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蘇酒兒端着針線筐放到一旁的木箱上,隨後走到寧月兒身邊,拉着寧月兒坐下。
寧月兒微微擡起眼眸,怯生生地垂首,小聲的說道,“他們說你跟安秀才兩個人偷·情。”
最後兩個字,寧月兒說的時候,聲音小到跟蚊子差不多大。
蘇酒兒正給寧月兒倒水,聽聞寧月兒這麼說,“噗嗤”一聲笑了。
將手裡的茶杯遞到寧月兒面前,蘇酒兒眉眼之間地笑意更加的明顯,“咱們村的人真的是閒着沒事了,不管什麼話都往外傳。”
“可不是嘛!”寧月兒不滿地跟着附和,“他們也真是的,一天到晚亂嚼說舌根!”
不等蘇酒兒說話,寧月兒小聲地問道,“酒兒姐,難道你就不生氣嗎?”
“無所謂。”蘇酒兒微垂着眼簾,脣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不過是一些流言蜚語,我又不會少一斤肉。”
寧月兒詫異地看了一眼蘇酒兒,眉頭輕擰着,有些不贊同,“可是這怎麼行,你明明都沒有做過那些齷齪的事情。”
“清者自清。”或許是重活一世的緣故,蘇酒兒想的很開。
有什麼比人的性命還重要?
她想好好的活着,照顧好顧峰,照顧好家人。
“酒兒姐,我覺得這話不能這麼說。”寧月兒一臉嚴肅地說道,“萬一這些話語傳到姐夫的耳中,他會不會誤會你?”
“相公不是那樣人。”蘇酒兒端起面前的茶盞,淺酌了一口,“我是什麼樣的人,相公清楚。”
“可我覺得男人聽到這樣的話語,心裡還是不舒服的,你要不要去跟安秀才出面澄清一下,那樣對你跟安秀才的名聲都好。”寧月兒討好地笑着望向蘇酒兒,全心全意地爲蘇酒兒着想。
澄清流言?
蘇酒兒微垂着眼簾思索着,上一世就是因爲這些流言蜚語,安澤清就將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打掉。
顧峰會不會也因爲這些流言蜚語生她氣?
“這個,以後再說吧。”蘇酒兒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好。
如果那樣的流言蜚語傳出去,顧峰臉上肯定不光彩。
“這件事情哪能拖?”寧月兒很不贊同地看向蘇酒兒,一臉認真地說道,“前些日子,村裡人說你跟好多男人......”
寧月兒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偷偷摸摸地打量着蘇酒兒,見蘇酒兒神色坦然,接着說道,“現在他們說安秀才送你胭脂,說你們兩個人好上了,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又會有髒水坡在你身上了。”
蘇酒兒手指輕輕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目光一動不動的盯着杯中的水,沉思着。
過了好一會,正當寧月兒以爲聽不到蘇酒兒答案的時候,就聽到蘇酒兒的聲音。
“那麼多的流言蜚語,我怎麼可能管得過來?”蘇酒兒眉頭輕擰着,有些無奈地說道,“就算是我跟安秀才講了,他出面澄清,怕是有更多的人會誤會。”
寧月兒憂心地握住蘇酒兒的手,同情地說道,“酒兒姐,別傷心,這些流言會過去的。”
蘇酒兒笑了笑,看了一眼寧月兒面前的茶杯,“喝水吧。”
順從地喝了一口水,寧月兒的目光落在不遠處木箱上,看了一眼裡面的針線筐,猶豫地垂下眼眸。
“酒兒姐,你能不能教我繡花?”寧月兒起身走到木箱旁邊,將裡面的繡品拿出來,回到桌邊坐下,“以前啊,我瞧着人家穿繡花的衣服十分喜愛,只是自己不會。”
能夠穿得起繡花的衣服一般都是有錢人家,蘇酒兒微笑地望向寧月兒,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倒是想要教你繡花,可這繡花跟唸書一樣,必須要從小就練。”
寧月兒自然是知道這繡花是從小時候學起的,其實她要求也不高,就是能夠繡出一個花就好了,“我是知道繡花要從小學起的,不過我就想着能夠繡出一個花就好了,到時候在我的衣服上做個標記。”
寧月兒說着,依依不捨地將手裡的繡品摺疊起來。
目光落在繡品的反面,臉色微微一變,寧月兒連忙將繡品展開,看着反面的花樣,驚得下巴就要掉下來,“這,這是,雙面繡?”
只要是姑娘家都知道有“雙面繡”這麼一個詞。
在姑娘家的眼中,“雙面繡”是個傳聞中的繡法,畢竟能夠在正面反面都做出繡品,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哪裡是什麼雙面繡?”蘇酒兒說着,笑着將繡品從寧月兒的手中拿過來,展開反面,“不過就是一朵花,你瞧瞧周圍地針腳,密密麻麻的,多難看。”
蘇酒兒不說,寧月兒還沒有注意到。
“原來不是啊。”寧月兒有些失望地應道,微垂着眼簾,“我以爲會是雙面繡,到時候我也能跟酒兒姐一起學!”
