難。
“要回去你自個回去!”楊六嗓門向來大,一想起顧峰那張冷漠的臉,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下,“這顧峰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咱們回去沒準就死了!”
“萬一他對咱們家人下手怎麼辦?”陳三雖然混賬,但是卻還是顧及家裡的,本以爲能一·夜風·流,卻不想這回直接在了一個跟頭,擡手狠狠地打在王四的頭上,“誰跟你說蘇酒兒那個賤人愛偷漢子的,昨晚她那個反應,是那樣人嗎?”
楊六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四,若不是王四說的那些話,他們也不會趁機溜到顧家。
王四抱着頭蹲在地上,委屈可憐,他明明記得大姑說蘇酒兒喜歡偷漢子的。
不過此時王四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真回去啊?”楊六微眯着眼,頭疼地望向陳三,雖然說不想回去,可是他卻相信陳三的決定。
“我估摸着,他是不會殺人。”陳三微抿了一下脣,頭疼地看了一眼楊六,“說不定咱們會捱揍!”
王四捂着頭擡眼看向身邊的那兩個人,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三哥,他會不會廢了我們?”
楊六跟陳三一人踹了王四一腳。
“呸。”楊六朝着一旁呸了一口,嫌棄地望着王四,“說啥呢,怎麼可能,好的不靈壞的靈,我呸呸呸!”
王四哆哆嗦嗦地不說話了。
陳三看了一眼那兩個人,一臉認真地說道,“咱們帶點東西過去,說不定看在東西的面上,什麼都好說了。”
......
青色的布鞋在陳三腿間重要地地方碾了一碾,顧峰居高臨下斜睨着陳三,狠狠地踩下去。
“砰!”
陳三好像聽到什麼碎裂的聲音,整個人疼得在地上打滾。
楊六一瞧顧峰那個樣子,心中一驚,轉身就要跑。
顧峰將的腰間的繩子直接套在來楊六的腰上,一腳狠狠地踹在楊六的腿間,看着楊六倒在地上不能動彈,這才一步步地朝着王四走去。
王四驚恐萬分地望向顧峰,嚇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只是跪在地上使勁地朝着顧峰磕頭。
顧峰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王四的肩膀上,直接踩碎了他最脆弱最重要的地方。
蘇酒兒將手裡的菜刀放在身後,眸中閃過一絲快意,脣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容,轉身將菜刀放到竈臺上,擡腳走到顧峰的身邊。
“拿着你們的髒東西跟我滾!”顧峰眼裡一片冰冷殘忍,蔑視地看了那三個人一眼,“你們下面不老實,我就廢了你們下面。”
倒在地上的三個人打了個寒顫,驚恐地仰望着那個男人。
“下次你們再有不老實的,我就殺了你們!”
顧峰的話語一出,那三個人心裡原本還有些怨恨,此刻吃力地爬起身子朝外走去。
“東西!”
顧峰冷冷地說道。
那三個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一頓,忙轉身拎了東西,弓着身捂着下半身夾着尾巴逃跑了。
蘇酒兒站在顧峰身後,看着那三個人離開的背影,將目光移到顧峰的身後。
第一次見到顧峰的手段,但是她一點都不害怕,心跳愈來愈快,被人保護的感覺真好。
顧峰一回頭,目光在蘇酒兒的臉上落下,眸中的陰鷙漸漸地消散,只剩下寵溺,“你不該出來的。”
“我,沒事的。”蘇酒兒說着,感激地看了一眼顧峰,“謝謝相公!”
顧峰瞧着蘇酒兒這幅樣子,心裡有些難受。
上一世,蘇酒兒只喜歡安澤清一個人,可是在那麼漫長的歲月裡,所有的喜歡全都變成了恨。
這一世,她便沒了喜歡的人。
這幾日,顧峰也不上山打獵,就在家裡陪着蘇酒兒。
顧峰本就不是個愛說話的人,雖然兩個人不怎麼說話,但是蘇酒兒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多了。
蘇酒兒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繡着屏風,一擡眼,就能看到顧峰正在給雞鴨餵食,脣角輕抿了一個笑,便垂下眼眸接着做手裡的活。
顧峰忙活完了,也沒事做,就湊到蘇酒兒身邊,開始忙活編網。
雖然不去打獵,但是顧峰沒事還會帶着蘇酒兒一起上山做陷阱。早上也會帶着蘇酒兒一起上山去查看陷阱有沒有獵物。
“相公,你看,這個好看嗎?”蘇酒兒將手裡的屏風遞到顧峰的面前,脣角掛着輕淺的笑容。
屏風上繡着一朵荷花,嬌豔綻放。
“好看。”顧峰擡眸認真地看了一眼,點點頭。
蘇酒兒將手裡的屏風翻了一個個,露出反面的鴛鴦,“看。”
顧峰看愣了,仔細地看了一眼鴛鴦,確定他沒看錯,甚是驚歎。
兩個人正聊着,忽的就聽到有人敲門。
自從出了那事之後,他們家的大門白天也關上了。
“誰?”顧峰將手裡的網放在地上,擡腳朝着門口走去。
“是我。”
顧峰忙將門打開,喚了一聲娘。
趙氏冷着臉應了一聲,默默地拉開了她跟顧峰的距離,心裡琢磨着,這一次一定要讓酒兒跟他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