蘇酒兒笑了笑,沒有說話,將手裡的繡品重新放回針線筐裡面。
兩個人又聊了些別的,蘇酒兒瞧着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笑着望向寧月兒,“相公快回來了,你先坐着,我去給相公做飯。”
寧月兒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聽聞蘇酒兒這麼說,主動告辭。
送走了寧月兒,不一會顧峰就歸家了。
蘇酒兒忙將熱好的蔬菜端到桌上,瞧着顧峰坐在一旁正在將兔子關在竹簍中,笑着說道,“感覺你抓兔子挺容易的,一會就抓了那麼多。”
顧峰忙說着手裡的活,並未擡頭,“我是去掏兔子窩的。”
蘇酒兒搬過小兀子,坐在顧峰旁邊,幫着顧峰收拾兔子。
“相公,你有沒有聽人說我的壞話?”蘇酒兒試探性地看向顧峰,裝作毫不在意地模樣。
繫繩子的動作微微一頓,顧峰擡眼看了一眼蘇酒兒,見她神色如常,輕點了一下頭。
“那你怎麼沒跟我說啊?”蘇酒兒有些吃驚地望向顧峰,難道他打算一直瞞着她?
“沒什麼好說的。”顧峰面色平靜地說着,並無任何地不舒服,神色如常,“不過就是那些人胡亂說的。”
“相公,你真好!”蘇酒兒說着,偏頭就要湊到顧峰面前。
顧峰身子往後一退,避開了蘇酒兒的親·吻。
蘇酒兒尷尬地坐在原地,納悶地望向顧峰,眉頭輕擰着,“相公,你這是怎麼了?”
“我臉上髒,都是塵土。”顧峰將手裡的竹簍綁好了,伸手將蘇酒兒手中的竹簍拿過來,果斷利落地繫好。
所有的活計都忙完了,顧峰站起身,將物理地那些竹簍全都綁在外面的樹上。
蘇酒兒早就將洗手水準備好,兩個人洗完手直接吃飯。
翌日一早,蘇酒兒醒來的時候,牀頭邊上已經沒有人了,知道顧峰早早起來去了鎮上。
疲憊地坐起身子,蘇酒兒伸了一個懶腰,心裡琢磨着幸好顧峰今天去鎮上賣兔子,不然昨晚肯定將她折騰個沒完沒了。
昨晚沒做,蘇酒兒倒有些不習慣。
起來燒飯,蘇酒兒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做飯繡花,其他的事情可做可不做。
用顧峰的話來說,她繡花這麼值錢,洗衣服那些事情他做就好了。
蘇酒兒吃過早飯,就坐在牀頭邊上開始繡花,沒多久顧峰就回來了。
顧峰一進家門,率先將銅板拿出來遞到蘇酒兒手中,“這是賣兔子的錢,你拿着。”
幫着顧峰將他身上的竹簍放到柴房裡面,蘇酒兒跟着顧峰朝着屋裡走去。
顧峰洗乾淨了手朝着桌邊走去,瞧着桌上一盤青菜,眉頭不自覺地蹙起。
像是想到什麼,顧峰從懷中掏出一盒胭脂,直接遞到了蘇酒兒面前。
“這是什麼?”蘇酒兒雙眸微微一愣,瞧着顧峰手裡的盒子眼熟,但是卻想不起來從哪裡見過這個盒子。
“給你的。”顧峰說着,將盒子放到蘇酒兒腿上,一臉認真地說道,“我聽說你喜歡蘭花香的。”
蘇酒兒脣角忍不住地揚起,眉眼之間的笑容更加的燦爛,猶豫地將盒子捧起來。
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打開,看着裡面細膩的粉,蘇酒兒心中就像是有千萬只螞蟻一樣癢癢地。
“相公,你對我真好!”蘇酒兒擡眸笑着看向顧峰,滿心歡喜地問道,“我能不能試一下?”
“恩。”顧峰坐在蘇酒兒牀邊,望着她興奮的樣子,微垂着頭湊到蘇酒兒脣前,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薄脣。
蘇酒兒將一面鏡子塞到顧峰的手中,讓顧峰幫忙舉着鏡子幫她一下。
在下巴上擦了一點粉,蘇酒兒望着銅鏡裡面的自己,忍不住地勾起脣角。
這個粉果然不錯,擦完之後,蘇酒兒覺得自己的皮膚都白皙了許多,擡眼望向顧峰,“謝謝相公,我很喜歡。”
“我來幫你擦一下。”顧峰見蘇酒兒擦粉的動作很簡單,將她手裡的粉盒拿過來。
蘇酒兒笑顏如花地坐在原地,崇拜地望向顧峰,輕點了一下頭。
顧峰拿着粉,學着蘇酒兒剛剛擦粉的動作幫着蘇酒兒擦粉。
顧峰的目光落在蘇酒兒的臉上,脣角微微勾起,“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找大夫,看看你肚子裡有沒有動靜。”
“我現在還沒反應,應該是還沒懷上。”蘇酒兒摸了摸鼻頭,沒想到顧峰這麼想要孩子。
“現在生孩子怎麼樣?”顧峰詢問着,一隻手將粉盒蓋好放在牀上,另外一隻手輕捧着蘇酒兒的臉,身子漸漸地朝着蘇酒兒探過去,直接將她壓在身下。